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永恒》霜湘

22、第二十章 混乱

　　这一章写得很杂乱，连小湘都觉得不好意思。但为了做后面故事的铺垫，还是得强扭着写出来。还请大家忍耐着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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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市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来去匆匆。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只可惜机不逢时，此时正是战乱之际，根本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
　　我面带轻纱来往于人群之中，街摊上那些精巧的玩意让我应接不暇。拿着一条红珊瑚的小手链，或许是因为再见到了宇冰，我难得有了好心情玩赏着它。店摊老板也是个热情的女人，时不时地对我介绍一两句。
　　“您是宇神王陛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有力的传来，可惜听在我耳中却不啻于惊雷炸响，“是您吗？”
　　手不觉得松了，链子从手上滑下来发出清脆的撞响，在地上断成了几节。不顾老板娘的惊呼，我的内心五味陈杂：惊讶、喜悦、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机械性的转过头，我看到那金发少年将一枚扶苏币塞入兴高采烈的老板娘手中。——那是足够她一家两年的普通开销。
　　——黄金般璀璨耀眼的金发……我神思恍惚了起来。记得在宇神历时，宇神界37城中石城的年轻少城主长得很像他。
　　不，正确地说，是一模一样。
　　眼前的少年是他的前生吗？我平复着紊乱的心情，看着这位低我半个头的少年，做着最后的挣扎。
　　“哎——陛下忘了我吗？”少年不再理会那心花怒放的女老板，转过身对我不满道，“四年起您才见过我啊，我是范特啊！”
　　范特……
　　十五年前，在西王叛乱的前一年，北齐石城的老城主逝世，他的独子范特来到凌云宫城接受继承礼。在那时我见到了十三岁的他。那个天真得近乎过分的孩子有着一个忠诚的守卫——莱亿雅，有着北齐第二强者称号的美丽女子。因为喜爱范特的天真活泼，我破例给了非凌云宫城中人的范特——停止的生命。
　　而如今，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早已在我心中淡化的样子。一如当年。一尘不变。
　　“范特！你是范特！”心中最不愿的惊疑得到了证实，我一把抓住少城主的双肩，大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声的叫喊引来了路人的侧目，一群人连着女老板的街摊将我们围了起来，“陛……陛……”少城主不安的看向四周议论纷纷的围观者，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左右望了望周围的“观众”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走！”我一揽少城主的左臂，衣襟浮动，踏风而去。
　　住在主城的民众对各种奇人异士早已司空见惯，大家无聊的“唉”了几声，渐渐散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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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城外的东郊草原，印着两个人的影子。
　　我站在一边不动声色，身边的少城主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右手挠着脑袋，似乎颇为无奈。清风吹来，一望无际的碧草与我的裙摆相继飘散。
　　“没想到陛下也来了这边的世界啊……”少城主终是沉不住气，对我急道：“您放了我吧，露西尔司还等着我回去呢……”
　　“露西尔司？‘修罗将军’露西尔司？”我眉尖一挑，这才发现他手中还拎着一代粟果，“没想到你竟跟‘修罗将军’搭上了关系。”
　　少城主天真地笑着，狠狠地点头：“！”
　　“那又怎样？”我有些恶毒的说，或许我自私的不希望看到同样来自未来的人那么快乐：“你别忘了，范特。这里是宇神界，既不是第二星球的地球，更不是与我们对立的芝诺曦世界（忘记的话请看第十五章 宇神三尊，岚弥特丝的一段），我们的灵魂，是不会保有前世一切的一丝一毫，更不要说五世是以前的他！”
　　没错，不会有任何联系。就算相连的两世也不会有一丝相绊。
　　《宇神记》·《轮回卷》中有记载：宇神界在三界轮回道中是最奇妙的一个。人转世后，就算是相邻的两世，之间也不会再有半分关联。就可举例：两个前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今生就有可能会是最亲密无间的挚友。或又举，前世力量无穷的大法师，今生或许就是没有丝毫天分的普通人……这是所有“命学者”终生所不能彻底领会的……
　　——段二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出乎意料的，少城主反驳了我，然语气是一派的天真，“您说的‘毫无关系’指的是两个都已转世的人，可我和露西尔司不一样，我记得他，记得他五世后的莱亿雅，这就够了。无论他这一世是男是女，都是我重要的人不是吗？”
　　不知为何，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竟毫无反驳之地。
　　我不想再在这个让我溃败的话题上延续下去，我看着少城主的眼睛，问他道：“范特，你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来到‘过去’的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我问：“那……你知道来这里时是宇神历的什么时候？”
　　他摇头：“我忘了。”
　　停止这场无趣的对话吧！我心中哀叫不已，看着这个说脑子有问题都不过分的少城主，干脆直截了当的对他道：“我要走了。范特，如果再见的话，你就叫我姐姐，别再叫别的，明白了吗？”
　　少城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无奈的叹息。一个绿色的魔法阵在脚下迅速生成，“驭风术”让我仿若失去重力般飞了起来。少城主则站起来眨着眼睛看着我道：“姐姐，再见了。”
　　深深的凝望他一眼，我转过身驭风直上。当飞到常人无法看到的高度时，我准备飞回城内。
　　突然，直觉告诉我，有人！
　　强烈的敌意使我转头惊望，身体在空中快速翻转，衣襟鼓动。
　　——那是一双如墨的眼睛，无情，仇恨，冷狠全部写在里面，丝毫不加掩饰。
　　那男子全身裹在白色的斗篷之内，唯一能看到的只有那不加掩饰的黑眸与长至脚踝的黑发，像极了我想象中长大的某人。而活泼开朗的少城主则围着他跳来跳去。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男子身边不停蹦跳的少城主也顺着目光看到了我。虽然天真，但多年所学的技艺也不是白练的。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不自觉地使用咒力扩音：“姐姐！露西尔司来找我啦，您不用担心！再见————”
　　我与男子拔剑相向的紧张气氛被这一呼打破，我望了望笑得有些傻的少城主，最终收回了目光。
　　既然别人都下了逐客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凌空翻转，我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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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引起注意，在靠近主城不远处我就戴上斗笠徒步走回宇冰府邸。
　　刚进门就遇到了任睿，她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走过来道：“宇蕾小姐，林露皇子还没有回来。”
　　宇冰，还没有回来吗……
　　瞳孔收缩，我问任睿：“雷依先生还在刚才的房子里休养吗？”
　　“嗯，在。”毕竟是宫廷所出，身手不差的女孩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只见她脸色微红，微嗔道：“刚才去看他，他赖着不肯起来咧！”
　　然后小声嘟囔：“在我的房间里……”
　　我心中突然一阵迷茫。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要苦等千年去见一个完全忘了他们的人？无论是范特，又或是雷依，更甚是茵荀……

