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发魔女之细水长流》潇竹

43、第十章：失了一切的道

　　马湘云全神贯注的查看着主人的灵魂，她不知道的是，在外面的人惊慌失措的撞着宫门，三日没有打开过的房门，绿翘早已慌了心弦，宫殿中的动作惊扰了太子殿下和皇后。
　　两批人马的前来，独孤皇后忧心忡忡的问着身前的绿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对于这个儿媳妇，她真是越来越不耐，以前还有孝心的每日前来孝敬着急，现在呢？连她的宫殿都没进去过，这样的太子妃，真的值得自己跟城儿闹心吗？
　　在这一刻，独孤皇后迟疑了，为了一个楚国，让自己的儿子烦心，真的值得吗？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或许她该放开城儿，让他自己选择了。
　　侧眼望着刘连城的侧脸，独孤皇后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在她未来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的决定，但却意外的让北汉真正的壮大，却也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后话。
　　“奴婢、奴婢不知，许是、许是公主正在休息，等等，就能开门了”还未等绿翘话落，紧闭的宫门忽地从内打开。
　　马湘云一身三日前会客的服装，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视而不见殿前的人群，只是茫然的找寻着什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找到
　　“太子妃，你的规矩呢？”独孤皇后厉声喝住马湘云。
　　马湘云冷冷的笑了一声，平静的转身直视着在这北汉中最为高贵的女人，讽刺的佛袖，：“规矩？早已丢进狗的肚子里。”闭目轻启口齿，无声道：“众妖听着，我以自身血肉为约，求一枚定魂珠。”
　　声音自马湘云的周身隐隐传出，传遍了整个北汉，整个世界，这一刻，天上涌现出浓重的乌云，那便是这个世界的妖们听到马湘云的话语，乌云散去
　　“马湘云，你”
　　马湘云淡漠的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刘连城，“母后，刚刚是湘云失礼了，湘云只是魔怔了，望母后不要介意。”
　　虽然牵强，可也是给了她们彼此的台阶下，马湘云不能彻底的离开这个北汉，她必须呆在刘连城的身边，这是主人将自己全部的魂力嘱咐了她，那是自己半成的功力，就这么的被主人耗费了，只是为了他刘连城的安康幸福。
　　她将自己禁锢在他的身边，不能离、不能弃；主人，你好深的情，也好狠的心啊！
　　玉本无心，亦无情，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流泪呢？
　　马湘云和刘连城就这样隔着重重人群彼此凝望，他眼中的冷然，她眼中的漠然，他们之间没有情，心中各有牵挂；就像此刻的他们，被重重人群隔绝，有着化不开的墙壁，在他们的心中，注定了有人会将他们彼此隔开。
　　他们，注定了不能像寻常男女间般相爱，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注定了的悲剧，也是被束缚的两人，在这场命运中，苦苦挣扎。
　　自那以后，马湘云在这北汉中彻底就像一个冷宫的妃子；可是她没什么在意的，她在等，在等那拿着定魂珠的妖，她知道定魂珠难求，她也知道那不是一时就能有的，可主人急需要，现在的自己，全部的能力都倾注在主人的灵魂，稍有不慎，主人便真的要魂飞魄散
　　她在等，可等来的，却是不可能来的刘连曦。
　　马湘云只是在她院中静静的品着手中的茶，赏着落花的美态，耳边听着丝竹之声，愉悦的闭上眼眸。
　　“你这若是冷宫，那真是世上没了真正的冷宫了。”他哂笑道，可她坦然若之，只是换了一个姿势，仍然依卧在美人榻上，随意的指了指桌案上的茶杯。
　　“怎么，哑了？”原本是想要挑衅激起她，可她不上钩。
　　“你何必来这？”慵懒的请问了一句，“我没什么让你好奇的，离开吧！在这北汉中，能离开，就尽量离开吧！”
　　浑身掩不去的颓废，可是她却甘之如饴；刘连曦看不透马湘云，世上原本最难看懂的该是自己，为何出现了一个她？
　　是什么让她即便再怎么不愿都强迫自己去做，是谁，让她这般，不像她自己？
　　这一次，刘连曦在马湘云的面前没有了好奇心，而对她心中之人，却异常的想见见她一面；是的，是她，不是他；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竟让这个冰雪一般的女人化水成花？
　　这一天的风，吹的她意外的冷，尽管她笑得有多么的风轻云淡。
　　这一天的风，吹得他迷失在了虚幻中，他好似看到了马湘云，不是冷若冰霜的她，而是曾经？
　　在这落雪缤纷的世界，马湘云想起了玉佩中的一切
　　查看了许久，她终于知道是主人需要灵力，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需要灵力，但她愿意倾尽全力也要满足她
　　可那时的她，永远都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在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就算她有逆天之力，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借助着她全身的灵力化成实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这样的主人，她高兴，真的很高兴，相信或许不用千年，主人就能轮回了。一定的，一定能的！
　　可是在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只因
　　“玉儿，你能不离开连城吗？”
　　“”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一直以来，我都在沉睡；可是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苦心，所以”顿了顿，“我也知道你，你想离开这里。”
　　“”
　　“是啊！这么冰冷的皇宫，没有一点的人情，是谁，都忍受不了的。我能理解，我也知道即便你离开这个皇宫也能保证连城的安全。”
　　“”满脸复杂的望着悬空中的主人，她是想
　　“可是，我不想离开连城，真的不想啊！”眼中满是悲凉，可是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水光。她是灵魂，没有了泪。
　　看着眼前的人，马湘云整颗心都凉了；她的意思
　　“留下吧，玉儿！”祈求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瞅着她，“我求求你了，我不想看不见连城，哪怕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也好。”
　　“主人”
　　“玉儿，在这个空间中一直依赖着你的灵力滋养着自己，还提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要求，我是不是很不知进退？”
　　“不会，只要是主人要的，就算是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马湘云强颜欢笑道，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笑，有多扭曲。
　　主人看着马湘云，沉默着。她知道，她是不愿的。可是她真的很想呆在连城的身边，即使现在的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也想看着他，远远的看着。
　　玉儿她，对自己是掏心掏肺的好，现在的自己却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插上一刀，这样的自己，好像真的残忍。
　　“主人，你不要为难，我是自愿的。”她的笑有些透明，安慰着静默的主人，脸上淡雅的没有任何的冰冷，“主人是最好的，你值得一切美好的，所以我真的是自愿的。”
　　“”
　　“反正，我在凡尘，出了这个皇宫，我也有可能活不下去；还是主人帮了我呢，呵呵”
　　“是吗？”
　　“当然啦！”她俏皮的把玩着垂下的发缕，低下的头看不清她脸上真正的表情，可是她的语气满满的欣喜。
　　“”
　　看出了她的伪装，眼中的清冷，即便是垂下的掩饰，都浑身散发着冷意，冰冻着整个空间，曾今四季如春变得寒冬彻骨。
　　她不在意，因为她是玉精；她不在意，因为她只是一个灵魂。

