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是恨，还是亏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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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腾原的梦里，裹着浴巾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的左雪黎，正含羞带却地看着他。于是，他大手一伸，□□着将人抱进了怀里，打算拨了那碍眼的浴袍，既这样又那样。可惜，浴袍才刚拨开一点，怀里的人就突然不见了，而他却被人按进了水里，怎样拼命挣扎也摆脱不了后脑勺处的禁锢。
该死，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木腾原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脑后突然一轻，他瞬间从水中抬起了头，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哈哈，懒猪爸爸醒了。”床边，笑开了脸的木爱媛小朋友高兴地拍着手，“爸爸，文辉叔叔说，如果爸爸再不醒就捏爸爸的鼻子。哈哈，真的有用呢。”
闻言，木腾原真想把吴文辉抓起来狠狠揍一顿，他那可口诱人的黎啊，竟然一口都没吃到。
“爸爸，不要发呆了，快起来吧。”独自高兴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家爸爸只是一脸怨恨地瞪着天花板，根本没注意自己，木爱媛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推推还躺在床上的人，“起来吧，起来吧。”
“宝贝，再等一下，让爸爸再躺躺。”郁闷的心情是无法马上排解掉的啊，不行他得再睡会儿，说不定还可以梦到的。
“不可以，爸爸要起来送爱媛去幼儿园。”可惜，木爱媛小朋友没有听到爸爸的心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肯答应。
“宝贝，就一会儿。”
“不可以。”
“宝贝乖。”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爸爸说什么都是不可以。”双手叉腰，鼓起脸，生气了，“爸爸快点起来啦，爱媛上课要迟到了。”
“好吧。”认命地翻身起床，木腾原看着女儿还鼓着的脸，好笑地伸手捏捏，“还鼓着啊，爸爸不是起来了？”
“哼！”小脸一甩，不理爸爸。
“我的乖宝贝啊。”又好气又好笑，木腾原倾身向女儿的腋窝袭去。
“哈哈...痒...哈哈...”
“知道爸爸的厉害了吧。还理不理爸爸？”
“爸爸哈哈...小人，爱媛哈哈...不理哈哈...”
“什么？有骨气，看来爸爸得使出绝招。”大手一伸将女儿抱起，往上抛。
“哇！”双手在空上乱舞了一番，木爱媛大叫一声后安稳地落在爸爸的怀里，“哈哈，爸爸这个好好玩啊。”
“好玩吧。那我们再来一次。”
“哇！哈哈。”
于是，刚才还在闹别扭的父女俩又很开心地玩在了一起，玩着玩着都忘记了时间。待在楼下等了很久的沈艺诗上楼准备催促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爱媛...啊！”打开门看到女儿正在空中扑腾的时候，沈艺诗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哈哈，妈妈，你来啦。”闻声转过头，又一次安地落回爸爸的怀里的木爱媛和高兴地对自家妈妈叫道。
“嘿，艺诗。”咋一看到沈艺诗，木腾原还很不自觉地对她咧嘴笑。
“呼，吓死我了。”拍拍胸口轻呼了口气，沈艺诗嗔怪地瞪了木腾原一眼，“腾原，你们这是在干嘛？待会摔了怎么办？”
“啊哈哈。”闻言，木腾原讪笑着将怀里的女儿放下，虽然他很自信自己的身手，但是没考虑到孩子的安全还是很惭愧呀。
“不会的，妈妈，爸爸都丢了几十下了，每一次都是稳稳地把爱媛接住。”不过，一旁被爸爸放回地上的木爱媛却是很不赞同妈妈的话，“爸爸刚刚接得很准的。”
“唉...”无奈地撇撇嘴，沈艺诗伸手点点女儿的额头，“你呀，总是爸爸爸爸的，妈妈说一句都不行啊？”
“可以啊，妈妈是爸爸的老婆说什么都可以，可是爸爸真的接得很准啊。”无辜的大眼闪啊闪，木爱媛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是是是，你爸爸接得很准。”嘴角因为“爸爸的老婆”这几个字儿上扬起来，沈艺诗捏捏女儿的鼻子，决定不再追究了。
“哈哈，爸爸，妈妈也同意了，我们继续玩。”得到自家妈妈的肯定，木爱媛很高兴地转身向爸爸伸出双手说道。
“宝贝，妈妈什么时候同意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将女儿的手拍掉，沈艺诗拍拍女儿的头，又说：“再说，你还要上幼儿园呢，宝贝。”
“啊？”经过妈妈的提醒，木爱媛才恍然记起自己还要上幼儿园这件事，可是她好想再和爸爸玩一次啊，“妈妈，爱媛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啊？爱媛想和爸爸玩。”
“不可以，小孩子不可以偷懒。”
“爸爸...”得不到妈妈的同意，木爱媛转身抱着爸爸的腰撒娇，“爸爸，爱媛今天不想上学，要和你在一起嘛。”
“宝贝，这个爸爸做不了主，得你妈妈说的算啊。”看着瞪着自己的妻子，木腾原只能对女儿说抱歉了。
“爸爸...”
