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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窗帘》第六章 ...

  •   VI:

      我将把这不应在世上显现之物,永远的封存于黑暗之中。
      把被它所累的灵魂的罪与痛,都一同封禁在永远的平静之中——希望你能得到快乐。
      在另一个我还无法到达的地方……
      我希望「你们」能找回自己,不再迷惑——或者,可以不再去作一些无谓的思考。
      我祝福你们……
      我祝福你……
      老师……

      ……
      。。。。。。。。

      「你们有没有再找过博物馆?就是那家发现了菲特利斯先生尸体的博物馆。」

      我望着狄罗尔,表情是绝对的认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师应该就是在那里没错……因为他不会走——他如果是想走的话,他不会把我找来,也不会让这些警察们找到我。

      但他这么做背后的想法我也大概能知道——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停止,他没有完全的疯狂,但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所以,他想要人来救他……

      但……我感觉不出他是在向我求救……反而……他更像是在向我……

      不,应该说在对我托付一些什么的感觉……他想让我看到他的结局,还有一种……什么感觉……他在对我证明什么——或者更正确的说,他希望我替他证明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推测所带来的结果通常只有一个——死亡。

      苦笑,在心中自嘲的苦笑,我不知道现在我心里是怎么的一种滋味。

      如果说,我到的每个地方,我的身边都会出现死亡,其实更应该说,死亡把我带到每一个地方——无论一开始的原因是什么,它的结果,总会与死亡相关。

      会有例外吗?我在心中祈求过不止一次的例外,但却是从无例外——如果有神,那神为什么不愿意去完成我这个小小的凡人的一个小小的心愿?

      「不可不信,不可怀疑。」神学里有这么一个理念——但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这不就变成了一种盲从了吗?

      我不去深思这些,不是因为它不值得,而是因为它让我感到可怕。

      它会让我去怀疑许多我一直认为是「对」的东西,我会丧失一些「通常」意念——就像老师那样……

      他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又或者说,他接近了真相,但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对我们而言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

      或者越接近,并非越清晰,反而会是越迷惘——因为,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什么……

      「那家博物馆特鲁安不可能再去了吧?」狄罗尔似乎很为我的念头感到吃惊。
      但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理会他的大惊小怪。

      站起,我对他和正以鄙夷目光看着我的克鲁微笑。「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见到腐烂的尸体。再者,就算错了,也对现状没有任何坏的影响。」

      但这时,维深却扯了扯我的衣角。

      「干嘛?」我皱眉。

      这猪脑袋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想出什么奇怪的主意吧?

      「我想先把晚饭吃完……我中午什么都没吃……」

      白痴!!——我对天发誓!如果现在不是在公众场所,我百分百先骂他一顿之后再狠狠的给他一顿痛揍!(当然,这个顺序很有可能因我当时的心情而发生一点转变。)

      ……
      。。。。。。。。

      最后,还是等维深把他那念念不忘的晚饭(我顺便也吃完了)吃完之后我们才拉着大队人马的来到那家已显出破旧与颓败感的小博物馆。

      我真不明白狄罗尔这重兵把守的阵势是为了什么,一开始不是说不信吗?怎么现在还找了一大队人来这做围捕?——不过这倒是让我很明确的看到了狄罗尔应该受到上级不小的压力。

      还是他在借这个机会过大开排场的隐呢?

      算了,反正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的兴趣。

      用力的推开那道门,沉重的木门发出与它年龄相符的吱吱声,一阵混浊的空气从房子内传出,肺部一下无法承受这样的突变刺激而引发了几声轻咳。

      「搞什么?……怎么弄得跟鬼屋似的……要不是知道我们来干什么,我差点以为这是在拍古墓探险来着……」我戏谑的看向狄罗尔,而后者则是白了我一眼。

      维深找到了电灯的开关,顿时,室内从一片的灰黑变成了暖暖的桔黄——但在夏天,这种黄却是让人心情加倍的郁闷与压抑。

      我只在冬夜喜欢这种色彩。

      「寒,这里一眼就看光,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人啊?」在算不上太大的屋子里,我们四个人细细的看着屋内每个房间的情况——虽说它也就只有那么三间小房间。

      「没错,医生先生,你可别跟我说你是推算失误,你可是害我们浪费了大量警力哎……」克鲁果然没有放过我的用嘲弄的神情看着我。

      虽说是个美女,但她的语气还是让人受不了……比起这个,我还比较愿意听维深那恶死人的娘娘腔中文。

      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两样都不听——毕竟我不是个被虐狂。

      在整个空间内慢慢的走着,我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我对博物馆怀着的情绪是双向而矛盾的。我渴望知道过去的一切,但又会因为那种无力感而厌倦……

      因为得知某些东西知道,就会去想「为什么不这样做?」「为什么不那样做?」

      事实上我们这些历史的观望者可以说是旁观者清,所以,我们没有资格去说什么——或者我们处在当时那样的状况下,我们会做出些更糟的决定也说不定。

      用极慢的速度,我在地板上移动——因为每走一步,我都极用力的去踏脚下的地板。

      「在这里,快过来帮忙。」最后,在屋子的左边角落处,发现地板以下是空心的。

      把地毯与木板拉盖打开——那小小的入口处传出一阵不算上闻的霉味与某种东西腐化蒸发的味道。

      我对于坏事的预感果然很准……

      下到地下室,拉开那盏小小的电灯,老师的尸体就静静的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张破旧的木椅上,灰黄的颜色衬着老师那唇角的微笑……

      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在心里翻腾,让人感到不自在的郁闷。

      我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为何还是没法坦然的接受这个「死亡」的事实。

      「寒,你看那面墙。」突然,维深拍了拍我,示意我看墙上写的血字。

      「完结的,就让它完结,你不会把它延续,你比我们中的所有人冷静与绝情,希望你没变,我亲爱的学生——你愚蠢的教授。」我念着那些已变的暗红发黑的字句。

      他为什么要让我来?……

      最少也告诉我这一点吧?……但能告诉我答案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对我们说什么了……

      ……
      。。。。。。

      三天后,我们在把老师的遗体安葬好后(他没有亲人,似乎朋友也不多),才回巴黎。

      而一进门,就发现地上放这个包裹——是从邮件口放进来的。

      上面的日期写着是在我和维深离开巴黎的那天寄到的。

      到底是什么——形状呈方扁形。

      我放下行李,动手拆开这份神秘的大礼。

      在封纸与封盒被撕开的瞬间——一张闪的金光的窗帘,出现在我眼前……

      ……

      「愿你知道怎么才是对的……」和布块一起被寄来的,是一张小小的纸片……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特鲁安教授安排我看的一场戏……

      而目的,是找一个能帮他保管好「窗帘」而又不会对这东西背后的财富所动摇的人,而重点是,这个人,不像他和「它」以前的守护者一样的执着与「愚笨」。

      ……

      你赢了……老师……

      你才是赢家……

      ……

      我家中的衣柜底下,压着一张金色的窗帘布,但我从来不用它。

      因为……

      它跟我一样的不祥……

      ……

      END

      仅以此文献给所有教过我的老师们,我对你们心存感激——海寒,0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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