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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颠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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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香舞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所有她已知的一切都已经被颠覆。没有海上的暴风雨,没有要解救的人质,没有生死同心的搭档,更没有游艇和小岛。
香舞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面,周围一丝现代化的迹象都没有,床上的残烛提醒着她这里的照明设备只有蜡烛。
破陋的门板上面都是层次不一的缝隙,有的大到可以塞进去一根手指。窗户是纸糊的,那些纸已经发黄破烂,她所躺的床其实更像北方的炕,唯一一条可以称为被子的物件已经破烂不堪,一边还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床边不远有一张看上去随时都会垮掉的桌子,桌子上面是缺了口的陶碗和一个烛台,别无其他。
整个环境可以说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很难想象人居然可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但现在香舞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尽快和弦歌她们取得联系,然后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之后回家洗澡睡觉!因为此刻的她还认为自己可能是被某个落后小岛上的遗民救了。
可是设想永远比现实美好,当香舞挣扎着想要起身时,她才注意到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那就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当香舞翻身打算下床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肚子居然比以前大了一圈,而且她还能感觉到肚子里面的小东西在踢她!这分明就是一个七个月孕妇的肚子!
原本该中枪的地方没有任何疼痛感,也没有子弹,更没有伤疤,皮肤平整而光滑。本该纤细的腰身现在多了一个皮球。常年握枪而生出的老茧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布满伤痕的手,手上虽然布满伤痕却仍可以看出之前这双手是多么的柔嫩。有过受伤经历的香舞认出来,这些伤疤最多不超过2年。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香舞,她不是原来的她了,她此刻住在别人的身体里!
是借尸还魂?还是穿越?是回到了古代?还是根本换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个认知让香舞多少年来不曾惊慌的心生出了一丝慌张,她急急忙忙起身,找了一盆还算干净的水照着,可是越是照事实越是证明,她香舞——Z国特/工/S小队队长,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长相平庸,皮肤黝黑,身怀六甲而且贫穷的几乎可以说家徒四壁的女人身上。
水中倒影出来的女人面色发黄,脸颊凹陷,头发枯黄,皮肤粗糙。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整个五官看起来非常平庸,平庸到没入人群就会被遗忘,可是香舞觉得这个女人的脸非常的不真实。就好像是蒙着一层面纱一样的感觉,虽然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本不该长成这样,因为她的眼睛太过灵动,和平庸的五官根本协调不起来!这种不协调感太过强烈,强烈到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而女人的刘海很长,长的可以遮住眼睛,香舞猜测这应该是用来遮住这种不协调感的吧。可原因呢?
香舞的第六感很准,也正是靠这超准的第六感才好几次救她于危难。这次她虽然有感觉,却始终抓不住那感觉。她在女子的脸上来回摩挲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最终只有放弃。可是那种不协调感却怎么也挥不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上天注定要她在21世纪死去,却又让她在这个世界重生,那么她不管这个女人从前是谁,从前过的又是怎么样的生活。至少从她香舞占据这个身体开始,这个女人的以后走的就只能是由她香舞来决定的路,应该说这个陌生的女人自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就已经消失!而腹中的孩子她会当是自己的孩子来生来养,没有经历过制造孩子的过程却突然多了个孩子,不得不说这真是种奇妙的感觉。
挣扎着将这个5平米左右的房子转了一圈,香舞再也忍不住开始咒骂起来。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孕妇?整个房子里面居然连一点食物都没有,而从体力上来看,恐怕这个女人根本是被饿死的吧!
整个房子里面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是欠缺不全的,碗筷只有一副,筷子还是手工削出来的,看来这里只有这个女人住着,问题是她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孩子的父亲呢?从胎儿胎动和腹部的大小推测,这孩子应该6.7个月左右,难道这女人的男人死了?
这个家家徒四壁,一丝一毫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方锦帕被妥善的藏在枕头下面,锦帕是真丝的,洗的很干净。帕子的一角绣有一丛莲花,莲花边上是用金线勾勒着文字。虽然看上去有些潦草,但香舞认识这些字,那三个字写的是——楼冰菡。
像是一个名字,是这女人的名字吗?
