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孰真孰假的混乱 ...
-
风云小雪既然打算用电影和旅游业来兴旺国家，在雪之国的都城——风花城，电影院就肯定是少不了的。而其中最华丽，规模最大的电影院，就位于风花城最繁荣的街道上——也就是，这次电影首映式的举行地点——至少，首映式邀请门票上，是这么写的。
为了任务的奖励——免费的门票，昨天鸣人闹了好久，最后三个雪忍受不了地先行跑了，卡卡西才把门票交给鸣人、小樱和佐助。
“虽然说先前就约定了这是任务的收获，不过也算是预支的报酬。不要因为兴奋起来就忘了任务，这可不像是在电影院里修炼，就算大头冲下掉下来……也远不如任务失败来得糟糕。”
“是。”兴奋异常、眼冒桃花、索然无味，三种截然不同的口气从三个少年人嘴里做出回应，不知道让卡卡西白了多少银发——到底听到我的话没有？
天色刚刚泛光，早上的寒气和阳光的温暖发生第一回合的碰撞，早起的人们呼着茫茫的白雾便开始了新的一天。
昨天过的是比较兴奋的生活，鸣人抱着目前视如“一乐”拉面免费券一般的电影首映式门票，照样睡得香甜。早上第一缕阳光顺着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逢射进来，鸣人就精神抖擞地从棉被里一跃而起——然后迅速缩回去：“……好冷……”口鼻还能呼吸道松木的香气。
半缩在被窝里，鸣人快手快脚地换好衣服，掀被下床，然后就直接去拉与佐助的睡床相隔的竹屏风：“佐助！早上……好……”最后一个字从有些哆嗦的嘴角弹着舌头蹦出来。
拉开的竹屏风让距离窗户较远的佐助也沐浴到了那一线晨光，雪白的棉被上散落着少年乌黑的发丝，洁净的额头带着玉色的光晕，眼睛以下的部分藏进了棉被里——让鸣人舌头打结的倒不是这一幅美少年冬眠图，而是从暖呼呼的棉被下面露出来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尖上电花四射：“不要打扰我睡觉！”
“呃……哪，你继续睡好了。”据说……佐助起床气超级大，脑子里面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被因睡觉被吵醒的佐助而炸成深坑的蛇窝，鸣人再度把屏风拉回原状，轻手轻脚地跑出房间，眯着狐狸眼，对关上的房门撇嘴道，“呼……脾气还真大。”
“哟，鸣人，早上好。”间隔着一个房间，另一扇房门打开，同样早起的卡卡西语调慵懒，但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睡意的残留。
“嗯！早上好，卡卡西老师。佐助还在睡呢，”用大拇指带着不满指了指自己房间的门，鸣人歪着脑袋看着卡卡西的脚步，“卡卡西老师，你要出去吗？”
“嗯……有些事情有点儿在意。”
“呃？嗯……卡卡西老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呼的一声吐出一口不满的白雾，撇着嘴巴的金毛狐狸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正好出去买早点。嘿嘿，不买佐助的份。”谁让他赖床，还威胁自己。
* * * *
虽然看今天的晨光应该是大晴天，但也没准什么时候又会阴云密闭，地上的雪积得很厚，若是一脚踩下去，整个膝盖以下就要冰冰凉了。雪之国的树木都是寒带植株，高大，挺拔，细小袖珍的叶子就像忍具。层层叠叠的枝杈错落有致，细密的排列，就为了不会错过每一份阳光的温暖——这样的树杈，实在不适合忍者跳跃其间。但好在久经训练，即使是海上都能行走自如，于是在卡卡西和鸣人的身后，留下的仅仅是小松鼠般的痕迹。
早上的空气非常清新，林间独有的芬芳搭配上凛冽的气温，每一次深呼吸都让整个身体被点燃一般精神起来。除了哀鸣的肚子这点不如意之外，双手抱在脑后的鸣人正在脑子里面想象着今天的电影该有多么精彩……啊，大姐姐好厉害……所谓的“影后”就是最厉害的演员的意思吧？……嗯？那是什么东西？！
“啊！啊——”因为非常惊讶，一个闪神鸣人一脚踩进雪堆里，哇哇大叫起来，扑倒前不忘把自己的惊讶的方向指给卡卡西看。
那个方向，林间的上空正飘荡着温柔的白雾。卡卡西伸手把雪里的鸣人拉起来：“那边是温泉，鸣人，不用这么惊讶吧？”据说附近有座休眠火山，温泉的水温在80度以上，雪之国的人把这股温泉水引下来，经过调温之后，建成了独具特色的雪山温泉旅馆——而里面出售的温泉蛋和温泉馒头都非常营养美味。
把脚从雪里面拔出来，鸣人团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雪球，也不理会卡卡西的疑惑，抡圆了胳膊丢了出去：“——好——色——仙——人！”
