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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五爷定亲,新娘不知是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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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冷啊!书容一下轿子便打了个寒战,赶紧的将大氅裹紧一点。
看眼前头方下轿兴致勃勃的宜宁,书容打了个喷嚏。
“哪里来的很多人,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嘛!”
宜宁还是有点心虚的,说:“等下子就好了,如今时辰还早呀。诶,咱往前头走走,听说玩偶铺子就在那头。”宜宁说着就要抽出手来牵书容,书容道:“还是藏里头吧,省得冷着了。”两人便在雪地里慢慢的往前走,偶尔路过的路人都会纷纷将视线往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宜宁很不习惯,料想应是她们带着面具的缘故,遂与书容道:“我们还是把面具取下来吧,这来往的行人都看妖怪似的看着我们。”
书容笑:“她们不是看妖怪似的看我们,她们是在羡慕我们,为什么我们能想出这么好的保暖法子来,为什么我们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可以披这么好看的大氅,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下月开始,满保定的大街上都会出现类似我们这般的着装。”
宜宁笑了,宜宁觉得书容这是在天花乱坠的开玩笑,书容笑看一眼没吭声,待走到一个铺子前,宜宁说就是这个了,两人便齐齐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个不认识的人,但是书容往店里瞟了一眼便能确定这就是宝庆的分店,因为这店还是沿袭了宝庆总店的摆放风格,也就是和当日她画给掌柜的一样,而在那最显眼的格子里头,摆放着的正是她最新设计出的一款坐杯狗,调皮捣蛋的小灰狗正屈身在一只小小的花点杯里,两只爪子攀附在杯沿,小尾巴从杯子里翘出来勾在后脑勺,两只眼睛一紧闭,一大睁,面颊上还涂上两片红晕,实在可爱的紧。
宜宁一看到止不住笑开了,要茜雪去取了来,书容则没什么兴趣对自己设计的作品大呼小叫一番,去到柜台前与那掌柜的道:“我知道贵店是从宝庆发迹的,不知道这次的扩张,除了保定有分店外,其他地方可还有?”
那掌柜的许是太过谨慎,以至于书容问话他一律不给正当答复,都是笑着说些无关紧要的,书容便也懒得问了,待宜宁挑好了几个后便出了店铺,宜宁见书容没挑一个,便递来一个说送给书容,书容抬手挡了,说:“我若喜欢,自己方才就买了,你喜欢就留着呗。”
宜宁觉得书容很奇怪,满京城的大家闺秀都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她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又想起纯莹格格也是极喜欢的,遂赶紧的拉了书容道:“我忘记给纯莹格格也买几个了,陪我回去再挑挑。”
书容笑道:“你放心啦,保定都开分店了,京城会没有吗?”
宜宁想想也是,遂欢欢喜喜的与书容继续逛大街。
书容不曾想宜宁是个这么能逛的,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到街头,书容很狐疑的往宜宁的脚上盯了数秒,宜宁问:“你这么看我的脚做什么?”
“我想确定一下你穿的是花瓶底么?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累?”
宜宁哈哈笑了:“你累了的话咱就回去吧!”
书容后悔不早点盯着她的脚看一阵子。
“可是我们回去了,那个人怎么办?”宜宁似笑非笑的望着书容。
书容有点莫名其妙:“什么那个人?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跟了我们一天了。”宜宁往身后的一个茶摊指了指。
书容便跟着往那头一看,书容这一看,当真是吓得不轻,倒吸一口冷气,拉着宜宁就要走,那茶摊坐着的人却不紧不慢的喊:“妹妹就这么怕我?累了一天,何不坐下来喝喝茶!”
书容径自横了个白眼,宜宁顿住步子问:“他是你哥哥?”
“哥个屁,我不认识他。”
宜宁觉得爆粗口的书容好可爱,扑哧扑哧的笑了,两人继续往前走,那茶摊上的人耐不住了,赶紧的扔下茶钱追了来,双手抱了胸在旁笑嘻嘻的说:“这身装扮不错哟!”
书容只低低的哼笑了一声。
那人叹声短气:“怎么说咱也算是相识一场,怎么离开京城也不来道个别?”
书容淡淡的笑着:“三公子好闲情,不会为着这事儿才追到保定的吧?”
那承修拧着眉想了想,最后说:“也可以这么讲,我希望妹妹能随我去京城,然后再正正经经的和我道个别,然后再回保定。”
宜宁在旁扑哧笑了,不止宜宁,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也都低了头笑了。
书容便也跟随大众潮流,淡淡一笑,说:“三公子果然是闲着没事儿干。”
承修耸耸肩:“我向来都是闲人一个。”
书容呵呵干笑两声,拉了宜宁就走,承修在后头道:“和你说正经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书容觉得好笑,他有什么消息值得她知道的,遂没理会,承修哀叹一声摇摇头,道:“关于皇上西巡的事儿,你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关于谁,你是听还是不听呢?”
