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霍格沃茨通关手册》齐妙

5、第005章 分院仪式

　　做梦？斯内普的眉头蹙了起来。虽然他施咒的时候因为受伤而魔力不济，但也不应该给她造成这样的后遗症。

　　他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低沉地问道：“同样的梦？”

　　小姑娘点点头。

　　“多久一次？”

　　“不一定，我没空想的时候一个月都没有一次。有空想的话就会每天晚上都做那个梦。”小姑娘耸耸肩。

　　她还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梅林怎样的厚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带给斯内普的惊讶。

　　仅凭本能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梦境，说明小姑娘在某类魔法上有着极高的天赋。而作为一个依靠完美的大脑封闭术保住自己生命和尊严的双面间谍，斯内普本人恰巧对这类魔法有着精深的造诣。

　　难怪遗忘咒对她的作用并不彻底，这个小姑娘不止是麻瓜世界的天才。斯内普按捺住心中的惊叹，却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什么样的美梦让斯特林小姐如此恋恋不舍？”

　　“嗯，不能算是美梦，不过也不完全算噩梦，虽然漆黑的房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的确有些可怕，有的时候甚至会被吓醒。不过运气好的时候总会等到一个有着令人安心气味的人来救我出去。”

　　斯内普敏感地捕捉到了她回答里隐藏的信息，不可抑止地生出了怒气：“斯特林小姐是说，你曾经多次、有意识地，让自己陷入漆黑、无声的梦魇，就是为了等那个人去救你，而且，并不是每次都能等到？”

　　他把“等”字说得很重，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小姑娘明显地被他吓到了，讷讷回答：“我，我只是想看清救我的人是谁。”

　　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并不知道，每一次做这个梦，她都有可能陷入永远的黑暗再也醒不过来。而斯内普则不知道除了梅林的厚爱与仁慈，还能怎么解释小姑娘竟然完好地活到今天，而且没有变成哑炮。

　　“愚蠢的小巨怪！你那天才的大脑里装的都是芨芨草吗？梅林恩赐给你的天赋，竟然被用在了这样可笑的目的？你！怎！么！敢！”

　　他阴沉语气里压抑的暴怒并不需要是天才就能感受到。所以尽管小姑娘不明白什么是巨怪什么是芨芨草，也不理解他如此生气的理由，更不认为自己的目的可笑，却明智地选择了低头认错：“对不起，先生。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偷眼看他脸色略有好转的迹象，小姑娘悄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又加了一句：“因为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您。”

　　完全画蛇添足的解释。

　　“如果斯特林小姐希望变成哑炮，或者永远沉睡下去的话，那么完全可以继续再做那个梦！” 斯内普一字一句地，极慢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可以容忍小姑娘再次因为无知而闯祸，但是不能容忍自己也成为她的理由。

　　小姑娘的脸色终于随着他这句话变了，调皮的神情慢慢消失。斯内普满意地看着她的双眼里现出了惊恐，然后变成了后怕庆幸。

　　“对不起，先生。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因为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您。”她用完全不同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试图让先生相信，她的确听进去了他的话。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淡的口吻：“那么，如果斯特林小姐还记得回家的路，请原谅我没有更多时间去解决你那些无聊的小烦恼了。”

　　没有等待小姑娘的回应，斯内普说完便立刻转身大步离开，带起黑袍滚滚。

　　直到转到街角，感觉到身后一直目送他的眼光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本可以使用幻影移形这样更简捷的方式。

　　可瑞恩娜.斯特林，这个将斯内普当成好人维护、当成学者尊敬、当成英雄感激，不停地做同一个可怕的梦只为看清他是谁的小姑娘，在她真正理解了食死徒的意义，知道了他的过往后，看他的眼光将会有怎样天翻地覆的转变？

　　变了最好，不是吗？斯内普嘲讽地想。他并没有放纵她信赖自己的义务，更没有放纵自己享受这种感觉的权利。

　　因为她那颗聪明的脑袋，可瑞恩娜.斯特林在麻瓜世界已经习惯了天之骄女的待遇，完全不懂得收敛锋芒——看看她在穆迪面前雄辩滔滔的气势吧。

　　以她的魔法天赋，进入霍格沃茨之后无疑依旧会轻易便出尽风头。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天真的正义感和麻瓜出身，将令她很容易就会成为邓布利多的宠儿，就像当年的莉莉一样。

