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绅士之月亮公馆》简萧璠

38、沈三来

　　车子停在了南郊公馆的大门外，萧丞漫步走进了大厅，屏退了所有的佣人，史平被带了进来，他矮小且瘦弱的身体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萧丞对陈洋说“先去给他上些药，吃些东西，再找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穿，用不着赶时间，顺便打个电话，我不会去吃饭了”。

　　萧丞在客厅中看着报纸，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史平裹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被扶下了楼，来到萧丞了的身边无力的跪下说“先生，我对不起您”，萧丞放下报纸，指着对面的沙发说“做下吧”。

　　史平落座后，萧丞说“他是怎么发现你的”。

　　史平说“我早上六点钟去打扫办公室，在收集纸篓里东西的时候，几个人把我拉到了十二号房”。

　　萧丞说“在十二号房里待了将近十个小时，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如果你要是交代了事情，我不会责怪你的”。

　　史平咬着牙说“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知道只有什么都不说，才能走出那间房子”。

　　萧丞说“你很精明，这些天你有什么收获吗？”。

　　史平说“沈啸做事十分的谨慎，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萧丞说“那你可让我犯了难了，我该怎么给我的兄弟交代呢”。

　　史平猛咳了一阵后说“先生，您既然已经想出了办法，干嘛还要为难我这个满身是伤的人呢”。

　　萧丞轻笑了一下说“你的伤没白受，好了，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起得来吗？”。

　　史平艰难的站起身来说“我就等着今天晚上这个时刻呢”。

　　深夜，郊区，灌木丛，在这之中隐藏的建筑物会让非常多的人感到害怕，而引起人们的恐惧，也是一个保护自己十分有效的方法，萧丞和史平从车子上走下来，陈洋走过来说“少爷，里边有三个人，外面有六个”。

　　萧丞说“要做到不动声色”。

　　萧丞和史平沿着灌木丛中的小路向前面破败的房子走去，灯光显得越来越亮，萧丞推开摇晃的小门，通行前门的小路上已经长满了杂草，有一句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而言之，也一样成立。

　　萧丞踏进门厅看着屋内明亮的灯管和华丽的装饰说“郭老板真是独享其福啊，这么大的房子也不请侄子我来坐一坐，是不是沈啸”。

　　沈啸尴尬的笑了笑说“少爷，我今天来找郭老板是为了谈一谈快乐街的几个场子的安排问题”。

　　萧丞点了点头，挥了一下手，门被推来了，武权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郭票子和萧丞，他说“沈经理，你这是？。

　　萧丞说“武权，刚才沈经理跟我说，他这么晚来郭老板的房子里是为了和郭老板商量快乐街几个场子的分配问题，你相信吗？”。

　　“他胡说”武权说。

　　萧丞坐在了另一张扶手椅上说“为什么，你凭什么说他们说谎”。

　　武权说“因为快乐街既不属于郭票子，也不属于蓝楼”。

　　萧丞转向沈啸说“是吗，沈三来”。

　　沈啸惊愕的看着萧丞，然后低下了头，萧丞对武权说“看来你说对了”。

　　萧丞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桌子上的红酒，喝了一小口说“你们谈论出个结果没有”。

　　没有人搭话，萧丞说“你们用不着硬撑着，因为没人知道你们在这，也没人回来救你们，况且我让你们开口的方法多了去了”。

　　沈啸说“我已经发现你开始怀疑我了我准备把蓝楼弄砸了，然后逃到外国去”。

　　萧丞说“可惜你没有机会实现了，沈啸你虽然是郭票子的人，但为蓝楼也做了不少事，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你个要求”。

　　沈啸说“求你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只有一个女儿，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的，我在南洋银行存了十个保险柜，里面全是金条，你可以全部拿走”。

　　萧丞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

　　沈啸站了起来，萧丞说“你先坐下，陪我处理完一件事”。

　　他转向郭票子说“郭老板，你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啊，你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办”。

　　郭票子说“萧先生，这件事是我的不好，我现在码头上有两船货，全部是军火，只要你放我一马，两船货全都是你的”。

　　“好啊”萧丞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吃惊不已，包括郭票子本人，萧丞说“除此之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沈啸是你手下的人给害的，听明白了吗？”。

　　郭票子愣了一下。

　　“我按你说的办”萧丞说“你也可以出了这个门之后就翻脸不认账，但你要想一想，这么干究竟值不值”。

　　郭票子点头说“我绝不会食言”。

　　萧丞说“陈洋带郭老板出去”。

　　陈洋说“要派两个人送郭老板回家吗？”。

　　萧丞说“不用了吧，郭老板挺熟悉这条路的，有人陪着反倒不放心，别忘了让他在那两船货的交接书上签字”。

　　萧丞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啸说“你应该会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沈啸点点头说“十多年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现在轻松多了”。

　　萧丞说“现在这样的时候，你还能有这样的心情也不容易”。

　　沈啸说“我没什么放不下的，这也算一个好的归宿吧，而且你会善待我的家人”。

　　萧丞说“何以见得呢，你很了解我的出事方法”。

　　沈啸说“因为干掉我的人是郭票子”。

　　萧丞笑着说“你真的很聪明”。

　　沈啸说“结果我还是赌输了，我把全部的砝码全压在了郊外仓库的那一仗，我没想到郭票子会那么无能，后来我想在太和厂对你下手，结果又是状况频发，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就不足为奇了，萧丞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就算是答谢你对我亲人的照顾吧，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没那么大的本事，郭票子也没有，而我们之所以可以到达今天的位置，全要归结于我们愿意做被提线的木偶，萧丞，真正需要引起你注意的人，也许不是你身边的人，好了，就说这么多，你们开始吧”。

　　门外的事情如同往常一样发生了，萧丞说“你明白他刚才的意思吗？”。

　　史平说“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萧丞说“还是可以做一些的，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做，蓝楼的经理”。

　　史平吃惊的说“让一个前一天还关在十二号房的人，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做蓝楼的总经理，怎么服众”。

　　萧丞说“一个服众的理由不见得很难找，你想让谁当你的副手？”。

　　史平说“武权”。

　　萧丞说“你更加深了我对你的肯定，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接手蓝楼吗？”。

　　史平摇头说“我找不出理由，但我相信你不会让一个白痴占着这个位置”。

　　萧丞轻吸了口气说“蓝楼是济南最豪华的娱乐场所，里面的人全是济南大名鼎鼎的人务，而他们心里想的，嘴里说得，我想很多人都会很感兴趣，你能做到吗？”。

　　史平笑了笑说“我一定让任何人都不察觉出来什么不寻常的”。

　　萧丞笑着说“这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史平说“我从来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先生，就当是对我今天的奖赏，让我晚上住在这”。

　　萧丞起身说“那我就不陪史经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