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发魔女之细水长流》潇竹

52、第五十章

　　辛龙子跟着穆九娘等人在明月峡的附近四处搜索，尽管她们并不清楚她们所要找的人是何人。

　　寻至峭壁边，内心一阵絮痛，“小兄弟，你发现了什么？”望了眼无尽的深渊，紧锁的眉头，不敢相信他心底的猜测。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有些逃避心底的答案，“回去找，师妹一定还在别的地方，不可能是在这里的。”

　　“是，她一定在其他地方。”穆九娘再看了眼恐怖的黑暗，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身后的辛龙子亦然，却不妨脚下一滑，“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穆九娘也惊住了寻找的人，穆九娘赶忙要抓住，一个捞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龙子坠入崖底，“小兄弟！”

　　腾空的感觉，并没有让辛龙子感到一丝的惧怕，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般，脸上不自觉的露出释然的笑容。

　　或许，心中早有了那个答案，只是怕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害怕啊！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他觉得自己已到了崖底，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没有袭上他的脑海，一阵疼痛，身下的柔软，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压在下面。

　　睁开眼，遍地的尸骨，残缺的，白骨的阴森的气流直注后骨，踉跄爬起，一个个的检查，害怕并期待着，没有一个是师妹！

　　“咳咳。”游丝的声音悠然响起，竟意外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辛龙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望着声源处，内心震鼓的跳动，其实心已告诉了他答案，跑到她的跟前，泪，随着拨开凌乱的发丝的手而掉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三个月后，辛龙子带着师妹穆青依逝世的消息，回了武当。

　　大家的不敢置信，悲鸣万分，辛龙子似乎都看不到了，只有在他回到武当的那一刻，他也随了她而去。

　　“小师弟，她真的走了吗？”

　　夜晚，卓师兄独自一人进了他的房间问着，微弱的声音，好似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他的答案，其中的悔恨，有吗？

　　辛龙子头也没抬的沉默，该说什么呢？不怪卓师兄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要是他找些师妹的话，结局，就不会这样了；若是卓师兄当初和他一起不，不该是这样想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能弥补得了什么？在师妹的心中，卓师兄是特别的，这样的特别，在她深受危难的时候，为什么不能体现。他真的不想怨恨什么，他也没有怨恨的理由。

　　“卓师兄，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睁开眼，平静的望着卓师兄的眼内，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绝望与自责，或许这是对他看不清内心最好的惩罚！

　　“很晚了，卓师兄。”

　　此时，卓一航感觉到辛龙子的疏远。

　　听到身后远去的声音，辛龙子垂了垂眼，从内衫里拿出了玉笛，雪白一般的玉，狼头的印记，这是师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曾有一段时间，觉得这个玉笛该给卓师兄的，或许师妹想给的人，本就是卓师兄。可是，他不想啊！他只想有一个东西可以让自己想念师妹时，有一个牵挂。卓师兄，原谅他的自私，他其实对师妹的感情，不比你的浅啊！是你自己先松开她的手的，对不起了，卓师兄！

　　独自走出房间的卓一航失神的在路上晃荡，手紧紧的攥起，脸上布满了泪，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穆青依曾经了房间，望着里面的一点一滴的摆设，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依稀还能闻到青依淡淡的味道

　　“青依”

　　他不知道，那一别，便是永别；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就不会只让小师弟一人去了，他不会的，他真的不会青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真的。

　　包裹在青依的气息中，卓一航褪去了全部的伪装，像个孩子的痛哭流涕。一想起在自己为霓裳所做之事时，就是青依受苦之时，他难以原谅啊！

　　若是可以，他后悔了，真的想要重来。原来，师傅和小师弟都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之人，所说的话，指的是这个。而自己却辜负了师傅和小师弟的好意，可代价不该是这个啊！为什么会是青依呢？该付出代价的人是自己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在穆青依房外，站着一对男女，面带忧愁的看着，耳边听着呜呜哭声，两人相对无言

　　“大师兄，我似乎错了。”

　　面对何萼华的迷茫和自责，耿少南也不知要说什么，本来，这一切就与她无关。小师妹她不知为何下山，山下又出了什么事，这一切，真的与萼华无关的。

　　可是，那能说吗？

　　不能啊

　　“都这样了啊！”

　　耿少南也不知在感慨什么，为谁感慨。

　　清晨，天还未亮，卓一航面色肃穆的步出了房门，让人看不出其喜怒哀乐。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锁，将青依留下的回忆彻底的封锁。

　　望了眼渐白的天际，复又闭上了眼，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入土地中，迈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那个回忆

　　很不想要说再见的，却只能永别，连见你一面的尸首，都是一种希冀。真的，好想、好想陪你一起到老，可那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那一年，要是自己没有牵起她的手，要是十几年来自己没有一直注意她，那结局，还会一样吗？一样的吧，只是自己的心态不一样了。

　　青依，很爱很爱你，但这份爱，我已没了说出口的资格，只能将之深深的掩埋。青依，若你还在人世，该有多好，就算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至少我还能见到你，你能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惩罚吧？对自己识人不清，和贪爱的惩罚？一时的意乱情迷，是他的不该，可他此刻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