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豆蔻，时光易老》懒么儿小儿郎

3、我相信小路的未来

　　（二）

　　顾小路大步跨上去，把小野缓慢放到医生对面柔软的沙发上平躺着，气喘吁吁，“医生……医生……”他已经累的不能再组织新的语言了。待到医生上前去观察到患者小脚处有两排小牙印还在往外冒着血，“被蛇咬了？”语毕，他立马回药房准备东西，一点也不怠慢。

　　听到“蛇咬”这两个字使得顾小路非常的不舒服，心里十分不爽滋味怪难受，但心里恨得牙痒痒。他很惭愧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心有可能把她的性命给赔上。他只知道蛇有毒，却不知道什么蛇有毒，什么蛇没有毒，可他在抓蛇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看到紧闭双眼的小野，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惊慌，一下子的勇敢这一瞬间击垮的无影无踪。

　　医生来到小野面前蹲下来，一点也不怠慢的做着程序按部就班，他如释重负，“没事，这蛇没毒。”听到医生这么说，顾小路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那她为什么闭眼？”

　　“估计惊吓过度，昏过去了。”医生给他肯定以及她还活着的信息给他，他松了一口气，看着医生说吊完药水就可以回家了，这才紧张的心得以舒展。顾小路对医生点头致谢。

　　“小伙子，看你这么大了应该知道些常识才好啊。你看，像今天这样，哪些蛇有毒，哪些蛇没毒看着牙印就可以分辨，学会自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这么紧张了。”医生语重心长，“学多点知识是有好处的，好好读书，努力吧。”他重力的拍着顾小路的肩膀，像是要把整个重担交给他一般。

　　医生坐回位置上，喝着茶清醒清醒头脑。他喝下一口刚泡出来的香醇的茶，享受着，“小伙子，我相信你的未来。”他郑重其事并坚信着。

　　医生的一席话以及对顾小路的肯定使得他自信心上升，他在心里暗暗下着某些决定，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她，思绪飞远。

　　药水吊完了，他再一次向医生致谢并很郑重，背起还在睡的小野缓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昏黄的天空照耀着大地，橘黄色的暖阳洒在俩人身上，拉长的身影融为一体，一高一低的头颅。走的也有一段时间了，一路上寂静衬托出此刻的悲凉，鸟儿也不再歌唱，树静静陪伴一路。

　　“小……路……”小野醒了，第一动作是紧紧抱住他，“我们走了多久？要去哪里？”

　　顾小路惊喜的已无情绪，激动的心情在心里压制着，“家。”互相沉默了一会，顾小路继续说：“……对不起，我……我，我真笨……”

　　“嗯，终于有自知自明了。”

　　顾小路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玩笑，而是严肃认真，“我要好好读书，来养你这个麻烦精。”

　　她在他背上笑出声来，“我相信小路的话。”她高喊着这么一句，使得山与山之间的不断回音：“我相信小路的话……我相信小路的话……我相信小路的话……我相信……”

　　“傻丫头……”顾小路也学着她高喊着，又是一阵阵回音。

　　在一阵欢声笑语中回家。记得那时的黄昏把俩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很长……

　　回到家可想而知，爷爷得知顾小路没有好好照顾小野反而还被蛇咬后，爷爷一气之下罚顾小路面壁思过。他要在院子中央跪到天亮都不许起来，腰要笔直，头顶上顶着一碗水，要是碗掉下来又要罚。小野本是上去向爷爷解释的，可被顾小路拦着并恶狠狠的瞪着她，使得爷爷不怎么想听解释了，就这么决定好后，拉着小野回房睡觉去了。

　　月光照耀在顾小路的身上，坚硬的背，倔强的脾气以及对小野的愧疚。温柔的月光抚摸着他，却感到如此的悲凉。

　　小野偷跑出房间，带着红红肿肿的泪眼跪在他面前，一下子没忍住，泪无声的落下。“为什么不让我给爷爷解释？”

　　“我本来就有错，没有照顾好你。”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子……”

　　“小野……我在反思人生……”

　　“反思？”

　　“让我一人静一静好不好？”

　　那时的月光静好。

　　那年他16岁，她1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