《[综蝙蝠侠+正联]成为蝙蝠侠》久澈

2、第一章 命运

　　布鲁斯·韦恩是个幸福的男孩，他健康聪敏，活泼开朗，有一对全世界最疼爱孩子的父母，一名一直陪伴着他们的管家，以及一个只有他拥有的小秘密。
　　——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似乎生来就能知道一些东西。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非常开心，因为他认为自己将来或许能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尽管当时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他刚刚看完那部他很喜欢的《灰色幽灵》电视剧，并且在第二天它就被新的其他想法挤到思维的角落。

　　布鲁斯喜欢探险，当然仅限于韦恩庄园内部，他目前的小短腿实在不能支持主人理想中的任何一次远距离旅行。

　　“整个这片土地坐落在一个迷宫般广袤的山洞上之上，而这个山洞则和埋藏的宝藏以及各种浪漫的或致命的角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杰里米科，原住民，黑海盗，崇拜魔鬼的宗教甚至远古的蝙蝠族。”*1

　　秘密基地以及宝藏，布鲁斯还不懂得传说的浪漫，但这并不妨碍前两样事务狠狠戳中了每个年幼|男孩的梦想。托马斯·韦恩不会猜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会在他把家族史拿来做睡前故事的第二天，跑到庄园里的各个‘隐秘’角落企图寻找到通往地下山洞的秘密入口。

　　布鲁斯以极大的耐心寻找‘线索’中的密道，以至于意外掉进一口废弃的井里，好吧，那不是意外。

　　他一个人呆在黑暗中害怕的不敢动，伤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四周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直接响起，内心里有个声音说布鲁斯·韦恩不该惧怕蝙蝠，但男孩此时只想有人救他。

　　然后托马斯——父亲——来了。

　　“别怕，布鲁斯，你会没事的。”托马斯带着镇定的表情这么说。

　　“我们为什么跌倒，布鲁斯？是为了学会自己爬起来。”*2

　　当布鲁斯因恐惧而困扰，托马斯一直试图把他变得更加勇敢，他引导着自己的儿子朝着好人的路上前进，虽然布鲁斯那天生的知觉告诉他世界没有这么美好——尤其是哥谭——但他仍然按照托马斯希望的那样成长。

　　直到八岁那年，一次本该普通的家庭娱乐以前。

　　不知为何，每当布鲁斯要和父母去看电影，他的‘小秘密’就会向他发出警告，似乎将有危险降临。但由于次数过多，他已经学会如何忽略这种心情。虽然在看到父亲送给母亲的那条漂亮的珍珠项链时，那预感仿佛强烈了许多。

　　他们看完《佐罗的标记》像往常一样走出电影院，托马斯和玛莎这对年轻的慈善家夫妇走在后面说笑，布鲁斯兴奋的跑在前头，手中挥舞着他想象中的佐罗之剑。

　　10：47他们走到公园路，一个阴影笼罩过来，手持枪械的暴徒试图打劫他们，托马斯镇定的声音，开枪，玛莎的尖叫，再一次枪响，断线的珍珠划过黑暗，街道上只留下韦恩夫妇逐渐冰冷的尸体，和幼小的布鲁斯·韦恩。*4

　　哥谭市的警察总是能在特殊时候如此高效，布鲁斯很快便被接到警局，来往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哥谭市就是这样，每一秒都在发生事件，警察们即使愿意也没有人能抽出时间来陪伴一个小男孩。

　　范德姆家无价的传家宝（*5）被布鲁斯拿在手里，项链上松散了的珍珠一颗一颗的从他手里掉落到空出很大一截的底部，珍珠相撞发出“哒、哒”的声音。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泪水默默的流淌下来。在其他人看来这个男孩正沉浸在失去父母的哀伤之中，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情况却比这要复杂的多。似乎托马斯和玛莎在他面前被杀的事实过于刺激了他的灵魂，使他那神秘的‘天赋’被完全激发，由此布鲁斯凭空知道了更多事。

　　——比如蝙蝠侠，比如超人，比如正义联盟……

　　未来汹涌而来的重担和危机压得布鲁斯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要放声尖叫以宣泄对这名为‘蝙蝠侠’的使命带来的恐惧。然而能够袒露心声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悲伤与对凶手的愤怒切实的占据着他的心，以至于那些‘天赋’不断涌上来的认知碎片也来不及整理，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使布鲁斯越发迷惘无措。

　　“孩子，有人来接你了。”一个棕红色头发，留着八字胡的警员——未来的吉姆·戈登警长，布鲁斯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认知。然后他就被男人身旁的身影吸引住全部注意，那个身穿燕尾服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看着他默默流泪，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也太过悲伤，让他就算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时，也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

