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寻》暮溶

43、寻（42）

　　“嗯。”妈妈坐下，微笑着，“外婆一直打电话来，想让我带着你一起回中国生活。外婆也是心疼妈妈和小鹤呢。可是，怎么能就这样撇下奶奶。不过，我一直工作太忙，小鹤回中国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还是比较好吧！”
　　“可是……”鹤真本能地想反对。虽然在日本的这段日子，一样发生了不少让自己痛苦、悲伤的事情，可是，青学以及朋友们，已经难以割舍了。然而话到嘴边，鹤真却忽然说不出口。“妈妈……”妈妈现在每天每天的拼命工作，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活。留在日本，其实是妈妈的负担吧。
　　“小鹤，”妈妈却露出温柔的微笑，“没关系。留在日本，还是回中国，不管小鹤最后作出怎样的决定，妈妈都一样爱着你！”
　　看着妈妈虽有些憔悴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鹤真心中一震，睁大了眼睛：“妈妈……”
　　失眠了。第二天，鹤真带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走进教室。
　　不二扭头带着一贯的微笑向鹤真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鹤真的声音充满倦意。
　　看见鹤真一大早就这么没精神，不二轻轻皱了皱眉，然后温柔一笑：“斗琴的事，鹤真不要太在意了。”
　　鹤真忽然不知哪里冲来的一股怨气，气汹汹对不二喊：“怎么能不在意？！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对什么都若无其事吗！”
　　“啊……”看着忽然一反常态的鹤真，不二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瞳眸中冰蓝色的光芒，略显惊慌地闪动。
　　鹤真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对不起。”鹤真低头道歉。事到如今，还对他生气做什么。
　　昨天晚上，鹤真完全失眠了。静静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上方的黑暗。“和良缨的比赛，就算了吧。反正，她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反正，再比一次也很可能是惨败。钢琴……以后不弹也罢了吧。”
　　翻开手机看时间，却看见手机屏幕上，不二温柔的笑颜。忽然就哭起来。鹤真用力咬着被子，怕自己哭出声惊动了妈妈。一边哭心里一边骂：“不二这个笨蛋！要不是他，我不会再弹钢琴，不会被铃木讨厌、被良缨笑话！不二这个笨蛋！要不是他，我不会那么喜欢一个人，不会现在这样心痛得受不了！不二是个笨蛋！笨蛋！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鹤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看了一眼手机屏，伸出手指按了几下，却在最后一个删除键上，停了下来。鹤真怔怔看着手机上“删除”这两个字，眼前渐渐模糊。轻轻“啪”的一声，手机被盖上了。鹤真握着手机贴在胸前，眼泪从合上的双眼中慢慢流出。
　　天快亮的时候，鹤真才睡着。带着一个决定睡着了。
　　“荻野？”英二看着鹤真与不二的样子，一脸惊骇，不知所措。
　　鹤真深吸一口气，露出一点笑容：“没什么。那个，刚才对不起了，不二君。”
　　“不二君？”英二一脸茫然，然后顽皮地笑起来，“呃~~~荻野干嘛和不二说敬语啊！还真是怪异呢，呐，不二、君？嘿嘿！”
　　“啊……”不二看着英二，本能地蒙上那种暧昧不清的微笑，“还是听鹤真叫我不二，更习惯一些呢！”
　　听着不二这样无关紧要、避重就轻的回答，鹤真的心微微一沉：“果然，是不值得再留恋的人呢！”
　　社团活动前，不二叫住正要走出教室的鹤真，微微皱眉：“怎么了？鹤真。”
　　鹤真淡淡答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二微微睁开眼睛，看鹤真的背影，一脸忧伤：“鹤真……”
　　“不二，”英二拍了拍发愣的不二，“喂，去网球部了！”
　　“……嗯。”不二缓过神，淡淡一笑。
　　今天的训练，是两人一组的练习赛。不二与越前一组。
　　前几天都努力集中注意力的不二，今天完全心不在焉。“鹤真到底怎么了呢？对自己那么冷漠甚至厌恶。是因为斗琴的事吗？我确实没想到，那件事对她的影响会那么大。想来，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吧。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唉……”
　　“喂，不二学长？不二学长！”传来对面越前的声音。
　　“呃？”不二一脸茫然地从思绪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抓着网球愣愣站在发球区，半天没发过球去。
　　越前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看了不二一眼，扛起网球拍不干了，“不二学长完全没有和我打球的心思嘛！不打了，不打了！”
　　不二看着走出场的越前，露出微微慌乱的神色：“呃……越前！”
　　训练结束后，大石一脸担忧地叫住不二：“呐，不二……”
　　不二看着很担心又有些犹豫的大石，微微一笑：“嗯。可能是前两天的训练稍稍努力过头了些。今天有一点点累。没事，我会调整好的。大石不用担心。”
　　“……哦，这样啊。”大石怔怔看着笑得毫无破绽的不二，一下子觉得无话可说了。
　　“那，再见！不用担心的。”不二粲然一笑，转身走开了。
　　“哦……再见。”大石看了看不二，有些沮丧地垂下头，“真是的，明明是想来安慰不二不要太紧张的，现在反而被他安慰了！”
　　在练空手道的时候，不二还是一样的魂不守舍。就在不二出神的一瞬间，场馆里某个对不二有偏见的男生，忽然一脚向不二的脸踢来。不二猛然惊醒，本能地抬手挡在面前。
