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Y》星璨

14、第 14 章

　　愛聽你的聲音
　　不介意那是哭泣
　　想像愛的天枰如何衡量都無法安定
　　若減去感情、自由、生命
　　是否，更加清醒？

　　做了這決定
　　不怕你傷心
　　為愛我承擔所有事情

　　拿所有勇氣
　　為你去體驗
　　殘缺人生經驗

　　註定的意外
　　讓真心走開
　　揮散不去夢中的依賴
　　是否眷戀我
　　堅強的心窩
　　迷霧中探索因果歲月蹉跎手中緊握你的囑託

　　“你要走麼，星夕？”巍然咬著一塊全麥餅，嘴裏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
　　“嗯。”星夕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腦袋很痛，大概是昨天著了涼。一直以來混亂不堪的思緒被寒風一吹，似乎明晰了不少，無論如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自嘲地笑了笑，這算是絕望後的光明嗎？抑或是代替黑夜的晨曦。
　　“可是……”巍然難得細心地看出他眼中的微紅，一邊擔心，一邊將手上的餅全部填進肚子裏。
　　“要走就快走，打擾我們很久了，星夕。”肖非噴出一口乳白色的濃煙，翻動著手上的報紙，看似毫不在意地開口。
　　煙霧繚繞，悄然隱住了這個人的表情。
　　星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頭，向一邊的巍然露出疲憊的笑意，讓人不自覺得心酸起來。
　　“我走了，小然。”
　　彎腰，拎起自己的行李，門口就在幾步遠的地方，仿佛在昭示著另一個世界……
　　“星夕！”巍然一個箭步上前，瞬間抓住了星夕的手腕！
　　“別忘了，星夕，我是你的夥伴。”
　　那白癡的笑容，似陽光般的絢麗，展現在星夕的面前，暖入心臟！
　　一種欲哭的感覺……
　　“星夕。”肖非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深沉的完全不似往日訓斥路飛的語調。
　　“星夕。”肖非將煙掐滅，昂頭。
　　“寒晨他……其實，很愛你。”

　　知道，這些他知道，一切都知道！
　　他將自己帶在身邊，不顧一切壓力的和自己在一起，沒有怨言；他看著自己一次次的逃離，將自己一次次的尋回，沒有責備；他允許他自己的心裏沒有他的位置，遠遠的注視著兩人的愛情，無可奈何。
　　他怎能不知道？
　　他用冷酷的一面代替了所有的溫柔，就像他眼睜睜地看著寒凝非離家獨立一樣，只能用強硬的手段保護他，讓他遠離家庭的黑暗，小心翼翼，卻仍然會刺痛對方，如同荊棘般的可憐……
　　從未對自己提過父輩的恩怨，連理由也沒有的將自己囚禁著，看似冷漠、無情的對待，看似刀鋒一般的斬斷他的愛情，但是，誰又能瞭解他的真心？
　　他所看到的寒晨，待在它身邊多年之久才發現，他的冰冷、他的可怕、他的強勢，更重要得，是他的脆弱。一個可以翻雲覆雨的黑社會首領，同樣也是一個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親情，失去了一切的統治者，一個可憐的人……
　　這些，他清清楚楚的瞭解，比任何人都瞭解……

　　飛機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起落架收回，自己也跟隨著一起飛上了天空。
　　這是曾經覺得遙遠的不可到達的地方，漸漸的挨近自己。那藍色依舊淺\淡，那雲依舊悠閒，那劃過蒼穹只留下一縷白線的飛鳥，還有那同路飛的笑容極其相似的陽光…..
　　不知為何心情如此舒暢，那天的離開，是不想讓寒凝非有所痛苦：一個將他哥哥毀滅的人，一個早已深陷黑暗中的人，如何能和別人一起，得到想要的幸福？
　　自己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離開，是最好的結束……
　　但是，依舊沒有辦法，止不住的思念……
　　想呆在他的身邊，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想他，想他的笑容，想他的身影，向他的話語……
　　想要嘗試，想要努力，兩個人在一起，即使遇到任何困難。
　　幸福，他突然不想放棄了，這或許就是寒晨想要告訴他的吧，那架天文望遠鏡，所以，無論背負了再多的罪惡，還是想要努力一次，帶著沉重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是自己整整一晚想出來的答案，有些幼稚的可笑，卻真真的反應著自己的決心。
　　真心，他不能再讓自己隱藏了！

　　幾個小時的疲憊，剛下飛機，便看到前方有人正走進他。
　　寒流苏如約來迎接，款款走來，鎮靜的、坦然的、淡淡的笑著，高深莫測……
　　心情不知怎麼的就放鬆下來。
　　這個帶著一種知性美的女子，雖然自己曾一度把她同寒晨一起送入那個地方，卻不知為何地信任她。
　　凝非……再過一兩個小時就看到你了吧……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連流苏那捉摸不透的笑容，也無法看清了了……

　　“大小姐。”一個男子摟住星夕的腰，將被打暈的他抱起。
　　流苏微微的笑著，眸中劃過一絲淡的幾乎沒有的悲涼，轉瞬即逝……
　　“走吧，不然趕不上二哥的宣誓了。”
　　“是。”

　　外面已經降下了夜幕，當冷星夕從昏沉重清醒後，第一眼，便看到了深黯沉靜的天空，以及那孤零零懸掛的殘月。
　　清冷的月光通過屋頂上敞開的天窗洩了進來，成了這屋子裏唯一的光源。
　　周圍依舊掩沒在黑暗中，只有天窗下的一小塊地方染上了金屬般的銀光，散發著一種淒涼。

　　星夕迅速站起來，四下張望著，身體微微顫抖。
　　恐懼？緊張？他不知道，只覺得心被緊緊地攥在手裏，無法呼吸！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震耳欲聾的憑空而起！星夕立刻撲到了牆上！
　　凝非！！！
　　熟悉的聲音，沒錯，是凝非，寒凝非的聲音！
　　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咬緊嘴唇，嘗到一種鹹澀的味道，無法顧及……
　　指尖冰冷的僵在那裏，不停的顫抖著……
　　真是久違了的聲音……

　　淚就這樣滑了下來，滴落在手心處。

　　“少爺。”陌生的聲音，畢恭畢敬的說著，隱藏了那種生硬的威脅。“我們只是想確認一下。不能再有大少爺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確認什麼！還不夠嗎？！”瓷器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帶出刺耳的破碎聲。
　　沒有聲音，隔壁的房間突然一片死寂，星夕的心突然提到了最高點！
　　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好吧……”凝非在許久之後再次開口，平靜的如同黑夜裏的池塘，孕育著悲涼，與絕望……
　　“我告訴你們。”
　　再次沒有了聲音，星夕的心被緊緊的捏住一般，窒息似的痛苦。
　　“我……不愛他……”聲音徹底變得頹廢了。

　　“我寒凝非，不愛冷星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