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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郎子贤接到江文研的邀请时,即意外却又不意外。江文研真的承了他这个情,一想到这点,郎子贤就像飘在云端一样,觉得这整个京城都更加流光溢彩。
      他们聚会的地方在一家高级会所,会员制,光会费就够那些工薪阶级望而却步。
      江文研来的很准时。
      郎子贤本来想了一堆好听话要说,可刚一看见那张冷漠的脸,心里就凉了大半截,还飘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人清醒了。
      在一群同龄人里,就属江文研气势最强,从军营里训练出的挺拔,是他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
      今天来的人不算多,但都是和江文研比较亲密的那一拨,所以众人谈起话来也更为肆无忌惮。
      郎子贤越听越心惊,他们是商人,对于政治上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但绝不像这些人知道的这么多。听了这些话里熟悉的名字,郎子贤才觉得这些人的水太深。
      好在都是年轻人,不可能一直谈论这些。他正对面坐着一个长相不差的人,一双眼睛飘来飘去没个正行,大家叫他殷晓庄。
      这人翘着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看就是个不受拘束的主,“哨子,听说你最近又包养了个小明星,那身材很火啊。怎么样,功夫厉害不?”说完,不怀好意的冲大家眨了眨眼。
      大家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那个叫哨子的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很白,嘴唇却要比常人厚很多,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香肠。哨子看起来比较憨厚,但郎子贤可不认为这人表里如一,越是那种看起来老实的,越是闷、骚。从他包养明星就能看出来,肯定喜欢的也是那种大胸大屁股的女人。其实郎子贤这么想,也是因为听说过哨子这个人而已。
      这人大名李林勇,哨子这个外号是从学校就有的,因为嘴唇厚,大家看到他时,时常撅起嘴来模仿他,还时不时吹几声口哨,时间一长,大家就都叫他哨子了。
      但哨子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这个外号,而是以前就听说外面包养了两个女人,还变态的将房子买在了一栋楼的同一层,俩女人住对门,坐享齐人之福。结果没多久,就把其中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那女人厉害,非要生下来,还闹到他家老头子那。他家老头子也是军人出身,平时做事儿谨慎,为人一丝不苟,正气一身,听说这事儿后气的不行,差点住院。当即就决定让李林勇娶了人家,李林勇没办法,老老实实把证给领了,最可笑的是婚宴的时候,住在同层的另一个女人眼气的不得了,大闹婚礼,当场就把新娘给气流产了。老首长嫌丢人,请的人也少,可这事儿还是包不住,传了出去。也成为一阵笑谈。
      郎子贤很看不起这种人,他觉得在外面包养女人没什么,可连自己女人都管不住,闹的尽人皆知还不知收敛就是他的窝囊了。
      哨子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就那样,也不是什么明星,刚出道而已,没什么名气。”
      众人唏嘘,明显不信。
      殷晓庄嗤笑,“得了吧,咱们李大少看上的人哪个不是身材火辣、热情如火。”话题一转,“搞上没费什么功夫吧?”
      哨子似是没听出他的揶揄,“我稍有点意思,人家就到贴上来了。”说道这里,平凡的脸上显出一丝得色。
      殷晓庄似乎不是很喜欢哨子,斜眼扫了他一下,故意给他晦气,“养了这么个宝贝,你家老头子不知道吧?”
      哨子一听到殷晓庄提他家老头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气势也懦弱了几分,“只要兄弟们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然后看了看众人,又把视线聚焦到殷晓庄身上,“大家不都有吗,我这也不足为奇。”
      殷晓庄马上摆手,“别别别,我没有,我那是女朋友。”
      他一说完,就有人拆台,“殷少,谁说你没有,忘了你的小老师了?有两年了吧,也不腻歪?”
      殷晓庄一听完这话,收敛了脸上嬉笑的神色,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谈论这个小老师,“他不缠人,也不爱闹腾,难得遇见这么个合适的,大家你情我愿的玩儿玩儿而已,都是男人,又不能真娶回去当老婆?”