书容这才回了头,看着承修皱着眉头,承修却对她挑挑眉,一副你爱听不听悉听尊便的样子。
只好要宜宁先回去了,书容与承修坐进了一家酒馆的雅舍,绿苔随侍在侧。
承修却是不急着开口,只顾点着酒菜,待酒菜上来了又只顾低着头吃,书容见他这样子便对他抿嘴一笑,说:“要不三公子慢慢吃喝,我先行告退?”
承修这才抬头看着她,顿了片刻后瘪瘪嘴道:“京城有个冠军使英舒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关我事!”书容双眼望着外头,一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的样子。
承修拿帕子擦擦嘴吧,“那英舒有个女叫佟佳赫敏你也不知道咯!”
书容有点来气了,“他家的事关我什么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承修见着书容动怒的神色便越发的喜欢起来,扬着嘴角甚开心的说:“若真与你没关系那就甚好,裕亲王府最近订了门亲事,皇上下的旨赐的婚。”
书容方才还怒色上涌的脸一时间惨白惨白,承修见着书容这样,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就将事情讲给书容听,可是来不及了,书容已经开始向他刨根问底,“是世子要娶世子妃了么?”书容强笑着问他。
见着书容白得吓人的脸,承修拿起筷子低头继续吃饭,可搅动了两下筷子后又觉得早知晚知根本没什么区别,遂将筷子一搁,“世子早就娶了世子妃的,这次是皇上给保绶郡王赐了嫡福晋,就是那冠军使之女佟佳赫敏。”
以为书容会伤心得哭天抢地,承修甚至想好了该如何惩戒自己以安慰书容,可是书容的反应太出乎承修的意料,她就那么愣愣的坐着,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待过了片刻后,书容对他淡淡一笑:“这又与我何干?三公子你是不是太无聊了些?”说完便冷着脸走了,倒叫承修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难不成下人打探的消息有假?这妹妹根本就没有钟情那保绶郡王?
那天晚上,书容握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看到夜很深很深,看到膏烛灭了一支又一支,看到天光乍泄。
“我们姑娘还未起呢!”外头大厅绿苔敷衍着一大早就过来的宜宁,昨日街上那三公子太有料可问了,所以一大早宜宁便过来欲问个究竟。
“把她叫起来就是了,这都要用早饭了。”宜宁笑着说,绿苔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夜未睡,她还希望书容补点睡眠呢,遂道:“我进去瞧瞧,表姑娘先坐着等等。”
很快绿苔便出现在书容的面前,皱着眉,拿掉书容手里的书本,“姑娘睡一觉吧,这眼睛都黑得见不得人了。”
书容回过神,说:“我说了要教你习字的,你坐下,我现在来教你。”说着就要去拿绿苔手里的书,绿苔拧紧了眉道:“姑娘伤的什么心奴婢知道,可是事已至此,伤心无用的,姑娘何苦折磨自己。”
书容冲她笑笑,“折磨什么,不过看了一宿书而已,好了,你不学就算了,外头可是谁来了?”
绿苔道:“是宜宁表姑娘,姑娘是见还是先睡一觉?”
书容道:“伺候我洗漱吧,我精神挺好的。”
绿苔无奈伺候书容洗漱出去。
书容早已料到宜宁要问她什么,纷纷搪塞过去,宜宁死缠烂打的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渐渐的就失去了兴趣,又见书容昨日没有买到丫头,便约定说过两日再出去,书容想着自己的事,随意的就应了。
十一月十五这日傍晚,恒良来梅园看书容,告诉书容说廉正已经启程往京城来述职面圣,书容听后兴奋不已,问恒良廉正是不是要受到康熙爷重用了,恒良笑着说:“可以这么讲。”书容又欣喜的问这次廉正大概能提个什么职,恒良撅了撅胡须说:“镇筸苗民之乱后,湖广总督、提督、总兵都被圣上免了职,如今尚且空缺着,舅舅与保绶郡王都曾向圣上举荐你阿玛补湖广总督一缺,若不出什么差错,应该就是这个职了。”
听到保绶二字,书容神色恍惚一阵,很快又笑着替阿玛开心。
进入十二月,崇礼的家信才姗姗来迟,一道来的还有保绶贴了鸡毛的信笺,书容搁下鸡毛信,欢欢喜喜的看了崇礼的家信,崇礼说廉正未收到康熙的谕令,又说家里一切安好,要书容不要担心等等,书容看完信后想着舅舅果然不愧是封疆大吏,消息都不是一般的灵通。又见保绶的鸡毛信,书容看都不用看便知道保绶在信中要说的大概是什么,无非是些解释的话吧,书容如是想着,将鸡毛信放进匣子里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