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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如果,我没有遇见你 ...

  •   01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接受了顾南方,让莫绛笙含着对我的怨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拒绝过顾南方,让叶斓满心埋怨却无计可施只是剪了我的花。很多次我都想问一问顾南方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但现在的他,翩翩君子,以一种文质彬彬拒绝了我向他倾诉的欲望。我想我不是她所逑的淑女,他的傲慢,已不愿向我展现。

      这一秒钟的错,下一秒钟的误,这一条街的他的相信,那一路的我的藏匿,谁告诉谁了的谎言,我沉默了我的解释。千丝万缕你的坚持她的伤心,注定一个解不开的结。也许会有一天,上天会告诉你一个真相:这,都是一场误会。

      怕只怕,误会的解,开得太晚。

      02
      当我赶到医院的那一刻,手术的灯,刚刚暗了。

      我以为他会再一次骂我虚伪骂我假正经,明明很伤心,却咬着嘴唇不肯哭。我以为他会知道他送我的花都被人剪了,怪我没有看好他送我的礼物,看,心都碎了。我以为他会用手指在我的掌心比划,说,看,老子变厉害了,都可以运气直接用手写字了。我以为他会帅气地拂过笔挺的短发,得意地说,用清扬,没头屑。

      可是,那都是我以为的。
      他被蒙在雪白的布子里,我听不见他的鼻息。

      你在暗暗偷笑吗?快醒来啊。我们吵了那么多年,这会儿倒让我耳根清净了?可是我被你荼毒了那么多年,你要负责,你要负责啊!你演不了谦谦君子,你就是一痞子,无理取闹才是你的行当。在这儿扮温雅,不是你的风格。快起来啊。是啊,我吵不过你,你还要传授我功夫呢!快起来!

      可是没有用了。

      一辆油罐车撞上了人行道,一根路灯也随之倒下,险些压在一个孩子身上。是的,险些。只是,它准确无误地压断了,顾南方的脊柱。

      生活真是一个圈。
      当年北小左的父母在他耳朵再次受伤之后,生了北小左的弟弟。比北小左小了十三岁的弟弟。
      而今天,这个因顾南方而生的男孩,再一次因顾南方而存活。

      如果北小左没有这样一个弟弟。
      如果顾南方没有弄伤北小左的左耳。

      北小左跟我说,顾南方当年拧坏了我的耳朵,是因为我这么开心地跟你说笑。

      如果,我们没有遇见。

      03
      绿林,舒逸,叶斓都来了。

      叶斓印着哭过的痕迹。她的眼神很是憔悴,也有些自嘲。

      我跟我说,又仿佛当年一样,自言自语:“我,南方,绛笙,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我就很迷恋他了。高三的时候,我们恋爱了。可是他终究是个有个性的人,毕业之前,我们就分了。但我还是因为他,留在了H市。绛笙也为了他,考上了A大。还记得有一次你把手机忘在寝室,我正好看到了他的来电。我还没说一声喂,他就说了一大通话。那些话我不想听也懒得去听。我只听懂了,他就是小时候那个总是欺负你的男孩。如果他喜欢你,你愿不愿意接受他。如果愿意,就去找他,他在文化广场等你。当然,你不可能去了,我没告诉你啊。后来,他自暴自弃似的接受了莫绛笙。我嫉妒她竟歪打正着如此幸运地名正言顺了。恰恰那时他正要跟着你回去,我就告诉她,他曾拒绝过你,现在又甘愿做你的骑士,你做了什么,一个怨妇,她一定会想得更加精彩。”

      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离开了叶斓,独自悲伤。

      曾经迷恋了那么久的东西,即使失去了,也会为它的一颦一笑耿耿于怀。就像叶斓。
      而绛笙,原本心甘情愿守在一个人身边,只消静静看着他的喜怒哀乐,就足以笑着做完一个很美的梦。当她以为他真正属于她了的时候,他的任何一点心不在焉,在她这里,都要磨成全神贯注。

      那我呢?
      我是幸运的,我曾在他心里,完整地住过。
      或许,一直住着。

      梦里的南方,还是一脸稚气,没变的,是独属于他的坏坏的邪气。
      他用细长的手指,僵硬地划过我的脊背,那只青蛙可怜的眼睛。
      我生气地转过身去,说:“李南梓,别再伤害我的青蛙了!我讨厌你!”
      他依旧狡黠:“谁叫你不记得我的?我只能故技重施咯。真笨。还没怎么老,记性就这么糟糕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了。你不就是那个人见人恨,花见花败的顾南方嘛!天天勾搭着性感火辣的树精,还装纯洁。”我撅着嘴,睥睨着。
      “你,你小时候是不是总被一个男孩欺负?”他眼神柔和起来。
      “怎么可能!我多么强悍啊!连乔萧阳都喊我老大,我怎么会被别人欺负。笑话。”我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失望,穷追不舍:“喂,你怎么可能不被我欺负?你不记得我吐你划你了吗?”
      我晃晃脑袋,做思考回忆状:“没有啊,你是谁啊?敢冒充我的敌人?胆子不小。”
      “好吧。再见。”他冷笑一声。
      然后他依然坏笑着,有点苦涩,淡淡地慢慢地留恋着,远去。
      我以为他还会回来与我继续斗嘴,我以为他会不屑地说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
      可是他终于退却了色彩,消失在云朵里。
      我喊着,泪流着,哽咽着:“南方,你回来啊!你回来啊!我记得你,你是李南梓啊!回来啊!”
      他真的,回不来了。

      我真的错过了,一份,青春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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