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零七 ...
-
来到新撰组已经一个月了，鉴于是厨娘的关系，我已经和一干人等混得很熟。
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天然理（fu）心（hei）流。毒舌，嘴略贱，自恋狂，爱开玩笑，性格坑爹。喜欢吃腌萝卜饭团和嘲笑我的胸部。
二番队队长永仓新八，神道无念流。脱线，粗神经，能把垃圾一样的东西吃进肚子里，裸上身癖，肌肉控，喝酒成瘾。喜欢加重我的负担和摸我大腿，据本人说最爱嘲笑我的胸部。
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左撇子剑士，听说略犀利。一脸正经，沉默寡言，见到他都想退避三舍，爱吃酱黄瓜和烤鱼，比较好的拜托对象——如果你不嫌弃他的粗心和丢三落四的话。
四番队队长松原忠司，不经常出现，但交谈一下觉得为人挺好。喜欢熏鱼和腌萝卜饭团，没事会嘲笑我的胸部。
六番队队长井上源三郎，大叔，爱酒，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七番队队长谷三十郎，爱喝酒，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八番队队长藤堂平助，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九番队队长铃木三树三郎，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十番队队长原田左之助，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副长土方岁三，喜欢嘲笑我的胸部……
坑爹呢这是！你们到底是有多爱嘲笑我的胸部啊！贫乳也是有自尊的好么！
#一说胸部两行泪，从此贫乳无地容# @近藤局长 @山崎先生 @斋藤先生
这个时代要有微博我一定这样干。
于是我悟了，对于这些喜欢嘲笑别人胸部的臭男人，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还击他们，他们无耻我要更无耻，他们坑爹我要更坑爹，他们掉节操我要更掉节操，绝对不能让他们以为我好欺负，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呢！
——所以阿通为什么会变成零一里面的这样子，你们明白了么？
“喂喂阿通，今天吃什么啊，昨天的南瓜煲好赞啊~”
真是想也不用想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即使不听声音我也知道来人是永仓新八。每次出去巡查完回来的第一时间总会来厨房问我吃什么，其实我不太想理他，因为他和藤堂平助、原田二人组成的“胸部嘲笑三人组”总是让我抓狂。
“阿通，吃什么嘛~”
“卖萌无用，我说吃（。）屎你吃不吃？”真是的，就会挑别人最忙的时间来问东问西，手上的活都忙不回来了还站在门口看着不帮忙，阿通我生气了！
“阿通做的我就吃~”
“那你现在马上去便池捞点屎出来，阿通给你做特别晚餐，保证是味觉的IT革命。”
“阿通好重口……”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会吃么，真是前后不对版啊。”
“我那也就是说笑而已……”
“这么有空说笑先去把你扔院子里的衣服洗一洗吧，秋天不穿衣服还不感冒的人就只有八嘎了。”
“阿通好狠！”
“没你狠。走走走，别碍着我煮饭。”
我把新八赶出了厨房然后关上门，今晚是酱煮牛肉配小豆饭，豆腐味增汤配鲜虾蒸蛋，酱菜是腌黄瓜，这么丰盛的晚餐碍着我煮好它们的人都得死。
晚饭过程依然像是有人入屋偷窃般的洗劫一空那样，那蝗虫过境般的吃饭境界非一般人能比拟。饭这种东西真是做多多都不够他们吃，一边说我的酱牛肉很咸，一边还吃得不亦乐乎添了一碗又一碗饭，有种你们就把酱牛肉全给我留下来，姐一个人吃。
“阿通，酱牛肉好咸啊……唔，好吃，什么时候再做啊？”
真想拿起饭勺糊冲田总司一脸。
洗完碗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时间），收拾完最后一个碗，我打算稍微散下步再回房间睡觉。路过土方先生的房间时我看到里面坐满了人，不用想他们肯定又在开着什么作战会议，一个星期里面总有几天是这样的。这个时候不能太靠近他们的房间，不然土方先生肯定会二话不说拿着刀出来砍人的，也不会看你到底是谁，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走。有几次差点就死在了他的刀下了，幸好近藤局长出来阻止，果然近藤局长才是新撰组里面的第一好男人呢，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一帮男人里面只有他一个是娶妻生子了而其他人还是光棍一条。不过没关系，过两天就是11月11日了，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以庆祝你们往后还要过的节日吧。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给他们做早餐，例行腌萝卜饭团，想了想觉得不太够他们吃，冲忙之下又捏了些鲑鱼饭团和酱黄瓜饭团，结果得到一致好评（完全无法想象他们平时到底都吃些什么糟糕的东西……）。等他们都吃完了我就要收拾碗筷，洗好碗筷了我要去晒被子，晒好了被子就得准备中饭，然后洗衣服，然后准备晚餐——突然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好充实……
“哟阿通，中午有什么好吃的不？”来人是冲田总司，我突然觉得他又多了个叫“吃货”的属性。
“你不是才刚吃完早饭么，这么快就惦记着中饭啦。”我用竹条拍打着手上的被子，在阳光下扬起了一阵烟尘，我赶紧用手扇了扇，这些人到底有多久没搞过屯所的卫生了，改日我得去跟土方先生提一下。
“其实我是惦记着你的酱牛肉，什么时候再做嘛。”
“滚犊子去，昨天才吃完。”我又拍了拍另一张被子，又是一样的情况。不行，我得去跟土方先生说一下了。
