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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

  •   锁部叶风为起始之树所照拂,受到世界之理的眷顾,世界会为了她的行动使一系列因果将事件导向对她有利的方向。在父亲被杀我与那个世界的联系被斩断回归这边世界的问题上,一系列事件的因果和这个道理类似,我和阿征都不是有意为之,却都在无意中将事件导向了世界想要的方向。

      如果阿征要说是他间接害死了父亲,那么究其根源还是我自己。为了我的回归,才有阿征的出现,才会有阿征帮我对付高原、高原寻求父亲支持、与父亲矛盾激化的所有后续。就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父亲是为了我能尽快离开被安排了死亡。要背负这份心理的罪责,也应该是由我,而不是阿征来背。
      “杀死父亲的,是我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

      我止住了颤抖,伏在阿征怀里平静地叙述。这反常的平静吓住了阿征,立刻把我拉到眼前,拍拍我的脸,急切地向我强调:“不是你,听着,阿语,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乱想。”
      “我没有,本就是因为我,连阿征也是被卷进来的,我……”
      “阿语!”阿征抓着我的肩用力摇晃我几个来回,晃得我直头晕,肩也被他捏得生疼。“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责怪自己,是我没能处理好。”
      “阿征没有做错什么,不必来担这份罪。我……”
      “阿语,你放宽心,别想那么多了。”
      “我……”
      “都会好的。”

      “你小子让我说句话成吗!你已经误会到爪哇国去了!快点给我冷静下来清醒一点!”阿征慌乱到连他早已误会都没注意,我本想好言好语安抚他跟他解释,谁知他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阿征愣了一下,我趁他安静赶快解释。
      “你消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所有状况了,也慌乱了一阵,但很快就想通了,父亲为了我被安排了死亡,我当然愧疚当然有负罪感,但我更要好好活着对得起他的牺牲。我想通了所以我没事,真的没关系,你才是不要乱想。”
      “真的是这么想?”阿征不太相信,一手抚上我的脸颊,盯了我许久见我毫不变色,终于放下心来,把我抱进怀里,同时将重心压了过来。

      “阿征你是不是长胖了,好重我要倒了,快松手快松手!”
      阿征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压过来的重量终于把我带倒在地上,枉是如此,阿征仍然无动于衷。我本还想抱怨一下,见阿征这样只好作罢。

      当时我从昏迷中醒来,知道了所有状况时,是混乱了好久才整理好心情的,阿征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非常镇定了。
      突然间知道自己真正的作用,阿征是很快就想通了还是跳过了自己的问题先来担心我我不清楚,但真正让他慌乱的,不是他间接害死了父亲,不是他以后怎么面对我,而是如果我也已经知晓状况,会不会责怪自己,进而自我否定。
      阿征完全不担心我会认为是他的错责怪他,他知道我的思考回路不会那样走。一旦我考虑到是他间接害死父亲,必然会进一步追究到自己身上,他担心的正是这种情况。

      阿征其实并不确定我是否已经知道了状况,但他决定就告诉我是他的影响导致了父亲死亡。如果我还不知道,就给我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待他告诉我所有情况后,我会因为这先入为主的印象在一定程度上责怪他,而减少几分自责;如果我已经知道,就借此来试探我是否考虑过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没有的话就和前一种状况一样,有的话就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分散我的自责。
      总之,阿征就是怕我认为自己害死了父亲想不开,而在极端的时间内拟定了这么一个方案来化解,也因为能让他思考的时间过短,加上他心乱,他并没有把我已经想通了这种可能性考虑进去。

      在阿征不断想要说服我是他的影响间接害死父亲、我替他辩解时,心中拧着的那股劲让我非常在意,然后我就明白了阿征转移我注意力的意图,要让我在责怪他的心情中忽略自己是根源。
      明白了阿征的思路,我是想冷静的承认是我自己的罪,解释我会承担起来证明我没关系,并借此劝解阿征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谁知阿征对我担忧过度,以为我太自责以至于质变反而平静,把我所有的解释都当成了自我谴责,我越想解释他越是紧张。看他现在猛地松下来的样子,我真是把他吓了个不轻。

