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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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天花板。
我动动身子，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有些不清楚的记忆，想起昏死前的事情，还有最后见到的那张惊悚的视觉系脸……
“秋野！”我大喊，然后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啊，好疼。我这才想起肋骨下面被妖气伤到了。解开衣服一看，红了一大片。但是妖毒好像已经解了。
正在这时，冰台端了水进来，抬头看到我，赶紧问道：“你醒了？感觉怎样？”
“还有些疼，不过不碍事。秋野怎么样了？大家呢？”我坐在床边，掖好了衣服，两条腿在床下扫荡，试图勾到拖鞋。
她叹口气，道：“秋野伤得最重，中毒也深，还没有醒。其他人倒没什么。”
我穿好鞋，直接无视冰台的劝阻，跑到秋野的房间去。
推开房间门，我愣住了。
玉芙蓉正在给秋野擦脸，听见门有响动，就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软软地说：“你醒了？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尴尬地关上房门，准备回去……
回房间……
……
回房间梳洗打扮啊！
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输掉呢！
冰台看我气鼓鼓地跺着大步子就回来了，还纳闷：“怎么了？”
“这是战斗啊战斗！”我完全陷入暴走状态，“秋野可是亲口说他喜欢我的，第一次见面就推倒，然后一直朝夕相处，曾经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还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把我救起来，这样
的男人怎么可以被玉芙蓉抢走啊！”我飞快地洗了脸刷了牙，让冰台给我画了清淡的妆，换上干净的衣袍，梳起发髻……
看着镜中的自己，大概能和玉芙蓉正面交锋了，我昂首挺胸就往秋野房间走去。
开门，走到秋野的病榻边坐下，向玉芙蓉打招呼，一气呵成。
我皮笑肉不笑道：“你在这里照顾秋野很久了吧，不如去休息一下？”
玉芙蓉摇摇头：“没关系的。照顾秋野这种事啊，做多久都不会累。”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恶心的情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你……喜欢他？”我试探着问。
“嗯。”她的笑有些羞涩。
“他也喜欢你？”
她歪头想了一会儿，答：“我想是吧。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
哦吼吼，我这边可是他主动表白的呢！
第一回合胜利！
我心满意足地坐在床边，观察秋野的侧脸，发现他的嘴唇很干，于是起身去倒了杯热水，准备喂给他喝。
“啊，不用麻烦你了，我来吧。”
我摆出一副要去炸碉堡的坚毅面孔：“我来就行了。”
玉芙蓉没抢过我，就自动退到一边。我刚把秋野扶起来，却听见她问：“这水里加了蜂蜜吗？”
“什么？没加啊。”
“那我去加一点吧，他爱喝的，你不知道吗？”说完，她就自顾自出去拿蜂蜜了。
于是第二回合，完败。
消沉了一会儿之后，玉芙蓉也回来了，还在水中加了些蜂蜜。我坐在秋野身后，让他靠在我肩膀上，玉芙蓉从正面给他喂水。
“不行啊，都流出来了。”刚喂了一口，她就赶紧放下水杯，拿手帕给秋野擦拭嘴角，“这样吧，我去找个勺子。”
我应了一声，却突然觉得不对，刚想叫住她，却发现她已经出去了，就没来得及告诉她，这整座宅子里就没有一把勺子，吃饭用的一直都是筷子。她要是能找到才是有鬼了……
那就等她回来吧。
就在这百无聊赖的等待中，我的脑海中萌生出一种邪恶的想法。
嘴对嘴，把水灌进去。
说干就干！有便宜一定占！
我把秋野放平，让他仰着脖子，嘴巴打开，然后自己灌了满满一口水，瞄准他的嘴，三，二，一。
亲上去了。
但是完全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也没有童话中说的，亲一口他就醒过来。反而我的嘴撑得又酸又累，于是一下子把所有水都强行灌给他。再起身一看，貌似灌得太多了，在往外流……要把嘴合上！我左
手用力一推他的下巴颏，右手紧紧捂在他的唇上，终于让他喝下了。
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两秒钟后，秋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喝进嘴里水也都吐掉了。
这是，呛着了啊！
