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贪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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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神社外的感觉是安宁祥和，那么从踏进神社的第一步起斑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压抑。眼中的勾玉开始不自觉转动起来，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到最紧，警觉也提到了最高，只防着有什么突发意外出现。
被放在供桌上的是一面古老的镜子，支架都已有着岁月的斑驳痕迹了，而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镜面也有些模糊。
可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透过宇智波血红的眼睛，那面早就映像不清的镜子里，分明跳跃着深橙的火焰，怪异地形成了一个“狐”字。
这是……
心念一动，斑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右手按上镜面，掌心与“狐”字相贴。
顿时，浑身的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地顺着右手掌心涌进镜子，眸心猛然紧缩，想要收回手可镜子却如长在肉上一样不可摆脱。暗沉的血眸闪过一丝狠戾，左手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枚苦无，眼也不眨地向自己右腕砍去。
就在苦无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镜子里突然爆出一股巨大的斥力，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脑海，喑哑而有着微的气急败坏，“你疯了吗小子？！”
镜中的火焰的“狐”字开始慢慢扭曲，斑眼神渐暗，按在腰间忍具包上的手已悄悄抽出了两枚苦无。
“……可恶！外面那个混蛋女人没有跟你说清楚吗？！”
说什么？
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戒备没有减少分毫但却突然有种很不好的猜想，而在那个声音给了他答案后整张小脸非常干脆地变黑了——
“在接受正式考验前必须要验明身份，所以会抽取来者的查克拉，如果具备资格的话那么在抽取到的查克拉足以打开试炼通道后就会停止，如果资格不够或是查克拉量不足以支撑的话……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反正老禽兽是按规矩办事儿，那小家伙要是真不够格就算我告诉他了他也得把命丢在这儿。”
察觉到神社里开始泛起空间交错的波动，原本按照女人指导正在慢慢练习有意识引导四周灵气进入自己体内的水门猛然将目光投去。倚在树上懒洋洋抽烟的女人半抬起眼眸，突然开口。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神社，突然嗤笑一声，“不过看起来这小家伙还是有几分实力的嘛……”
水门牵牵嘴角算作是笑，低下头继续练习。
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对吧？明明早就知道了……会在日后站上忍界巅峰、木叶的创始人之一的宇智波斑，怎么可能会在还是个半大少年时就殒命呢？
理智强迫冷静，可情感却仍在惶然不安，这种陌生的情绪让素来自制的水门有些莫名的焦躁，就算当年九尾袭村时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无措感。六道仙人的遗物定然不是那么好拿的，刚才那股空间波动就是在开启试炼的通道吧？就算斑日后再怎么强大，现在也毕竟才不到十三岁啊，真的、没问题吗……水门的气息有些不稳，他闭上眼平复着内心的担忧，然后努力将心思放在了灵力的修炼上——他只能借由其他事情转移掉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进神社。
嗄，只是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木叶会因自己无意的介入而无法被建立起来……
——而已。
一定只是这样吧。
心绪烦乱，连身周的灵力也变得燥乱，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水门对于灵力的掌控能力直线上升。
夜幕已渐渐降下，但黑夜的到来并没有对等候在神社外的一巫一魂产生任何的影响，他们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做着各自的事情。
“还真是……叫人惊叹呢。”女人斜眼看着面色沉静但眉宇却微微皱起的水门，婀娜的身子懒懒靠在树上，抽一口烟，目光却投向了远方的空际，“天才吗……？该死的，又想起那个害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的某个混球了……”
水门根本无暇在意女人，事实上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微妙的感觉之中，那种感觉就仿佛自身已与四周融合在了一起，不再有身形、不再分彼此。
我是谁……？
我存在吗……？
我为什么会……
意识一点点淡薄，水门脸上的迷茫越重，此时的他并没有发觉他所熟悉的那些水蓝色光点正在不断从他身体里往外溢出，他原本凝形的躯体也正在渐渐变得透明。
恍惚间似乎见到了很多非常重要的人，有三代大人、自来也老师，有许多木叶的同学同伴，有孤僻的卡卡西、温柔的琳和少年身死的带土，还有……红发如焰笑容明丽的玖辛奈和在襁褓里酣睡着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鸣人……
我是……
木叶四代目火影。
我是……
木叶三忍之一自来也的徒弟。
我是……
玖辛奈的丈夫和鸣人的父亲。
我……
早已死亡。
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还存在着呢……
明明早已不容于世。
所以说……
手中长长的烟斗里闪烁着明灭红火，女人伸手，感受着空气中灵气的流动，饱满的红唇挑起了讽刺的弧度。
虽是一时兴起教导了给了那个不存在于命运中灵魂如何简单地与自然中漂浮的灵力沟通，可真正要掌握这种力量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如若不能在将自然中的灵气凝成灵力并与之交融时把持住本心，那么迷失的最终结果就是完完全全被自然中的灵力所同化。
灵魂本就是要依赖灵力维持形态，若散了自然便融于这天地间化作灵气，再无存在痕迹。
这只是操纵灵力的第一步，可若连这一关也挺不过，那么也就无所谓之后了。
如果不能拥有坚定的心念，就闯不过那死劫。
灵修本就是逆天之路，不然也不会没落至此。
女人放下烟斗轻轻长叹了一声，闭目假寐。
被灵力包裹着的感觉温暖而安宁，如在母体内一般叫人觉得怀念又贪恋，水门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迷途的游子终于找到了归家的道路。
会获得解脱了吧，就这样……？
嗼，已经不重要了……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以及……
我是谁。
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就已经足够了……
意识开始出现断层，让思考都变得有些吃力，不过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自己大概就要与这自然的灵力融为一体了。
“啧，真可惜呀。”
女人突然半睁开眼，语气里却没有分毫惋惜，她站直身体向神社走去，对身后已差不多完全透明了的魂魄不再有丝毫的关注。
就在她踏上神社石阶的那一瞬，神社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查克拉？！
女人的脸色有些微变，嘴角微微一颤，退下石阶，眯起了眼。
橙红的查克拉泡沫不断从神社里涌出，很快便覆盖了整座神社，赤红的光芒如同火焰一样将黑夜映成了明亮。
“……切，老禽兽来真的了吗……”女人持着烟杆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你能做到吗？别让我失望啊，小家伙……”
神社中查克拉爆发的那一刹那，水门突然惊醒，被灵力包裹着的感觉依旧温软，但却再也不会有安心的感觉了——那个查克拉……绝对不会忘记的，那种不祥的暴虐查克拉是……
九尾！
当时的身死仿佛就在昨日，被那巨大利爪穿透的心口似乎都隐隐作痛起来，水门一点点睁开眼，恍恍惚惚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神社里的是九尾……？
就算宇智波的写轮眼能够克制尾兽，可现在的你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
不。
不是那样的。
我说过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所以我一定会……
四周的灵力越来越不稳定，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着直往一处涌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涌进水门的身体，而他原本已透明到几乎看不到的身影迅速地重新凝实。
平和的笑容出现在唇角，他睁开眼，湛蓝的眸一片不染尘埃的澄明。
这里是六十多年前。
这里没有木叶。
这里没有火影。
可是我在这。
我是谁。
我是……
波风水门。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贪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