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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 我每天都在祈祷、盼望有什么事能发生,不再这么枯燥,那天的天很晴,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船边拍水,因为那会儿还没有撒网,我正无聊着,船却忽悠的晃了一下,我没反应过来的的楞了一下,直到所有人都往船头跑,我才也跟着跑过去,船有忽悠了一下,我没站稳一个踉跄,抬眼一看,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渔叉,背对着我,面对着海,当我看向海的时候,心底顿时升起一种恐惧,海面上露着一个鲨鱼的背鳍,很高,我整大了眼睛看着它慢慢浮出海面,那是怎样的巨大啊,我甚至感觉到那压下来的窒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我慌乱中也转身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却发现自己的手再抖,可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再也说不出话来,海面上,浮出无数鲨鱼的脊背,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在我吓得不敢动弹的时候,头上一片阴影,一条鲨鱼跃起咬掉了一个人的上半身,血澎澎的冒出,那流出的东西让我瞬间呕吐,耳边到处都是嘈杂的逃命声,可这是海上啊,往哪逃?船就这么大,那一刻,我从没有那么害怕过,从来没有那么怨恨过自己,为什么要期盼有大事发生,所谓的历险,完全是拿命做铺垫!我哭了,哭得很丢人,太害怕了,海上因鲨鱼的翻涌冲到船板上,都是血水,一个个的人倒下,或者全部被吞,这条我们村最大的渔船,此刻尸横遍野,成了可怕的荒海墓地。
      不能就这样等死,我不想死...”鲛爷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我才16岁,我还有家人,还想跟大家一起出海,还想那温暖的粗糙饭菜...我想起妈妈的脸,想起弟弟妹妹的脸,原来都是那么美好,我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出海,为什么不多看看他们?
      海水依旧,眼前都是血飞溅的人间炼狱,不知为何僵硬的身体竟能听从求生本能的指挥,跑到船舵,咬着牙,使了吃奶的劲想使动船体,可是不管用,一条鲨鱼跃起在头上方,那一刻,我以为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横尸至此,却没想到自己还在继续固执的转动船舵...也许当时的那个我,并不是我。
      船真的动了,那条鲨鱼没有得逞,但是他太庞大,一跃起,就能压到我,我的心里充满绝望,可能是天不亡我,霎间,风起云涌,船上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味,不止我,就连鲨鱼,都开始静默,慢慢退着,慢慢沉了下去,我愕然想起,这是暴风雨的来临,我拼了命的转舵,可是自然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我被卷入了海里,船完全破烂,我淹了好几口水,胡乱中抓到了什么东西,好不容易趴在上面浮了上来,是一个人的半个身子,我吓的脑中空白,狂叫着推开,可惜我嘶声力竭的喊声,又怎么能和自然抗衡,连自己都听不到,一个巨浪紧接着打了下来,我以为自己死了...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岸边,很久,才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肋骨和手臂都骨折了,紧接着我又晕了过去,直到一个声音把我唤醒,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就这样,我在那里住了很久...”
      都木不知不觉认真的听着,震惊于鲛爷竟然能活下来,可是鲛爷却只讲到这里,转过头让都木一愣,鲛爷在笑,他竟然看到鲛爷在笑,缓过神来抬头看天,原来已经亮了。
      转头去看身边的兄弟,都是满脸疲惫的看着其他人。
      “这一夜,我们挺过来了。”耳边再次传来鲛爷的声音,竟让都木想哭。
      “活着真好...”蠕动着嘴唇,都木强行止着抽搐的嘴唇,如果所有人都活着,那该多好...如果没来,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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