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莫笑风生》无忧然子

6、第六章

　　“小姐……！！”不远处一阵惊呼，一个秀气的姑娘跑了过来，看她那模样和这姑娘相仿，再听听口气，唔，应该是那个姑娘的丫鬟。
　　“玉华，救，救我！”看来那个喊救命的主儿倒是坚强，反抗着 ，看自己侍女来了急忙的惊呼，倒是不顾面子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要……”叫“玉华”的小姑娘胆怯，声音哆哆嗦嗦，却是为护主的奴才，强忍着恐惧说道。
　　我能透过梅花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体正在颤栗。
　　“又来一个？哥几个，上了！”在那个“主子”身上的汉子吆喝了一声，剩下那几个本就饥渴难耐的汉子眯着眼，走了过来。
　　哟，这还调戏起良家妇女了。我来了兴趣，想看看那个叫“玉华”的丫头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可是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她主子那一声声（……）啊！（刚看到JJ里的禁，哇塞，比我以前待的地方还要严！肉真的要控制了……不过瓦会尽量加尺度滴，满足啊满足，会给然子收藏吧？）
　　论是平时，是我是定不会管这码子事儿的，照冷楚说的，谁爱上谁上谁，估摸着也就是苏城那样的小贼才会偷偷摸摸在冬天夜晚上透过梅花看春戏，今儿个到时也不知怎地了，我倒是有点兴趣盎然的模样。
　　“不去救她们？”看的津津有味，我浮想联翩，耳边传来醇厚的声音才察觉已然有人站在了我的身边。
　　瞥了瞥，是那个下午的神经病男人。
　　“关我事？”扫兴的吐出三个字，我挑挑眉，无视这男人。
　　对了，这男人，叫什么来着？仔细的思索，我回想起来了，翊？
　　“还以为，西域来的，能给人些惊喜呢……”他话里那意思是说，我对你感兴趣，所以跟着你过来的。
　　这不是自报家门吗？我就差磕个瓜子了，无关紧要的看了看那男人，扶着梅花的样子，还真别说，挺养眼的，感觉就像KJ（卡斯特著名酒吧）里那个招牌牛郎。
　　看来我魅力不错啊，得，剩女的春天来了，桃花泛滥啊……
　　我咧开唇，邪邪的一笑，估计有种痞子的坏坏感觉。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我再次一笑。
　　“男人。”我一只手一勾，还好这幅身材高挑，倒是真搭上了这男人的肩膀，能感受到彼此炽热的心跳，我笑了笑。
　　玩嘛，简单。
　　“要不，我们也试试？”我颇有种舞厅里魅女的诱惑感，这冬天里的哈气倒成了那时候的烟云一样，痒痒的吐在身边那男人的身边。

　　不得不说的是，我从小一直以来认为，像我这种人，上辈子是做奸臣的。爱耍小聪明，对着一个东西不放弃，说话冷硬……而且还很卑鄙。
　　这一天，当我调戏一个我眼中的良家妇男的时候，我才明白一句古云——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估计就是我这种下场。
　　眨巴眨巴眼睛，我能清晰的看到对面那家伙的每一根眉毛。
　　没叫出来那真是我的淡定功能强大。
　　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带着，我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
　　这种姿势，莫非就是苏城经常在我耳边嚷嚷的，所谓的史上最近距离？眼睛对眼睛，嘴巴差一点就能碰上，能感受到，彼此的任何一个细节？
　　（其他的诸位YY，我只在C上面给大家一点尺度）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根开始红的。
　　用力的推开眼前的人，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这是，怎么了……
　　有点无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我想到了什么，狠狠的闭起眼睛，再睁眼，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冲着前面纠纷不断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虽然背对着身子，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不远处那男人很有趣的眼神，像把刀，想削了我，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挺了挺身子，清晰的听到骨头的脆响，我索性无视掉他的目光。
　　这片梅花林稀疏，刚刚能偷着看已是不容易，况且那汉子看来也是武功高强的人，脚步声刚一落，便有人把目光投了过来。
　　那是几个人里最起眼的那个，不是很壮，可是给人不协调的感觉，干瘪的身子站在那几个汉子前面显得淡薄，此时他站在一遍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的同伙□□。
　　这个，应该是头领？