　　刘连曦轻咳了一声，惊醒了沉思中的马湘云，抬起迷茫的眼眸，“怎么还在这？”
　　感情你老早把我给忘了，刘连曦暗暗翻了翻白眼，“马湘云，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种族？”
　　诧异于刘连曦的话语，马湘云好奇的凑上前去，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刘连曦没有丝毫退后的动机，只是沉默的望着她精致的容颜
　　“那你想成为那些种族吗？”气若幽兰，她的气息全部都喷洒在他的脸上，诱惑着，“我能让你变成的喔！”
　　刘连曦笑的勾起嘴角，“这么说，你也是？”
　　马湘云倒回了座椅，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端起一杯清茶，轻轻吹了一口，疲惫的闭上了眼眸，右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淡漠的暴露在阳光下，从微细的细缝中仰望着天上虚无的浮云。
　　“啊，或许吧！”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在座的两人都知道隐含的话语。
　　真的是或许吧！现在的自己，早已不知是什么种族，在六界之外，还是妖吗？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允诺会将她至于这种地步，可是她依旧不后悔呢！
　　该说马湘云傻吗？只为了情感的波动，她不顾自己的意愿，违背自己求道的本心，一步一步的偏离了她原本该有的道路，真的她，真的值吗？
　　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求道之路，不管你怎样的努力，还是有他人的教导，前进的道途上，只有她自己一一品味，感受其中的个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