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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上官萦只得放下抚着额头的手,低声下气地说:“我获罪抄家,沦落至此,还不够泄你退婚之恨吗?”

      陆松名抬眉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何苦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过不去——”

      陆松名打断她,诧异地说:“欸,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吗?那可未必——”

      上官萦见示弱不成,坐下来拍了一下桌子,哼道:“你到底想怎样?”

      陆松名啪的一声合上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说:“你看,你不淌眼抹泪、装腔作势地说话,不是美多了吗?”

      上官萦嫌恶地转过脸去。

      “你不是想离开及春馆吗?只要你答应,我就赎你出去。”

      上官萦冷笑一声:“不必,我连当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屑,何况是当你的小妾!”

      陆松名气得打了她一巴掌,怒目说:“你以为你今时今日还可以跟我讨价还价吗?”

      上官萦被他打翻在地,嘴角裂开,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抬头看着他恨恨地说:“我当然没资格——”指着自己的脸说:“这不就是证据?哼,打女人,好厉害的本事!”

      陆松名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挥手她便跌了出去,有些后悔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这么动了一下而已……”

      “哟,您说得可真轻巧,随便一动就见血了。就您这打女人的架势,我今天就算被你折磨死,也不会跟你走!”

      陆松名恶狠狠地说:“上官萦,我警告你,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上官萦识相地不说话了。

      陆松名瞟了眼地上的她,发丝凌乱,楚楚可怜,心一软,走过去扶她在椅子上坐下,“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惹我生气?你在及春馆这么久,难道连这个都没学会?”

      上官萦哼了一声不理他。

      陆松名心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遂好声好气地说:“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

      “你就只口头上赔不是?”上官萦眼睛看着酒壶说。

      陆松名忍气给她倒了杯酒,哼道:“这总行了吧?快喝!”

      她端起酒杯却不喝,手腕一倾,酒全洒在了地上。

      陆松名脸色一变,“我脾气不好,你再敢得寸进尺——”

      上官萦双眉一挑,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怎么,你又要动手打我?”

      “上官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回去再怎么样,也比你在这里当婊子强。要不要你接客,不过是本少爷一句话的事!”

      上官萦把头一仰,一脸倔强地说:“我知道,可是我偏偏不愿意。”

      陆松名怒极,一把掀翻桌子,大声说:“那个姓蓝的,你就愿意了?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无权无势,连及春馆的大门都进不了,你指望他来救你脱离苦海,做梦!”

      上官萦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说:“我喜欢他,我愿意倒贴,关你什么事?”

      “你——”陆松名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了她半天,最后拂袖而去。

      蓝爵夜里被三长三短的敲门声惊醒,他一阵头大,干脆置之不理。哪知“吱呀”一声,对方从窗口跳进来,还拍了拍手说:“你窗户忘了扣上。”

      他没好气说:“谢谢,下次我会记得的。”蝠出乎他意料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头发也挽了起来,只是仍赤着双足,他不由得问:“你想干什么?”

      蝠双手反撑着窗前的桌子,眨了眨眼睛说:“不干什么,不过想请你帮个小忙。”

      蓝爵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什么忙?”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蓝爵想了一下,干脆地摇头:“不愿意。”

      蝠不快地啧了一声,哼道:“跟萦有关,你也不愿意?”

      蓝爵怀疑地看着她,心想萦不就是你,你不就是萦,说得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蝠见他犹豫,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往外跑。

      蓝爵不肯走,甩开她说:“到底去哪儿,先说清楚。”

      蝠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说了是萦的事儿。你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蓝爵心想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转身往回走。

      蝠把脸一沉,换了个方向朝于冕的卧房走去。

      “你干嘛?”蓝爵喊住她问。

      蝠回头,挑眉说:“我去喊醒于大人。你说他醒来看见我在你房里会怎么想?”蓝爵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忙说:“我愿意!”

      “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我顶不喜欢威胁别人。”

      蓝爵暗暗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出了于府,一路穿墙越户,快速往西南方向行去。街上一个人影都无,十分安静,偶尔听见几声虫鸣犬吠声。蝠先带他在一座桥边停下,指着桥下潺潺的流水说:“回头你在银锭桥这儿等我。”

      蓝爵一头雾水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蝠不答,在附近小胡同里钻来钻去,七弯八拐之后停在一座府邸的院墙前,回头看着蓝爵说:“你不是说要救萦离开及春馆吗?怎么救?”

      蓝爵哀叹一声,“你会不会太性急了点儿?”

      “我倒有一个法子。萦是罪臣之女,要想离开及春馆,有两个办法,一是赦免,二是赎身。想要皇帝大赦天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至于赎身么,只要钱足够多,再各处打点一下,还是可行的。我估计萦要赎身,没十万两银子拿不下来。”

      “十万两?”蓝爵吓一跳。于冕一年的俸银也不过两千余两。

      “不然你以为呢?于大人深受萦父亲之恩,为什么不提救萦出火坑的事?”十万两雪花银,岂是小小一个员外郎拿得出来的?

      蓝爵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陆府。”蝠瞅准地方,翻身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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