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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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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但是心中仍是困惑,既然她的夫君那么爱她,她为何现在还是一个孤魂野鬼?
我为魂魄,自然知道我们魂魄的由来,只有对生前的事情眷恋的,或者有散不了的执念的人才会死后化为孤魂。如果有人为你虔诚拜祭,或者,在这世间你再无不了的心结,魂魄便可去地府饮一碗孟婆汤,然后重回人间,所以,我们这些四处飘荡的魂魄,多半都是在人间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当然啦,我的情况是个例外。
她好似猜出了我的心思,细声细语的缓缓向我道来他们的故事。
她叫红祈,生前是一平凡人家的女子,却与一个富商家的儿子相爱,自然,男子家人对此很不满,但男子又执意下要娶她,他们便在酒中下了蒙汗药,让他们两个在新婚之夜饮下,之后,她被人带到荒野中杀害。她当时自是不知自己为何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便成魂魄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那男子。可当她看到时,男子却不再是昔日那个翩翩公子了,男子自她死后,不吃不喝,憔悴万分,甚至患上了恶疾。男子家人便去找了大师仿着她生前的笔迹写了一封书信,说是她还没准备好为人妻,要先去游遍这天下美景,等哪一天她想明白了,便再回来找他,希望他能振作精神,等他回来。
可红祈知晓,她已死了,又怎还回得去。无法回到心爱的人身边,而且还要看着心爱的人为她受苦,这大概就是她成为魂魄,依旧留在人间的执念所在吧。
说完故事后,她眼角边落下了几滴泪,她抹去泪,勉强笑道“对不起,让姑娘你见笑了,生前事我应该早些忘记才对的。”泪痕仍在的这张绝美的脸上,这个笑看得让人心疼。
“是啊。生前事何必在意呢。”我虽这样回答她,但是心中却是明白,如果红祈真是忘了,那还有什么执念能让她留在世间呢?
“你呢?你是怎么死的,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呢?”她问道。
红祈论美貌高出我很多。但是,她的眉眼间又与我有几分相似,格外有熟悉感,便将我的身份、我莫名其妙成了魂魄和此行是为了回到原来身体里去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她。
她听罢,幽幽开口道,“可以活着……真好。”突然,她看向我,恳求道,“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
她握住我的手,认真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他萎靡不振下去了,等你回到了你的身体中,请你去找到他,告诉他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已经死了。他对我的爱是这世间最牵扯住我的东西,如果他不放弃,我便无法得到投胎转世,永世都将飘荡在人间,看着他为我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
你果然还是没有忘记吧,我暗自叹气,算算红祈告诉我的她死去的时间,现在已有三年了,竟然还是忘不掉么?
虽然我向来秉承贯彻懒的态度,不过看在红祈死的太惨,又与我眉眼间相似,这忙我是帮定了。
“红祈姑娘你说吧,这个人他姓甚名甚?”
“京城里响彻全城的徐家之子,徐渊。”
“你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我有点怀疑是我听错了。也许徐家还有第二个儿子也说不定……
“徐渊。”红祈又道了遍。
“这个人,他……”他已经被占据我身子的假苏浅勾搭过去了啊!
红祈见我欲言又止,问道,“你认得他?”
何其认识?没准这回那人正和假苏浅在你情我浓呢。
我干笑两声,“红祈姑娘,你有多少天没去看他了?”
红祈摇摇头,“两年多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为我受苦。”
“……”
唔,也难怪你不知道你的心上人现在正有美人在怀呢。
“浅浅姑娘,这个忙你帮的了么?”
红祈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虽然我自认这个任务完成起来实在是……太悬,也还是默默的点了头。
我暗自祈求着,徐渊是个正人君子,那天假苏浅和他的事情都是错觉错觉……
之后,我与我哥行了大约三天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紫云山。
老顽童不愧是个功力深厚的道长,他一眼便道明了我的真身,他对着我哥笑道,“苏小子,没想到你跟了我师兄后,竟然口味变得这么重,怎么和个魂魄谈情说爱起来了。”
“这是舍妹。”我哥解释道,继而笑的有点冷的回敬了他,“不过若师叔你救不回这魂魄,那子染不介意口味再重一点,对莲姨下手。”
老顽童听罢,脸白了三分,继而赔上了一个谄媚的笑,“我的宝贝子染啊,你得考虑清楚,你的莲姨今年也是要半百的人了,大你两倍多啊!”
“哦?”我哥见对方上钩,又是一笑,只不过这一次笑又恢复了他以往的人畜无害的状态,“那这回浅儿魂魄的事情,就请师叔你多上点心了。”
老顽童接着连连道是。
我虽不认识老顽童,但看他这态度,想必这人是他的相好吧,啧啧,这年头的道长啊,在感情方便怎么用的比寻常人都多。
想不到,我这不屑的表情竟被他统统看了去了。他诡异的抬起头,冲我一笑,“这位浅儿姑娘啊。从你这副表情来看,你对贫道可是不太满意啊。”
我一惊,他竟然能看见我?!
我哥蹙了蹙眉,“浅儿只有我叫的得,师叔你只能叫她浅浅。
心想着,反正他都看到我了,那我说话他也应该听得见吧,我有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道长啊,你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了?”
果然,老顽童有反应。他听完,又是眯眼猥琐的打量了我一番,继而说道,“子染啊,你挑媳妇的眼光真不错,这位浅浅姑娘,嗯,嗯,长得真不赖。”
虽是被夸奖,但是我并未觉得被这笑的一脸猥琐的老头夸值得高兴,反是挺尴尬他说的“媳妇”一词,我看着我哥,希望他能辩解些。
“我说第二次了,这是舍妹。”哥哥道,继而,他别有深意的笑了下, “唔,不过说是媳妇也无所谓啦。
“所谓大了去了!”
我哥马上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浅儿很嫌弃我做你夫君么?”
“可,可是你是我哥吧?”
我哥抿唇一笑,“多一个身份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欲哭无泪,不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