“好了，别撒娇了。”忍着想要发笑的冲动，沈艺诗故意板着脸，“走吧，让你爸爸送你去上学。快点。”
“哦。”以为妈妈真的生气了，木爱媛连忙乖乖地点头答应。
“哈哈，宝贝别伤心了，爸爸以后再和你玩这个。”好笑地摸摸女儿的头安慰道，木腾原转而又对沈艺诗说：“艺诗，你先带爱媛下去，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嗯，你快点哦。”
“爸爸快点哦。”
“嗯。”
待们关上后，木腾原转身迅速地跑到衣柜前，开了木门便开始翻箱倒柜，他记得黎有送给他一件白色的衬衫的。
晚上去见雪黎一定要穿！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是让木腾原找到了，拿在手里满意地看了又看
嗯，保存得还不错。虽然款式是五年前的，但是是黎买的，无论怎么样都得穿。
想着，木腾原又随手挑出一件可搭的牛仔裤，与衬衫比比，而后关了衣柜门，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洗澡去。
离J中学校不远的客栈式咖啡屋是一间可供休息看书的地方，很适合上班族，偶尔也有老师或者学生来光顾。
现在是早晨八点钟，熙攘的顾客都不见了，只剩下寥寥的几个人分散在各个角落。在靠窗的位置，左雪黎正认真的修改着因为昨晚心神不宁而计算错误的结果，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因为到凌晨才睡着，所以早上只有三、四两节课的他特地跑来这里喝杯苦咖啡提神。
可是，笔尖在纸上划着划着，不自觉地便又写出了“木腾原”。待他发现时，整张草稿纸上已经被写得满满的了。想要划掉，却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是指尖轻点着，摩挲着。
腾原，我等了你一晚上，可是还是等不到你的电话。
你是忘了，还是不想打了？
“嗡嗡...”