　　显然，他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狠狠的把我看了个透，可能是月黑风高，我离的又远，他努力的擦着眼睛，嘴边的唾沫一直流到下巴，死死的盯着我的……眼角？
　　片刻，他似乎认识到了什么，嘴巴长成“o”型，满嘴的黑牙露了出来，眉毛往上样，脸却带着极大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悚不已的事情。
　　“兄弟们！快，快走！”风高的晚上，我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话语，他一脸惊恐，双腿跪下，还不断往后退着，大声喊叫。
　　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怎的，就在此刻，我似乎听到有人拔刀的声音，快而有力，却声音低微。
　　“她、她……”那人用一只手指头指着我，一脸哭丧的样子，眼睛睁的大大的。
　　我怎么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
　　“啊啊啊……”那人恐惧的发出一声惊嚎，双腿之下，水滴慢慢打湿在地面上。
　　“女，女鬼罗刹……！！”其他人见此，亦是发出一声惊呼，甚至有人直接半路而退，看起来惶恐十分。
　　女鬼，罗刹？我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谁？我吗？我什么时候成了罗刹？
　　迟疑间，那几人却已落荒而逃，望着他们歪七扭八的身影，我甚至注意到那个头领还不断的抽泣着，不解的伸出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
　　我，女鬼罗刹？
　　“啧啧，长的还真像呢……”一双冰冷冷的手，轻轻的附上我的脸，随机，冰冷肆意的徘徊在整个脸颊。
　　是那男人。
　　“可惜，你的眼不是瞎的。”那手继续上移，随后轻轻拍了拍我睁开的眼，而声音却有点莫名的感叹。
　　“女鬼罗刹是谁？”我默声开口，丝毫不理会这男人的一系列怪动作。
　　随后，冷冷的尖硬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男人的呼气静静吐在我的耳边，有点，痒痒。
　　“江湖传闻，女鬼罗刹是一名死而复生的女子转化的，专门杀男人，尤其是……”声音一顿。
　　“什么？”我有点着急的问道，话一开口，才发现激动的不适合时机。
　　“像我这种，漂亮的男人。”那男人轻轻捏了下自己的脸蛋，语气中颇有一种调戏的口气。
　　我差点喷了。
　　卡斯特人很少开玩笑，准确的说，他们有种淡漠综合征，所以，能看到这种自恋的极品，我这辈子也是不枉此生了。
　　“我说……”轻轻扭过头，我忍不住笑了笑，意外的却是目光看到的是那空荡荡的肩膀。
　　走了吗……
　　有点傻呆呆的一张一合嘴，颇有呓语的感觉。
　　“啊，啊，啊…………啊！”一声惊呼，昏迷不醒的“主人”已经醒了过来，浑身体无完肤，似乎是惊讶和羞愧的太多，她下意识的合拢了衣服。
　　“女鬼罗刹！”看来她是注意到了我，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着，眼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恐惧。
　　真长得那么可怕？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我撇了撇嘴。不过就是不小心弄到眼角了而已，还和一个女鬼扯上关系了……呵……轻轻的笑了一声。
　　完全不知道我这个动作和之前“不知廉耻”的家伙有多么的像。
　　“不要，不要杀我……”女人呢喃着，面露恐惧，两眼无神脸色苍白，我能清楚的看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女鬼罗刹。”我轻轻的颚首，因为这样可以显示出我的无辜。
　　不理会她，我继续说道，“我是一个从西域来的人，本来是过来经商，结果赔了本，就只能住一会儿客房了，马上就要回西域，可是……”我一顿，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女人可能年纪不大，所以愣是没听出我话中的弊端，只是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见我停下，连忙问了声“什么”
　　“可是如果我回去，一定会被阿爹阿娘打一顿，我想着，不如，能不能让我跟这位主子，赚些小钱，到了年满的时候回家里去，至少也能含糊其词。”这铁铮铮的话里轮谁都听的懂其中的意味——能不能让我跟着你？
　　我还是蛮喜欢一个免费导游的。
　　虽然说年纪小了点，但是这些话里话外的东西似乎听的还很准，看似畏惧的咽了口唾沫，那女人点了点头，问了一声——
　　“请问您介意来我这里陪同吗？”口气里满是尊敬和畏惧。
　　有点不满于这么“可怕的我”，我心里微微的皱了下眉，随后，咧开了嘴，做出一副我认为很努力的笑的样子，随后，诚恳的说了一句“真是太感谢你了！”
　　虽然心存不满是有一些，但是，看起来这女人很有钱啊，丫鬟还那么护主，想必我以后混的也能如鱼得水。
　　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丫头似乎醒了，发出一声疼痛的嘤咛，看她撑起来身子捂着头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像苏城，记得她以前就是迷糊的捂着脑袋喊头痛。
