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双生》闲听落花

14、新的开始

　　“波特？肯特？醒醒！”扎比尼的声音。

　　“唔……”乔舒亚不是很清醒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该上课了？”

　　哈利抬起头看了一下时间，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了？还有2个小时才上课呢！”

　　扎比尼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就是一保姆。

　　他叹着气去叫马尔福，一边朝背后挥挥手说：“等你们去教室就知道了。”

　　鉴于他们对魔法世界一窍不通，那么听资深人士的话应该没有错。

　　乔舒亚痛苦地抓抓头发，起床穿衣服。

　　马尔福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拥着被子不说话。

　　乔舒亚看看他，轻声问扎比尼：“他怎么了？”

　　“没事。”扎比尼撇撇嘴，“德拉科起床一向这样。”

　　好吧，起床气，乔舒亚很了解。

　　等他们都穿好了衣服，马尔福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

　　他穿着一套银色的睡衣，缎面的，看起来顺滑极了，有一只小小的龙正趴在他胸口的位子酣睡着，身体一起一伏，时不时喷出点小火苗。铂金色的头发不像白天那样向后梳得溜光水滑，胡乱的蓬着，有几根不屈地翘了出来。脸上也没有欠扁的臭屁表情，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刚睡醒的迷茫。

　　真的，乔舒亚觉得要不是自己强大的克制力，他就要忍不住变身怪蜀黍了。

　　“咳！”哈利清清嗓子，把使劲盯着马尔福的乔舒亚惊醒，他讪讪地挠挠头，讨好地对哈利笑。

　　哈利别过脸，不理他。

　　被忽略的扎比尼在旁边使劲忍住笑。

　　当他们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吃完早饭准备去教室时，他们才真正领会了扎比尼的意思。

　　霍格沃茨的楼梯有一百多条。这还只是固定数目的。所谓固定数目，就是指这些会老老实实呆在它自己应该在的位子上的楼梯数目。另外还有每逢周五就通到不同地方的、台阶突然消失不见等等足以让一年级新生抓狂的调皮楼梯。

　　哈利和乔舒亚仰着头瞪着头顶上正在快活地不停改变自己落脚点的楼梯发呆——这还只是离他们最近的那个。

　　乔舒亚咽了咽唾沫，转头看向扎比尼。

　　“别看我。”扎比尼无奈耸肩，“我知道要早些起床是因为我有个表兄在拉文克劳——今年刚好二年级。”

　　马尔福在旁边冷哼了一声：“泥巴……”

　　哈利恶狠狠地转头瞪向马尔福。

　　“……麻瓜种。”马尔福不自在地改口，觉得自己因为哈利一眼就改口有点儿没面子，“离开父母就不知道怎么迈步了？”

　　他讥笑地瞥了一眼乔舒亚，抬起下巴高傲地说：“跟着我。”

　　马尔福一马当先地踏上楼梯，哈利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背影，扎比尼和乔舒亚躲在后头偷偷地笑。

　　不得不说，马尔福即使是个一开口就让人想揍他的小混蛋，但是他那种得意到快飞上天还非得使劲掩饰的别扭劲让乔舒亚觉得非常好笑。乔舒亚甚至都能看见马尔福高傲挺直的背脊下，一根尾巴骄傲地翘着。

　　噢，如果那是真的……乔舒亚笑眯眯地畅想。

　　而哈利虽然为了马尔福对乔舒亚的态度而十分愤怒和不解（这让乔舒亚费了好大力气把炸毛的哈利安抚下来）。乔舒亚无奈扶额：他真没想到哈利到了霍格沃兹之后为了维护他居然都敢跳出来和人大声吵架了——那个羞涩安静的哈利去哪了？这让乔舒亚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他只好反复地安抚哈利，告诉哈利这些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困扰，毕竟马尔福就算不友好，也没有故意给乔舒亚下绊子。对于不相干的人，乔舒亚向来也不介意保持点距离。