突地，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左雪黎的思绪，他忙定了定神，伸手拿起手机接听。
“喂？”
“雪黎啊，我是妈妈。”电话的一端，左妈妈笑得很开心。
“哦，妈妈，怎么了？”
“你中午放学后，先别走，等你哥去接你。”
“为什么？要去哪？”
“哈哈，就是去吃中饭，没什么事。”
“哦，知道了，我会的。”
“那先这样吧，你继续忙哈。”
“嗯，好的。”
“那个，中午别忘啊？”
“哈哈，知道了，不会忘的。”
挂了电话，左雪黎无奈地对着手机笑了起来。
妈妈真是越老越孩子气了，吃顿饭还要这么神秘。
挂了电话，左妈妈很是兴奋地看着自家大儿子笑。
“妈，至于这么高兴吗？”对于妈妈过于兴奋地表情，左铭鸿很是不解，“我以前相亲的时候也没见妈妈这么兴奋啊。”
“谁说没有？只是你自己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被一眼看穿，左妈妈却不承认。
“好吧，可能吧。”见自家妈妈不坦诚，左铭鸿也不再纠结，随即又问道：“妈，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雪黎？”
“额？我不是怕雪黎不答应吗？”
“为什么？雪黎也大了，是该娶老婆了。”左铭鸿觉得弟弟不该有什么不答应的，想当初他在弟弟这个年龄时，妈妈是一直催的啊？怎么到弟弟这还担心会不答应。
“额，儿子，难道妈妈没跟你说雪黎的相亲对象是男的吗？”左妈妈瞬间呆住，她记得她应该有告诉大儿子啊。
“什么？”这下换左铭鸿呆住了，“妈你为什么给雪黎介绍男的？”
“你弟弟是第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这个也是出生于第三性的家庭，不会歧视雪黎的。”
“可是...”左铭鸿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弟弟是第三性，可是一直以来因为爸爸妈妈都把雪黎当正常的男孩子来养，他便以为爸爸妈妈最后会让雪黎娶而不是嫁，但是现在看来，事情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怎么？你不能接受？”想到大儿子有可能接受，左妈妈就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没有的事，妈妈。只要雪黎幸福就好，其他的事没什么的。”见妈妈担心的样子，左铭鸿忙安抚道。
一直以来，他都是希望这个弟弟幸福的，虽然他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的难过他是感觉得出来的，只是雪黎不说，他也就不问。每个人都自己的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他只要弟弟快乐幸福就好，其他的他不会主动去管。
送走自家宝贝女儿，木腾原慢慢地开着车往回走，时不时地探头看看街道两边店面，寻找爱人的身影。他刚才真的有透过一家店的玻璃窗看见爱人，那么安静的笑容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更不用说看错了。只是刚才女儿一直催着他，所以他没来得及看清那家店的店名。
唉，黎，你在哪呢？
车子拐过一个弯，再开了几米，木腾原终于是在一家客栈式的地方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里，左雪黎好看的侧脸在折射后的阳光下，散着柔柔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哈哈，黎还是那么漂亮啊。
花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木腾原才收起色色的表情，快速地锁了车门，大步急走进咖啡屋。进了屋，木腾原一眼便寻到了爱人的位置，此时的爱人正盯着桌上的本子发着呆，连他走近了都不知道。这样的场景让他不禁想到他们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爱人也是这么安静地坐在，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
“小姐。”
带着笑意的熟悉音调，让左雪黎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待看到是谁后，眼睛便不敢置信地瞪大。
“怎么了，黎？你不高兴见到我吗？”爱人的见鬼似的表情让木腾原很沮丧，不由地委屈道。
左雪黎没有听见男人的话，只是盯着眼前有些泛黄的白色衬衫发呆，那是他送给男人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了，男人应该已经把它丢了吧，所以现在一定是他的幻觉。
“糟糕，我一定是睡太少了，出现幻觉了。”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左雪黎希望能把幻觉赶走，
“黎，你这是干什么？”还在委屈着的，却突然看到爱人自残式地拍打自己的头，木腾原心疼地忙一手去拉他的手，一手轻柔的在被打的地方揉了揉，“怎么了？没事打自己的脑袋干嘛？”
手上温热的触感和头上轻柔的动作都真实地告诉左雪黎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傻傻地盯着，贪婪地看着，想把那张不曾在自己梦里出现过的温柔侧脸记住，留到以后慢慢回想。
