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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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土方先生，要不这样吧，看在我无亲无故的份上，带我回你们新撰组，我给你们煮饭，我给你们打杂！”
说出了这句话后我看到土方先生愣住了，我看到他这样子后我也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呃……就是……就是我跟着你回新撰组给你们打杂……”
“哈，居然知道我是新撰组的？”
“前两天这么大动干戈，又是长州番又是带回屯所的，鬼才不知道你们是谁……”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因为看历史书才知道你们的呢！
“早知道那天该灭口的。”
“你要想灭的话现在也可以……”我瞄了瞄他腰间的佩刀，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真是太容易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两天之间只吃了一个饭团的我简直是容易中的容易。我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土方先生，从他的脸上还真的读不出任何表情，简单点来说就是面瘫，难怪被人叫做“鬼之副长”。
“怎么样，不……不行吗……”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
“你一个女的就不怕一群男人的地方？”
“相比起这个，我更怕我会饿死在路中央……”
“胆子倒是不小。”
土方先生的面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突然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跟得上我就跟，跟不上你就饿死在路中央吧。”
我呆呆地望着土方先生的背影。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说不上耀眼的阳光把土方先生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走的速度不快，稳步向前，似乎是在等我追上去，可又表现得毫不在乎，却看不出一点点别扭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像是一个认识已久的老朋友走在前头，你禁不住迈开步子，向着他的方向追去。这种感觉很神奇，但我觉得我一定是饿坏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别说我煞风景……
他走在前头我走在他身后，两人一言不发各怀鬼胎……啊呸！两人一言不发各怀心事，等我注意到了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到屯所门口，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浅葱色衣服的人，腰间全部佩刀，和前两天见到的那些人一样。他们看见土方先生，齐齐喊了一声“副长”尔后又深深鞠了一个躬，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土方先生背后，但不知道是不是表现得太过猥琐了，竟然在准备进门的时候被那两个人拦住。
“新撰组驻地，闲杂人等不准进入！”他们两个人上下打量着我，显然觉得我的短袖短裙十分奇怪，我看向已经走到里面的土方先生，他连头都不转过来，只举起右手挥了挥，悠悠说道：“我说过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饿死在路上吧。我进去了以后游戏就结束了，加油吧菊屋的小姐。”一边说还一边往里面走，丝毫没有等待的意思。
“土方岁三！你这不是分明坑爹吗！！！！”我鼓足力气一声怒吼，震得拦住我的两个人纷纷捂住了耳朵，我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处在气喘的状态，看到两个人松了手，赶紧跑到了土方先生的面前拦住了他。
“你…你这坑爹货……敢情……敢情……”
“才喊了一句就气喘成这样，你是有多没用。”
“屁！你试试……两天、两天不吃饭……！保证你连……打飞机的力量都、都没有……！”
“打飞机是什么？”
“撸、管……”然后我看到土方先生把手上的烟管给捏断了。
“咳。自己都说没吃饭了还这么多废话，说这种东西不害臊么？”
“哼，你不是说了……我是菊、菊屋的小姐……么……怕个……屁啊！”糟糕了，刚才吼了一下又跑了这么段距离，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像被抽干了那样，透不过气，双腿也不听使唤，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喂，你怎么了！”
“好……好饿……要死了……”
“……”
于是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吃了整整四碗饭，坐在我对面的土方先生一手捧着饭碗，一手深深地捂住了脸。
“副长，你还没给我们解释她是谁。”坐在土方先生隔壁的一个人用筷子指着我说，不过我已经无心去看他是什么人，目前先填饱肚子最要紧。