　　一直在我不远处的女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喊着“玉华”，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看唇形是在问“怎么样”“好没好点”之类的问题。
　　看模样，主仆情深啊……习惯性的插起兜，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香烟，原本想要吸一口烟的动作也随之停止，我低低的叹了口气。
　　唔，真是，不是在卡斯特了啊……
　　前面的两个人似乎折腾够了，那个叫玉华的勉强踉跄的站了起来，听她的主人说了很久，还不时的偷偷朝我张望着，眼里带着畏惧，最终被主子搀扶着走了过来。
　　我能看见她的牙齿在打颤。
　　我不是什么女鬼罗刹。在心底，我再一次忍不住说了一句。吓倒小姑娘的这种事，上辈子在卡斯特，我莫瑾暮从来没做过。
　　劲最大的努力展现出一个笑脸，我伸出手，拍了拍玉华削弱的肩膀，装作调皮的眨巴眨巴眼睛，“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了哦。”
　　玉华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内部的恐惧，看来女鬼罗刹真的是闻风丧胆的厉害，有机会我倒是也想看看这和我现在的皮囊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觉的把目光投向了稍远的天空。
　　正值深冬，我也没怎么穿了衣服，刚刚又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用冰一样的手触碰，这时真是冷的厉害。
　　“玉华。”玉华抖着牙齿自我介绍着，我能看到她嘴唇发紫，冷的打颤。
　　唔，也是个没穿衣服的主儿。不觉的勾了勾唇。
　　“莫瑾暮。”拍了拍她的肩，我的手垂直放了下来。
　　玉华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
　　天边飘起了小雪，玉华只穿了一件内衣，看起来十分单薄赢弱的姑娘受不了风寒，我倒也不多费口舌，以收拾包裹的名义，带着玉华回到了东房，而那个主子，经过玉华短暂的介绍，是一位千金小姐，名叫沐堇洛。
　　这名字给我一种古怪的感觉。
　　扶着她回到东房，我点燃只蜡烛，再拿着吹了吹，随后打开灯罩，点燃了里面的蜡烛。
　　屋子里一下子温暖了些许，更何况这旅馆好，倒也有个暖炕，不久便热乎了起来。玉华坐在床边，帮着我收拾写碎碎的东西，其实就是下午买的衣裳和饰物，这丫头天性活泼，不多久便褪去了大部分的畏惧，和我聊了起来。
　　“诶，小暮啊，你今年多大？”她叠着被子，望着站在窗边，无神的凝望着愈发大起来的风雪，擦着玻璃的我。
　　我回过头，应了一声，随便想了个年龄——
　　“十七。”
　　这年龄，刚刚好是廖死的那年我的年纪。
　　“诶？和我差不多啊，我十八，在小姐府上已经做了5年的丫鬟了，小姐从小有病，这次出来回江南探亲，你说说，怎么就这么惨？半路上被劫匪抢了金银珠宝，也幸亏这旅店的老板是老爷的朋友，和小姐也有个一面之缘，才让我们住下，还施舍些银两，可谁知发生了这般的事情，可怜我们小姐了，我们，我们小姐真是命苦啊……呜呜呜呜……”说着，抽泣起来。
　　我只是听了个大概，却望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心里想着苏城。
　　这时候，那丫头片子恐怕是已经醒了吧？看我不在，估摸着又要傻乎乎的给楚那家伙打电话……萨克拉斯给我的资料还没有看完，当初……
　　诶，算了，甩甩头，我这才意识到玉华已然哭了，连忙翻了翻袖子，递出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她的小脸蛋。
　　玉华面目清秀，随和她那主子沐堇洛差了个几十丈，倒也不错了，脸大概是被风雪打的龟裂了吧，看起来颇有一种街边乞讨的小孩的感觉。
　　玉华轻轻接过手帕，擦拭起来。
　　看着她哭，我心中的阴霾倒是真正的浮现了出来，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心情格外烦躁。
　　是因为方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又消失的男人？我眯了眯眼，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白色的一切。
　　当丫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啊……轻叹了口气，我颇为烦恼的扯了个话题，想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
　　身边的玉华又开始了不断的抽泣，随后是哭诉，站在窗边的我静静的看着她哭泣，然而连她说的具体是什么我后来却当真是一点都记不住了，似乎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雪下的和十年前那个晚上浓的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