腾原，我真的好想你。
“黎...你怎么哭了？”许久都等不到回应，木腾原低头想要看看爱人的表情，便看到一张留着泪的呆愣表情，慌得他乱了手脚，都不知道该用哪只手去帮爱人擦眼泪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我...哭了吗？”闻言，左雪黎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碰到的是一片冰凉的湿濡，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真的哭了，“我没事，你没有弄疼我。”
“傻瓜，没事哭什么？是因为见到我吗？”倾身爱怜地吻了吻爱人的额头，木腾原笑着问道。
“啊？不是。”额头处稍纵即逝的吻让左雪黎不由地红了脸，可是随后又因为想起木腾原结婚的事实而又冷却了温度，张嘴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吧想问的问出口，“你...怎么在这？”
“我啊，来找我的老婆啊。”伸手刮刮爱人挺俏的鼻子，木腾原勾起嘴角邪邪地笑起来。
“哦，是吗？她也在这么？”听到那一声带着宠溺的称呼，左雪黎只觉得心开始抽痛起来，眼底的泪又泛滥了起来，他忙掩饰性地低下头，努力地用平静的语气问。
“是啊。”
好希望是否定的答案，可是入耳的却是肯定的回答，左雪黎自嘲地笑了起来，眼泪也便再次滑落。
为什么还要抱着幻想？这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的吗？
左雪黎，你果然是傻瓜，一个吻就又要沦陷了。与好朋友□□的定论，你不应该忘记啊。
刻意压抑的哭声带着绝望包围住纤瘦的人，木腾原终于发现了爱人的不对劲，从一见到他就不对劲了，只是他刚才顾着高兴没注意到。
“怎么了，黎？”抬起爱人的下巴让他面对着自己，木腾原便对上一双再一次哭红的眼，于是心泛起疼痛，“黎，你到底在难过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撇开下巴处的手，左雪黎再一次低下了头，沉默着拒绝回答。
“唉...”看着爱人固执地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木腾原微叹了口气，放弃了让他自己说出来的想法，转移了话题，“黎，我肚子饿。”
“啊？”对方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左雪黎傻了眼。
“黎，我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到现在还没吃啊。”以为爱人是不相信自己，木腾原忙皱起眉头露出“我很饿”的表情，他虽然没有很早起来，可是他真的很饿啊。
原来是来和老婆吃早饭的啊，是在怪我耽误他的时间吗？
想着，左雪黎又暗了暗脸色，努力平静了心情，才抬头看着木腾原说：“你饿了，就走吧，我没有不让你离开。”
“啊？”这次换木腾原傻眼了，他是想和黎一起吃早饭的，为什么黎要狠心地赶他走？“黎，你不想陪我吗？你想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早饭？”
“我...”我当然想，可是你还需要我陪吗？哽在喉咙处的话即将出口，却还是停驻在了嘴边，“你不是来找你老婆的吗？你就去找她陪你吃饭吧。”
“我老婆？黎不就是了，可是黎不陪我啊。”没有仔细研究爱人的话，木腾原只是想到黎不陪他就一阵委屈，他好想抱着黎撒撒娇啊，可是光线这么充足，位置这么显眼，他如果真做了，会把黎羞死的。
唉，想想更委屈了。
男人的话让左雪黎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开心，男人的语气很随意，好像在他的心里，自己真的是他的老婆一样。可是这不是事实，男人不该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我没有不陪你，我也不是你的老婆。”最后一句说完，左雪黎觉得心狠狠地疼一下。他真是傻瓜，竟然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要继续和男人说下去呢，他应该马上离开的。可是好不容易见到男人，他真的舍不得走啊。
“黎不要我了吗？你不爱我了吗？”听着爱人有些决绝的话，木腾原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他是不是他自信了，其实黎已经不爱他了？想着，他不由地小心问道，好怕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我...我没有。”微张了张嘴，左雪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有不要男人，他一直都想回到男人身边的，相反的是，是男人不要他了，男人已经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家庭了。想了想，左雪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无法隐瞒对男人的感情，即使得不到回应，他也做不到期骗，所以五年前才会想告诉男人一切，才会被一直恨着。
恨，也许男人的温柔是想要报复吧。那么难过的语气也是因为害怕被他一直恨着的自己已经忘掉了一切，那么带着恨的他就无法向自己报复了。