      江文研很少说话,一直细细听着。听见殷晓庄这句话,心中一动,“你们相处的好吗?”
      江文研的这个问题让众人一阵诧异,这尊佛怎么对政治以外的事儿感兴趣了。
      殷晓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江文研是在问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额… …挺好的,我们是同学,渐渐就好上了,其实不止两年,我们在一起快四年了。他比较安静,不太爱说话,也不像女人那么难缠爱耍小性子,也不需要天天买礼物哄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众人一阵静默,有人惊讶的说,“四年,那不是比你现在的女朋友还要早?”
      殷晓庄没说话。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说那么多干嘛。主要是江文研竟然对他的事儿感兴趣让他很惊讶,稀里糊涂就给全部摊牌了。
      众人不知道江文研为什么这么问,可郎子贤知道啊,他也很惊讶江文研有这样的想法。但奇怪归奇怪,顺水推舟博得好感才是现在要做的,“养一个也好,毕竟遇见看顺眼的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想要什么就给他,反正咱也不差这点,到时候腻了,给点分手费,两不相欠,好聚好散。”说完,他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江文研。但江文研还是兴趣缺缺的表情,让郎子贤猜不透他。
      这之后,江文研再也没有开口问过这方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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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舟这一觉睡了很久,天似乎亮过,可是真的是太困了。温暖到令人沉醉的房间,舒适的被子,松软的床铺,空气中隐隐飘过的香气,是他从小到大都未有过的体验。
      醒来时天色昏黄,从窗户正好看到这里的人工花园,有几个老人搭伴同行。
      于舟扶着墙壁往浴室走。在那次事件之后他才知道,事后处理很重要。
      看到浴缸,于舟心里升起一股恶心,他忍受着心里上的不适冲了澡。
      衣服被嫌弃的扔在卫生间的纸篓里,湿嗒嗒的衣服在这样精致好看的金属色纸篓里显得很寒酸,让他下不了手再去把衣服捡回来换在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命如草芥。
      裹着浴巾坐在床上,不经意看到这间房间还有一扇门。心中一动,于舟将门打开。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于舟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电源开关,不同于卧室里暖黄色的光,这里的灯很亮。琳琅满目的西装按颜色挂着,墙上有无数个隔层,隔层上全是叠放整齐的衬衫。于舟从未这样震撼过。他走到中间,这里有个类似展示柜的矮柜,柜面是一层玻璃,一尘不染,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精致的手表和卷好的领带。这里像极了一间高档商品店,每一样他都望尘莫及。
      于舟挑了一件放在不起眼位置的衬衫和西装裤套在身上。江文研本身比他高大许多,平时看起来普通的身体实际上也包裹着精瘦的肌肉。于舟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伦不类。
      于舟打定主意不会留在这儿,从垃圾桶里整理出自己的衣服,手机和少量的钱都在,纸篓里很干净,不夸张的说,可能比他家的碗都干净,没舍得,于舟把衣服整齐的叠起来准备带走。
      头发还滴着水,匆匆下了楼。手握在门把上,咔哧一声,门开了!
      但这并不是于舟开的门,门被拉开,外头的人投射下的阴影将于舟覆盖。
      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在于舟惊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上还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准备去哪?”男人踏进门,将门拍上。
      于舟连连后退,眼中的惊慌失措表露无疑,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回家!”于舟吼着说。
      黑暗中,江文研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谁允许了?”
