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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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秋朗回头，静待下文。
踌躇许久，于泽才开口：“Z市那边即将开业，许多事都要张罗，首要的，就是大厨人选……”
说完后，于泽询问地看向门口。
庄秋朗心中早已有数，不过难得看到小孩儿为难，有心逗逗：“哦，这样啊……”
最后一个“啊”，尾音拖得很长，连带于泽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于泽等着庄秋朗的回答，不料人家压根没打算应一声。只是抱着双臂，斜斜靠在门边，一副你继续说呀我听着呢的表情。
于泽张了张嘴，不知怎的，这话就是出不了口。
其实这事儿于泽说了，也就说了，于庄秋朗，不过是动动手腕儿的事。但是于泽心里就是别扭。
当时跟戴虞要房要人时，于泽可谓理直气壮，顺天顺时。不是他有张千锤百炼万箭不穿的脸皮，而是戴虞在他，关系不浅……是亲人。这么矫情的话，于泽从来说不出口，甚至没有细想过。只是日子过着过着，便衍生出了无数细细密密的线，一头是他，一头是孤儿院。而立于线头中心的，便是戴虞。
那庄秋朗呢？于泽的感觉有些复杂。
当初，庄秋朗等同于是戴虞“给”他的。显然，如果于泽不认识戴虞，仅凭他头脑一热，上门寻人。以他对庄秋朗的了解，十有八九他会被装吧装吧打包送回。
同时，作为合作伙伴，庄秋朗并不是因为觉得他是一只潜力股，可以预见其一路飘红的未来走势而帮助于泽。他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似乎是不得为之。在这样的基础下，于泽要开口说你再帮我找个大厨呗，确实有些……得寸进尺。
虽说两年的时间，足够两人建立些许革命情谊，但于泽就是这么个死性子，自尊也好，情意也罢。按戴虞的话说，就是太执拗！
执拗便执拗吧！于泽撇撇嘴。
想了想，于泽打算说没什么事了。此时，庄秋朗开了口。
“几天前，我有一个学生回国，现在正四处求职。你要是乐意，我让他来你这儿试试”说着，庄秋朗翻了翻手机日历“按路程，大概明天能到……”
听着听着，于泽有些愣神，他没想到庄秋朗已经帮他物色好了人。霎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酸酸的，还有些暖气，不多，但足已。
庄秋朗眼瞅着椅子上的人渐渐出现由发呆转向饱含泪水的趋势，连忙止住
“你该不是不愿意吧？”
“额……愿意”
得到满意的回答，庄秋朗欣慰一笑，拉上门，功成身退。
随着脚步声消失，于泽才咧开嘴，朝着门，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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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于泽是被坚持不懈震动的手机弄醒的。
刚一接通，庄大厨的幽幽清音飘荡而出
“小于子，人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该来验收了？”
人？什么人？
于泽整整花了半分钟才从昨天残存不多的记忆里抓住了“庄秋朗的学生”这六个大字。
想明白后，于泽觉醒了大半，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到，便利落地穿衣洗漱去了。
昨夜于泽睡得晚，一方面是积压的工作太多，处理起来颇为费时。另一方面嘛……于泽郁卒地抓了抓头发。
昨晚康凯没有来餐馆。半夜，于泽左踌右躇，犹豫着是问还是不问。他不能让康凯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一点都不行！所以，即使有时候他因为康凯的晚归急得满嘴起泡，最终也没打电话询问。只是第二天看到活蹦乱跳的某人时，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于泽纠结着，突然想到几天前看到的关于青少年夜不归宿被□□至残的新闻，这一下，恍如冷水浇下。于泽麻溜地播下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了，但听到的是一阵阵风声，以及……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于泽确定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喷在听筒上的不属于康凯的低沉呼吸，让于泽可以想象到两人离得有多近。
胸腔中的氧气似乎瞬间殆尽，窒息感弥漫而上。
于泽听到了“老板”两个字，然后，忙音。
放下手机，手掌印出一道道红淤。理智告诉自己，康凯肯定在工作，只是工作罢了。但是，喉口的酸痛却止不住地一阵阵发作……
夜不能寐，于泽经历过无数相似的夜晚，但无一像这次一般强烈。
以前，于泽即使得不到，也能安慰自己——嘿，于泽，康凯是直的！可现在呢？于泽意识到一种更可怕的情形，康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不是他。
于泽辗转反侧，思考着发生的可能性，不断推翻，不断假设……
浑浑噩噩中，不知何时睡去……
眼眶下浮出青黑一条，在白皙的脸上尤为醒目。
掬起水拍打脸颊，秋末的水初显冰凉，足够醒神。
把心绪塞进深处，顿感轻松许多。
到餐馆时，于泽注意到了一抹熟悉身影，心中一动，于泽别开脸。下意识地，他现在不想面对康凯。
公事第一。于泽打算先见见庄秋朗的学生。
于泽在心里猜想过此人的模样，或冷峻或粗犷或猥琐……就是没想到眼前这款——水灵灵，粉嫩嫩。
那脸蛋，一掐准能出水；那眼睛，又大又亮，清得见底……于泽左右看看，都觉得这小孩儿长得可爱又讨喜。
不过，于泽转念一想，小孩儿成年了吗？别到时候落个雇佣童工的罪名。
于是，当小孩伸手介绍自己“印小东”时，于泽紧接着问了一句“你成年了吗？”
顿时，小孩儿红了脸，庄秋朗笑弯了腰。
抿抿唇，于泽觉得自己问得很在理。
庄秋朗很不厚道地扑棱着印小东的脑袋，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显嫩呢？”
印小东脸红红，小声反驳：“我成年了……”
于泽放心，握了手，招呼小孩儿坐下。
庄秋朗将人送到，使命完成，于是就先遁了。
没了庄秋朗，两人间的气氛严肃许多，回归到老板面试员工的模式。
印小东递上简历，缩回座位，静静等待。
沙……沙……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流动，一时静默无语。
于泽看着小孩儿的的简历，越翻越心惊，
16岁，获得高级厨师证书
18岁，中式烹饪师国家职业资格一级；
19岁，留学法国；
22岁，获得米其林五星级名厨称号
……
突然，于泽灵光一现。
印小东？！莫非就是近年在欧洲大陆卷起一阵狂潮的“魔手神厨”——Lit Dong？！
抬眼看看对面粉嫩嫩的包子脸，于泽顿时有种穿越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