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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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重山与秦雨珊第二天一早都有面试，当晚少不得各自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床。关重山的新住处是客厅的沙发上。一床被子一头枕头，关重山轻手蹑脚掩了卧室房门倒沙发上。暗夜沉沉，他居然再没有梦见往事重重，一夜好眠，关重山再醒来，已是凌晨六点半，和从前的习惯一样，关重山先出门慢跑五圈这才回家。路过早点铺，他买了包了豆浆回家。
江梅已经起来，正在客厅里比划着什么。看见关重山即笑问：“我今天去给你买张床放在这里吧。”
关重山点头，“行军床就行了。”他摸出一仟伍佰块放在桌上：“我的饭钱。”
江梅数了数，“水电均摊，房租你意思意思，一个月三百块足够。至于饭钱，我是孕妇，我吃得多。和你均摊你就亏了。但照实算又太琐碎。一天二十块怎么样？在家一天就算一天。也不管你吃几顿。我管饱，大鱼大肉不可能，但卫生是肯定的。如果照这样算，一个月一仟五你交多了。”
关重山敏捷的应道；“多出来的算我贴补给孩子，怎么说，我也是孩子名义上的爸爸。”
江梅心里一跳，低了头刻意忽略关重山句子里的某一个词。笑说：“可不是，孩子可是要姓关的。”
“所以，你若有时间今天就上门看看老太太，安抚安抚。”
“老太太要见的是你，可不是我。”
关重山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再顺带为江梅热了杯牛奶，端上一副碗筷。江梅明白，关重山的意思是先让她自个儿送上门去让舒馨出气，然后他才肯出马去应个卯。她就知道这一仟五佰块钱不是白拿的。
她狠狠的白了关重山一眼，看男人洗漱更衣。从里到外，都换过了。也不晓得是花了多少钱。拿着一只手包，站在江梅面前的男人，焕然一新，甚至连气质都变得儒雅隽逸。江梅向关重山挥手绢再见。“我去看看老太太，也会照顾好关沁。你若有时间就早点回来陪陪孩子。我好腾出功夫做点好的，给孩子补补身体。”
关重山笑着答应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喜欢的都是这样明丽爽落的女人。懂得快刀斩乱，不一味追究过去，也不会奢盼未来。明白自己现在在想什么，要什么，做什么。也知道与人配合，而不是平白竖敌或是在情绪在打转，任凭百计仟方也挣不出泥潭。比如那个女人。关重山皱皱眉，很不情愿意自己再次想到了秦雨珊。
但缘分哪，出了小区，两人在大马路上就遇到。秦雨珊明显是出门的打扮，勉强还算周正。关重山记忆胜过计算机，一眼看出，秦雨珊穿的还是他们当年结婚时穿过的套装。款式过时落伍。是让人视觉产生疼痛感的枣红色。关重山瞪眼瞅着她，仿佛透出时空的枷锁，再一次看见那个一脸臊红面对结婚证书时，手抖得字不成迹的村妞。关重山只觉得眼前无端一黑，他看见秦雨珊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为了自家女儿不得不讨好忍耐”的巴结之意，对自己扬声喊道：“小关，打扮这么周正，是去相亲吗？”
相你妹！
关重山装木讷，装无知，装冷酷，但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这个女人。秦雨珊笑着说；“小关，可不能犯错误啊。我可替江梅盯着你呢。”
这是早上的上班高峰时间。这满地的人，谁不指望靠一两件诽闻新鲜事来打发枯躁的等车时间。别看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目不邪视直肯盯着自己握着的手机，但耳朵竖着，心里扑腾着，恨不能出声喊一句：“加油。”关重山看着秦雨珊这傻乎乎的样子，心里又气恼，恨不能劈开她的脑袋瓜子，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豆渣还是脑水。一时间，他懒得和她废话，拖了秦雨珊就上了一辆出租车。秦雨珊又仓惶又紧张，翅膀扑腾，活象一只被人捏在掌心的小鸟。
她叽叽喳喳的表扬关重山：“哎呀，你抢车真厉害，你没看见身后的人，气得都快要发疯了。我从来没有在早上这个时间抢到过出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不是在家上班吗？
秦雨珊解释说：“关沁过完一岁就时常上医院。一烧就烧通宵。抱着她上医院，就我一人，身后还背着个大包。”
“都装些什么东西啊？”他问。
“奶瓶啊，奶粉哪，尿布啦，湿巾啦，还有玩具。东西多着呢，等你的孩子出来了，你就慢慢知道了。”秦雨珊歉意，“我不是说你家宝宝将来身体会不好哈，孩子嘛。”
孩子都会生病。
关重山问：“没有人给你让座，或是让车？”
“早上上班时间，人人都有事情。也不怪别人啦，我倒是想买辆车，哪有那么容易凑齐的。”
“那打不到车该怎么办？”
“挤公交啊。有一次连公交也挤不上，就只得走路。医院又远，赶过去的时候连门诊号都没了。”
“你医院里有熟人喔。”
“哪有，还不是只能哭着求，这个医生不行，就求那个。那个不行，就再换一个。还好关沁命中带旺，遇到的都是好人。”秦雨珊不好意思，“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家宝宝一定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关沁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是吧？”
“嗯，也怪我，怀孕的时候，孕相就不佳。哪象你家江梅这样体健开朗。你和江梅都是有福气的。”秦雨珊笑。
关重山也笑，他对司机说：“先送这位女士。”
还女士呢，秦雨珊想想自己约定的时间，也不推辞跟司机说了地址。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一只小包塞得鼓鼓的，象是撑满了文件。
“面试喔？”
秦雨珊点头反问：“你也是？”怪不得穿得象新郎倌。现在的人，除了结婚，就数在找工作时最最紧张自己的衣着。她身上穿的就是结婚领证时的那一套。
花了秦雨珊好几仟，却完全不讨过世的关重山的欢心。
震惊，诧异，漠视。
让秦雨珊初婚的欣喜大打折扣，感觉自己一身枣红打扮活象是在舞台上引吭欢歌的女人。
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的时候，她手抖动得几乎握不住笔。而他的合法老公就站在一侧，既不帮也不催，签完字连领本的兴趣都没有，自顾自的就开车扬长而去。当男人的座驾经过秦雨珊身侧，车子飞溅的泥水扬了她半幅裙面。这就是她收到了新婚的第一份贺礼。而秦雨珊足足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才把这份礼物接受并消化。
不是裙子不好看，也不是颜色不衬她，更不是款式陈旧落后。是有人刻意挑剔，存心侮辱。
秦雨珊想，在经历了那样的过去，她再不可能，也绝不会为被他人的恶意所左右，而失了自己的好心情与做人的本份。
秦雨珊问关重山：“去哪里应试啊？尚氏，真不错。我去世的先生也曾在尚氏工作。福利很好，薪酬待遇也是一流的。年轻不怕出身低，慢慢来，终会有云开雾散这一天。”
关重山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松开，再捏紧。捏紧，再松开。
最后勉强在脸上撑出一个笑。
“你也是。”
嗯，秦雨珊利索的跳下车，付了车资。在车窗外对关重山挥手做个加油的姿势。
她的笑脸，映在后视镜上很快模糊不见。
关重山重新给司机说了地址，在应试的程序在心里默了默。把心思调转，坐在车上全心计量起今天下午，他代秦雨珊赴与严沁的约会这件事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