不适合站立的高高的树杈间，拖着银白长发的家伙艰难地缩着身体蹲在到处都是针叶的松树上，举着望远镜正发出猥亵的低沉笑声，努力把独创的“偷窥术”发挥到最大功力——“嗯，这里的美女好多哦……嘻嘻……嗯？我怎么好像听见鸣人那小子的声音？”耳边风声骤起，再回头躲闪已经来不及，后腰遭到猛烈的偷袭，自来也就像一只冻僵的大□□笔直地掉下了树。
好在树下的雪够厚，自来也扑棱扑棱地爬出来，抬头正好看到一脸尴尬的卡卡西抓着自己满头银毛，还有鸣人那小子眯着的狐狸眼。
“自来也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卡卡西相当惊讶常年满世界乱窜的自来也会出现在这么不适合腐败生活的地方。
以非常鄙视的动作扬高鼻尖，“肯定又是在收集裸体姐姐的情报了吧？”鸣人不屑地说道。
把怀里掏出来的白色请柬扬了扬，自来也非常得意地笑：“好歹我也是位畅销作家，这么重要的电影首映式，我也收到了邀请。”
白色的请柬封面用淡蓝装点的雪花图案，还有代表雪之国的标记，非常干净清爽——和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把两个比对半天，下拉着嘴角，鸣人才表示认可。
不管莫名其妙生气的鸣人，卡卡西问道：“虽然说首映式是在下午，但这个时间自来也大人怎么会这里这么悠闲？”
闻言，自来也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下午的首映式延后了。”
“咦——？！”非常惊讶的反应。
“怎么回事？难道大姐姐出什么事了吗？”鸣人激动得大叫。
“大姐姐？”粗糙的手指托着下巴，露出一个猥亵的笑容，自来也眯着眼睛看着鸣人，“这是哪位的谁啊？小子。”
“是雪之国的女君主风云小雪，以前曾经做过保护她的任务，和鸣人很熟。”轻描淡写的，卡卡西如此解释。
话听到这里，自来也就明白了，相关的情报也在脑子里回放——是这小子做的第一个大任务呢。“风云小雪没事，你们的任务我也知道一点儿。首映式延后的原因有点复杂，一会儿人齐了慢慢说吧。”手指一指正在正大光明地嚎叫的鸣人的肚子，自来也包容着戏谑地说道，“那边有人已经快不行了。”
脸腾地一红，鸣人立刻张牙舞爪：“今天早饭就要你请客！好色仙人！”
“是，是，几个温泉馒头和鸡蛋我还买得起。”
从出售早点的地方出来，自来也一副大出血的表情瞪着走在最前面的鸣人，可惜抱着满满一大袋子热乎乎的鸡蛋的鸣人根本不理会。同样抱着满满的一袋子温泉馒头的卡卡西好像很不好意思：“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轻的孩子比较多，哈哈，胃口也都很好。”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窃笑。
“切！”自来也鄙视地瞪一眼卡卡西。手里同样也抱着热乎乎的食品袋，问道：“你们现在住在哪里？不会也是雪山别墅吧？”
“也？”卡卡西从这个字里面听出不一样的含义。
“距离风花城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徒步的话。各国参加首映式的大名、使节、仆人之类的，还有电影界的相关人员都被安排在了风花城里。而为了那个东西而来的忍者们都在雪山别墅——据说平时这些别墅的入住费可是比城里的房间要贵得多，”自来也似乎很满意地笑着，继续说道，“别墅之间的距离很大，饮食自备。但是容许在雪山里狩猎——对于别有所图的忍者来说，还真是再适合不过了。这样还能避免风花城受到大规模破坏……不简单啊，这个风云小雪。”这个时候说的“不简单”就不仅仅是在说美丽的外表了。
淡然地抬眼向前方望过去，卡卡西和自来也并肩站定：“啊，没错。对于别有所图的忍者来说非常适合的狩猎场所，连早点也不打算放过的样子。”
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三个忍者，蒙着脸。鸣人歪着脑袋看到三人身上还带着刚刚猎到雪兔子：“嗯……”不知道小樱会不会烤兔子。
“那个东西！交出来！”对面的三个忍者口气非常大。听声音也属于可以老气横秋的年纪。
虽然很想要认真地对决，但现在肚子很饿。确保食品袋稳妥地抱在双臂间之后，鸣人两只手在袋子前结印：“影分身术！”多出来九个“鸣人”一起坏笑。
“哪，现在肚子很饿，赶快解决完。”鸣人如此说道。
“好的！”异口同声地回复。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群殴了。……尘埃落定之后，鸣人拎起三只雪兔子：“哪，好色仙人，有加菜了。”
