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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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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过去了,我喉咙的伤也全好了。听着那软软糯糯的童音从我嘴巴里冒出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呢!
这十日以来,我也把这身体主人的身份给摸清楚了。
苏青繁,年仅五岁,南纪国名门苏家的小女儿。
苏家一直在南纪享有威望,世代为官不说,苏家还是南纪国都临川的书香门第,在文人中也享有很高的声誉。
苏家的大长老,也就是我的爷爷苏伯言官至宰相,位极人臣。爷爷有三个子女,分别是我的帅哥老爹苏恒曜,做了护国将军的叔叔苏恒睿,还有名满南纪的才女姑姑苏恒艺。
老爹苏恒曜他不喜为官,我瞧不出他整日都在忙些什么。老爹他有三位夫人,我的美娘亲姜氏是正室,另外两位夫人是许氏和年氏。
说到兄弟姐妹们,除了那日见过的红团子三哥苏青言,还有在随爷爷读书的大哥苏青屹,南纪国的交际公主二姐苏青染。
我捏着桂花糕,喝着清茶,听着肉圆在说着苏家的家长里短,好不惬意。肉圆讲到那许氏时,满脸的厌恶:“那许姨娘一没家世,二没才学,生下的小蹄子也不知礼数,处处冒犯小姐,真不知道老爷怎么还会把这种人留在府里。”
我眼睛一亮,看来是遇着穿越小说中的必备情节:弱气小姐受目中无人的侧室母子欺压,隐忍沉默,然后勾搭上某个贵人,不是王爷就是皇帝。从此,坏人被惩罚,弱气小姐和那贵人过五关斩六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啊呸,什么狗屁情节。
我二傻子苏青繁信奉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全家。
啊不,如若哪天那许氏母女来动了我,我当然不能灭她全家,她家也是我家嘛。所以,全家该受的痛苦就让她两人来受就好了嘛。
这十日来,不仅挖出了苏家家底,我也意外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说来也巧,苏家这么大的院子,我某日甩了肉圆排骨,一个人溜达着,就这么让我给找着了。
南阁,苏家的藏书阁。
我那同母所出的大哥随爷爷在宫里的太学读书,自然不常来这南阁。爹爹有自个儿的书房,他经常呆在那书房里,不常出门。小叔叔是个武将军,常年在外作战,还有那小姑姑,虽说是个才女,但毕竟早已嫁了人,不常回来。
综上,这南阁几乎无人来。我窝在这儿,自然没有人来打搅我。就我那不喜热闹的性子来说,这地方是再合适不过了。
几天摸索下来,才发现这南阁是出奇的大,似乎什么类型的典籍都有,苏家不愧是名门啊。
近日,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新发现的《列国图志》,才发现我所处的是个架空时代,神州大陆一分为四。分别是上官家的九渊,阴家的齐夏,元家的玄胥,还有就是沈家的南纪。
看来以后遇着姓沈的人要小心一点了,我可不想跟皇族的人扯上什么关系,我当着这苏家四小姐挺好的。
多年之后想来,那时的想法还真是幼稚。虽说我有了成人的心智,可却算漏了两件事:一是身不由己,二是情难自禁。
成为苏青繁后的第十一日,晴。
我端着一碟栗子糕,打发走了肉圆和排骨,盘腿坐在南阁的地板上,晒着春日里暖烘烘的太阳,半眯着眼睛尝着细腻的栗子糕。
这惬意的生活哟,这能干的苏家厨子哟,这好吃的栗子糕哟。
被这暖阳一照,困意就上来了,也顾不得满手的糕点屑,我枕着地上的书就小睡了起来。
我这人就是这样,适应能力极强,到哪儿都能让自己过得舒坦,也就养成了这懒散不爱搭理人的性子,宁愿在这没有人的阁子里睡觉,也不愿出去瞎溜达。不像那许氏教出来的好女儿,隔三差五的去这个府上那个府上做客,整个临川的贵族们都说苏家二小姐温柔可人,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呵呵,苏青染啊,真是可怜。
想起肉圆说起的我受伤的事情,推敲下来跟许氏母女脱不了干系。没关系,之前你们害的那个不是我,可你们要是害了我,就别怪我玩死你们。
就这么眯着眯着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猛然间睁开眼来,日头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烈了。可,眼前那张放大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朝着那张脸眨了眨眼,那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屁孩也朝我眨了眨眼。
靠,眨什么眼呀,不就是你那桃花眼比我好看吗?
瞧那目含春水,面若冠玉的模样,丫的挑衅啊。
朝那小屁孩犯了个白眼后,我径直拿了块栗子糕往嘴里塞。哼,老娘无视你。
那小屁孩也没曾想我会是这反应,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那糕点比我好看么?”
差点没被呛死,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自恋,真当自己是少女杀手,还是脑子被什么硌着了,还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堵着了?
看着小屁孩探究的目光,我忽然间玩心大发,认认真真的点了下头,“嗯,你要不要吃?”
小屁孩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我的脑袋,很二傻的笑说:“你很有意思啊。我叫李暄,桃李的李,寒暄的暄,小丫头,你呢?”
不仅脑袋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了,还自来熟,哪天被人卖了都不晓得呢,傻子。但这傻子能自由出入苏府,看来身份不简单,那我也来装装傻好了。
“苏青繁。暄哥哥,你来这南阁做什么?”