这个女人有很多谜团,但此刻的香舞根本无力去弄清,因为她真的快饿死了。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刚重生就饿死,香舞走出了那间小屋。
走到屋外香舞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地方,周围也有农田,远目望去,远处是翠玉色的青山,农田的另一头有一排房屋,看起来像是一个村庄,而女人的屋子独自建在农田的这头,远离村庄,看上去孤僻而凋零。
农田里面的果蔬已经成熟,实在饿的不行的香舞没办法,唯有做一次小偷下去偷蔬菜,谁知出师不利,刚一出手就被抓了。
“喂,你干什么呢!”一个粗矿的男声自香舞身后响起,随着他这一声大喝,香舞刚采摘的像是西红柿一般的红果子掉了一地。她从来没做过贼,以前都是堂堂正正拿枪杀人,或者根据上头任务去偷机密文件,这些她从未在心里觉得心虚过,这是为了国家和世界和平。此刻她也安慰自己,这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哦米拖佛!
用刘海遮好眼睛,香舞转身。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身上有故事,既然之前她这么做,那么换了芯子以后香舞暂时也这么做好了。
“你在偷红果吗?”粗壮黝黑的男子一脸的老实相,一看是平日住在这破房子里面的女人,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粗矿了。
这个女人是2年前搬来他们村子,村长邀请她和他们住一起她拒绝了,平日里生活都是自给自足靠着去后山采野果度日,因为她不会种田。平日几个婶婶们之间就在猜测她是不是哪家的富家小姐,因为长的难看被赶出来的,她对农家的活几乎可以说一窍不通。本来大家都还挺可怜她的,不时的也接济她一些,可是后面她居然怀孕了。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从此后婶婶们也不再可怜她了,都说她丧风败俗,与人无媒苟合,自此再无人接济她,连小孩子也会朝她的屋子扔石头。
只是他觉得一个女人,长的丑不是罪过,怀了孩子更不是罪过,错的是那个让她一个人艰苦生活的男人,但是他虽然可怜她,却不会去接济他,因为家中老母不允许。
香舞定定的看着男人不说话,从面部表情看,这个男人貌似对她没有恶意,那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怜悯和犹豫,犹豫着要不要与她接触。难道她是病毒吗?
男子见香舞不语,看了看左右没有人就继续说道,“你采了红果就快回去吧,别叫其他人看到了,这不是我家的田,下次要是你饿了,就去身后那块田里面采,那是我家的田,我母亲不常来地里,不会知道的!”嘱咐了香舞后二牛就想要离开,不然被人看到他和她说话人家又要说了。突然二牛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对她说道,“对了,红果必须用热水煮沸才能吃,生吃是有毒的!”
说完二牛径自离去了,但是香舞从他的话里面得到了以下几个信息。一,这个村子对她抱有敌意,但村子里面还是有人可怜她的。二,这些植物都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不排除这个世界可能是她未知世界的可能性。三,这女人不是本来就在这个村子的,应该是外来户。
默默拾起红果,香舞快速的转身回家,此时正是傍晚的时候。
回家后她随便找了个瓦罐去外边取了点水就准备煮红果,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偷偷的躲在屋子里面煮着,却突然听到外面一群孩子在唱:
丑八怪,丑八怪,风吹雨打爱作怪
没有老子先有娃
瓜瓜落地真奇怪,真奇怪
外面的孩子反复的唱着,边唱边朝香舞的房子扔石头。而此刻火堆前的香舞正浑身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寒气,她很生气!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香舞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即使是孩子以前为了任务也有不得不杀的时候,一向翱翔于九天的凤今日居然会被几个小崽子欺负?这群小子欠教训,她必须教教他们什么叫礼貌!
可就在香舞准备出门教训那群孩子的时候,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全都给我回家去!不然我告诉你们爹娘去!”
孩子们一看这情况,马上一哄而散,有些胆子大的跑远了还回头对着那个男人做鬼脸!
香舞认得这把声音,是今天田埂上和她说话的男人,于是她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