三人继续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去，身后是三个口吐白沫中的无名忍者。
“虽然算是偶遇的袭击，不过不知道还在睡觉的佐助……”卡卡西望着不远处的雪松，喃喃自语。
“轰！”如同他所担忧的，别墅的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三人立刻加快脚步，雪地上留下三串小松鼠般的脚印。几分钟之内就冲到了地方——
“啊——佐助！你把房子炸没了！”
不光是数尺深的积雪全被吹飞了，连经年累月的冻土也被炸出来一个深坑，构架整座别墅的原木都东倒西歪的散落着。深坑的底部，数名脸朝下的忍者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想必比口吐白沫的那三位好不了多少。
小樱穿戴整齐地站在距离稍远的松树下，一脸的心有余悸。稍近的一棵松树杈上，依旧穿着白色睡衣的佐助脸色铁青地望着下面昏迷中的偷袭者，双手抓着棉被包住自己抵挡早上的寒气：“少罗嗦！”显然心情非常差。
“哎呀，哎呀，这样休息的地方就没有了，”带三分无奈，卡卡西扭头看看自来也，“不好意思，自来也大人，只好打搅了。”
“嗯。”同样颇有些无奈地点着头。自来也现在思考的问题是，当初大蛇丸是什么叫这孩子起床的？相比之下，鸣人好照顾多了。
在混乱下翻找出来每个人的物品，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鸣人用棉被搭起临时的帐篷，等佐助换好衣服之后，卡卡西领着三个部下跟着自来也走向了另外一处别墅。
好在距离很近。融化干净的雪水，小樱用简易的材料作了热汤。把三只雪兔清理干净之后，架上了别墅取暖的炉火烤着。吃着还热乎乎的温泉馒头，佐助的脸色好了不少。
“自来也大人怎么会住在这里？”小樱不知道自来也之前对卡卡西说过的话，但一向行踪成谜的“三忍”之一出现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好奇。
“噢，我被邀请来参加电影首映式。虽然城里比较舒服，不过还是和纲手交换了住处。”转动烧烤中的兔子，自来也这样回答。
城里能够叫到客房服务，不用为饮食操心，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有酒——别墅这边有温泉，有美女，这样也算是他们两个人各取所需了。
这样子还能指望纲手大人的援助吗？第七班的四人满脸黑线，恐怕“尊敬的火影大人”已经酒香中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吞掉一个鸡蛋，被噎到赶紧喝下一口热汤，对于纲手的事情鸣人倒没有多大的担心：“哪，好色仙人，首映式延后……是怎么回事？”肚子垫了底之后，鸣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对电影原本就没有多大的关心，也不觉这个什么首映式有什么重要的，佐助还是冷漠俊秀的脸蛋继续咬着温泉馒头。而对这种东西关心很多的小樱则非常惊讶，不仅仅是首映式本身的重要性，而且作为东道主和主演的风云小雪，这样的延后有失信于人的危机。
“大体说来，原因有三个。表面上的原因是，火之国的大名大人因为在海上遇到了冰山，所以耽误了航期。同时在他还没有到达前，火之国的使者说，因为在电影里曾经看过非常美丽的七色查克拉，所以希望能够在这次的首映式的节目也看到那幕壮丽的镜头。导演表示这个镜头是在艰难的情况下做出来，如果想要重现，需要很多时间准备。其他各国大名都觉得火之国的意见非常好，已经表示多等几天也无妨。”
还真是任性！狠狠地咬了一口温泉馒头，鸣人决定从今天开始鄙视本国的大名大人。
……多等几天也无妨？恐怕是正中下怀，好增加几天继续使坏吧。对于野心勃勃的各个积极进行军备的大名来说……心思复杂得多的另外三人冷哼一声，打得什么样的主意，也是一目了然。
“那么表面下的原因呢？”
自来也看着炉火上吱吱作响的烤兔子，让人意外的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作为关键物品的‘火之卷轴’和‘木之卷轴’已经下落不明了。”
气氛瞬间压抑下来。连卡卡西都为之动容：“怎么可能？仅仅一晚吗？”而且持有那两个卷轴可是五影中的“雷影”和“云影”！不是什么杂鱼小虾。
“还有一点原因，有三个国家的使者，昨晚暴毙。”口气变得沉重起来，自来也回头，“而且，现在雷影和云影还在昏迷中。到底是什么原因，暂时还不清楚。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风云小雪那边也有，但是都被轻松解决了。风影那边根本没有受到任何袭击。有人传说是砂隐干的，好像现在有不少忍者都围在风影的住处。”