李暄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捏起一块栗子糕左瞧右瞧,最后往嘴里一塞,“一群老头子,在那儿呆着实在没意思,溜达了一圈看这没人就进来了。”
瞧瞧这傻孩子,劲挑没人的地儿呆,哪天被人毁尸灭迹都没人知道。老娘我是了解这苏府,你一人生地不熟的小屁孩啥都不知道就往这地儿钻,真傻了。
在李暄同学自认为热切,实际上是他说一句,我腹诽一句的情况下,太阳渐渐偏西了。李暄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顺手拐走最后一块栗子糕,深沉道“小繁儿,跟你聊天很舒坦。要不然,我以后娶你吧。”
“好”仍是一副笑眯眯的二傻态。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能不能再碰到你个傻子还不一定呢,再说就算碰到了,耍赖说忘记了又有什么关系嘛!
小傻子李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扔给我,“以后你去洛水找我,我就娶你。”
丫的,洛水那么远,鬼才会去找你呢。倒是这块玉,成色不不错啊,以后出去混没钱了,就把这玉当了吧。小傻子,就别想着能娶到老娘了。
李暄交代完,就“蹭蹭蹭”地跑走了。
末了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
这孩子,从哪里学来的八点档狗血剧情。
把地上的书收好,我拍拍屁股走人。走到花园那儿,发现正长在枪口上了,迎面走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最前头的正是我这十一日来只见过一次的爷爷苏伯言,他正领着一个穿绛紫色锦袍的男人向我这边走来。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心一横,蹲在地上数蚂蚁,心里却在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嗯,我今日出门肯定没有看过黄历。
爷爷看见我蹲在一旁玩得开心,也很开心的招呼我过去:“繁儿,快过来。”
感受到来自那堆人的800W瓦视线,我的嘴角上扬起一个乖巧的弧度,眼神放空,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爷爷”,我仰起脸望向笑的一脸温和的苏伯言,心下琢磨的却是:按照穿越铁律,一般这么笑的不是个无能的老好人,就是只老狐狸。
“繁儿,这是安亲王爷,快来拜见王爷。”
我向那穿锦袍的男人行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礼,就往旁边退去,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那安亲王爷仔细地瞧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恒曜男小子和珮瑶的孩子吧。颇有几分珮瑶年轻时候的样子呢,瞧着喜人。”
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大叔你是怎么从我身上看到没娘亲的影子的?还是说,您该去看眼科了?
正当我腹诽的正欢的时候,一声冷哼忽的飘进我的耳里。
我抬头,瞧见一张脸。该怎么形容那张脸来的好呢?面若冠玉等等的说出来就觉得自己俗气。我只能诚实的给出评价:“好看”,那可是真真的好看,一切词句用在他身上都会觉得失了光彩。
我就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湖蓝色锦袍的男孩,那张跟我差不多稚嫩的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没有。他用那冷冰冰的眼神撇了我一眼后,又把目光调转开了。
我想,就算我当时有着二十多岁的心智,在看见那男孩时,心还是猛地抽搐了下。
“傻姑娘,还不把口水擦擦。”耳边突然响起了戏谑的声音。我当时还处在剪了尤物脑子处于当机的时候,居然傻不拉几地抬起袖子往嘴边擦去。
“哈哈哈哈,还真傻了。”刺耳的笑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眯眼看向旁边的噪声来源,居然是一只和我们家的那只红肉团子一样喜欢穿骚包的红色的肉团子,正贼贱贼贱地笑的眼睛都找不着了。
唔,暂且称之为红团子二号好了,反正我不介意承认我取名无能。
身旁的红团子二号还在夸张地笑着,我朝那癫狂的身影翻了个白眼便走开了,不再理会他。
红团子二号见我不理他,竟粘糊糊的跟了上来。“傻妹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本来这脸蛋就没什么好看的地方,脸一皱就更难看了。长大以后没人娶你怎么办?”
我停下了脚步,瞧着红团子二号的嘴唇飞快的一张一闭,一时物理吐槽了,只好一脸面瘫地看着他。
红团子二号见我一脸呆滞,扑闪着大眼睛也没了声音。
两个半大的小屁孩就在花园里对望着。
过了半响,红团子二号似乎是仍不住了,试探着问了一句:“繁儿妹妹”
其实这红团子二号跟我们家那只红团子倒是相似的很,而且若论起可爱来,这二号似乎比那原版的更胜一筹。他那扑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叫我“繁儿妹妹”的萌样早就可以让姑娘我的节操掉一地了。可太烦人的小屁孩实在是爱不起来,只好装呆卖傻,让这红团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姑娘我面对二号的美□□惑仍屹立不倒,正儿八经地装呆样看着二号一言不发。
那红团子二号见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也有些慌了,朝着爷爷和安亲王爷离开的方向想要大喊。
我也只是想要吓吓这小鬼而已,可不想再把那些要命的大人物招来,就立马扯过红团子二号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时恶狠狠地警告之:“瞎叫什么,小心我把你丢下河里喂鱼去。”
没想到这种掉智商的恐吓居然有效,红团子二号居然不闹腾了,乖乖的窝在我怀里。
咳咳,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我立马放了红团子二号,整好衣服准备走人。
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我的衣角似的。
扭头,红团子二号正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叫沈忆枭。”
“哦”,看着他那副萌样,我也只有强作淡定了。
“我叫沈忆枭,你不能忘了。”
“哦”
“……”
“……”
“十三哥”一道冷清的声线从小径的那头响起。我一偏头,居然是那穿湖蓝色锦袍的傲娇小正太。他静静地看着我和红团子二号沈忆枭。
“小旬旬”,沈忆枭一见那男孩,立马放了我的衣角,朝他奔去。
不得不说,那一句“小旬旬”还真是让人恶寒啊。小正太冰冻似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目送着那对金童玉“女”离开,我才长舒一口气。沈忆枭这小祖宗也太能折腾人了,卖萌功力呀不是一般的强啊。看来姑娘我还需修炼啊。
春衫不觉韶华浅,知道当时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