　　但前提是跟斯莱特林院长保持距离。

　　如果小姑娘真的有自己认为的那样聪明，那么在稍微了解了魔法界的基本常识后，她都应该认识到，想要在霍格沃茨继续享受她所习惯的瞩目与宠爱，与自己这个前食死徒划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她无论如何不可能进斯莱特林，多半会进拉文克劳，当然分院帽如果老糊涂了也有可能将她分配进格兰芬多。

　　不出斯内普所料，分院仪式上，可瑞恩娜.斯特林刚刚坐上四角凳，分院帽几乎在刚沾到她的发丝时就大吼了出来：拉文克劳！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女孩在走下台之前给了他一个抱歉的微笑，向他做出口型：“很遗憾，先生，没能进入您的学院。”

　　她的行为并不隐秘，受到教授席上不止一个人的注意，容易激动的弗立维教授甚至因此掉落了手中的杯子。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作为拉文克劳院长的自尊心遭到了挫折——具有精灵血统的前决斗冠军心胸比身材宽广很多。

　　事实上，所有注意到小姑娘举动的教授都感到了和弗立维同样的震惊，只是他们掩藏得更加得宜。

　　在一轮眼神交流后，公认温和的赫奇帕奇院长被教授席上的其他人无声地推举为代表，试图打探在此背后的故事。

　　斯普劳特教授确信，自己的确看到了一个学生对斯内普公开表示亲近，但不确定自己对此应该表示质疑还是震惊，故而尽量使用了一种相对中性的委婉表达方式。她有些犹疑地出声：“西弗勒斯，斯特林小姐似乎在为自己没有进入斯莱特林学院而向你表示遗憾？”

　　“我想这需要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的英明决定，斯特林小姐不得不在进入魔法界之初接受斯莱特林院长的引导。”

　　由于斯普劳特教授的克制，斯内普没有完全拒绝回答她带着肯定语气的询问，只是冷冷地说道：“对于她不幸地过度解读了引导人的身份并因此产生错觉，我只能为此深表遗憾。毕竟，斯特林小姐的身上并不具备任何斯莱特林特质。”

　　“哦，西弗勒斯，小姑娘如果听到你这样的说法会伤心的。”邓布利多从眼镜后面向他挤了挤眼睛，“在她曾经那样坚决地公开维护你的名誉之后。”

　　他的话提醒大家想起了听到的传言：前不久对角巷大街上发生了一件奇事，一个麻瓜打扮的小姑娘，为了斯内普气势汹汹地教训了一通老穆迪，然后却灰溜溜地被斯内普给拎走。

　　“我的名誉不需要一个无知的小巨怪去维护。”斯内普冷硬地说道，“而自以为是的斯特林小姐居然没有被分进格兰芬多，这个事实令人不得不怀疑分院帽是否已经老得无法胜任自己的职责。”

　　邓布利多呵呵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斯特林小姐总是出于好心。西弗勒斯，你不觉得至少应该回应一下她的善意？别让小姑娘入学第一天就感到不安。”

　　他用眼光示意斯内普望向拉文克劳的长席。小姑娘已经找到自己的座位，正在开心地接受大家的祝贺。

　　“我不认为斯特林小姐有任何不安的表现。”斯内普嘲讽地说道。

　　小姑娘此刻恰好抬头看向教授席这边。见两位教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大方地向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对小姑娘举杯示意，斯内普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转头对霍格沃茨校长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

　　“相反，我认为，如果斯特林小姐真的进入斯莱特林学院的话，她才应该感到不安。”他低沉丝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嘲讽。

　　斯莱特林的学生绝大多数来自纯血巫师贵族家庭，并不需要学校提供引导人。而最近一个需要引导人的著名斯莱特林学生，汤姆.伏地魔.里德尔，恰好由邓布利多本人亲自领进霍格沃茨。

　　“呵呵。”邓布利多有些意外于斯内普的回应，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今天的南瓜汁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