　　告别了任睿，临走时她用常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悄悄”道：“明明比我还小，干吗那么深沉……”
　　小？边向雷依所在的院落走去，我边轻轻叹息：外貌我是比你小，但心呢？我的心走过了半百的光阴，同样也积满了尘埃，是不能与你现在的水晶心相比的。
　　浮世肮脏，人心险恶。世间漂泊，再雪白的华衣也会被污染——这连我也不能避免。任睿，你的心能保存多久呢？
　　停下脚步，我已到了雷依的房门前。宇冰的府邸结构并不复杂，只要走一次就能记住来这的路。
　　我推开房门，房中的雷依靠坐在床背上看着我。远的一看，他就像一只病虎，看似软弱，却同样有着危及生命的危险。
　　他轻声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宇蕾小姐。在下洗耳恭听。”
　　我也不多废话，走到他身旁开门见山：“我用星见术预测到，雅利菲亚王将在21天后命五皇子林露攻夺卡兰。我要你在一天之内，不费一兵一卒，住他夺取卡兰。”
　　“一天？”雷依怒极反笑，“宇蕾小姐是否太看得起在下了？”
　　我看着他，表情迅速淡了下来：“那就是你的事了。若你无能办到，就等着收任睿的尸首吧。几千士兵的命换她一条，也值了。”
　　雷依表情一疆。

　　宇蕾……
　　你果然厉害。

　　“其实雷依先生早有计策了不是吗？”我我躬下身子循诱着他，“只要你肯忠心为林露殿下效力，我们谁也不会难为你。”
　　雷依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他是一个高傲的人，永远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人下。可宇蕾，这个比他更高傲的人，诱惑着他，威逼着他，恩威并施，手段可见一般。
　　他的心，动摇了。

　　站起身，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跨出房门的一刹那，我轻声道：“希望聪明如你不会干一些傻事。雅利菲亚对自小培养的宫廷刺客动用的手段，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言罢，我再不看雷依的表情，反手将门关上。
　　站在院落里，我对着天空长舒了口气。
　　十四年前我来到宇神前历，如今一眨眼就已过了十四年。幽夜，宇冰，紫渊，亚瑟克斯，神澈，还有那未遇的炽尊碎片神焰。四十二年前御月所说的那十一个人，是否都是炽、月二尊的碎片？今天遇到的男子，应该就是少城主所说的“修罗将军”露西尔司，御月所说的名字之一，他又是否只是名字相同呢？我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共鸣的感觉。
　　还有同样来自宇神历、这个与我同是一个时代的少城主范特；“谋神”雷依的归顺；与我感觉相像，在历史上留下深深一笔的六皇子修伊……一切都宛如迷雾，看不透，摸不清。
　　我突然觉得无比混乱。

　　——第二十章混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