      “我又没卖给你,当然能回家。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报警!”于舟说道最后,声音小的细不可闻。于舟摸着手腕上的伤痕想,要是报警有用的话,那么姑姑就不会那么伤心,他就不用每天辛苦的赚钱了吧。
      “报警啊… …呵。”江文研的声音很轻快。
      两人这样进一步退一步的走到客厅。一直到江文研打开灯。看到于舟的穿着时,他显示惊讶,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身衣服对于舟来说确实很大,袖子挽了几圈,裤子直接盖住了脚面,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透着几分可爱。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看情人穿着自己衬衫的样子,现在他才懂,果然是别有情趣。
      于舟脸一红,知道擅自穿他人的衣服等同盗窃,“我洗干净了就还你的。”
      江文研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话,不客气的说,“我从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没等于舟反驳,他又极为暧昧的说:“不过你这么穿挺有情趣。”然后一步步逼近。
      “你、你变态!”于舟不知道随便穿个衣服也能被江文研曲解成这样。
      江文研冷笑,凑近于舟,“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变态。”说完,竟然拦腰将人扛在肩上。
      于舟惊叫一声,拼命反抗,但所有挣扎都是徒劳,他被稳当的扛着上了楼梯。
      于舟隐隐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一阵慌张。因为前两次不好甚至是粗暴的过程,一见又要做,于舟几乎崩溃,“不要!不要… …求你放了我吧。我砸锅卖铁也赚钱把衣服钱还你。求你了… …”
      江文研听着心烦,语带威胁,“你再叽歪,我就在这儿□□。”
      于舟一听,想反抗又不敢说话,眼神一片恍惚,为什么这人可以一再践踏他的尊严。
      一阵天翻地覆,于舟被粗鲁的扔到床上。即使床铺松软,还是觉得身心受创。
      江文研缓缓解开领带,接着是扣子,一板一眼。他似乎从来都不会着急,或许发生地震,他也能保持自己的步调缓缓逃生,永远掌握一切。像伺机而待的猎人,在看见猎物的一瞬间就布下天罗地网,猎物无处可逃。
      于舟拼命摇着头,前两次的经历他一直不肯面对,再做一次,无疑是把他往悬崖上逼。他将身边的枕头扔出去:“我要回家!回家!你凭什么囚禁我!凭什么!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你放过我吧… …”于舟从未这样厌恶过一个人恨不得把全世界最恶毒的词语都说出来,“我看见你就恶心!恶心!”
      江文研解扣子的手顿住,眼神静的像一汪潭水深不可测,他皮笑肉不笑的凑到于舟面前,语气轻的像是情人的呢喃,“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于舟惊恐的往后闪躲,心中的怒火燃烧殆尽,只剩下恐惧。
      江文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转身走了。于舟蹲坐在床上也觉得身形不稳,他像是大海中的孤舟,随时有可能葬身大海。现在不过是跑风雨前的宁静。
      江文研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随手扔在宇宙面前,而他另一只手拿着高脚杯,杯子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雍容的像在看戏剧的贵族,带着病态的神情和可怕的偏执。
      于舟可不认为这是真的礼物,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藏着可怕的灾害。他迟迟不敢动手。
      江文研没有多少耐心,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沙发边上的小茶几上,“不想看?那就算了。可不要后悔。”
      话刚说完,于舟已经拿起面前的文件袋,深吸一口气,将纸袋上的棉绳解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抽出后,于舟只看了一眼就将它塞了回去,失魂落魄的盯着文件袋土黄色的纸面。
      文件袋里的那张一寸照片年代很久了,照片上的人有张古铜色的脸,是长期日晒劳动后的结果。脸上一道道的纹路像刀刻一般,他神情拘谨,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
      于舟心酸的在心里叫了一声:“爸。”
      他就不应该对这些人有一丝妄想,这些人除了强取豪夺,除了滥用权力,哪里还有一点良知。于舟的视线移到江文研的脸上,唇形好看,但很薄,人们说,嘴唇薄的人天生就是薄情寡义之人。
      手里的袋子已经快抓的变了形,“你调查我?”
      江文研失笑,“我才没那么无聊,不过是昨天有人送过来的罢了。”
      于舟想到了郎子贤,只有他才会那么可笑的龌龊。再看向眼前这张冷漠高高在上的脸,这人又是多么得意,他甚至不用说话,就已经有人千方百计来讨好他,为他办事儿。
      “你到底想怎么样?拿出这些来又是什么意思。”
      江文研再次打量于舟,然后抛出一个炸弹,“以后跟着我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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