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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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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斯懵了。
以前洛曼就相过亲,只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千奇百怪的相亲对象而结束相亲生涯。而不久,她就看上了林默……
怎么突然要相亲?
“为什么?林默呢?你们不是处的不错嘛。”
前几天不是还嚷嚷着诸如“老娘今年一定嫁的出去”这般豪情的宣言吗?她实在不解,难不成就这几天就出状况了?
洛曼忽的垂下眼,双手捂住脸,声音很闷。
“不要说那个王八蛋了,林默那就是个二傻子!我们分手了……”语气渐弱,最后洛曼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呃?你们……在一起过吗?”李若斯惊讶,洛曼好像没提起过他们在一起了。
她倏地抬头,瞪着李若斯,“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李若斯脸黑了……
“那原因呢?”她问。
“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走了……不!是甩掉他大步离开!”洛曼瞪着眼睛,一脸雄纠纠气昂昂。
而李若斯额头已经布满黑线……
本来还想再问一些,只是她看着洛曼又重新低下去的头,也就作罢。
毕竟……洛曼大概还在伤心的时候吧。
只是很出乎意料的,吃完午餐和洛曼走过公司的大厅的时候,发现站在柜台前的高大男子背影。
洛曼的脚步一下子止住了。
李若斯转身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她,然后有看看刚才那个还背对她们而现在已经转身走过来的男人。
她嘴角挂上一个浅笑。
林默终于还是来了。
她朝林默轻点头示意,后者同样如此,微微颔首,风度翩然。
李若斯在原地,看着林默一步一步靠近洛曼,因为站的比较远的关系,以致于她完全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看见了林默微蹙的眉头和洛曼的嘴巴一开一合。
然后……一滴泪,从洛曼眼角滑落。
最后……洛曼被林默拉着手腕出了公司大门,离去前她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只是唇边已经泛开笑意。
洛曼……终于是找到幸福了吧。
李若斯轻轻浅浅的笑,然后转身往电梯走。
她祝福她。
***
李家两个小鬼还是要回家的。
这天和安婷婷一起接言奎和言染从摄影班回家的时候,李若斯接到了他们的妈妈,她的小姨的电话。
“若斯?嗯我和言奎他爸已经回家了,那两个小鬼这几天到时麻烦你们了……”于是一对客套话后,言奎妈妈简明扼要的掐住话题中心,总而言之——
李家兄弟该回家了。
和小姨打电话的时候,李若斯下意识看向身边两个依然还在嬉笑打闹的两个小孩,心里竟然有点不舍。
晚上的餐桌上,李若斯边给言奎夹菜边说出了这个消息,语气听起来似乎云淡风轻:“言奎言染,唔,你们爸妈已经回家了……嗯,暑假也快结束了吧。”
两个小鬼停下搞怪,言染睁着大眼睛:“所以呢?”
言奎则大大咧咧的在自己弟弟脑袋上敲下一个脆生生的爆栗,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笨!所以我们就该回家了啊~”
李若斯有点惊讶,言奎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的不在意,但这次怎么会如此敏感?
安婷婷托着腮帮子,吞下一口米饭,“嗯……”
然后就没说话了,李若斯有点囧。而她对面的安以灏则挑挑眉,面色不改,话语沉静:“唔,那待会一起收拾收拾吧。”
同样没有下文,李若斯又囧。
只好点点头,继续吃饭。
看着对面又闹开的两个笑的灿烂的小鬼,她嘴角也浮起笑容。
最后一晚了。
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皮箱,然后拉上拉链,安以灏站在李若斯身后,安静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
很流利,很熟练,但很缓慢。
他知道,她有点舍不得。
“哎?你怎么在这里?”李若斯一转身,就看见了倚在门边的似笑非笑的安以灏。
后者耸耸肩没说什么,李若斯拖着箱子擦过他,却在走过门边的时候被他拉住了胳膊,然后对她一笑:“我先出去。”说完就走了,给了她一个背影,嗯那背影倒是潇洒至极。
只是……他怎么这么无聊?!
李若斯无语,拖着皮箱往言染和言奎的客房走。
因为当时言奎言染住进来的时候家里的客房还没有衣柜,而两个小家伙的衣服有多,所以索性放进了一间独立的衣帽间。
把箱子拖进言奎言染睡觉的客房,看着那张海绵宝宝的大床,李若斯兀自一笑,然后出去。
第二日因为要把李家两个小鬼送回家,所以她醒的很早,动了动身子想起床,才发现一双大手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安以灏似乎很喜欢抱着她睡觉,李若斯把这归结为怪癖。
使劲掰开那有力的手指,却听身后人一阵喃呢。
他醒了?李若斯转头,果然跌进他蒙着水雾却奕奕有神的眸子。
“快拿开。”她戳戳安以灏白皙却有力的手臂。
“这么早起来干嘛?”而他却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手机,然后开口问。
的确很早,现在大概也只有七点左右。
李若斯无奈,“我还要准备早餐还要做很多事,现在这个时候刚刚好。”可安以灏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而是更紧的拥住她纤细的身子。
“慢慢来……”嘤咛一声,于是又沉沉睡去。
李若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现在起来确实过早,而且今天还是双休……
意识再次从黑暗中脱离,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双大掌的温度,李若斯一下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一半。
“唔,醒了?”