“厨娘，打杂的。”土方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大概是捂住了脸的关系。
“为什么厨娘要在这里吃我们做的饭还要吃了四碗这么多……”
“等一下你们自己问她吧……”显然土方先生已经懒得解释了。
当我把碟子里的最后一块鱼肉夹到口中的时候，我总算是吃饱了，拍了拍吃涨的肚子，一本满足啊。当然吃了别人的饭就要跟别人解释清楚，这么多个汉子齐齐盯着我也不好受。
“小女子……阿通，从今天开始就是新撰组的厨娘兼任打杂，请各位多多指教！”
我跪坐在榻榻米上，俯身下去，抬眼就对上了其他人不解的视线。
“副长，我怎么没听说过要找厨娘这件事啊。”刚才用筷子指着我的那个人看着土方先生，语气波澜不惊，口中虽然这样问但还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对啊阿岁，我怎么也没听说过呢！”坐在土方先生另一边的人也开口，敢叫得这么亲热的大概就只有新撰组的局长近藤勇了吧。而被两人问到的土方先生则索性闭着眼沉默，意思大概就是“阿通你自己解释清楚”——这样吧……
我于是又俯了一下身，道：“小女子阿通，乃两天前你们所搜查的‘菊屋’里面的人……啊请别用这么警惕的眼神望着我，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长州番的人，我只是无辜的路人甲，恰好你们的土方先生在菊屋里面大开杀戒，把我牵连进去了而已。可是菊屋一毁，我这边就无处可去流离失所了，小女子又在此处无亲无故，饿倒在路边，幸得土方先生以一个饭团出手相救，小女子才得以存活下来。收了别人恩惠定当涌泉相报，如今更是吃了你们新撰组的饭，从今往后小女子就更是要赖在这里……啊呸，小女子就更是要在这里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挤两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我就不信你们这班糙汉子不让我留在这里！
结果是一片鸦雀无声。
……别这样啦来点反应嘛TAT
“呜呜，好可怜！阿岁，她好可怜！”近藤局长（待定）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默，他从怀里抽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不不局长（啊果然是局长），她刚才说是要赖……”
“呜呜总司别说了！我们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
总司，冲田总司，原来刚才拿筷子指着我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冲田总司么！还有局长！局长大好人！这都能相信还哭了！（…）不愧是统帅这么班糙汉子的男人啊！
“那局长，你是要让她留下来了？”另一个人开口道。我看了看那个人，与其说他穿着上衣还不如说没穿比较合适，衣襟开到最大，腰带也是随便一绑，头发乱糟糟的，还胡乱在脑后扎着个小马尾。
“那新八你的意思是……？”
“哎呀局长，我只是问一下而已。”他看了看我：“留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多个人打杂我们也不用巡逻完后还要洗衣服煮饭什么的，真是累死人了，而且…….”他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转到了我的腿上。
“还蛮赏心悦目……”
我“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用手拉了一下裙子想要遮住大腿。结果拉了几下遮不到，只能又往后挪了一点点，借助那些碗碟挡住了他的视线。
妈的，这校服谁设计的裙子居然这么短！
“咳咳，新八君。”近藤局长咳了两声，那个叫新八的人才咂咂嘴，把视线收了回去。
“咳，那么她留在这里，大家有意见不？如果没意见就这样决定了。但是……阿通吧……”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新撰组也不是个随便来就随便走的地方，一旦进了新撰组的门，没得到允许就不能擅自离开，而且我想你也要清楚一点，如果你做出了任何对新撰组有威胁的事——”他的目光一凛，声音沉了下去：
“我们也绝对会毫不留情将你斩杀。”
“阿通清楚，早在恳求土方先生带我回来的时候，阿通就已经明白了。”我对着近藤局长又再一次俯下身去，如果真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们也阻止不了我吧，如果这辈子都不能回去了，待在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好，那就这样决定吧。今天轮到谁来收拾碗筷？”
“诶诶诶局长！不是说阿通是来这里打杂的么，为什么还要我们收拾碗筷！？”名叫“新八”的人不服气地甩了甩手上的筷子，这货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人才刚进来就开始使唤了，前途堪忧啊我……
“她才刚进来什么也不懂，今天先让她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干活吧。而且……”一直没开口的土方先生看着我，又看了看新八桑。
“这身衣服，得换。”
文九三年秋（后来我才知道文久三年是1863年），土方先生告诉我现在是这个时间。怪不得我觉得现在这么冷，原来已经入秋了。土方先生把我带到他的房间，随手抽出了一套衣服给我。