“喂阿通，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哈？出去？你没看见姐姐我正忙着么。”手上功夫可是一刻都不能停！
“哎呀这样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做嘛，你给我们煮饭就可以了。”
“去去去，‘能者多劳’你没听过么？”
“土方先生又不会给你涨薪金。”
“……”卧槽膝盖好疼……
我叹了口气，看着铺在走廊上的被子，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人啊，整天都顾着打打杀杀，也不会注意卫生和健康，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煮饭的时候我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可以做，就给你们晒晒被子洗洗衣服好了，也算是答谢你们让我留在这里的这份心吧。至于薪金问题……”我看着总司，笑道：“你可以跟土方先生提议一下哦☆”
总司望着我没有说什么，我看他也不打算说话了就又自顾自继续手上的活儿。刚拿起竹条想去拍另外一张被子时，总司突然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力道有点大，抓得我的手隐隐作痛。
“冲田总司你想干嘛。”我扭了一下手腕，发现被他捉得完全动不了。练武之人的手劲就是大，可是我的手又不是他的刀，敢不敢怜香惜玉一点啊。
“陪我出去嘛。”
“你是小孩子么！”
“我是小孩子啊~”
“放屁！你还比我大三岁！”
“好嘛姐姐，陪我出去啦~”
“你找别人陪你不成么。”
“找个男人陪我出去有什么意思。”
“找我就有意思了么！”
“你是女的嘛。好嘛阿通，陪我出去啦~”
“那你先松手。”
“你不答应我不松手~”
“我生气了哦。”
“……”
“生气了哦。”
“……”
总司最后还是放开了我的手，一脸无趣地准备离开。我看着他好像有点孤独的身影，突然觉得像是自己做错事了一样。活了十八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总是受不了别人这样的样子，总感觉我欠了他一样。罢了罢了，反正也就是陪他出去转一转，来到这里一个月了也没好好看看外面的情况，就当是小郊游，来不及回来做饭就赖他吧（笑）。
我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一边拍着被子一边大声道：“哎呀，最后一张被子了，看来等下就能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了呢。还没够时间做午饭啊，真伤脑筋，要不要出去走~走~呢？”尾音还故意拖了一拖。
然后我看到总司转过来看向我方向的他的脸，就像是哈士奇听到主人说要出去散步那样，摇头摆尾般的一脸欣喜。
救命……
一大早就被拉出去本想着没什么东西看的结果却发现市集上真心多人，到处都熙熙攘攘的，走到哪里都十分热闹。新撰组个人外出时规定了不能穿队服，所以此刻总司就穿着便服走在我旁边，而且没带佩刀，如果不跟别人说他是新撰组的人，百分之百会觉得他只是普通少年一个吧。
但走在他身边我也是倍感压力，不为什么，只因为他的回头率实在是太高了……
“阿通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
“没什么……”
“不舒服？还是觉得和我一起出来太为难了？”他的神情有点不悦，大概是误会我了。
“不不不，我要真不想出来刚才就不会答应了，只是……”我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你搭话我总觉得我要被仇杀……”
“仇杀？”总司学着我也看了一下四周，突然“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一个好男人走在一起会被其他女人仇视么？”
“好男人……亏你说得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是事实不是么？”
“是、是，你最帅了冲田总司。”
“那阿通你嫁给我吧~”
“我呸！”
又来了，经常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我有那么好玩么？
“阿通好伤人。”
“你这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说出来真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啊对了，你今天出来到底是干嘛的？”我侧过头看着他，他翘着手一脸无所谓地走着，嘴里还叼着根干草，悠闲自在，也没跟我说过他的目的，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嗯？就出来走走不可以？”他把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又重新在路边折了一小段，叼在嘴里。
“呜哇，这么脏你也敢放嘴里啊……”
“哪里脏了，干净的很。”
“你看这路上烟尘滚滚到底哪里干净了……”
“心中干净。”
“你赢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新撰组的屯所一直走到了四条大桥那里，已经能看到鸭川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总司拉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按他的话来说只是走走，那避免太蛋疼了，又不买东西（没钱！），又没祭典看，快冬天了街道上寒风瑟瑟，行人也由多变少，要看景色的还不如等下雪了以后再看（虽然更冷），鸭川是很漂亮，但看多了也就是这样了，而且我算了算时间，现在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做饭，如果没事做还不如回去好呢，厨房里面热气腾腾，够暖。
“总司，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事做，我也该是时候做饭啦……”
