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阁礼

5、第五章

　　“穆伊依！穆小姐？伊依……喂！”这个不知疲倦的大男孩日日不知疲倦地追逐着被大声告白过的女孩却不知疲倦地忽略他，气盛的大男孩又怎会总是孜孜不倦呢。急不可耐，却想小心翼翼的靠近总是淡然的女孩，是哪里吸引着王志他不知道，只记得杨树叶饱满的季节里，伊依对另一个女孩婉婉的笑容是他想极力占有的。如果她也那样的对自己笑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被挡住的伊依，抬头看着不再是笑意满满的男孩。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喜欢你的事？打算一直这么忽略吗？”王志低下眼睑想遮住失意，却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涌动，是不安，是不自信，总觉得可能什么希望都没有。
　　“答案，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你应该不会再想听了吧。”理所当然的拒绝是伊依不想进一步给他希望。
　　“我是认真的！”理所当然的答案最为理所当然的在她嘴里出现，毫无考虑地打破希望，是她的作风，很绝情。
　　“我也是。”
　　“……”
　　太阳依旧在恣意泛滥着闷潮，雨季像是再也不回来了。重生的蝴蝶重重地挥动着翅膀，越飞越低，越飞越低，即便最终坠落了臭水沟中也还在挣扎着。那零落的彩鳞，没有了美丽力量却留下了活的痕迹但终究会被浸蚀无存。那微微颤抖的翅膀，也终究没有带来雨的信息。
　　下午的操场，一片天，一片地，一片干涸。在干涸之地，一步一步的喘息，身体的消耗，汗水浸渍了整个空气。小小的蝴蝶殁于脏池，没有人会为此而致哀，不过是小事，不过是事不关己。只是挺着高姿态低低的窃声私语。
　　“听说了吗？那个王志，好像被抓进派出所了……”
　　“对对，听说穆伊依受伤了，是不是就是他打的？也真是，被一个帅哥追还骄傲的视他无物，活该……”
　　流言蜚语深深浅浅的黏在了杨树干上，狡猾的隐没在艳绿的叶丛中，一下一下地刺激着无所事事的人们。时常响起轻音乐的屋子，此时与外不相容的生僻出凄凉的意境。无人收拾散落的纸张，留下了屋里人慌张无措的痕迹，多少带着无力。
　　灵魂的墓地，医院最衬得的名字。出生入死，伤痛病残，人生痛苦之地，也是欢乐之地。而现在欢乐还未遍及到詹笑语和萧逸身边。
　　人会在失去重要的事物时脆弱的即便是哆嗦也无力应对。还在莫名其妙的詹笑语一直在昨日两段极端的时光徘徊不已。
　　“笑语，我出去一会儿。”笑的淡然的伊依在静好的晨光下，无疑显得她们世界的和平安然，美好的事物前谁也想不会顾虑未来如何，因为总是当下重要。所以到了伊依的手机号在詹笑语家电话里显示时，也未觉得会是报怨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警察局，你是名叫穆伊依的家人吗？”
　　“警察？是。”
　　“穆伊依现在在XX医院，受伤正在治疗，请你马上来一下……”
　　本以为玩笑，或许以为是玩笑就好了，而身体早已不做迟疑的赶到伊依所在地，医疗室一直不让人进入，连一句话也进不去，出不来，能做的只有干等着。笑语那时有种错觉，她觉得自己跟伊依一样都等待同样的事情。是生是死，唯一区别她身边有医生，直到一直以为詹笑语迟到的萧逸打来电话，独自己等着已知的却不知道会被选择成怎样的厄数。
　　看着已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萧逸，詹笑语庆幸有个同道中人。
　　“伊依，不爱过生日也不曾许过什么愿望，唯只说过一个心愿……‘如果…我提前死了，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撑到最后与你见面许一个心愿，那时你必须要实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