“换上这衣服先，这里没有女人，自然没有女装，往后再让人帮你备一套。”我接过衣服，顺手扬开，好大……
“换了它，你这身衣服穿着在这里走，影响士气，而且你也不想被冷死吧。”
“嗯……”
“嗯。”
“嗯……”
“嗯。”
“嗯……”
“好的我出去……”
换衣服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有难度，先不说衣服，单是他们的裤子我都穿了十几分钟。期间土方先生催促过我两次，我都以“耐心点，LADY都是要等的”理由给把他打回去了，我才不会说我不会穿你们的衣服。
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我终于把衣服给穿好了，低头一看，卖相真是惨不忍睹……
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一拉就能掉的那种，腰带太长，我绕了好几个圈才能打出个活结。裤子太松，裤口太大，嗖嗖凉风自下而上吹上来，感觉就和没穿的一样，比穿裙子还没安全感。真是连拉屎都不用脱裤子了，直接把内裤扯歪一点就能拉，方便过头了。
“换好了么，我瞧瞧。”土方先生话都没说完就拉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要是我这会儿还没搞定不就被他看光了么！土方先生吐艳！
“唔，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他点了点头以示肯定，我真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好多了……
“可是土方先生，你不觉得这身衣服有点大了么？”
“大了？我觉得还好啊。”
“可是低头就能看见乳（。）沟了耶。”
“你挤挤我瞧瞧，太小了我这边看不见。”说着向我凑了过来。
“滚……”
“哈哈哈哈哈哈！”土方先生大笑着扬长而去，丝毫忘了这个房间就是他自己的房间……
莫名有一种蠢到了家的感觉……
“咳咳阿通，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土方先生走在我前头，声音略显尴尬。
“土方先生好蠢。”
“斩杀你。”
“我错了……”人就是要狗腿才能活得更久，来到这里以后我总算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了。
土方先生带着我穿过了层层庭院，来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地方，他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对我说这里就是我以后住的地方，房间门口隔着一条走廊的不远处有一间小房子，土方先生告诉我那里就是厨房，为了方便我以后管理他们的伙食特地安排在这里。每天卯时刚到就必须要开始准备伙食，组内目前有五十四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一共要准备五十五人份的食物，我换算了一下时间，也就是说我必须每天清晨五点起来为五十五个人准备早餐，然后洗刷他们的碗筷，再开始准备五十五个人的午饭，然后洗刷他们的碗筷，再准备五十五个人的晚餐，然后洗刷他们的碗筷。期间若有空余的时间要去给队士们洗衣服，打扫道场的卫生，保持组内干净……
还有人性吗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还有人性吗你们！
“啊，不想干？”土方先生凭借着高我两个头的身高优势俯视着我，一脸阴沉。
“斩了不就可以不干了么。”
“……”
有句话说得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投。
大概，就是说我这样的人吧……
“没关系，山崎会帮你的。”他说着，深深吸了口烟继续道：“他是这里的监察，他没任务的时候你可以找他来帮忙，我会跟他说一下的。”
“土方先生……”一瞬间我看到了阳光！可是山崎是谁我还没见过啊！
准备晚饭的时候被拉去了厨房观摩，负责做饭的人居然是冲田总司和新八桑。只见他们烧饭速度飞快，切菜速度也毫不逊色于他们砍人的速度，真是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切得了人肉煮得了味增汤，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杀人越货最佳首选，谁娶谁幸福，只卖九九八！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总司叫我去把菜一份份分好然后端给队士们，我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去分菜，尽量分得平均就可以了吧。所以说霓虹人吃饭就是麻烦，非得要分成一碟碟装一份份上才叫一顿饭。有没有考虑过洗碗的人的心情嘛，几百个碗碟要洗到何年何月啊。
“阿通，分好了就端出去吧。”
“哦哦好！”
端着一份份晚餐来回跑了好几趟真是苦不堪言，一份晚餐米饭酱菜烧鱼味增汤，再加个蒸蛋一共五样东西，不仅重，而且拿的时候还怕弄翻了特麻烦。我于是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从明天我做饭开始，我要让你们尝尝我大吃货国一锅煮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零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