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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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余辉洒向了神秘梨花林，洒在了每一朵初开的梨花上。
无言一袭利落的红衣，独自站在阳光下，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山的一边。
【终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扯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饱含苦涩，倾城的脸上满是绝望。
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直至停住。
“我来了。”听到这个已经烙在自己心里的声音，无言又笑了，只不过，是释然的笑。她已经死心了，今天，一起切都会结束。深吸一口气，无言拔出了剑，手臂微微颤抖。面对仇人，她一定不能手软。
转过身，举剑指向陈以桦。
“真的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吗？“陈以桦望着这张虽然被面纱遮住，却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体验的脸，迟迟不想拔剑。
“少废话，全力以赴！”话音刚落，娇小的身体窜了出去，左右开弓，剑剑直逼要害。
陈以桦飞速躲避着如雨点般袭来的攻击，一抬手，那把还未出鞘的剑正好迎上无言最致命的一击。无言没有丝毫停顿，手一偏，剑柄末端狠狠的撞向了陈嘉桦长剑的剑身，巨大的撞击迫使陈以桦松开了手，唯一的武器也被撞飞到了几十米外。陈以桦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全神贯注面对紧跟上来的又一轮攻击，根本来不及去捡那把剑。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中，她却能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了无言的手，顺势出掌。
当聚满真气的手掌快要击中无言胸口时，陈嘉桦突然停住了。无言见状，反手攀住她的胳膊，一拳打到她的背上。只是五成功力，却将陈嘉桦打飞出去，重重撞在一个大树上，树身也因此摇摇欲坠。
“噗”，一口血喷涌而出，撒落在了地上，陈以桦的身体瘫软下来。还没等喘一口气，红色的丽影突然出现在面前，猛然向上一跃，剑直刺向她的咽喉。她没有任何反抗，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剑了结自己的性命，了结今生的一切。
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许久，剑始终没有落下。陈以桦睁开眼，望见无言紧紧盯着她的脸。平日，她冷酷的个性完全遮掩了本来俊美异常的脸。如今在夕阳下，那张生的让女子都痴迷的脸显得越发迷人，而眼神中那属于她的独有的冷静，更是让人醉心。
这张脸的主人，是无言最爱的人，就算她和她一样都是女人，就算她伤的她体无完肤，她始终无法下手。一咬牙，把剑狠狠插在地上，转过身。现在的她只想远远离开，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等等。”陈以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言回过头，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陈以桦叹了口气，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刷”的轻轻拔出了剑，眼神扫过剑身，有些许惆怅，缓缓抬起手，朝着无言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最好你能杀了我，我也好不再痛苦】无言的大眼睛闪烁着，面纱下的脸毫无表情。
陈以桦深情地望着无言，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高高举起长剑，果断而坚决刺了下来。
上一次，她就是这样，果断而坚决的刺进了无言的胸口。
只不过，这一次，这把剑是刺进了她自己的胸口。
陈以桦淡笑着凝望不远处的女人，逆光的效果让她有些看不情她的样貌。
鲜血成一道凄美的弧线划过，洒在了梨花林的土地上。
无言大脑顿时空白。“不！！！”她声嘶力竭地大喊，踉踉跄跄扑了过去，接住倒下的陈以桦，紧紧地搂住她：“你在做什么！”
陈以桦的嘴角一点点流出血液，咳嗽了几下，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或许这样，你会好受一些。”
“对吧，”陈以桦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开口，“云溪。。。。
无言愣住了，紧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一下。陈以桦费力地抬起了手，轻轻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着，顺势摘下了她的面纱。一张清新脱俗，但对陈以桦来说，无比熟悉，而且深爱着的脸一点点摆脱了面纱的舒服，完全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是的，就是冷云溪。今天的她不再是往日一身温婉打扮，一身干净利落的武服更加别具风味。
云溪想要开口，却被陈以桦轻轻捂住了嘴巴：“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看到冷小碧的眼神，她笑了，接着说：“其实，在你以无言的身份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尤其是在你。。。咳咳。。。在你说胸口疼的时候。。。咳咳咳咳。。。”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马上带你去找郎中！”无言撕心裂肺地大哭着，拼尽全力想要抱起她。她的身子原来有这么重，无言虽费劲了力气，但她还是虚弱的躺在那里。
“云溪，不要再白费功夫了，我。。。已经没救了。“
“不，你要相信我。”无言意识到自己无法抱起这样一个习武的女生，又奋力想要背起她。她不想再失去她。
“你。。。不叫冷云溪，对不对？“陈以桦的话让无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在了那里。这句话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她震惊。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陈以桦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挤出了这句话。
看着陈以桦越来越涣散的瞳孔，无言低下了头，小声说：“甄惜暄。”
短暂的沉默。
“甄惜暄。。。好美的名字，很适合你。“陈以桦一字一顿念着她的名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甄明清的孩子吧。“
甄惜暄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心底的伤疤在隐隐作痛：“对。”
“那么，更好。”陈以桦的嘴角勾起一抹无比凄凉的微笑，“你的父亲。。。。。是死在我的手下的，你。。。应该很恨我吧。我死了，也算。。。是对你父亲有了个交代。。。。。”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几个字简直是细不可闻
“不，不会的，你不能死，不然，我也活不下去。”甄惜暄的眼里含着泪珠，哭着，喊着，紧紧搂着她越发沉重的身体。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陈以桦艰难的抬起头，在甄惜暄的嘴角，留下深深一吻：“好好活下去。记住，我，爱你。。。。”一阵微风吹过，满树梨花缓缓飘落，一片一片，落在了相拥的两人身上。甄惜暄只感觉臂弯一沉，世界，似乎都静了下来。
低下头，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脸上带着孩子般的满足。可，这一睡，就再也不会醒来，在某个梨花绽放的季节。
“以桦，以桦，以桦！”甄惜暄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似乎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泪水，已经流干了，只剩下喘息。在她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乃至骨髓里，都深深融入着陈以桦的一举一动。她不经意间的一笑、处事时的认真、告白时的羞涩、受伤时的脆弱、接吻时的疯狂，把甄惜暄的心填的满满的。女人又怎样，受到伤害又怎样，她只知道，她爱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是这样的小，以至于只能容下陈以桦一个人。
可是，陈以桦已经死了。
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她，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的光亮，带走了世界所有的希望。
梨花飞舞，一切，都恢复了沉寂，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