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Chapter 25-1．知道或者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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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报告上说病人其实根本没有病，只是他自己的心理不愿清醒、不愿同外界接触，所以才会出现如如今这样子的局面，所以医生也说除了保守治疗外，一切只能靠家属的配合来让病人清醒。
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张起灵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工，从早开始一直到很晚都处于盯着吴邪看的状态，忙得不得了。
每天一大早，张起灵就会去医院外面4、500米的地方去买‘粥记’家的粥——吴邪虽然有在挂营养液，但医生也说过“病人还处在康复阶段，长期依赖营养液是完全不现实的，家属还得让病人摄入适量的流食”，所以张起灵在无意中打听到这家铺子的粥好吃、营养且粥本身粘稠粒小易消化后，便每天早早起来去铺子门口等着买早饭，而他也跟着吴邪一起，吃着一样的东西，往往还是等喂完吴邪以后才吃那早已经冷掉的粥。早、中、晚都是如此。
吃过早饭，他会给吴邪念一些从他书房里搬来的书或是为他放他喜欢听的歌，所幸这是个单人病房，不然以张起灵的照顾方式一定会被同病房的病人投诉的。
中午以后张起灵则会轻声地在吴邪耳边说“休息一会”，而吴邪虽然还是没有清醒，但却像是个遵守指令的机器人娃娃一般，会听话地闭上眼睡上两个小时。午休以后张起灵则会在护士的帮助下将吴邪搬至轮椅上，唔，医生也说过适当让吴邪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对他的恢复是有好处的，而且吴邪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愈合的情况也很乐观，所以出去已经不成问题了。
每次出病房，张起灵都会将吴邪推到医院花园的一棵大树底下，那里坐着不少病人，他们不管认不认识对方，都会像朋友一样热情地同彼此打着招呼说着住院时的乐趣或是分享各种各种的国家大事。张起灵虽然性子冷、虽然不喜欢同陌生人接触，但他从心底明白，这样子的氛围是能够感染吴邪的，他也明白这对吴邪的清醒是有好处的，所以这会儿往往是‘影帝张’模式全开的时间，张起灵表现地也会像周围一样，热情地侃侃而谈——他活了那么多年，也走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因此对很多事情都了解地很清楚，这些病友们也常常在意见不合时征询张起灵的想法。
次数越多，越多的人就会觉得张起灵应该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教授，因此也对这位博士‘纡尊降贵’地像个护工一样照顾吴邪感到奇怪，不过，即使他们再熟、聊得再久，每每问及这一问题，张起灵都会缄默不语，不愿多说，随即他就会引出另外的话题巧妙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时间一久，大家就都明白张起灵在这个问题上不愿多说。其实每个人都有不愿触及的事情，他就像是一个人的底线，再加上吴邪如今这一副‘植物人’的架势，不少人也都脑补出不少虐恋情深的故事来，大抵也都是些相爱却被人狠狠拆散的故事——虽然如今的社会，同性恋爱早已经不是什么禁忌话题，但其中还是不乏有些存有偏见的父母，在愈加觉得这两个青年不容易以后，不少人对他们俩都表现出或多或少的可怜来，所以几次之问的人也渐渐少了。
5点左右，张起灵就会在彼此的告别声中推吴邪回到病房，然后在和隔壁的潘卫打过招呼以后让潘卫去买彼此4人的晚饭。凌凌已经好了不少，所以潘卫暂时离开也就放心不少。
在这段时间里，张起灵每天都会端来一盆温水，细致地擦拭吴邪的身体，即使吴邪每天只是这么躺着，他还是会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对待吴邪，因为他觉得吴邪他其实知道每天发生的事，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事实上，张起灵猜得并没有错，吴邪醒的时候其实是有微弱的意识的，不过因为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瞎了’又有点思维混乱、弄不清现实的情况下他才会封闭自己。不过即使如此，每当张起灵在为他念书或是下午同一种病人畅谈的时候，吴邪都会不由自主地微微侧着头，去体会揣测张起灵现在的表情、现在的心情。这就像是寻宝一样，可这样子还完全不够。一旦过了，吴邪还是会像怕生的蜗牛一般，再将触角微微伸出来以后又立刻缩回自己的壳中，生怕被人逮着。
一个月以后，凌凌和吴邪都被允许出院了，他们几人商量以后，决定回杭州，因为杭州山清水秀易于养病。
那天潘卫出去了，说是去铺子里看看这段时间的账目，可等他回来还没进门，就已经听见凌凌拔高了嗓门歇斯底里地说着什么。
“……我知道你和吴邪一样，和平常人不同，我也知道你其实比吴邪活得更久、看得更多，但是请你不要再像护着鸡崽的母鸡一样好吗！吴邪他早就不像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他强大，他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成长了，现在的他就像一棵大树，即使没有你的庇佑他也不会再懦弱！他甚至可以用他的身躯去保护身边的朋友！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真正真正平等看待过吴邪，从头至尾，你都觉得吴邪像个笑话一样在演独角戏！因为你没觉得吴邪已经可以和你并肩了！你从不相信他的成长、你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否认了吴邪这些年所有的努力！”
“可笑！”
“吴邪才不是闹别扭，他所想要的，也许只是你的平等对待而已，不要把他当成一个女人把他护在身后，我也希望你，能够信吴邪一次！”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作为小辈都不知道，但是我在吴邪身边20来年，我很清楚吴邪对于他爱的那个人的执着，所以会心疼他，想要代他受任何的苦，所以我求求你，如果你真的决定回到吴邪身边，就请你像个真正的伴侣一样承担起属于你的责任。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相互扶持、是相互信任、是遇事和彼此商量，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做一些‘为你好’的事情来！”
“你好好想想吧。”
之后里间就没了声音，潘卫也闪身走进了房间，张起灵正垂着个头坐在沙发上，而他面前站着一个面红耳赤的凌凌。他看了一眼张起灵，虽然从吴邪住院以来张起灵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也明白自吴邪出事以后他有多痛苦，可他却觉得凌凌的话才是正确的，也觉得张起灵应该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所以只是走过去瞥了一眼张起灵，随后便扶着凌凌走回房间，并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会吵起来？”
“没什么，只是聊起来彼此意见不合而已。”凌凌平复了下心情，满不在乎地说道。
潘卫略一沉吟，也不多问，只是伸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几下替她顺顺气，说了声：“以后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对身体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Chapter 25-1．知道或者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