“具体情况呢？”卡卡西慎重起来。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袭击那部分非常奇怪。据说当天下午雷影和云影各自出门之后回来，在路上就遇到各种各样的袭击——就和早上你们遇到的差不多，都是些杂鱼。晚上的时候，不仅多了不少，而且实力也有很大的提高——从我观察来看，至少晚上这些都具有上忍的水准。不过也都叫雷影和云影收拾掉了。然后这么安静下来。半夜的时候，突然发现雷影和云影都昏迷了，那两个卷轴也都失踪了。与此同时，那三个国家的使者在他们的卧室被发现死亡。”自来也拿起盐，比照着三只烤得流油的兔子，“疑点有三个：第一，消息传得太快了。第二，究竟是什么袭击了雷影和云影。第三，昏迷和死亡的时间太接近了。”手里的盐正要洒向第三只兔，忽然听到窗外有什么在叫。
“等一下，最后那只兔子拜托少放盐。我的口味比较清淡。”皱皱着一张脸的八哥犬正对这烤兔肉流口水。
“帕克！”
“卡卡西老师，你什么时候巴帕克放出来的？”鸣人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卡卡西。
“佐助换衣服的时候。”随口回答，卡卡西把门打开了。
跟着帕克进来的，后面还有一个人——鹿丸。
“哟！要不是帕克在，我还找不到你们，”鹿丸习惯性地把头倾斜一个角度，目光在佐助和鸣人之间巡游，“你们住的那个房子，可真够凄惨的。”
用鼻子冷哼一声，佐助把黑色的眼睛转移到烤兔子上。鸣人起身让开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丢了一个温泉鸡蛋给鹿丸。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坐下来，鹿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自来也：“自来也大人。关于你说的三个疑点，后两个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噢？”
“那三个死掉的家伙下午也出去了。回来之后就说自己很困，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进了卧室。虽然在不同的地方，但在时间上相差不多时候，都开始恶心呕吐。半夜仆人来收拾房间，才发现他们都死了。雷影和云影的状况虽然和他们相比差了一些，不过当晚也都出现了乏力、嗜睡的情况——他们都中了木酒精的毒。纲手大人检查之后，这个答案已经得到肯定了。另外，”鹿丸把玩手里的温泉鸡蛋，说，“他们当天都去了同一个地方。”
“……温泉旅馆？”盯着那个在鹿丸手里滴溜溜乱转的鸡蛋，自来也的瞳孔收缩。
无言地点点头，鹿丸嘴角倾斜着露出来一抹冷笑：“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他们几个开诚布公地到底讨论了些什么。不过在那种地方他们被别人给暗算了，在硫磺温泉水里喝进去了不少混入木酒精的酒。大概雷影和云影因为忍者的禁忌饮用的比较少，才保住了性命。”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目前温泉旅馆那边暂时还不能去了。”自来也双手抱臂，十分郑重地点头，“今天我就发现不少美女都有点儿摇摇晃晃的。看来当时那里的酒精浓度相当高！”
——拜托！不是这种问题，好不好！知道自来也今早在什么，卡卡西和鸣人一起用白眼鄙视他。
自然不知道自来也干了什么，鹿丸现在也没有心情关心：“这样来看，从时间上判断，能知道持有解印卷轴并且安排偷袭的，就只能是当时参加分配管理卷轴的各方。现在各国的矛头都指向你们和风影那边，火影大人的意思是，请各位多加小心。”
“雾隐那边呢？说了半天，怎么一点儿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抿了抿嘴角，鹿丸说道：“最需要格外小心的就是他们。现在普遍都认为他们实力大减，没有什么威胁力。昨晚同样能安安稳稳地睡觉的，就是他们——雾隐的临时住所，就在温泉旅馆！”
“那就是说……！”鸣人立刻跳了起来。
鹿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证据，鸣人。而且，因为之前我们和砂隐对雾隐联合出击，现在各国都比较同情他们。在这个时候再提出来，就会被认为是故意针对雾隐。这样只能让我们和砂隐被孤立起来。”