她抬头,却见安以灏擦着发丝从浴室出来。
李若斯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拿手机看时间,却听见安以灏淡淡的声音传来:“现在是七点五十分,嗯……还早。”
“呃……算了我还是起床。”
她伸手拿过旁边衣架上的白色衬衫往自己身上套,然后看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安以灏慢慢的擦头发。
白皙的皮肤,英挺的鼻梁,因为洗浴后而显得清澈的眼眸,微微敞开的浴衣露出好看锁骨的……
唔,如此妖孽的男色啊……
啧啧……
……
……
……
“你在看什么?”安以灏看着坐在床上明显在神游但双眼还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李若斯,嗓音微微压低。
“啊?呃,没什么。我穿衣服……”李若斯一下回神,尴尬的掩饰,然后作势低头扣衬衣上的扣子。
“哎……”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扑鼻而来一阵成熟的男人味道,夹杂着她所熟悉的淡淡香味。
李若斯一下抬头,看着安以灏微微皱起的浓眉。
“呃?怎么了?”
“你真的在扣扣子?”
“呃……”她低下头,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蹂躏白色的纽扣,其中一颗扣子已经“摇摇欲坠”,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与这件衣服脱离。
“换一件。”她听见他这样说,然后呆呆的看着他起身,迈着长腿来到衣柜前,打开。修长白皙的手指掠过一件件衣衫,然后取出一件浅色裙衫和鹅黄色开衫外套。
递给李若斯,安以灏挑眉示意她穿上。她讷讷接过,不再分神,极其专心致志的穿衣服,李若斯打赌她一辈子都没那么认真穿过衣服。
效果果然不错,素雅的衣服衬着她散落在肩上的青丝,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
***
回家的路上两个小鬼显得有些兴奋,叽叽喳喳的欢笑谈论。
李若斯坐在副驾驶座上,从镜中看着李家兄弟红扑扑的笑脸,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笑容。
因为是双休的关系,所以车上从原定的四人增加为五人,后来者自然是义务司机——安以灏。
一路上有说有笑,时间倒是觉得过得非常快,两小时的车程,感觉一下就过去了。
下了车,李言奎和李言染早已按耐不住,打开车门蹦跳着就进了小区。李若斯抬眼看着周围,很熟悉的场景。
“走吧。”身边响起安以灏的声音,李若斯点头,抬步走在两个小家伙身后。
言奎言染的家就在二楼,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笑闹着上楼,而李若斯则在后边胆战心惊,生怕两个孩子一个不小心踩空就摔下来。
而安以灏则笑着说:“这几年大概他们也是这么跳过来的,现在……恩,好得很。”
她抬眼撇了一眼安以灏,闭闭眼没说什么。
果然一路安全,对李若斯来说应该是有惊无险更合适。
来开门的是言奎和言染的爸爸,一个很斯文的男士,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见扑进自己怀里的俩孩子,自然而然就展开一丝慈祥的笑。
……
在李家吃过午餐,三人起身告辞,言奎言染有些不舍,扯着安以灏的袖子不撒手,任凭几个大人怎么说硬是不肯放。
最后大概也知道不能再胡闹了,只见言奎撇撇嘴,然后脆响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姐夫!我们不在的日子你可不能把姐吃了哟!”
李若斯囧了,安婷婷喷了,安以灏缄默,而言奎和言染的父母则是一脸了然……
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其父母必有其子。
离开小区,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三个人决定找点事做,做什么呢?
最后讨论结果是爬山,今天天气晴好,略有清风,倒是适合爬山的。
“去爬哪座?”李若斯转头问后座的安婷婷。
“唔……就挑高一点的吧,恩郊外的那座香叶山?”
“你们吃不消的。”一直没说话安静开车的安以灏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了适当的建议。
李若斯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又经过一番还算和谐的讨论,最后的目的地是木白山。
木白山只是城里的一座小山,但颇具盛名,只因为这座山流传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传说这里曾是天上的小仙木棉经常流连玩乐之处,山上开满了白色的山茶花。几百年过去,她却日渐感到孤独。看着满山的白色花瓣,她不禁神伤。
何时才会有一人与她作伴呢?
于是终于再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令自己砰然心动的男子。那人身着白衣,风度翩翩及是儒雅,一番打探,她终于知道原来那个男子是山脚一个村落里的教书先生。
情窦初开,纯洁美好的木棉于是化作一个年轻女子,终日伴那白衣男子左右。日久生情,白衣男子与木棉惺惺相惜,携手打算共度一生。
可人仙殊途,成婚之日,天兵天将却突然来到他们的小屋,不由分说便将木棉带回天庭接受处罚。而那白衣男子,看着逐渐消失在天际的红衣女子,才知道原来那竟是仙子。
那夜,他换下白衣,身着鲜艳喜服,一人跑到初遇的那座山上,看着满山茶花,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
虽然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与自己已经无法携手至老,可他依旧等待着木棉能从那遥远的天穹回来。
每日,他在山茶间颂诗,然后笑着看着那芬芳的花朵轻言:木棉,我之所爱。
直到他已经满头花白,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却依旧没有归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时日再等了……
恍惚中,隔着蒙蒙水雾,他似乎又看见那个巧美女子,浅笑盈盈着对他走来……
木棉……我之所爱……
他终于安心的笑了,然后慢慢瞌上眼……
后来村里的人们为了纪念这段爱情,于是把原来无名的山取名为木白山,意在希望来到这里的情人都能相知相守,携手到老。
听完这个故事,安以灏挑挑眉,“确实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