　　乔舒亚戏谑地说，他有一个强有力的护花使者。

　　哈利瞪他，乔舒亚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样，乔舒亚的安抚总算是让哈利冷静下来。毕竟刚开学就和同学有矛盾，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且哈利也不能不承认，马尔福长得的确很不错，特别是刚起床的迷糊样，可爱透了。咳！哈利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也这么觉得的。

　　有了马尔福的带领，他们总算及时赶到了魔药课的课堂。当他们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乔舒亚非常真诚地向马尔福道谢，马尔福对此的反应是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倒是哈利被迫感谢自己一直看不惯的对头，这让马尔福得意非常，他摆出大人有大量的姿态接受了哈利的道谢。

　　要不是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也就是他们魔药课的老师及时到达，乔舒亚怀疑马尔福能得瑟一上午。

　　魔药课教授的入场非常……呃，有气势。

　　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大踏步走进教室，他深黑的袍子和斗篷在背后翻起一阵波浪。等他走上讲台，刚才还在嬉闹的学生已经鸦雀无声，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等待他们的第一课。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乌黑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暖意，也看不出喜怒。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他拿起点名册开始点名。

　　当他点到哈利的名字时，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也没有像其他学生举手点到的时候，抬起眼看一下。

　　哈利对着乔舒亚耳语：“奇怪，这次我的伤疤没有痛。”

　　“你的伤疤痛？什么时候？”乔舒亚有些惊讶。

　　“分院的时候，我看到斯……”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教授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乔舒亚心不在焉，他正着迷地看着讲台上的……坩埚。

　　也许是乔舒亚的眼光太过热烈，斯内普教授转向他：“那么……让我们来看一看……”

　　“肯特！” 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啊，呃，生死水，教授。”乔舒亚不知所措，“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溶液能够配成生死水，是一种强力的安眠药。”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他就算不笑，嘴角也总是讥诮地翘起——乔舒亚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格兰杰？”

　　乔舒亚转头，看到赫敏胸有成竹地回答：“牛的胃里，教授。”

　　“斯莱特林加两分。”斯内普说。他顿了一顿，看起来很不情愿，“拉文克劳……加两分。你们都明白了吗？为什么不把这些记下来？”

　　所有学生埋头奋笔疾书。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开了个好头，乔舒亚看见好多学生偷偷松了口气。他们开始学习做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灾难才刚刚开始。

　　斯内普教授拖着长长的斗篷在教室里巡视，学生们忍着心头的紧张，用颤抖的手指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斯内普只要草草扫一眼，就知道你称量的手法和剂量对不对。格兰芬多们倒霉极了，谁都看得出来斯内普教授偏心斯莱特林而针对格兰芬多。有了格兰芬多，同样上课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倒是很幸运。

　　几乎所有人都挨过批评，只有马尔福和乔舒亚幸免，看来马尔福是斯内普偏爱的学生。而乔舒亚则是凭着上辈子扎实的基本功，忍着头皮发麻脊椎发凉的感觉，硬是在斯内普教授眼皮底下完美地完成了处理材料的步骤。斯内普教授默默地在背后看完，训了哈利一顿，说他的手笨得简直媲美巨怪。哈利被打击地灰头土脸，一脸菜色。马尔福因为乔舒亚居然得到了和他一样的待遇而跳脚，白皙的脸气得通红。

　　乔舒亚同情地看着哈利，他完全是沾了熟能生巧的光。但是在斯内普教授走开时，他小声地向哈利和扎比尼说明处理材料的技巧，马尔福哼了哼，转过头去假装很认真的在蒸煮鼻涕虫。

　　痛苦不堪的魔药课过去，所有的学生都长出了一口气。乔舒亚也不例外，斯内普教授的存在实在太有威慑力了。最倒霉的是格兰芬多，纳威在课堂上烧毁了西莫的坩埚，导致自己身上长满了疥疮。斯内普教授怒气冲冲地把他送往医疗处，转过头来就狠扣了格兰芬多十分，其他人欲哭无泪。

