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婚姻不能当饭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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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妈妈发现了她的走神，询问道："怎么了？"
"没。"默予回到现实，向穆妈妈岔开话题："穆妈妈，我四年没回来了，你都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呀？"
"我们默予小海龟想吃什么呀？"穆妈妈突然玩性大发，同她一起扮起幼儿园小朋友。
"排骨！"程默予伸出五指，一根一根的数："糖醋排骨、红烧排骨、无锡酱排骨、排骨汤还有糯米排骨。"
穆妈妈眯着眼睛看着我："没了？"
"还有还有。"程默予自认是一个标准的得寸进尺型的人："酸辣土豆丝，青椒土豆丝，土豆饼，土豆泥，薯球……"
穆妈妈笑的前仰后合的："你在国外吃土豆还没吃腻呀！"
"国外的土豆不好吃。"默予做出伤心状。事实上国外的土豆就算再好吃又怎样，没有给自己烧土豆的人了，再美味的原料放在那里，也是空摆设。
"行行行，你一顿也吃不了那么多。我都已经让吴妈多准备了一些土豆饼、土豆泥，薯球还有糯米排骨，让你带回家吃。"
"穆妈妈真好。"
"你呀！说到这糯米排骨，还是你妈妈做的最好吃。这次回来，有回去看过吗？"
"不想。"我知道穆妈妈是故意说到这事儿的，可是我实在不愿意搭理。程家的事，我一概不想管。程家的人，我一点也不想见。只要我不没事做照镜子，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见程家人一面。
穆妈妈看出我情绪的波动，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道穆家这两父子有什么军国大事。从才进门到现在，默予就没看到书房的们打开过。
穆妈妈看出她的心思，喝了一口绿茶："你别管他们爷俩，等到吃饭了，他们闻着香就自动出来了。"
呼呼……敢情这爷俩属犬的？
事实证明，穆妈妈果然是个好老婆、好妈妈。爷俩果然在饭点准时上桌了，只是脸色都不大好。程默予觉得，穆爸爸的事，自己还是少管好了，不然能被穆棋远的升级版给"冻死"。所以，她很乖巧的夹着菜小口小口的抿着。
"默予回来后有什么打算？"穆爸爸开口了，他居然开口了！
"呃，去找工作。"
"恩。"穆爸爸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出去能见见世面、阔阔眼界。程家的闺女不能这么死心眼……"
"爸--"默予还没反应过来，穆棋远以丢了碗筷。
穆爸爸说他死心眼？好吧，她承认。她本来就是一个认死理儿的人。
坐在回C城的车上，车内依旧一片寂静。刚刚在饭桌上，虽没有闹得不欢而散，但迟钝如她都看出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似乎都压抑着什么？
华灯初上，C城已经染上霓虹。程默予倚在车子的靠垫上，头望向车窗上。所有的灯光，由于汽车飞速的奔驰，快速的向后方移动，连成一条条线，转化成五彩斑斓的流光。车子是向前开的，路是向前走的。能有什么办法让时光倒流，永不回头呢？
程默予正兀自发呆。突然感觉手臂被人碰了一下，回过头穆棋远正在专心的开车。而他递过来的是一部手机。默予疑惑的接过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发现正在通话中。通话对象是--穆爸爸！
"老穆，你刚刚干嘛要跟默予说那样的话呀！"
穆父放下手中的报纸，瞥了一眼带着怒气的妻子："默予那孩子，自小就被你们给宠坏了。什么重话都不能说，事情来了你们帮她处理，她是有多远躲多远。所以打击来的时候，她第一个崩溃。重华，孩子们都长大了。默予也不能一直这样，她总要试着去接触，试着去了解。因为总有一天，她要站在她母亲的那一个立场去想问题，去处理问题。"
"可是，她毕竟比棋远小了五岁。丛筠走的时候，她还那么小。就算我们都知道易南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们能够原谅，丛筠能够原谅。但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那个孩子那样的脆弱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了。"后面竟有隐隐的抽泣声。
默予沉默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哭泣声，直到电话被挂断，也没有任何动作。穆棋远将手机从她耳边拿走，默予才看到已经到家了。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发现穆棋远已经落锁了。
"我们谈谈。"穆棋远将车内的顶灯打开，一双眼睛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真TM的亮晶晶，真TM帅的引人犯罪。
"默默，你四年前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为什么会这么想？"
程默予怔讼的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在一段感情里，付出的最多，也是受伤最深的那个。因为我胆小，我宁愿缩在自己的壳里，汲取自身的温暖。我知道，这一段婚姻有一个糟糕的开始，也会有个悲剧的收尾。我宁愿在这幕闹剧里面先落场，这样可以将自己的悲哀降到最低。
默予低低的声音，带着颤抖："害--怕--"默予抱紧手上的一大袋大大小小的保鲜盒，头埋得低低的，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渐渐泛红的眼眶。
怎么办？现在好想哭。
耳边似乎有人轻微的叹气声，接着默予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薄荷味萦绕鼻尖。
男人的语气似乎很是无奈："默默，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薄荷的味道，眼睛凉凉的。直到嘴里尝到了咸味，默予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崩溃了。
"默默，我娶你，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家庭。而是因为，你是我真正想疼，真正愿意去疼爱的人。我娶你，完全没有什么外界的因素，你觉得就算是在当年，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吗？"
默予努力的忍着抽噎，静静的听他的话。
"默默，我想要这个家。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愿意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可是，默默，你呢？你有努力过吗？你都没有尝试过，就给这个家判了死刑，给我判了死刑。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程默予的一颤一颤的抽噎着摇着头，穆棋远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手缓缓的在她背上轻抚安慰。