　　“噢，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摘下帽子半跪在布鲁斯面前，眼底是一片担忧和真诚，“我很抱歉，虽然我永远也无法取代他们，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管家的安慰使布鲁斯慢慢冷静下来，他靠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自己被泪水洗刷的蓝色眼睛。

　　当天夜里，在阿尔弗雷德看不见得时候，布鲁斯躲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是谁呢？布鲁斯·韦恩，还是‘记忆’里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却连名字也没留下的残破灵魂？在那灵魂留下的信息里，他的未来是成为一名被叫做‘Batman’的义务警员，他足智多谋，身手超凡，果敢冷静，配备着一整套在他现在看来有点超前的装备，他要从一系列扭曲疯狂的超级罪犯手里拯救哥谭摆脱一次次毁灭。

　　这些还不是最致命的，因为布鲁斯知道这世上还流传着关于超级朋友（*6），天堂岛，外星人和魔法的传说，这意味着正义联盟，神奇女侠，火星猎人和能够使用魔法的扎坦娜、命运博士等人的存在。它告诉布鲁斯，未来不是单纯属于蝙蝠侠与哥谭市的战斗，而是会充斥着各种外星入侵和世界末日的危机。

　　‘蝙蝠侠’，一个以没有异能的人类之身成为正义联盟三巨头之一的英雄，他们当之无愧的军师和实战指挥者——也许还要加上幕后赞助商——奋斗在第一线的人，惊人的睿智和丰富的实战经验，是联盟不可或缺的一员……太多太多的点缀和责任压在这个称号身上，而现在‘认知’告诉布鲁斯，他在未来会成为那样一个‘蝙蝠侠’？

　　想到‘记忆’里那些敌人，疯狂的小丑，暴虐的贝恩，甚至是作为神的达克赛德（Darkseid），布鲁斯只觉得凉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好想高喊这些都和他无关！然而他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如果他不是蝙蝠侠，不作为联盟的最后一道保险，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以及解决‘未来’一系列危机的重要参与者，那么十几年后这个世界怎么办？

　　——谁来替他还给这个世界一个蝙蝠侠？

　　月白光朦胧的撒进卧室，布鲁斯迷惘的睁着眼睛，他希望此时有一道光能给身陷黑暗的他以指引，然后他看见了床头父母的照片——他刚刚失去的幸福，他的一切。如果他能早点知道那些‘记忆’，如果他那时相信心底的警告，如果他能再有用一点……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必须做,但你不一定喜欢做,这就是责任的涵义。”托马斯以往的的教导回响在耳边，悲伤中布鲁斯似乎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看见当时在午后阳光下的温柔男子。

　　“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信心：人所能负的责任，我必能负；人所不能负的责任，我亦能负。布鲁斯，你说对吗？”

　　往昔的回忆和父亲的教导逐渐冲散布鲁斯内心的恐惧，如果能够拯救哥谭市，如果参与以后的那些危机，正是他作为‘布鲁斯·韦恩’——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之子——的使命，那么他责无旁贷，为了继承自父母的信念，为了‘未来’那些赋予他的义务，他会尽力使未来不会因他而行差就错，就算为此付出一切，他也要死在奋斗的路上——成为蝙蝠侠。

　　****

　　葬礼那天，哥谭市下起了小雨，这轻薄的雨雾像一层轻纱，使布鲁斯看不清那些站在父母墓前的人的表情，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们都穿着黑色的外衣，让布鲁斯觉得他们就像一群不祥的鸟。

　　麻木的接受完所有人或虚假，或真诚的安慰，当人们逐渐散去，两个布鲁斯本该熟悉的人走到他身边，罗德里克·凯恩和贝琪·凯恩（*7），他的久不联系的外公外婆。

　　“噢～我可怜的小布鲁斯。”贝琪上前拥抱试图拥抱他，出于礼貌布鲁斯没有躲开，只是在之后不动声色的脱出她的怀抱。

　　要知道凯恩家这两位一直对托马斯有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偏见，这使得玛莎和他们一直相处不来，很早就断了联系，虽然父母并没说什么，但从来不是一般孩子的布鲁斯却明白他们间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对所谓的姥姥姥爷有什么好感。

　　罗德里克一张矜持的脸看不出表情，贝琪低头看着布鲁斯道：“小布鲁斯你还这么年幼，还是一个孩子就必须接受父母的死，噢，我可怜的玛莎，当初就应该听我的不要嫁给那个伪善的恶……”

