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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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集会”，那便是把临也比作神明，无条件当作信仰的“信徒”们，不定期被临也召集的聚会。
但作为信仰，总归是高高在上而不可亵渎的，信徒们是这样想的。这也足以让那些信徒们把葵视为眼中钉。
用临也的话来说的话，人类总是认为自己眼中的世界才是对的，所以不管不顾别人的意见，只是一意孤行，所以把每个人眼中的世界一个个解剖出来，才是乐趣所在。可是她们怎么能忘了，如果是神明，就不会轻易地出现在她们面前，而且，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神明这种虚妄的东西。
他也有爱，也有想要的，想保护的东西。
虽然他不反对，甚至是支持信徒们这么做，因为这样能更完全地发掘出人类千百万面的一面。可是这样就等同于伤害了自己发誓要保护的葵。
所以他要带葵去集会，诏告那些信徒们：折原葵，就是这世界上唯一有资格和他站在顶点，站在他身侧陪伴的人！他可以睨视人类，玩弄人类，看透人类。但不可以包括葵，他也看不清她。
葵早早地便穿好校服，坐在沙发上等待这临也。手指蜷曲，死死抓着短裙，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她没有忘——那些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似得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把刀子穿透她的心脏似得，压迫得叫她窒息。尽管信徒们并不会真的下手，可那她却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我还是太懦弱了。
如果失去了临也的保护，自己就如被折翼的鸟儿一般再也无法飞翔。葵也确信那些之前对她抱有敌意的信徒们会毫不犹豫地撕碎自己。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葵痛苦地抱住头，蜷缩在了沙发里，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小葵，小葵！”
意识慢慢清醒了过来，小葵睁开眼，发现临也紧张地看着自己，表情竟是难得的担心与惊恐：“葵，别勉强，不去就不去好了。”
他竟然叫了自己的名字。。。葵怔怔地看着他，记忆中只有临也寥寥几次对待父母认真的态度时才会好好叫人的名字，可是。。。。。。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葵之前的恐惧被扫的一干二净。她用两只手包裹住临也的手掌，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不，我要去。”
直到刚才，她才明白自己也有多依赖临也，所以。。。
——她也要坚强起来，直到自己配站在他身边为止。
临也随着葵越来越晶亮的眼神平静下来，反握住她的手，
“那我们走吧。”
两人踏上了前往池袋中心地带的路，手紧紧交握着，为他，也是为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赶路，两人已经身处池袋中心地段的东京艺术剧场，周围人来人往，谁也没有因为看到临也而停留下脚步。
但是葵知道，这周围，50%，不，80%都是他的信徒。因为从刚才开始，那犹如要被碾杀的压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心脏上。
临也噙着笑，牵着葵走进了剧场，随手推开了第三号放映室，像是随便选的一般。可是当葵走进放映室里后，才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为什么这件放映室里全是女生？难道。。。
“欢迎大家又来到我的集会。我的信徒们。”
临也有些邪魅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还有，
你们迎来了另一位神，折原葵。”
一束闪光灯打在了两人身上，刺目的光线让葵只能眯着眼。台下静悄悄的，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低压压的头和寂静无声的场面。
还有，那紧迫的气氛不见了。
是的不见了，就在临也说完那一句话后不见了。
。。。为什么？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临也满意地在葵额头落下一吻，“啾”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这放映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葵不安地拉住临也的袖口：“哥哥。。。”
“乖，哥哥只是和一个人交代点事情。”与对待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温柔的语调，却是很好地安抚了葵。
葵点点头，站在台上。她看到底下的信徒中走出一个黄色头发的女生，也穿着校服，只不过是国中的。目送他们走进一个隔间，从临也对待她与信徒一样的态度上，葵并没有在意多少。
葵静静地站在那儿，静静的，静静的。没有一个信徒在临也不在时冲上来，也没有一个抬起头过，与葵映像中截然不同。
可是为什么呢？
这截然不同的反差带给我的是什么呢？
难道。。。难道她们心中，“神”的意愿是绝对不能违背的吗！？
所以。。。所以才会像一群人偶一样，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说，便是对神最好的妥协吗！
为什么！！
仿佛她就是一个新娃娃，独一无二的，却置身于一片坏娃娃中间，周围破碎的娃娃的一部分也只是她的陪衬，膜拜着她。
为什么！！
这样的话。。太可怜了。。。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而且。。。。。。
原来不知不觉中，哥哥已经不再被我一个人所依赖了。这些人把他当作信仰，当作神明。那么我呢？我把他当作什么呢。。。
从虚掩的门缝中传来恭敬又不失活力的女声：“是，折原大人。”
——我们不再只依赖彼此了。
他有了他的信徒，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池袋创造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洞悉知晓他所需要的一切。
那我呢？
葵盯着脚尖，心中涌上难言的复杂。四周静悄悄的，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情却一点点坠落着，却越发坚定起来。
她不能一直依靠着临也，她也有自己的力量。
尽管是那么的弱小，但是。。。
她也想保护临也啊。。。
不单单是因为临也也想保护她的心情，还有。。
还有什么呢？
那一瞬间她又迷茫起来。
还有什么呢？。。。
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