“切！上次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鸣人还是不以为然。
“没办法。毕竟是我们先大规模动手，而被打得很惨的是他们。”私底下谁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摆在台面上，就只要表面的理由就够了。鹿丸不屑地咧下嘴角，政治就是这么肮脏。
“这样的话，纲手大人有什么打算？”坐以待毙可不是自己老师的作风，小樱决定问问。
“嗯，正好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好像在拼命忍住翻白眼一样，鹿丸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火影大人说，希望各位这几天改住到温泉旅馆去。”
“哎——？”这个应该叫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与其僵持，不如主动出击，看看雾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同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来也立刻兴致勃□□来，似乎打算同行的样子。
“还有风影也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了，鹿丸露出好笑的表情，“我爱罗那边，一直都被一群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家伙围着，已经烦不胜烦。”
……“都是一群废物忍者。被这么一大堆人围着，看就知道有人教唆了。虽然不知道雾隐那个混蛋小子占了几分，但肯定少不了他的一份！这回直接改住到他们那里去！这种郁闷一定要让他自己好好体验一下！”……就在半个小时前，手掬这样对鹿丸抱怨着。
不过的确是，雪山别墅本就不大。鹿丸过去的时候，那包围的人数，还真是……有点儿可笑。雪堆里、房屋外、松树下、柏树上……到处都是拼命隐藏自己还偏偏不断露出马脚的忍者。手掬的大扇子一挥，就能看见飞出去一大片。然后手掬扇子一收，吹飞的家伙们立刻又都跑了回来，还是那副自己隐藏得很好的样子——韧性极为坚强。以坚定的模样展示着“忍者就是能够忍耐一切的人”，让人笑都笑得没力气了。
“这次好像勘九郎没有陪着我爱罗。那么我爱罗身边现在能够信任的有实力的男性忍者就相当于没有。”佐助漆黑的眼睛没有看着鹿丸，冷淡的声音却在和他说话，“意思是，我们也有保护他的任务吗？”
“纲手大人没有说。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已经把出事的地点暂时定在男浴那边，只有我爱罗自己的话也的确让人担心。如果他昏倒的话，至少有个人能送他回房间就行了。”鹿丸对在座表情开始僵化的各位点头，“纲手大人是这么说的。”
昏倒？送回房间？你以为那个时候还会有那个旅馆存在吗？！鸣人和佐助在心里疯狂大叫道。
“那么，就是这样了，”鹿丸站起来，顺手拎起正在那边啃兔肉啃得满嘴流油的帕克，“卡卡西老师，帕克暂时先借给我。这样我找你们也方便。纲手大人的豚豚虽然嗅觉更灵敏，但是跑得实在太慢了。”
“OK！”卡卡西点头，十分慷慨大方地把自己的忍犬借人了。
看着一人一狗打算离开的背影，还听到帕克的抱怨“喂！至少等我吃完”，鹿丸用非常无聊的口气说着“麻烦死了”，鸣人眨着湛蓝的眼睛忍不住微笑：“啊——对了，鹿丸，你什么时候到雪之国的？”明明来得时候，船上并没有他。
听到他的声音，鹿丸回过头来，眯着眼睛展现出一个神秘又自信的笑容：“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告诉大家。
“切——这家伙，”撇着嘴，鸣人鼓起腮帮子。不过鹿丸，真是越来越可靠的样子啊。最后还是眯着晴空般的眼睛偷偷地笑了，“好！赶紧吃完，然后就去温泉旅馆找我爱罗！……啊！兔肉快没有了！佐助，你怎么不留我那一份！”这才发现今天自己“抢”来加菜已经所剩无几。
漆黑的双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白——痴。”同样在长身体的佐助胃口相当好。故意拉长的声音，是藏在冷漠里的戏谑。手长脚长地抢先一步，向最后那块兔肉发起了攻击。
“啊——那是我的！”
看着两个男孩儿为了最后一块肉几乎大打出手，小樱颇有自觉地选择后撤。自来也放声大笑，卡卡西只能忍耐额头的冷汗：“喂！团队精神！你们两个……”
* * * *
“这数量也太……”多了。
“这水平也太……”菜了。