　　“咳嗯！”阿尔弗雷德走到他身边打断凯恩夫人的话，但是布鲁斯知道她之后要说什么，这使他深刻了解了母亲和凯恩家闹僵的原因，那种饱含恶意的论调实在让人愤怒，尤其是现在，尤其是他。

　　贝琪似乎也意识到刚刚的失言，不过因为布鲁斯的年龄而没太在意，她用丝巾擦了擦眼角，貌似和蔼的道：“布鲁斯，虽然你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身边多年，但你毕竟留着她一半的血液，我们是无可争议的亲戚，也许你愿意从此和自己的姥姥住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特意瞟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似乎在说‘这是家人之间的谈话，你没有资格插口’一样，布鲁斯讨厌这个眼神，他想阿弗也是。

　　管家为要不要丢掉风度开口犹豫了一秒，答案是为了布鲁斯少爷这是当然可以有的。

　　“恕我冒昧女士，我想我才是布鲁斯少爷的监护人。”

　　“噢！你没听懂吗？我们才是这孩子的家人，我，和罗迪，才是！”看着阿尔弗雷德不变的表情，贝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帕，“好吧，我想再说下去你大概要和我谈法律，和一位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谈法律，我知道这里就是不缺这种人。那不如让我们听听小布鲁斯的意见？毕竟我们在讨论的是属于他的未来。”

　　面对凯恩家和管家两个选项，布鲁斯甚至都不用动脑，“很抱歉，我想还是在韦恩庄园和阿弗在一起更适合我。”托马斯和玛莎也是这么希望的，毕竟他已经只剩阿尔弗雷德了。

　　“哦——”贝琪有点不敢置信遭到了拒绝，不放弃的劝说了布鲁斯半天，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孩子，这些明显带有功利心思的话语在父母的墓前回荡，只让他越发悲伤和愤怒。

　　最终他们在贝琪一句“至少让我们替你暂时掌管公司。”后被阿尔弗雷德礼貌的请走，当他回到墓前，看见少爷站在那里，被悲伤和内疚笼罩。

　　“是我的错，阿弗。”布鲁斯轻轻抚摸墓碑上父母的名字，期望心底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暖，但回应他的当然只有矿物冰冷的温度。

　　“不不，布鲁斯少爷，你不该这么想。”阿尔弗雷德诧异的一手按上布鲁斯瘦小的肩膀，“这场悲剧是凶手一个人的错，你明白吗？”

　　可是他明明有机会从命运手中夺回他们，如果他能早一点觉醒，如果他能早一点的话！可惜布鲁斯永远不能和管家坦诚这些，这只能让阿尔弗雷德去为他叫心理医生。

　　雨一直在下，布鲁斯站在那里看了很久，阿尔弗雷德在几次劝说无果后安静的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看着自家少爷脸上迷惘的表情逐渐坚定起来，稚嫩的面容透出不符合年龄的肃穆决绝。

　　“我将花费我生命中所有的时间和罪犯交战，直到他们死亡。我将继承我父母的精神来战斗。”布鲁斯庄严立誓，就像‘记忆’里做的一样，为了父母，为了心中那份对罪犯的愤怒，他甘之如饴。不过他还有半句不能说出来的誓言同样刻入灵魂。

　　“守护哥谭市，守护这个世界的‘未来’，履行一切‘我’应尽的义务，赌上性命担负起‘蝙蝠侠’的一切，直到死亡将我从前进的道路上带走。”

　　布鲁斯想通了，也许他未来没有那么优秀，也许他会死在使命之中，他是‘布鲁斯·韦恩’，他必须是‘蝙蝠侠’，他必须开创它，他的未来属于它，属于哥谭和这个世界，但‘蝙蝠侠’的将来却不一定要是‘布鲁斯·韦恩’，只要有人能在他死后继承这个标记，那么他终将还给这世界一个‘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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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摘自漫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归来》，不管本文写不写最终危机事件，借用一下原版设定；
*2、参考《蝙蝠侠前传：诞生》；
*3、漫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归来》提及；
*4、官方资料：A wealthy philanthropist, Thomas Wayne, his wife, Martha, and their 8 year-old son, Bruce Wayne, were coming out of a movie theater at 10:47 p.m. As they stepped onto Park Row (now called Crime Alley), a thug with a gun named Joe Chill approached from the shadows to steal the pearl necklace Martha was wearing.
*5、漫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归来》提及；
*6、70年代正义联盟；
*7、漫画《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归来》和‘新52’均有提及。
其实本文可以看做知道一点‘未来’的少爷的成长之路，注意是动画版不是真人电影版，这强度有本质差别！详情请参考DC官方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