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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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守护在身边的徒弟，是被自己遗忘的爱人。
蟠桃园里一次次的约会，悟空的灿烂笑脸和恼羞时撅起的嘴，在他脑中清清楚楚地浮现。
他也曾很多次想过，从前与悟空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可磨灭的羁绊，可他从未料到，那是场历经了生死的爱恋。
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把悟空温柔地抱在怀中，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悟空，你的金蝉子回来了。”他抬头：“八戒，把药给我。”
八戒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一起走过千百个日子的师父变得不同了，淡然却又不容置疑的气质，让他不由自主便交出手中的玉瓶。
仙露一滴滴流进悟空的口中，他苍白的面庞开始红润起来。
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悟空又吃过多少苦楚，经历过多少心伤呢？悟空曾说过，他大闹了天宫，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想也知道他做出这些的理由。第一次见面便被他眼中深深的爱恋吸引，那与别人投向他的目光不同，没有崇拜，没有景仰。渴望平等，渴望给予温暖，那是金蝉子不曾体会过的。他在那一刻明明白白地懂得了，这个人，走进了他的心。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那时的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悟空灰飞烟灭在这个世界上吗？
“悟空，”他用已经五百年多年不曾用过的语调呼唤他的名字，期盼着他张开眸，再一次害羞而又霸道地看他。
“你是我的！”
“是啊，我是你的。”他微笑着回答。
眼前恍惚出现旧时的情景，与现实重叠。
“师父？”悟空双眼微睁，疑惑地看着他。
“悟空，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三藏双目微红，用充满热情和爱意的眼光紧紧罩住他，“来，悟空，再喊我一声金蝉。”他只当所有事情都未曾改变，可若是未曾变，又哪里来的想起。
悟空惊异地盯着他：“师父......”而后把头转向身边，“沙师弟，师父他？”
沙僧张大嘴巴，他还没从紧张而又罗曼蒂克的剧情中回过神来。
“悟空，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唤我金蝉？吻我，吻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脸颊贴近悟空，将自己的唇对准他的唇，狠狠地蹂躏。
空气和世间凝滞在这一刻。
“师父！”最终还是悟空一把推开三藏，气喘着指着跌坐在地上的他，“师父，你在说些什么？！什么金蝉银蝉的，我知道你先前是如来弟子金蝉子，可我老孙与金蝉子并不熟识，你又做什么胡乱玩意？！”
虚幻终将破灭，一切回归现实。
“悟空......”他张张嘴，徒劳。半晌，他低头，用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悟空，你怎么能忘了我呢？”他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浑身一震，一把抓住悟空的手腕。悟空被他刚刚的动作吓怕了，反射性把手向后撤去，却在意识到三藏的力气经不起他如此野蛮地拉扯时生生地顿住。
果然......是这样啊！
悟空手腕上连着情关的那一脉，一片平静。
死脉。
情脉已断。
三藏终于知道了，那次他驱赶悟空前后他态度的变化。
是他......被自己伤透了心了吧！伤到......愿意一生寂静孤独。
“悟空，”他调整下表情，用尽量慈爱的笑容去看他,“是我大意了。”
悟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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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路。
从那天开始，三藏就不再骑马，面对几个徒弟疑惑的眼神，他只是笑着摇头，从不解释些什么。就算脚底磨起水泡，整个腿充水一般肿胀，他也可以咬牙忍住，眼底一片温柔。
悟空和自己一起呢！
他知道情脉已断的含义，命脉断不能活，情脉断，不动情。
可他也知道，人死可以复生，情脉断亦可复接。五百年前的那场变故，谁都没有错，可悟空比他吃了更多的苦——五百年来，他必定日夜思念着他。他要弥补自己五百多年的空缺，让他在重新恢复记忆的那刻还能温柔地对他笑——金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羁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