到达温泉旅馆门前，木叶的忍者们欣赏着房前屋后、雪堆里树梢上的围聚监视的别国忍者，忍不住感慨。只不过站在门口三分钟，就看见两个蹩脚的家伙因为太挤，像只冻僵的乌鸦一般掉下去，然后迅速爬起来，再次爬到树上去，把别人给挤下来……如此循环往复。
没有机会狂笑，嘴角就开始抽筋了——难怪我爱罗他们会烦不胜烦。
“欢迎光临！”重复着合唱一样，旅馆的服务生们开门迎客。
一进门里，就像走进了另外一个季节。穿着厚厚的冬装的鸣人和佐助都忍不住解开自己的斗篷。旁边立刻有知机的服务生接过去。门厅的人并不多，站在柜台前的服务生满脸热情的微笑：“各位是木叶的忍者吧？你们的入住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们这里是火山硫磺温泉，泡温泉的时间不宜过长。只有这一点请各位稍稍注意。你们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请问各位是现在休息，还是……”
一个低沉的声音懒洋洋地打断了服务生的滔滔不绝：“不要这样不停的说啊，客人会反应不过来的。”柜台后面的帘子一挑，一个高挑的人影慢慢地踱出来。
“……哇！”小樱看着对方，脸颊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好华丽的人啊！黑底红纹的长袖和服，垂落腰间的黑色长发波光潋滟，晶莹的皮肤就像融化的冰雪，眉眼如丝……明明没看到眼睛到底什么样子，就总是觉得应该是黑色的，流淌着紫色的幽光——奇怪？自己怎么好像有点儿头晕目眩的呢？
“各位……玩得愉快哦。”再度挑帘，人影伴随着声音，再度消失。
几乎是潜意识的，“解！”双手结印的小樱才发现自己还站在柜台前。门厅前所有的服务生都还在两眼迷离中：“啊！老板还是那么迷人啊！要是有那一半的美貌，就不愁了啊！”——那个人，是这家温泉旅馆的老板？
鸣人一脸迷糊地看着自来也，那模样怎么好像生吞一只□□似的难看？“喂！好色仙人，你不是最喜欢美女吗？”
“笨蛋！本仙人喜欢的是美女，不是人妖！”超级大色狼自来也压低了声音，捶了鸣人脑袋一拳，“没看见比洗衣板还平的前胸吗？还有喉结，那是个男的！”
“哎——？”这回的惊讶是四重奏。
才回过神来的服务生急忙过来：“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多了……
* * * *
……原本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偶然。但当周围有人说，只要看看你家的孩子哭不哭，就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我才恍然这个孩子的力量。荒废的家族记事保留的东西很少，但我还是努力查询。关于那个力量的记述并不多，我不知道成人的时候孩子会不会成那样的人：如水般清澈的人，平静的涓流下隐藏着海的汹涌。但是只要看看我自己，就会明白一件事：爱，能使继承这个姓氏的人变得疯狂。我原本从来不相信，爱上一个人会变得如此的自私和无私——而力量越强的龙堂，这种倾向就越强。意外诞生的孩子，她还没有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力量就已然萌发了，那么一旦有那么一天……该会是怎样的可怕？
海边已经不再适合隐居，海上的风雨飘摇早晚会泄漏这孩子的秘密。同样对一直很温柔地照顾我们妇女的渔民们也太危险。而且，每次出海回来的渔民们都会告诉我这样一个奇怪的事情：最近总有人在一片很危险的海域捕捞，都是从来没见过的人。我知道那片海域，那里是家族沉尸海洋的墓地！他们想干什么？
我不再犹豫，决定马上离开。在水这么丰沛的地方都不适合，我只能到没有水的沙漠中去。那里的离群索居，封闭的环境还可以磨练这孩子的心性……
我爱罗把手里的书本合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连亲生父亲也在害怕弱水的力量吗？……这和自己的父亲倒颇为相似。如果不是读了这个，恐怕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在沙漠里遇到弱水，其实是这位父亲苦心孤诣地保护孩子的手段……这和自己的父亲，就完全相反了……
“我爱罗，”敲门后听见回应，手掬把推开门，“木叶的忍者住进来了。”
安静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爱罗低垂下眉眼，黑瀑般的长发铺满膝上，水色的少女清浅地发出柔柔的呼吸。