　　“啊。”那一脚是用了相当的力道的，不二只觉得手臂狠狠一痛，不由低低喊了一声，微微皱起了眉。
　　“啊！不二君！没事吧？！”周围的女生紧张起来。“山本，你干什么啊？！”
　　山本笑着看着吃痛皱眉的不二：“哦，失误失误！没想到不二君的反应这么迟钝！”
　　旁边一个女生很是担心的样子：“不二君……”
　　不二紧紧抓了抓手臂，露出淡淡的笑容：“东云同学，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呃？！”东云看着温柔微笑着的不二，一脸的惊讶不解。
　　鹤真一个人慢慢走出校门，想起刚才高桥老师的话。
　　“荻野同学要回中国？”高桥老师很有些吃惊的样子，“这么说来，东京中学生钢琴大赛，荻野就不能参加了？那还真是可惜呢！主办方最近与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达成了一项协议，此次钢琴大赛的优胜者，将直接成为该学院的学生。”
　　“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鹤真狠狠吃了一惊，那可是世界著名的音乐学院之一啊！小时候开始学钢琴，就听老师说过英皇。那时候的自己，可是一心想要成为英皇的学生的。
　　鹤真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激动。可是，想到良缨、不二还有妈妈……虽然高桥老师让自己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可是，“啊……”鹤真长舒出一口气，“什么都不要想了吧！”微微低头，正要继续往前走，“嗯？佐藤？”
　　佐藤将单车停在鹤真身边，笑着说：“又是这么晚吗？荻野还真是努力呢！听说你参加了什么钢琴比赛，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啊！”
　　“加油吗？”鹤真自嘲地笑了笑：“佐藤，我很快就要回中国了。”
　　“什么？！”佐藤惊骇得差点从单车上摔下来，“你要回中国？为什么？！那不二呢？你们不是……”
　　“佐藤！”鹤真打断佐藤的话，“不要再提他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佐藤头一次看到鹤真这样冷清、失落的神情，一脸震惊：“你和不二，到底怎么了？”
　　鹤真却岔开话题：“佐藤先走吧。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
　　“呃？”佐藤有些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发，“没什么了！不过，荻野……”
　　“没事的！”鹤真灿烂一笑，向佐藤挥手，“拜拜！”
　　“真是，居然下逐客令了！”佐藤无奈地看了看鹤真，只好骑车走人，“那，再见！”
　　看着佐藤翻飞的外衣，鹤真的笑容渐渐散去。要和这些朋友告别了呢。也许，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吧。
　　天快黑的时候，佐藤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抱怨：“电视节目正看到精彩时刻，忽然被叫去汽车站接人！真是不爽啊！”正抱怨着，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不二吗？呃？身边的漂亮女孩是谁啊？”
　　东云眨了眨眼睛，关切地看着不二：“不二君的手臂怎么样，还疼吗？”
　　“嗯。”不二柔柔一笑，“不疼了。东云同学不用担心。”
　　“是吗？”东云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不二君以后叫我小雪就好了！”
　　“啊……”不二脸上挂着一贯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微笑。
　　佐藤远远看着有说有笑的那两人：“怪不得不肯说为什么不和荻野一起放学回家了！原来是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了！不二这个混蛋！”想着，气冲冲走到不二面前。
　　“佐藤？”不二微微吃惊地看着佐藤，然后微微一笑，“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呢！”
　　看到不二若无其事的微笑，佐藤更是气愤不已：“你自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我碰到！”
　　东云看着一脸气汹汹的佐藤，胆怯地贴在不二身后。
　　不二一脸茫然地微微皱眉，佐藤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可还没等不二再问什么，就见佐藤一拳打来。
　　“佐藤！”不二低低惊呼一声，拳头从脸边擦过，顿时红了一块。
　　躲在不二身后的东云，却被吓坏了，含着泪惊恐地看着不二：“不二君！”
　　不二柔声对东云说：“这里危险，东云站远一些吧。”
　　“还真是温柔啊！原来是对荻野，现在又对这个叫东云的！”佐藤越想越气，又一拳打过去。
　　不二慌忙往后退了几步：“佐藤，你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和你没话说！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佐藤气得不得了，已经是要和不二大打出手了。
　　面对佐藤凶猛的出拳，不二躲了几回之后，微微睁开眼睛，射出犀利的冰蓝色光芒。然后站好，摆出空手道的姿势。
　　“不二君……”远远躲在一边的东云，皱着眉一脸惊恐、担忧地看着不二。
　　“空手道？”佐藤微微吃了一惊，“哼！尽管来吧！我今天无论如何要狠狠揍你一顿！”
　　不二看了看佐藤，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就试试看吧！”
　　不二的微笑把佐藤狠狠刺激了一下，佐藤一皱眉：“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