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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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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裡,李慕诚的心情经歷了许多转变,由最初的担心,到愤怒,再到憎恨,到最后变為无穷无尽的思念。
他试过去找其他的男人,到最后发现,不是那个人的话,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爱情总是在你最措手不及的时候翩然而至,他本以為这是一场由他主导的爱情游戏,最后却把自己绕进去了,又或是,其实是他被耍了。
他仔细一想,其实是有跡有寻的,舒夕总是对他淡淡的,虽然在家扮演著完美情人的角色,完全尽了一个同居爱人的本份,虽不至於嘘寒问暖无微不致,但是的确给了他家的温暖以及一种沉默的包容,可是同他后来的痴迷爱恋所相比,舒夕更像是一个处处包容情人的好男友,但并没有交付出真心真意。
他的眼中,并没有热恋中的人应有的爱意。
这些都是李慕诚后来反覆思量啄磨出来的,所以他曾经有过一段时间非常的愤怒,然而他终归是理性的人,那些愤怒并不足以淹没他骨子裡理智客观的思想模式。
其实他们两一开始都是半斤八两的,他只是跟从了自己的欲||望而跟舒夕在一起,他想著的是哪一天厌倦了,便好来好去的分手吧。他有的是钱,不怕塞不住舒夕的口。
至於后来就是无法控制的发展了,舒夕的好,像毒||品一样慢慢侵蚀去了他的理性和冷静,他像一个道||友一样,愈来愈戒不掉这个名為舒夕的毒||癮。
他常常会想起舒夕最后一次跟他的通话,想他的伤口不知道怎麼了?他曾经说过伤口狠疼,应该是很严重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严重到,让舒夕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死去?
单是这样想想,李慕诚便烦躁得想找个人来打,但他不可能真的找个人来打,他是有头有面有学识修养的人,这种事有违他被训练出来的优雅的天性。所以每逢他烦躁得无法缓解的时候,他便抓上车匙开车在无人的山路上奔驰。
他从未试过如此玩命的开车,那种极速得使人晕眩并且肾||上腺|素|激增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当一个人身上缺了一个无法增补的黑洞的时候,他会开始拼命的找东西遮住洞|口,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像非洲的饥民,借吸胶袋来获取短暂而虚幻的饱足感。
李慕诚在失去舒夕的第八个月,开始迷上非||法赛车。
非||法赛车其实在富豪圈裡也流行了不短的时间,是一个和财力掛勾,用以展示勇气和胆识的游戏,一场赛车中可以胜负立见,刺激了男性内心深处原始的好胜心。
不止是男人,连女人都无法抗拒赛车的魅力。
陈寧鈺是李慕诚在赛车场上认识的女人,说是女人其实陈寧鈺一点都不像,她更像是一个被逼装到女人的躯壳裡的男人,开起车来比所有男人都狠,衣著打扮也完全是个男人的样子,抽烟时的那股瀟洒风度,简直比真男人还要迷人。
所以有不少女人很迷恋她,每次赛车她的身边都会有一个或妖绕或俏皮的或气质女人,而且更换速度让许多花花公子都自嘆不如。
"喂。帅哥,你技术不错啊。我愿赌服输,给个面子跟我去喝杯酒怎麼样,我请。"陈寧鈺第一次跟李慕诚说话,是在她输了李慕诚之后,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大方豪气的要请李慕诚去喝酒。
李慕诚挺喜欢她的,这样的女人,其实对男人也是有自成一派的魅力。
到很久以后,李慕诚想起两人相识后的一切,觉得都是上天注定了的命运,没有遇见陈寧鈺,他就可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再见到舒夕。
陈寧鈺带他一起开车到了湾仔的酒吧街。
"很多人都喜欢到兰桂芳酒吧。我不喜欢,那裡太乱七八糟了,什麼人都有,湾仔这边人少一些,而且胜在外国人佔了大多数。"陈寧鈺朝他挤了挤眼睛"他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麼话。"
李慕诚将车匙交给了代客泊车,跟陈寧鈺走进了一家酒吧。
那天是周一,人不多,也只有李慕诚跟陈寧鈺这种不需要按时到公司报导的老闆级人物才会这麼閒的去酒吧消遣时间。
"你喝什麼?"
"Long Island."
"嘖,你还真没新意。"
李慕诚点点头表示同意。"我这人是挺闷的。"
陈寧鈺用纯正的英式英语点了酒,又点了些小菜。
"你是英国人"李慕诚看著她混血并比真正的男人还要帅气的五官问道。
"NO,我拿的是香港身分证,跟英国一点瓜葛都没有,但我妈妈是英国人,她教我说的英语。"
李慕诚点点头。酒狠快便送了上来,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平静而直接的问道"為什麼要请我喝酒?"
"你果然做人又闷又死板。幸好你喜欢男人,没有女人会受得了太闷的男人,除非她看上的是你的钱。"
李慕诚想了想,微笑问道"我看上去就这麼GAY吗?"
"不会,你优雅绅士,英俊风流,一点也看不出来是GAY。不过你的名声在圈子裡挺大的,大家都知道你只爱男人,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太花心了。"
"哦。难道陈小姐是觉得我跟你狠像所以想跟我物以类聚?"
"超!"陈寧鈺笑著别过头。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车开得比狠多男人好,人也比他们豪爽大气。"李慕诚看著对面的她,红黄交错的灯光斜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深邃的五官平添一种深沉的味道。
"哦。"陈寧鈺单手托著下巴,蹺起了高高的二郎脚,认真的看著李慕诚几秒,"我看你开车像玩命一样的,受了什麼刺激啊?"
李慕诚沉默的喝了口酒,淡淡的说,"你比我还玩命,有时候玩命只是在追求一种快感而已,没什麼受不受刺激。"
"哦。你不想说就算了。"陈寧鈺也不纠缠,从善如流的将话题引到车子和赛车上。
之后李慕诚常常在赛车后跟陈寧鈺一起去喝酒,吃饭。陈寧鈺还会带他到不同的非||法赛车的山路上看赛车,有些车手是一些街头小混混,这种他们一般只看不下场,几次观察下来倒学了几招玩命但有效的招数。
这期间,李慕诚一直还是在四出打听舒夕的消息,离舒夕离去已经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事情的转机是出现在陈寧鈺身上的,那个晚上他们两如常在赛车完去喝酒。
"喂,你下个月中有空吗?"陈寧鈺神秘兮兮的挥动著手上的两张票子。
"我可以有空,怎麼了?你说。"
"嘿嘿,"陈寧鈺将手上的票子放在桌上,推向李慕诚"这个是下个月17号泰国黑||市赛车的票子。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啊,你可别说不去。"
泰国的黑||市赛车李慕诚也略有所闻,那不止是赛车,更大的吸引力是它是可以下赌注的赛车,有了钱作怪,那些赛车手开起车来横衝直撞,发生意外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它所给予的刺|激|感是其他的没法比的。
李慕诚不知道陈寧鈺是从哪裡搞到票的,这种黑||市赛车必须有一些关係在才能获得资讯和进去参与的资格,但他的确是很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