对吧，是吧。
如果木腾原知道自己的真心对待被爱人如此扭曲的话，或许他会马上把爱人就地正法了。可惜，现在的他不知道，只是听到爱人没有不要自己，还爱着自己，他就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黎说的是真的？”
“嗯。”男人的语气越兴奋，左雪黎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心里也就越难过。
“哈哈，那黎陪我去吃饭吧？我好久没和黎一起吃饭了。”语气又委屈起来，木腾原抓着爱人的手蹭啊蹭，他现在不能做太大动作，只能将就着蹭黎的手了，虽然撒娇的意思大打了折扣，不过黎的手握起来好舒服啊。
“你...”好想问明明已经约了人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陪，是想在他面前秀恩爱吗？左雪黎好想大声地吼出来，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是他欠他的，是他该受的惩罚，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我陪你去。”
“哈哈，黎答应了。”一听到爱人答应了。木腾原高兴地在爱人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随后一边忙动手收拾起桌上属于爱人的东西，一边笑眼眯眯地问：“黎觉得哪里的东西好吃呢？”
脸上还停留的温度让左雪黎呆了呆，而后才回过神来，他紧紧地盯着男人看，想要从那笑着的脸上找出一丁点的厌恶，可惜没有，男人始终是笑着的，偶尔看向自己表情便会变得很温柔。
“黎？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被看得太久，木腾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那个，我自己来吧。”伸手想要帮忙，却被轻轻地推开，左雪黎不解地看向男人。
“哈哈，我来吧，黎乖乖坐着，想想待会带我去哪吃饭。”
“我，不知道。”男人温柔的语气还是让左雪黎很不安，但是他也没再坚持，视线转向桌边的衣角，淡淡地回道。
“那就我决定吧。哈哈，我知道有一家的蛋糕很好吃，黎待会尝一尝吧。”
想要否定可还是点了点头，左雪黎其实是没什么胃口的，只要一想到待会会遇见的事，他就觉得胃隐隐作痛起来，但是看着男人高兴的样子，他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会议室里，沈艺诗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哥哥沈易司则坐在她的对面，点着烟有些无奈的样子。
“艺诗，哥哥不是想逼你，只是都五年了，你也该告诉哥哥那个人是谁了吧。”顾虑着妹妹也许排斥让人知道那些事，沈易司特意支开好友，结果问什么妹妹就不回答什么，让他是想揍人的冲动都有了。
“哥哥，你别问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让我问？是不是那个人不想负责了？”想到有这个可能沈易司就来气，“当年你说什么五年之约的，哥信了你才没去查那个人，如果现在他不想复责的话，哥一定找人解决了他。”
“哥”有些恼怒地打断哥哥的话，“哥，你就不可以当这个人不存在吗？”
“怎么可能？”想到耽误了好友这么多年，沈易司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那个人不存在的。
“为什么不可能？”沈艺诗实在是无法理解哥哥为什么要逼问自己那个人的下落，不是还没到那个约定吗？“我，腾原，爱媛，我们很幸福，就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幸福。那个人即使回来了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艺诗是这么想的？”听闻妹妹的话，沈易司疑惑了，他一直以为妹妹是在与腾原演戏的，但现在听她的语气似乎他忽略了一些发生在妹妹身上的事，“艺诗，你老实告诉哥哥，你是不是爱上腾原了？”
哥哥严肃的口气让沈艺诗莫名的害怕起来，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懊恼地将烟头插进烟灰缸里，沈易司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了。在很早以前我就喜欢腾原了。”
“很早是有多早？”莫棱两可的答案让沈易司很不满意。
“就是...”与自家哥哥讨论这种问题，沈艺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大概在我上初中的时候。”
“什么？”沈易司一直知道自己的好友魅力大，可是他没想到竟然能把自己的妹妹迷了这么多年，“你是说这么多年来，你喜欢的一直是腾原？”
“嗯。”
“那么那个人又算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哥哥，这些你就别问了好吗？”沈艺诗仍然不想回答，让是她一辈子的伤疤，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哥哥怎么能不问？难道你想赖着腾原一辈子吗？”
“哥哥，这有什么不可能呢？说不定腾原也是...”