      “阿征,我在你心里是要有多没用,受不起打击又小心眼钻牛角尖不会思考吗?”我有点郁闷地得出这个结论。
      “不,除了有点蠢,你说的那些不明显。”阿征显然是缓过劲来了。
      “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你如此高的评价啊!”
      “好啊。”阿征撑着手肘支起身,脸色没了沉重放轻松下来,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凑了过来。
      “蠢可是会传染的,你别吻我。”
      “没关系,你级数未够,传染不了我。”
      “你、唔……”
      然后,是一段抗议无效、反抗不能的时间。

      阿征回来了,叔叔阿姨那边、球队监督那边的事情都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我和阿征将我们知道的状况对照,我知道的还比他多一点,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毁坏世界观,真好。
      阿征休息调整了一天,把两个世界的差异、两边世界我的差异消化掉。

      我先用雨臣哥放手的事情做了铺垫都没能让阿征掉以轻心,户籍的事情果然是惹得他不快,不过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的是,阿征不快的是伪造户籍这种事,还真的只能依靠雨臣哥来办。
      新年在东京度过,叔叔阿姨看我总是一副怎么还叫叔叔阿姨还不快点改口的模样,还故意把一间卧室堆放了东西,以此为借口只给我和阿征腾出一间屋子。虽说阿征满了18岁可以结婚了,虽说在京都的时候我们一起睡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要不要这么直白我压力大的脸上出痘啊,身为长辈这么做不好吧!
      阿征如我所料的不把这当回事乐得看我自己在那里纠结,然后总算没有直说你们很烦人之类的,用实际行动让叔叔阿姨意识到别再干扰他——整个新年过去直到离开东京,他一次都没有要过我。如果我知道这代价是回到京都被他拆散架的话,我一定不会高兴那么早,宁愿他在东京慢慢来了。

      新年过后是阿征高三最后的学期,离高考也没多少日子了,他忙着学习,篮球和将棋都暂时放下,就只有早上还出门跑跑步,做些最基本的体能训练。看着阿征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学习学习学习,我十分开心,那种“姐已经是过来人你就继续苦苦挣扎吧哦呵呵呵呵”的感觉真是爽快。

      打从挂了我电话之后,雨臣哥打电话的间隔从一周降到三天再到每天睡前一通国际长途给我讲二爷爷和爷爷当年的事迹做睡前故事,终于阿征忍无可忍抢了电话跟雨臣哥互呛了几句,不得不佩服阿征竟和干了多年解家当家不说是老狐狸至少也是中等狐狸的雨臣哥掐到七句话。
      那之后雨臣哥的电话又渐渐少了,从两、三天一通到一周都不见得有,然后,终于是没了音信。

      阿征把他的邮递包裹直接丢给我时我还一头雾水,打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中文剪报,是关于英勇的武警战士在长白山地区抓获特大盗墓团伙的报道。我没忍住,噗一声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有雾气氤氲蒙在了眼前。雨臣哥回去了,这我就安心了。
      可话说回来雨臣哥也真是不厚道,就算手下是临时随便找的也好歹给人安排条后路,说消失就消失,他回去了当然是无所谓,拍拍屁股走人什么事都没有,这不把别人害苦了吗?这算是故意在胡闹吗?

      阿征的高考很顺利,他不可能不顺利。他去东大学了数学,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决定时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竟然自愿去学数学。阿征的解释是他对逻辑学很感兴趣,但国内没有什么好的哲学系开设逻辑学专业,只好选择相近的数学。我听完他的理由更想吐血了,你的逻辑已经缜密到拉开周围人一大截了,再学逻辑学我们会疯的。
      大一的暑假,阿征去考了将棋的职业棋士。我则是靠着打工的钱和赤司家的亲情赞助租起店面开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盈利还过得去,能撑得了生活。

      将平淡充实的生活打破的转折,发生在阿征大二暑假来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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