“阿通我们去那边坐坐，那里有间喫茶屋，里面的团子听说不错。”无视我吗！？
“所以说总司我们回去吧，我还要……”
“走吧阿通，我们去吃团子。”说着还拉过了我的手，直往桥对面拖去。
“冲田总司你干嘛！”我挣脱了他的手大喊一声，引得路人纷纷望着我们。一时间我有点尴尬，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司倒是沉默着不说话，但是脸色明显变黑，眼神也逐渐冰冷起来。
“总司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又小声地重复了一次，今天的他太奇怪了。
“把你带走，今天下午之前都不准回屯所。”他一改之前那副儿戏样，十分正经地看着我。
“带走？为什么？”
“土方先生的命令。”
“军事秘密？”
“你这么说也可以。”
怪不得从今早开始大家就都怪怪的，早饭的时候有说有笑还看不出来，结果早饭一吃完大家都神色凝重地离开了。新撰组是做什么的我不是不知道，我也能理解他们有很多军事秘密不能让我这个外人知，但是这样瞒着我让总司拉我出来瞎兜转我真心生气，跟我说一句会死啊，我又不会不理解你们。
我把这样的想法跟总司说了说，他看着我，有点诧异，但随后又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阿通是个好姑娘呢。但是啊，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土方先生千叮万嘱让我把你带出来并且不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不过阿通太聪明了，现在暴露了也没办法。要不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好了，不然土方先生又骂我啦。”他耸耸肩，一脸轻松，像是早就料到我会知道那样，而且对于“土方先生会骂”这一点显得特别没所谓。
其实是根本不会被骂吧。
“不是我太聪明，是你演技太差了。”整个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鬼才不知道你是有事瞒着我。
“还是太聪明了嘛，我以为能骗到你中午过后的。”
“你可以滚了。”
“哈哈哈……”总司干笑了几声，视线突然切换了方向，看向了桥下的鸭川。
“鸭川很漂亮吧。”总司开口，话题转换得太快，我有点不适应，但我还是点点头，学着他看着鸭川的流水。
“每年都会有人死在这里。”
“……”冲田总司你敢再坑爹一点么！
“每年都有人在这座桥上相互斩杀，听说一到晚上这里就能听到那些鬼的声音，所以太阳一落这里就不会有人走，他们怕会被鬼拉入阴间。但即使这样，这里的厮杀也没有停止，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死在这里，特别是被新撰组处决的人。”总司转过头看向我，神情很淡然，似乎在说着和他无关的话。
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向我传达些什么。
新撰组不是一个慈善组织，不是一个只提供练剑的地方，更不是一个单纯维持京中治安的机构，队士们手中都沾过血，有时候甚至不得不顶住自己的心理压力去杀人。我隐约知道他们今天是要做什么了，也许支走我不告诉我的确是想让我减少在心理方面的负担，但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这么脆弱的人，这个时代是个乱世，我知道他们是不得不做才会这样的。
“但是阿通，即使你是个再坚强的人，你也是个女的，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不能让你看到。女人嘛，始终还是需要男人保护的。”
总司拍了拍我的头。
“所以阿通别想了，好好在这里待到下午，再一起回去吧。”
“嗯……”
我们回到屯所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本想着要早点回来的结果总司又拉着我去吃了碗拉面，现在撑得要死，不知道那帮男人有没有做晚饭呢，如果没做晚饭的今晚大家就都得饿肚子了——当然对我来说没问题，对总司来说也没问题，对他们来说就很有问题。
脚一踏入屯所我就觉得不对劲，屯所的地面湿漉漉的，像是刚下了场暴雨。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泥土混杂着铁锈的感觉。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总司，总司却视而不见，拉着我就往屯所的深处走，那边是土方先生的房间。
“副长，我们回来了。”总司在土方先生房间的门前停下，喊了一声。木门“唰”地一声被拉开，出来的人却不是土方先生而是新八。新八一出来二话不说就拉过总司，右手跨过总司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拐，整个手臂圈住总司的脖子，左手按住总司的头然后就开始大喊：“好啊总司，你带着阿通妹子逍遥快活了一天居然不告诉我们，你小子出手了吗出手了吗！阿通你别怕，我这就帮你教训他！”说完还用力收紧了手臂。
“哎呀新八，我两情投意合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总司一个用力扳开了新八，转身，向后一退，来到了我身边突然搂住了我的肩膀。新八一看顿时气炸，指着总司开始骂个不停。
“总司，闹够了没？”土方先生从房间里面出来，轻咳一声，按住暴跳如雷的新八，冷冷的目光扫过总司的脸。
“好嘛，开个玩笑而已。”总司松开了搂住我肩膀的手，耸耸肩，我顿时有一种被莫名其妙吃了豆腐的感觉。
“回来了就歇息一下，准备准备，我们等下要出去。”
“诶副长，要去哪里？”
“吃。饭。”甩下这两个字，土方先生又默默回到了房间，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所有干部都齐了，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零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