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云达斯》祈晓

25、嗜血。

　　他的身上，有血的味道。
　　这味道如此长久的伴着他，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血，就是他的味道。
　　在他收回那侵掠我的唇舌之前，我将将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再迟得一会儿怕是就要窒息而死了。
　　所幸，他心中还尚存一点仁念。
　　雪停后的山谷里，原本应是格外的冷，山风吹来，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也不知是因为那风太刺骨，还是因为伤没痊愈，抑或是因为他。
　　“在这里……会着凉的……”不知为何，我竟说出了这种话。
　　他没有理我，伸手扯去我的长袍，我叹了一声，便随了他去，此刻便是整团的部落大举攻至，怕是也难以让他停下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太过剧烈，从他胸前的衣襟处，渗出了血来，滴到了我的脸上，脖颈里和赤裸的胸口。
　　他便俯身下来，舔舐着那血。
　　我轻笑，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嗜血。
　　他倏然停了下来，我亦有些愕然，问道：“怎么了？”
　　他怔了一怔才知回答，“祖云，你……居然笑了……”
　　我……居然笑了……是啊，我居然笑了。原来他也注意到了，我不曾笑过。
　　这么多年以来，从不曾笑过，却在此日此时此刻因此事而笑，我怕他会误会，便略略解释道：“不是笑你。”
　　他脸上忽然嵌上一丝狡黠的笑，这表情我却熟悉，那是他发现自己的猎物时的表情，“都怪我，憋你这么久，都憋傻了。”
　　他终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