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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的时候,就被金色的阳光晃花了眼。她眨眨暗金色的眼,坐起来。
耳畔传来少年带有金属质感的声线。
“你醒了?”
她扭头,对上他纯黑的瞳,笑出一对酒窝。
“恩。”
她被他捡到了。——也许这么描述不大好听,但我们要遵循事实。
他在森林里练习的时候,她靠在树后仿若睡着。虽然他不认得她,但善良的本性还是让他留了下来——直到她醒来。
相看两瞪眼。
他首先自我介绍:“我是宇智波鼬,你好。”
她也笑眯了眼:“我叫苍暮月铃,请多指教。”
两人都还小,个子也相差不大,共同语言自然不缺。他知道了宇智波鼬有一个刚满月的弟弟佐助,他知道了苍暮月铃有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哥哥月默。
这时候一切都很好。
天快黑了,笑着道别,回家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明天再上学去。
这时候一切都很好。
——然后,乱世的尾巴扫到了他们。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尾。
这场战役已经打了很多年。每个忍村都已无力再战,但身后的家乡,身后的亲人都支撑着战士们,再一次地冲锋陷阵。
——战场上急需忍者。强者也好,炮灰也罢,能杀人或者垫背,都是好的。而刚刚毕业的他们,就上了战场。一群小萝卜还懵懂着,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原本肥沃的土壤已经被混着泪水的鲜血浸透。空气里是甜腥的血的味道,令人作呕。宇智波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抹去脸上的血。
已经……没有力气了。
毕竟还太过年幼。
【绝望悲凉。战场的含义永远是仇恨与死亡。】
鼬慢慢地倒了下去。
——出乎他意料的,他很快就醒了。视网膜上是红与白交织的色块。
视线聚焦。是月铃。 ——她浑身是血,扭头冲他笑出一对酒窝。
“哟。你醒啦。”她背对着他站在他身前,只能看到月铃高高竖起的银白色发上沾满血色。然后,她再次冲向敌军,义无反顾。
——后来的后来,她曾问他那时她是不是很帅,他瘫着一张脸说不是,内心柔软得化开。多坚强的女孩。
他和她都受了很重的伤,医疗班把伤口裹得像粽子。但由于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于是他们就成了两个粽子。红的,蜜枣的那种。
他看着她努力地尝试在粽子状态下把头发扎起来,噗地笑了。月铃也笑起来,但笑得很克制——因为医忍恐吓她说如果伤口再次裂开就不管她了。
“是个爱笑的孩子。”那个医忍阿姨长叹了一声,“来战场干什么呢……”
战场的天与地都是暗红的。残酷而现实——不够强就会死。
而他们都不想死——还有那么久的未来等他们去走。
当战争结束的号角吹响的一刹那,他和她只是在庆幸自己还活着。
天边第一缕光芒亮起,照亮了天空,驱散了阴云和血气,温暖明亮。
她看向太阳升起的东方,笑出一对酒窝。
我真幸福,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