赶紧扶起来，拍后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他通红的脸，我自责得不行，还好，咳嗽最终止住了。我这才放心让他又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却一不小心瞟到他半睁的双眼。
“秋野！你醒了！”我兴奋地大叫，“感觉怎么样？哪里疼？我……我马上去叫冰台过来！”
“等……”秋野缓缓眨了眨眼，转过头看着我，用微弱的气声说：“真……蠢……”
他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握住我的，又闭上了双眼：“别……走……”
就为了骂我一句，他醒了。
我忽然明白了自己来到秋野身边的意义。
那就是，在他快要不行的时候，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就在我快要被这件事感动得老泪横流之时，玉芙蓉回来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可能是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吧。
那么第三回合，胜利？
后来她也没有强留下来，搬去客房住了。我为了脱身，用火咒加热了一颗土豆，塞在秋野手里，代替我的手。晚上秋野醒来时发现他抓着一颗土豆，表示很不解。我给他解释了一下原委，他就脸红得说
不出话来。接着，我想起他骂我蠢的那句话，找他兴师问罪，他却死活不承认，还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呛到。我刚想把他抓起来鞭笞一顿，他就一拉被子，扭过屁股背对我，高贵冷艳地来一句：“我
要再休息一会儿，你出去。”
这狐狸精大概把自己当老佛爷了，看谁都像小太监。无奈这是个病号老佛爷，我也只能低声下气地当他的临时太监了。我叫了冰台给他的伤口换药，然后敲开了萧唯的房门。
有些事情，是时候弄清楚了。
“萧唯，是我。”
“进来吧。”
我进去一看，发现这货正在玩某种第一视角射击游戏，估计是发现我一脸凝重，他把游戏暂停了。
“什么事？”
我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坐下，准备跟他进行一场颇有深度的对话。
“秋野醒了，冰台说他的伤也快好了。”
“哦，这狐狸还真不一般。我受伤那次昏了三天。”
“秋野他……为什么这么拼命？明知道那怪物那么危险，还冲上去，简直就像去送死……”
萧唯皱皱眉头：“拼命？这是血契的力量。阴阳师与妖怪作战时，会用血契发动对式神的役使，命令其与敌方作战。这种役使力量的大小，取决于阴阳师自身的灵力大小，驱使的意愿，以及式神自身对
于作战的向往程度。”
“那些所谓的前辈们，根本不愿意自己的式神出战吧。”我冷冷地说。萧唯看上去有些吃惊，但没有回应。
“装模作样地消耗灵力，然后理所当然地退居后方。恐怕都是事先约定好的，想必你也应该清楚。”这些，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但是，为什么非要秋野去做这种事不可！”来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情绪会如此激动，甚至有些哽咽，“我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了。新的，旧的，那么多……”
我是低着头说完这些话的，一边说，一边感到有水滴在我手背上。
“如果，他当时能够冷静下来，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攻击方法，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为什么，非要，用那么强的意愿控制他？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出众？”
萧唯深深叹了口气。
“你误会了。”
哼，误会？难道不是么？
“不是我控制他的意愿太强烈，而是他自己极度渴望作战，或者说……他求死的欲望，很强。我劝过他，但是没有用。本家的前辈们，总会为了积攒实力，而尽量减少式神灵力的消耗，这也是为了防止
本家遭遇重大事件的时候，没有可用的式神，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只要有秋野在场，其他人几乎不用出手。”
我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一般的式神所做出的攻击，都会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尽量不伤及自身。但是秋野的攻击，没有这个底线，几百年来，每一次战斗都是这样，从来没有过底线。”
听了这番话，我哑口无言。
这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