“艺诗，不可能的。”对于妹妹的幻想，沈易司只能选择残忍地打破它，“你知道吗？腾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雪黎的。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他了。”
“什么？哥，你说的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哥哥怎么还会骗你。”看着妹妹瞬间惨白的脸，沈易司真的很心疼，可是他不能再拖累好友了，也不能再让妹妹继续沉沦下去了，所以他选择实话实说，“难道腾原这五年的努力你看不出来？”
“可是，我以为...”她一直都以为那是因为腾原对哥哥的承诺。
“你以为是因为那个承诺吧。”对于妹妹的想法沈易司很明白，也很无奈，“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吧，但是让他如此认真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雪黎，他努一直努力着想给雪黎和他们未来的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不会的，哥你一定是在骗我了，腾原那么疼爱媛，他不会舍得爱媛的...”话到最后却是泣不成声，因为在沈艺诗的回忆里，她自以为的幸福画面都只是来自于腾原对女儿的疼爱而已。
“艺诗心里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不知道腾原为何会那么疼爱媛？”不忍看到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沈易司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其他的要靠当事人自己想通了。
“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嗯，哥哥去隔壁，想回去了叫我。”
“嗯。”
起身走到门边时，沈易司忽然想起还未问妹妹关于谢天的事，可是想想妹妹此刻的状态，他还是决定先不问了，打开门离开，留给妹妹一个思考的空间，其他的事也许找另一个当事人问比较直接吧。
面前形状好看的巧克力蛋糕是左雪黎的最爱，可是现在的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刚才，当男人把车停在这家很有名的糕点店时，他的心又凉了一截。
他一直很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可是直到分手，男人也不知道。所以男人会带他到这里的原因，应该是男人的妻子选定的吧，那么她也很快就要出现吧。
想到这，左雪黎下意识地就想逃跑。他还是看高了自己，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可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心却退却了。他真的无法平静地去面对男人和他的妻子恩爱的画面，即使只是想想，心也会疼痛得厉害。
“黎，怎么不吃？不喜欢吗？”本来正在专心填饱肚子木腾原，无意间地抬头却看到爱人只是瞪着面前的蛋糕，却没有吃一口。他记得妹妹说过爱人是很喜欢吃巧克力蛋糕的啊。虽然那时候没能为爱人买块蛋糕，但是他一直记着的，总想着等自己有钱了，一定带爱人去好尝遍更种品种的巧克力蛋糕。可是还没等他实现承诺，就和爱人分开了。不过，好在只是分开了五年，那些以前他没有来得及为爱人做的的事情现在还可以弥补。
“不是，没有。”男人突然的问话让左雪黎慌忙拿起一边的汤匙掩饰性地挖下一小勺，放进嘴里却只尝出苦苦的味道，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那般。
“不好吃吗？”见爱人皱起眉头，木腾原不解地问道，他记得每次爱媛都说好吃的啊，难道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口味不一样？想着，他便握着爱人那汤匙的手也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嗯，蛮不错的啊。”
手还被男人握着，左雪黎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男人高于自己的体温冲手心一直传到心脏，带起一阵颤栗。于是红着脸便想抽回来，哪知道却反而被握得更紧，“那个，手...”
“黎，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现在的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将手里握着的手拉近到嘴边吻了吻，木腾原深情地看着爱人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说出这句话来，只是突然地想要让黎知道，也许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可以很骄傲地对爱人承诺着什么。
“我...”男人的话让人越来越迷惑了，左雪黎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说。不是要报复自己吗？可是为什么还会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出类似于承诺的话？男人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他会让自己误会吗？用力地将手抽回来，左雪黎撇开脸回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你已经不会给了。
“我的黎啊。”其实知道爱人会这么回答，可是在听到话从爱人口中说出来，木腾原却是无端地在心里升起一股甜蜜和爱怜，他爱的人啊，还是那么单纯，不会要求他为他做什么，这样的他让他如何不爱。
“滴...”
还未出口的话忽然被打断，木腾原有些不悦地拿起手机接听。
“喂？”
“腾原，是我。我...”
听见电话一端柔柔的声音，木腾原懊恼地想打自己一顿，他怎么就没看来电显示就接听呢，要是被黎听见了，怎么办？想着，眼神便下意识地看向爱人，可惜爱人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看自己。
“喂？腾原，你在听吗？”
“哦，我在。”电话一端着急的询问拉回了木腾原的注意，他忙回道。
“你是回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哦，在吃饭，待会就回去。”
“那你可以来缘离载我吗？”
“嗯，好的，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就回去。先这样吧，我挂了。”
“腾原...”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木腾原便把电话挂掉，他刚才一直盯着爱人看，却始终得不到爱人的回视，他不确定爱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就把一切告诉爱人。
“黎，我...”
