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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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城门，免去了繁琐的办理手续，我随手把头上的黑色头罩扔掉，省的戴着麻烦，随着沐堇洛，我轻松的跨过大门槛，进入苏城。
一入眼，才出乎意料的，不是满城的溪水，而是……
“呼！”狂风吹过，黄沙肆起，正巧落得我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灰。
“哈哈哈哈……”见此，玉华笑的欢，似是报复，连腰都弯了下来。
沐堇洛冲我微微一笑，像是甚是好笑，接着有立刻住嘴，一脸认真诚恳的样子说道“一看你就没来过苏州吧，这会儿是冬天，苏州可是又昏又冷，寻常第一次来的路人也起码知道一些，能躲得过风沙，你……”说罢，又笑了笑，那意思是说我是真够笨的。
我仔细端详了番，这才看出玉华和沐堇洛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快白布，边走边捂着脸，怪不得白白净净的不受这尘土的侵扰。
“给。”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沐堇洛连忙收住笑容，从怀里抽出一块白布，递给我。
我毫不费力的扯了过去，不断擦拭着脸，想要把此时此刻的狼狈和尊严扫地统统抹去填平，见我如此，沐堇洛又是笑了笑。
“你这副样子，和玉华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呢！”笑呵呵地说道，沐堇洛眉目中突出几分轻柔。
“她不是和你从小长大的吗？”我抓到她话中的弊端，立刻反问道，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个沐堇洛，越看心里越有鬼。
“啊，对，对啊……”她一愣，随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也不是从小在苏州长大啊，只是小时候来过几次，后来玉华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皇城了，所以她没有和我一起来过啊……”她话中带着遮遮掩掩的犹豫，不过倒是满信服的话。
懒得去怀疑，我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气。“诶，别笑了。”把目光撇向一边的玉华，看她还在那里抽搐的捂着肚子笑，我冷声道。
玉华抬起头，脖子在黄尘下红红的，看起来是憋足了气儿的笑了，见我一副嫌弃的模样，先是一愣，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我回过头，却能听见她的窃笑。
“还笑？”回过头，我怒瞪着她。
“好可爱……”一边的沐堇洛突然开口道，一脸微红的望着我，仿佛看到了可爱的小白兔，呸！什么小白兔？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微红，却有种莫名的害羞，切了一声，把头回过。
天知道我有多狼狈！
“小姐……”前方不远处突然传出一个年迈的女声，抬头仔细看了看，兴许是风尘太大，只看见来者的绣花鞋。
听声音，应该是来接沐堇洛的下人吧。我静静的站在沐堇洛后头，望着来者。
不久，脚步愈发近了，抬眸，一张肥硕而狰狞的脸跃入眼帘，我眸中闪过微微的吃惊，转瞬即逝，仔细打量着这个接客。
看起来50岁的模样，估计是个老人儿了，穿的绣花鞋都有点破了，走起路来一颠一跛的，腿恐怕有点残疾了。两鬓虽然有点斑白，可是多年来养肥的脸蛋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凶狠和年轻，声音沙哑。
沐堇洛见了她，身体从我的角度看居然有些轻轻的颤抖，仿佛恐惧一般。
而奇怪的是，前面的老太太先是打量了一番沐堇洛，疑惑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反感，可是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眉目一僵，身影却不如从前，唤了声：
“小姐，老奴湘莲来接您了。”
奇怪，主仆之间为何要称呼姓名？我眉一皱，似有似无的吟道。
“这位是……”湘莲第一个看见了我，问道。
“这位是莫瑾暮，半道上救了我和玉华，我们便将她带上了。”沐堇洛微微一笑，似是友善的讲解，我却能看到她笑容的僵硬和冷厉。
不待多想，那个唤作湘莲的老奴才把目光投向了玉华，“小……”她话未说完，却一顿，四十连忙改口，唤道一声“玉华？”
玉华抬起硕大澄净的眸子，眨巴着，看起来单纯而无知。
不知怎的，我好想听到这湘莲发出了声无奈何的叹息。
奇怪……怎么感觉到了苏州，甚至在半途，这个沐堇洛好像很不受欢迎，而且还处处维护玉华，不让她受一丁点的苦，当初我还以为是主仆情深，看现在这情况……我抿了抿唇，不好说，奇怪的关系好像两个人的位置颠倒。
玉华和老湘莲谈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知道她们讲过，这老湘莲倒是霸气，连瞅都不瞅一眼沐堇洛，反倒是带着玉华走了起来。
我冷眼旁观。
似乎是总算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沐堇洛把头别向我，似是歉意的一笑，随后让我跟上她，一同回府。
虽说看不清路，但紧握着沐堇洛的手，我勉强还是能走的上道，不多会儿 ，一片黄沙下，依稀显现出一个官邸。
外表上看，并不是很大，可是我能从风中的香气中嗅到内院的珍贵奇葆能有多少。
不错，和萨克拉斯的庄园有一拼了。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赞许，看来这沐家必定是个大世家。
沐堇洛在我身前，叩了叩门，不多久，大门里探出一个身着着蓝色衣服的家丁，见是沐堇洛，微微一愣，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把门敞开，一面轻声念叨着：“小姐快请进。”
我能看到他狡黠的眼睛清晰地里闪过的不屑，鄙夷甚至于冷漠。
奇怪，一个家丁，就能对主子如此不敬？
进入内院，我倒是没出意料，果然是有钱人的院子，温暖的四季如春，黄沙倒是一点都没有吹进来。
穿过院内的木亭，跨过石板桥，沐堇洛一顿，霎时停了下来。
我有些始料不及，正欣赏着美景，不觉差点跌倒。
从沐堇洛身边滑过，我却能看到她眼中的眼泪和红红的眼睛。
我连忙扶了块假石，扶稳站好。
见我不动，她的眼泪便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划过她白皙的脸颊，似滴欲滴的淌在她脸上。
我未有所动，只等她开口。不出所料，她红唇启齿，开始哭哭啼啼的与我谈了起来——
“很奇怪吧？这里的每一个佣人，家丁，都好像防着外人一样看着我，好像陌生人一样。”她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的地位，和他们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