　　下午还有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哈利忍不住哀嚎，为什么这两个最严肃的教授的课要放在同一天！这种不体面的行为惹来了马尔福一个白眼和其他两人的轻笑。

　　不管怎么说，开学第一天就磕磕碰碰地过去了。在格兰芬多看来，他们的开学第一天真是太凄惨了。而很多人把扣分归咎于斯内普教授的偏心，至少罗恩就是这么认为。

　　他在午饭前突然冲到哈利面前，把他们吓了一跳。

　　虽然马尔福不是个好室友和好同学，但扎比尼还不错。乔舒亚和哈利也不想与同学疏离，因此他们四个——也许是六个，马尔福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跟班——勉勉强强组成了一个小团队。罗恩跳出来的时候，哈利、乔舒亚和扎比尼正走在前面，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们拖拖拉拉地在后面磨蹭。

　　“这不公平！”罗恩的脸涨得通红，“谁都看得出来斯内普偏心斯莱特林！”

　　乔舒亚很无语，看看其他几个人，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

　　哈利无奈：“你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罗恩气哼哼地说，“真不愧是邪恶的斯莱特林，就知道耍这些小手段，有本事正大光明地来！净靠这些下流的把戏！”

　　哈利一众的脸都沉了下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罗恩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哈利你为什么要去斯莱特林？在火车上我就和你说过斯莱特林都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你说过了我就要听你的？”哈利忍无可忍地开口，“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我也有脑子，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倒是你，莫名其妙冲出来说斯莱特林的坏话，你这样就很光明正大？”

　　“再说了，”乔舒亚接口，“谁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扣你们学院分是因为纳威闯祸了。这难道也怪斯莱特林？怪我们没有及时发现并且阻止他？”

　　“更何况……”马尔福慢吞吞地开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斯莱特林已经连续六年蝉联学院杯了。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被坩埚蒸煮干净，就该去给自己的学院加分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在这里冲着我们大喊大叫。”

　　罗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红脖子粗。乔舒亚看见他的雀斑都要愤怒地离家出走了。他气呼呼地瞪了他们一眼，咬着嘴唇还想说什么，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同学硬拉着，不甘心地走了。

　　乔舒亚在心里为他配音：“我还会回来的！”然后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大家都有些不自在，特别是马尔福和哈利。还是扎比尼打破了沉默，带领他们杀向斯莱特林餐桌，尽可能优雅又快速地在肚子里塞满了小松饼和南瓜汁。

　　这一天简直精疲力尽。然而当他们拖着脚步走到公共休息室，还有“惊喜”在等着他们。

　　所有的新生都被召集到公共休息室，由级长给他们开了个小会，列席会议的还有各年级学姐学长们的杰出代表人物。

　　新生们被迫瞻仰了挂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墙上的《斯莱特林学生守则200条》（哈利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是墨绿色绣有金色花纹的壁毯），并且痛苦地聆听了级长关于每一条守则的详细解释以及举例说明。并且各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傻乎乎的小孩们”如何才能正确有效地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例如课堂上要使劲回答问题以增加斯莱特林的分数（特别是不能输给格兰芬多）；例如课间遇到格兰芬多的挑衅要怎样才能一击必杀地抓住到对方的痛脚并且在教授来处理时干净利落地把自己给摘出去——诸如此类的。他们做的还不错！哈利一宿舍的人相视偷笑。

　　说实在的，哈利觉得斯莱特林虽然处处要求优雅矜持——这让他有点儿浑身不自在之外，他真没看出来斯莱特林专出“邪恶的人”。

　　斯莱特林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哈利觉得斯莱特林的同学很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群在灯影交错的酒会上，端着酒杯，优雅地踱步的人们。一个学院就是一场酒会，他们就是穿梭在其中的参与者。哈利觉得有点神奇的是他们是怎么把高贵矜持和冷漠疏离分开的。毕竟能在保持自己高贵风度的同时还能让哈利感受到隐藏在其中的热情，这实在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至少他觉得自己有生之年都学不会，哈利打着哈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