“快上课了，我要回去了。”刚才电话里的女声很清楚地传进耳朵里，左雪黎虽然没听清说了什么，但是看男人的表情和男人的回答，他猜想应该是男人的妻子不来了吧，而是要他去接她，那么自己就是多余的了。现在听到男人语言又止的语气，左雪黎更断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男人觉得不好意思开口赶自己走的话，那么他应该自觉地离开才对。想着，他便出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快上课了吗？”看了看手机，木腾原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好吧，我载你回学校。”
“不用了，很近的，我走回去就好了。”
“什么很近？有两条街的路啊。...服务员，结账了。”爱人的拒绝让木腾原很不满，一边伸手招来服务员结账，一边说着说服爱人的话，“乖，听话，让我载你回去。你现在走回去会迟到的。”
“好吧。” 已经走近的服务生让左雪黎不好在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其实也是因为宠溺的口吻让自己不想拒绝吧。
“先生您好，总共是53块2，请问这块蛋糕要打包吗？”服务生带着职业笑容问道。
“不用。”
“要。”
两人同时回答道，木腾原拿着钱的手顿了顿，看向爱人想要说什么，随后想想便没说出口，将钱递给服务生，说：“打包吧。”
其实话一出口，左雪黎就后悔了，他根本没有什么立场说话。虽然男人没有说什么，还按照自己的话打包了。但他知道男人一定在心里对自己感到好笑吧。
自作主张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吧。
如果现在木腾原知道爱人又曲解了自己的好意的话，他可能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只是想要满足爱人的想法而已，为什么爱人总是把他想坏了？可惜，他还是不知道，所以他很平静的提着打包好的蛋糕，带着爱人离开。
把车子稳稳地停在J中的校门口，木腾原侧过身，对着爱人微微一笑。
“黎，中午要准时吃饭，我就不来陪黎了，要记得吃饱。”
“哦。”很不明白男人的话，但左雪黎没再多问，乖乖地朝木腾原点了点头。
“黎真乖。”爱人乖巧的样子，让木腾原忍不住心痒起来，俯身在爱人唇上落下一个吻，而后为他打开车门，“走吧，黎，不然真要迟到了。”
“啊？哦。”无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被吻过的唇，左雪黎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快速地下了车，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等一下，黎。”
还没跑开多远，就被男人过高的音量叫住了，左雪黎脸蛋红红地俯身看向男人，“怎么了？”
“哈哈，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木腾原很不给面子的笑弯了嘴角。
“不是，我没有。”被笑的有些窘，左雪黎都不知道反驳什么，他才不是怕这个呢，只是男人突然的吻让他很不好意思。
“是，你没有，我知道。”还挂着的嘴角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木腾原轻咳了几声，随后拿起蛋糕递给爱人，“你的蛋糕，不是忘了吧？”
“哦。”接过蛋糕，左雪黎想了想还是轻声地和男人道别，“我走了，再见。”
“嗯，小心点，别跑太快。”
握着蛋糕盒的手紧紧地收拢着，左雪黎一路低头走着，直到拐角处才停住，站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向男人刚才停车的地方，便见到黑色的奔驰车在此刻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心在此刻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
他还是无法了解男人的想法，他本来以为男人是想报复他的，可是事实上男人却是一直以温柔的态度对待他。无论是为他点他喜欢吃的东西，还是看着他离开以后再开车，这些都是以前男人做的事，但是现在男人已经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了，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些？
是恨，还是亏欠？
腾原，你让我好迷惑啊。
无优先说声抱歉了，更得有点慢，最近出了些事，所以没来得及写文，希望大叫原谅。还有无优不知道怎么回复，所以想对为本评论的....说谢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 是恨，还是亏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