"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穆棋远，我好害怕你也不要我了。"默予眼里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不会。"穆棋远小声的轻哄着："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一定不离开你。"
穆棋远看着怀中的人儿，满是心疼。从来没想过，她会害怕；从来没想过，她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泪。从怀中将哭得心肝肺都疼的小人儿给捞了出来，捧着她的脸帮着她擦拭不断滚下的泪水，嘴里是喃喃的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家了。"
穆棋远的温柔，让默予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改为了抽噎。穆棋远下了车，转到她这边，为她打开了门，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默予一下子拉住他，穆棋远回头，正好对上她那双哭的水汪汪的眼睛，很是认真。只听她糯糯的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做一个好妻子，照顾好一个家。"
"好。"穆棋远俯下身，宠溺的刮了一下她软趴趴的小鼻子，接过她手里的大堆保鲜盒。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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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英国的食物把你养的挺好的吗？难怪乐不思蜀了。"对面的美女一见面就是一脸僵硬的冷笑，直接让人不寒而栗。程默予自知理亏，只能乖乖的吸着果冻，做一个受训的小媳妇。"从小思政老师没教过你，要热爱党，热爱人民。以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当中。你倒好，一下子跑到英国，愣是为英国提高了那么多GDP。我看你左脑是面粉，右脑是水，和起来就是一浆糊。"
"是是是。"默予头点的跟筛糠似的："我这不是在国外腐败了四年，深感还是社会主义好，人民思想觉悟高。为了更好更快的建设社会主义，并使它繁荣发展。提早结束了所有课程的功课，坚决投入到建设社会主义的大怀抱当中。"
默予自认自己的表情相当的到位，以致于对面的美女"啪"的一掌，拍上她的额头，笑着说："滚你丫的，你也就跟我在这贫了。碰到穆棋远跟个鹌鹑似的，真没出息。"
"哪有！"默予颇为不服的昂起了头，"我们现在挺好的，不要挑拨关系。"
"呦呦呦呦……去一趟英国有长进啊！想当年第一次和你说话，你那包子脸一抬，迷蒙的小眼睛一看。我当时就想上去蹂躏你啊！你不就是那纯天然的天然呆嘛！"
默予满脸黑线却又极其淡定的小口嘬着芒果布丁，对于好友的发疯习以为常。默予与李恩是一对好姐们儿，两人能够认识，完全是因为李恩一向发扬的社会主义团结有爱的精神。
默予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穆棋远已经去念初中了。从前她就跟在穆棋远后面，自己班里的小朋友都认不全。穆棋远一走，她就完全被孤立了。不过，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她自娱自乐的阿Q精神。上体育课的时候，其他小朋友组队玩老鹰捉小鸡，她一个人蹲在沙坑边拿着小木棍戳沙子玩。本来一个人玩的挺好的，突然，眼前被她戳的千疮百孔的沙坑被人踩平了。
她抬头疑惑的望着来人。至于李恩"迷蒙"的说法，那大概是因为她正在考虑，"这人是谁？"
"喂，你天天跟着的小帅哥走了，以后做我小跟班。"那神情，那气势。小默予顿时就星星眼。
默予有时候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是有多孬啊！
"哎？我听程佑说，你打算找工作？"
默予点点头。
"你丫脑子没秀逗吧！就算穆棋远不养你，程佑也能养得起你呀！你不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你出去说你是海龟，别人都不带搭理你的。你倒好，找个工作，连托熟人都没有。穆棋远要帮你找，你还跟他急。找的什么呀？"
"KC的编辑。"默予咽了一下口水，等着李大美女继续妙语连珠的数落。
没想到，李恩只是略沉吟一会儿，说："也好，杂志编辑什么的还是挺适合你的。复杂的人际关系你也处不来。"
好吧，既然李大美女都这么温柔了。默予想，那我也略表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关怀一下她的生活。
"你跟程佑……真分了？"
"废话，你以为我们是过家家啊，还假分手。"
"呃……那个，你不会是因为我和程佑的关系，而分手的吧！"
李恩白了我一眼："滚，别以为自己是天然呆，就真当自己是水仙花。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凭什么把自个儿一大好青年，硬是拴上你们程家。"
默予跟捣蒜似的连点着头，附和道："就是就是，结婚也不能当饭吃，是不是？"
李恩对她的这种狗腿的行径很是受用，女王似的冲她摆摆手，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有什么风景？不过就是男欢女爱之后，千帆过尽，过眼云烟，千篇一律的分手戏码。
默予知道，分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你不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双方都是会受伤的。他们各自毁掉了彼此的世界，互相伤害。不过是为了分手时对方的那句"对不起，我们可能不合适。"因为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不合适，你早干嘛去了？
自己的青春毫无悬念的同你分享，临了临了却被你丢在人生的岔路口上。是个人都不想一段已经结束的感情，却还有着不公平的结局。怀揣着这样恶毒的心态，即使是普通的对话也会充满火药味。所以，一段感情终结的时候，不要觉得愧疚，不要觉得不舍。既然当初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就一定要把后路堵死。恋人要的，是一个完全对等的关系，一段爱情的开头，是实实在在的爱上对方，而结尾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恨上对方。
这样多好，你不仁，我便不义。不要和人说，分手后还是朋友，那完全是屁话。除非，你们是想继续当炮*友。
默予微微侧头，看着李恩难得平静的侧颜想：李恩，你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婚姻不能当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