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长评——给我最爱的古风OA同人》涂墙的小羚羊

1、第1章

　　首先，我想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古风OA同人，没有之一。阿商的文笔无须赘言，写侠气泼泼洒洒大气磅礴，写感情干干净净耐人寻味。难得的是人物没崩，并且我觉得这文里的迹部跟忍足，比原作还要让我喜欢。
吵吵着要给《冰立》写长评还是上星期的事情了，之所以一直迟迟不敢动笔，一是最近实在太忙，二是阿商本人便是个文评强人拍砖能手。第一次看《冰立》我也只是花了两个小时坐在床上囫囵吞枣，以至于在贴吧上留评论的时候错把古龙说成了金庸，还以为自己评得非常中肯。
细细想来，我说《冰立》的文风是金庸的，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金庸的影子呢？恐怕还是在把我迷得七晕八素的师叔忍足身上。
我想忍足的第一个雏形，大约是大名鼎鼎的韦爵爷。出身四天宝寺江南水乡，妓院老板的儿子，明明白白一对上号就是。但是忍足固然有韦小宝百分百的伶俐劲，韦小宝却学不来一分忍足的成熟洒脱。因此我又看了看，第二个找到的可能雏形是令狐冲。令狐冲的豁达、崇尚自由、不喜束缚，甚至那一口亦正亦邪、油嘴滑舌的腔调忍足都占了个全。但金庸曾经说过，自己写笑傲江湖是隐喻政治斗争。令狐冲是个讨厌政治的人，他本想置身事外，但命运偏跟他开玩笑，把他往洪流中拉。反观忍足，招惹冰帝二皇子、偷百岁莲、进静弦城要挟幸村，固然有师命难违，但未必那么被动。况且，后文迹部曾经问过一次忍足，忍足的回答是“而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三国永不统一，天下太平，处处皆如四天宝寺一般，黎民富庶，鱼米丰饶。”当时第一次看到这里，联想起十一章的标题“快哉乎头颅”，竟然一下想到了天龙八部最后一回，乔峰在雁门关引箭入胸，以死谏取三国和平的场景。能一一己之身换取三国太平，我脑海中能出来的，也大抵就这么两个人物。只不过忍足一没有血统身份困扰，二比乔峰更圆滑能变通，加上迹部确乎对他有情，最后竟能不损一分一毫归隐湖畔。
说完金庸，再说古龙。第一次评的时候，我说忍足是典型的古龙笔下的浪子，行事随性，快意江湖，处处勾搭点人却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而尽管古龙经常在陆小凤楚留香里面发点议论，大体是说他们虽然萍踪漂泊且散漫不羁，但是江湖中人人尊敬，也有那么些人肯与他们结交朋友，因为他们心中确有正义。很不好意思的是，作为一个金庸粉，我看古龙看了这么些年，还是没看出来所谓“正义”究竟是什么。固然古龙笔下主角的生活态度非常令人倾倒，但说到底他们还是更像侦探小说或是热血游戏的主角，闲来无事破破案子勾搭美女，最后打倒boss。我之所以特别喜欢这文里的忍足，就是觉得他好歹抱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尽管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或许真像迹部说的“天真”，但他好歹心里能装着天下。这种素质一旦表现在浪子身上，我就毫不犹豫地星星眼乱发花痴了。
最后说说爱情。之前在吧里看到众姑娘齐心协力痛骂忍足薄情，我就按不住心中愤懑上去反驳了一番。当时反驳的理由是，一，凭什么所有OA文里忍足就得是涎着脸倒贴迹部的货色？二，这文里忍足就是个浪子，浪子最为崇尚的是自由，莫说金钱名誉，爱情这种东西也束缚不住他们。但看第二遍《冰立》的时候，我却发现阿商是这样评价她笔下这两个人物的：迹部是“刚极易折，强极则辱”，而忍足的却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迹部的评语还好说。说忍足“慧极必伤”可忍，但“情深不寿”？凭什么呢？排除掉阿商是侑士亲妈所以有所偏袒这一理由，最有可能的是，忍足的却爱得深，而且苦。
从表面上看，在这段感情里，的确是迹部陷得更深。从小离开母亲被抱养在皇宫，父亲和兄弟的不信任，空有沙场威名兵权却一再削减，这样的迹部注定外强中干，内里总有一寸比旁人柔软，谁能击得中，谁就能赢得芳心。而忍足在各方面都聪明之极，在粥铺引起迹部注意，放火烧马棚，二人策马一番调笑，先让迹部对他又气恼又好笑，闹出些以他的身份难以想象的事。再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四碟小菜，对饮一壶酒，轻描淡写戳中他长久郁结的心事，迹部便再无抵抗能力。不好意思，我写把这个干净的过程写得太过机巧了些，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感觉到了忍足在追迹部的过程中的确很有技巧。作为一个通晓人心的人，也没道理指责他利用自己的长处去追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一看迹部很可怜，莫名其妙认了一个师叔，莫名其妙喜欢上了师叔，莫名其妙被师叔背叛放了鸽子，最后还只能巴巴地追到四天宝寺南鸳子湖，才能和师叔厮守一辈子。
但榊曾经这么问过，他说迹部一生太有分寸。“所以佣兵数万却未曾自立为王，所以为求曜日城内龙心得安可以一退再退形同放逐，所以心有所属却毅然舍弃”。听这话的意思，果然还是迹部舍弃了忍足。仔细一想，迹部对忍足下了处死令，若是没有白石来救场，他究竟会不会朝令昔改，像往常做的那样扯个理由放了忍足呢？
想了半天，没想出答案来。
这文里的迹部跟忍足，最让我心折的是他们心里装着很多东西。然而正因为他们装着太多东西了，所以感情路上真真假假磕磕绊绊，难得在一起。
而迹部心里装着的，或许比忍足更多也更沉。忍足心里装着天下，所以逍遥自在，可以天下为家。而迹部心里装着一个冰帝国，就画地为牢，把自己束在了里面，要想出来，实在太难。
在迹部心里，冰帝的利益高于自己，当然也高于忍足。所以是不是会真下杀手，还真难说。
而忍足呢？他说迹部“你很好，美丽、强大、特别、难以取代。可男人都不是太有耐心的生物。你就是再好，我也不会长久地等下去。”他摆出这么高的姿态，叫迹部别让自己等太久。可是迹部高居庙堂十年，忍足便在南鸳子湖畔等了他十年。请问十年算不算太久。何况这十年来他都不敢四处乱跑，“就怕谁来了记不得路。”
或许“慧极必伤”是这个意思。在这十年里迹部每日忙着批折子理天下，过的应该相当充实。而忍足呆在那粉墙绿瓦的小湖边，看似终日闲云野鹤，却只是在等。
是等的人更苦，还是被等的人更苦呢？
我以我多年以来的经验，以为是前者。
他本来是浪子，天地为家。到头来还是自作聪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就此把自己束缚进去。
所以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迹部的世界非常丰富，有了忍足顶多是在感情方面被填满。但是感情在迹部这里究竟占多少？而忍足的世界本来是一片神秘的空白。迹部进来了，就能占了大片。
写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我想我对此文的理解肯定有许多和阿商的初衷偏差的地方，因为我一向写文评作者就会泪目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让我很囧。希望阿商不吝与我探讨。最后再赞一次此文，并向阿商表白，希望有天能看到你写出的纯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