“弱水怎么样？”手掬轻声问。外面那群笨蛋，居然想用爆裂符点燃房子！虽然被制止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弱水……还好，我爱罗让她睡过去了。
碧波一样的视线流转，“没事了。”我爱罗对现在乱七八糟的环境非常不满。白痴忍者可以无视，菜鸟笨蛋可以不管，但夹杂在里面好几次险些成真的混乱，都有可能让自己真的动手杀人。
“新情况？”因为思考到令人想要染血的方面，我爱罗看着手掬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只有一点。我见到这家温泉旅店的老板了——非常让我惊讶，把疯人果送给弱水的，就是他。我爱罗，恐怕外面那些人，包括现在，都是针对我们的陷阱。”
“……是吗？”挂在嘴角的，是我爱罗的冷笑。
* * * *
走进黑暗的房间，一步一步都在摇晃。柔若无骨的腰身越来越软，每走一步，都在迫不及待地解开身上沉重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泛着鱼鳞般光泽的皮肤渐渐暴露在黑暗的空气里，“叮当”一声，华贵的簪子掉到散落一地的瓶子上。颤抖着手指，挑开黑色的纱幔，还穿着最后一层白色内服，就扑了进去——“扑通”，黑幔的后面，原来不是床铺，而是水池。
熏香的火苗点燃，浓郁的香气和烟雾缭绕着占据黑暗的空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呵呵，亲爱的哥哥大人，来了怎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杀了他们？”房间里骤起的声音有着藏不住的愤怒。
“我讨厌他们……”
“就因为这个？他们到这里谈什么？”
“……不知道……那几个混蛋色迷迷地看着我，我很讨厌，就在他们的酒里放了东西……呵呵，效果很好，不是吗？亲爱的哥哥大人？”
“……他们谈些什么？”相当坚持的口气。
“……不知道，反正都死了。”
沉重的呼吸之后。“告诉我，不然你的粮食就要断了。”这次是威胁的口气。
“你可以随便说，亲爱的哥哥大人。那些个长老什么的，都是喜欢听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不要耍我！”愤怒的动作非常快捷，挑开了黑幔，受惊一般一顿，好像被热油烫到似的迅速松手，后退一步之后，“我会说他们想要结盟，对雾隐不利的。”说完，人已经风一般离去。
黑幔后面安静下来，半晌之后，那只磷光白皙的手伸了出来。“这样子就被吓倒了？呵呵，还真是懦弱……嗯，好像还被别人看到了……呵呵……”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疯狂的笑声。
比黑暗中另一人更早离开的，跑了很远很远之后，才停下来。依靠树干，喘息片刻，呼吸刚刚平定，单手支撑着树干，突然呕吐起来。两个穿着白色衣装的人跳过冰雪，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鹿丸。”因为带着白色的动物面具，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好不容易站直身体，停止呕吐的人，鹿丸脸色很差的看着对方：“没什么。只不过第一次看到有人生吞活鱼。”黑暗中，惨白的皮肤发着鱼鳞的光泽，湿淋淋黑漆漆的长发到处都是，血红的嘴巴张开，只能看到尖锐的牙齿，尾巴还在挣扎的活鱼，连着鱼鳞和内藏一起被咬成两段——这血淋淋画面真不是普通的恶心！难怪一直燃着那么浓重的熏香，不然腥都腥死了。
“看来你有不小的收获。”另外一个带着动物面具的人戏谑。
很不情愿地摇头，鹿丸有气无力：“现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价值啊。”
* * * *
注：
桂圆，又名龙眼。而文中出现的“疯人果”确有其物。学名“龙荔”，食用后易引起中毒型精神病。外观、味道都和桂圆相似，曾经在国内出现过不良商贩以龙荔当作龙眼出售的案例。在《康熙微服私访记》里，也出现过。龙荔外壳有明显的鳞状凸起，壳内壁淡黄色或黄白色；果肉粘手，不易剥离；果核长圆形，有一条明显的纹路，果肉味道甜中带苦。
木酒精，别名木醇，学名甲醇。无色透明液体，人口服中毒的最低剂量是0.1g/Kg，经口摄入0.3-1g可致死。在国内，因为造假酒而受此物毒害的案例也比较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孰真孰假的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