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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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嫣儿……别睡了……醒醒……
睁开眼睛，凤嫣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有纯白的云，有金色的阳光，有妈妈宠溺的低喃……在这个温柔纯净的世界里，凤嫣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心光洁如初。
这时，一抹红影从云端深处飘然而出。一个有着红金眸的女子，一个有着凌厉却温婉气质的女子。不知怎的，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
那女子在离凤嫣几步处停下似乎不敢再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抚上凤嫣的肩，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带着一种哀伤的微笑，那女子将思绪从手上收回，她的两手收拢，以一种庄严的姿态坚强站立着，用尽量平缓的声音，告诉了凤嫣……即将涅槃。
嫣儿，你体内已经收压了太多的邪欲恶念，而白鹄和鸑鷟此二司掌净化之力的神鸟又不能归位。此任鸑鷟……唉，嫣儿，真是苦了你了，毕竟我都未给你留下什么……况且五鸟如今深受凡气影响，当时真不该听信天地一时兴起的话，在凡间建立五鸟城，搅了你们的心……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嫣儿，你就要担起自己的使命！朱雀破生，则天地开；朱雀归忘，则九州弃……嫣儿，你现在就要走向这一世的终点……我并不能确定，没有内丹的你能否撑得住涅槃之火，但是，相信我……与你同在！
凤嫣默默的听着，她想她已经知道这是谁了，是上任朱雀……但来不及她仔细询问，那金红的眸又消失在一片云彩之中。
“主人，你趁她晕厥时快行动吧……她醒了就……”焦急的声音敦促着“啊！她……她……醒了……”
这声刺耳的尖叫一下子冲散了云雾，将凤嫣直直拉回现实。
“艾琳，别紧张……她醒着……跟睡着没什么区别……呵……一个呆样……”魔君心情竟然看似不错。一旁待命的紫衣女子竟有些痴了，愣愣地看着魔君那罕见的笑容。回过神，眼里又一抹阴鸷之色。
凤嫣一睁眼，就顺着那抹紫色的裙摆往上追踪，一下子就发现了呆愣的紫艾，她低呵：“紫艾！你背叛天庭！竟然侍天下都欲处置而后快的魔为主！”
“紫艾？艾琳，这是你的真名？”魔君目光未扫到紫艾身上，但紫艾的身子已经抖得如同筛糠。
“是……是我的真名。”
“哦？不是告诉过你，要告诉我你的真名么，这是怎么回事？”魔君的目光直直射来，紫艾像岩溶灼身般产生了一种欲死的绝望。她当然不想告诉魔君真名，否则魔君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只要一句咒语，一个名字，自己就将灰飞烟灭于九天。咬咬牙，紫艾抖索了嘴唇皮子，颤颤到：“主人，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可别让她趁您不备……逃走了。”
魔君倏地收回停留在紫艾身上的目光，紫艾犹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冰凉光滑的石板地上，被冰冷刺激的清醒。这寒石……可是极寒之物，就连站久了都可能终身残疾。望了望趴在地上极长时间却安然无恙的凤嫣，又不甘地跺了跺脚。
凤嫣见魔君看向自己，鼓了鼓勇气，坐起身，大声道：“邪终不能胜正，如今称你一声魔君，但是我绝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你从我这里什么都不可能得到！因为，杀掉你，才是我的使命！”凤嫣边说着话，边暗念咒式。话音刚落，一团赤红的火焰飞冲过去，却在靠近魔君微里之差处停下，被一个透明的漩涡渐渐吞噬。
“凤嫣？……你很聪明，但是，终归又是愚蠢的低级鸟类。所以，你说错了。本座并不是要你去干什么，利用你，而是，吃掉你而已……”魔君渐渐逼近凤嫣，带着不可拒绝的黑暗力量。
凤嫣猛然抬头，直直望近那双被欲望和渴望扭曲了的金眸之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发笑，自己有那么强么？闭上眸子，既然自己的神力才是他的目标，那么……毁了自己就行了……
闭起已然猩红的眸子，凤嫣回忆生命最初的那段话，脑中总会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那段话，仿佛是被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凤嫣踝上的铃铛响起，弹开了逼近凤嫣的魔，晕开一圈又一圈金红的光芒，带着白茫的云气，弥散在泛黑光的寒石上，一阵暖风扬起，吹开了黑暗，原来他们在一条河的旁边，已经念完往生语的凤嫣睁开眼，挑衅的望了望呆滞的魔君，了然一笑，带着解脱的潇洒，她盘腿坐下，静静等着仪式的结束。
河水沉重，泛着铁灰的光泽，这里，还真是一望无际……凤嫣心里也替魔君感到叹惋，他……应该也很孤单。可是，他我本就不该存在。
越飘越远的思绪被铃铛清脆的声响拉回，梵音回想，带着一个个如火苗般跳跃的图符，从铃铛上旋出，深深的映进凤嫣的额间，一阵剧痛从脑间炸裂，体内的污物们争相逃窜，却被一个大印封回体内，凤嫣周身又爆开一个火球，像一个笼子，凤嫣在流转的烈焰里渐渐化为凤凰的形态，蜷缩着，忍耐着剧痛。被污染的血液迸溅出来，融进火中变为一丝白烟融入铃铛内。在一片火红的、金红的、暗黑的、白茫的交错中，紫艾，包括魔君都已经震惊地难以发出一个单音节词的叹词。就这样，呆呆的看这场仪式，直到最后一滴暗黑的血液缓缓滴出融入越来越亮丽的火红中……凤凰的羽翼从一片白光中恢复如初，流光溢彩闪着金色的宝光，每一尾羽上都飞出一条金色的光，在空中化为展翅的凤凰，蜷缩的凤舒展了身躯，睁开了金红色的眸子，纯净的眼神融化了铁灰的河，河水渐渐晕染出圣洁的白色，藏匿在河中的怨灵们收到感召，纷纷从河中走出，走向了那通往未来的圣火中，白色的水气渐渐迷蒙在空气中，魔君看着这一切……心中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