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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小弦歌儿喝着奶又睡过去了,婴儿的精神头就是不咋好。当他再度从睡梦中醒来,他遇到他婴儿生涯中继喝奶后的另一件大事,他想上厕所。

      虽然弦歌心里仍很害羞,但这次的心理建设没有做很久。喝奶那关已经过了,这关也要过,反正弦歌不想被人当成是个妖孽。所以不管内心再怎么咆哮,外表就要坚定的符合一个婴儿该有的形象。从现在起,该喝奶喝奶,该尿床尿床。唔,果然排出毒素,一身轻松。

      很好,现在该是哭个人来给他换了,虽然气味还不浓,但湿嗒嗒的真不舒服。嗯,哭。于是嘹亮的哇哇声开始了。

      在弦歌标准的干打雷不下雨的哭泣中,美人娘被吵醒了来哄他,小月也凑来看怎么回事,技术娴熟的柳姨更是快速地找到了症结的关键。

      于是换尿布,换衣服,换被子垫子,一通忙乱后,小弦歌又躺回了他温暖舒适的小床。

      “我就说让柳姨带着他,不要搁你房间。这不,果然是扰着你休息了。”一个男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男人走向了美人娘那,一把抱起,把她放回到床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柳姨说道:“柳姨,一会把小少爷带去你那,月儿帮着收拾要带的东西。”

      这人就是自己的爹爹?哼,太过分了,进来都不看我一眼,就要赶走。弦歌暗忖。

      “不,宝宝要跟着我,我要自己带孩子,你答应了我的。”美人娘立刻开始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他会扰着你休息。你现在刚生完他,身子正虚。待你身子养好,再让你带着他可好?”男人一边阻止她起身,一边劝道。

      “不,宝宝很听话。没扰着我。他很少哭闹。刚才也只是尿了,身上难受才囔两声,你看他这会又乖乖的了。”美人娘停了停,声音更显娇柔地继续道:“浩然,你答应了我的。不可食言。我成天躺在床上也很难受。就让我带着宝宝吧。有柳姨和月儿帮衬着,不会累着我的。好不好嘛?好嘛。好嘛。”

      “好,好,好,随你随你。”男人显然对美人娘的撒娇攻势没辙,点头应了下来。

      “浩然你最好了。快看看我们的宝宝,可可爱了。月儿,快把你家小主子抱来。”美人娘连声招呼。

      小弦歌被月儿抱到了床边,交到了美人娘手上。先对着美人娘一笑,然后就开始了和自己爹爹的大眼瞪小眼。

      “看,我们宝宝是不是很可爱?”娘亲小心地调整着被子上弦歌的姿势,让他能躺得更舒服地对着他爹爹。

      “是啊,这眉眼都像你。长大了是个漂亮的人啊。”弦歌爹爹细细地端详着弦歌的模样回道。

      “恩,我的宝宝最漂亮了。”美人娘亲将弦歌抱回怀里,亲了亲弦歌的小脸蛋。忽而想到一事,侧身转向自己夫君问道:“对了,浩然,你给宝宝取好名字了么?”

      “取好了,用你名字中的弦字,又是个男孩。就叫弦歌,歌唱的歌。”

      “弦哥儿,弦歌。恩,我的宝宝,你喜欢这个名字么?”

      喜欢,当然喜欢了。怎么可能不喜欢啊,我本来就叫这个名。所以爹娘眼中的弦歌表现的很兴奋,笑的很欢实。

      “浩然,似乎宝宝很喜欢这个名字,你看他很高兴呢。”

      “恩。看到了。宝宝,我是爹爹哦。看爹爹这。”

      才不看你个重色轻儿的。弦歌不理爹爹呼唤,只顾往美人娘的怀里靠,最后还抱到了美人娘亲的头,糊了个湿乎乎的吻上去,表达下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好你个臭小子。我的女人都敢亲!”一边一直遭到忽视的爹爹炸毛了。

      “胡说什么呢你。你怎么连我们孩子的醋都吃。”

      “他不理我,他还亲你。”爹爹那一脸的“我有理”让弦歌都不忍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抽过去。

      “那是他知道我是他娘亲。”娘亲已经无奈了。

      “哼!我还他爹呢。”

      “他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当然是只知道我。”

      “那还不是我种的种。”弦歌爹小声嘀咕。

      “嗯?你说什么?”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弦歌本来兴趣盎然的看着活宝爹爹逗着母亲,只是他一个小婴儿体力值实在不高。看着看着,就犯困,再度进入了梦乡。

      时间总是这般匆匆流过,从不肯为谁停歇。年华似水,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一月。
      弦歌自打能出房门开始,白日里只要让他呆在自己房间里就开始哭闹,非闹得有人领着他出去转悠,才肯消停。

      娘亲本是不喜欢弦歌出房间的,总担心着这小小的人儿在外面被晒坏了,或者是遇上个什么的,因而总是不许人抱出去。

      可看着弦歌那脸涨得红彤彤,嗓子哭闹的都有几分哑,又常常心疼的不行,便时时不离弦歌,总是抱着弦歌,左拍拍,右摇摇,轻声慢语地细哄着。

      那副样子总令看见的弦歌爹爹不满,老能闹上一场,弦歌常看的,“美女怕缠狼”的戏码。

      咳,好吧,原谅弦歌他个小小婴儿用词的不准确。那情景意会就好。嗯,意会……

      总之,在弦歌爹爹的纠缠之下,弦歌终是被获准可以自由的出房门了,这下带他的柳姨就辛苦了。

      要知道,楚府可是个富户。打从弦歌太爷爷白手起家,闯出一片天地后,经弦哥爷爷的发扬光大,再到弦歌爸爸这代,那就更是蒸蒸日上,都被人誉为“天下第一富”了。

      虽说楚家这几代都不是喜好奢华的主,并未大建宅邸,可是这楚府却还是够大的了。柳姨每日里的抱着弦歌满府的走,常常是累的不行。

      后来柳姨渐渐注意到,每当她累了找地方歇歇脚时,若是旁边有人说话,或者自己与其他人闲聊,弦歌总是乖乖的,睁着个圆溜溜的眼儿看着他们,不吵不闹的。可若是她歇息的地方是个没人的地儿,那歇息不了多久,弦歌准就开始依依呀呀,动来动去。

      柳姨想:这般看来,小少爷该是喜欢呆在有人的地方,要不就是喜欢有人说话。

      柳姨本就是个欢喜和人讲话的,因此便也干脆总领着弦歌到处的串门子,和大家伙儿聊聊天,顺带的还能让人帮把手。

      这个世界的语言和原来的世界没什么不同。或许有些方言乡音,但大多时候还是能听的懂的。再加上大家说话也不会在个小宝宝面前顾忌什么。如此弦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少。

      这一日,柳姨正抱着弦歌在花园里散着步,碰上了打花园过的王家媳妇。

      王家媳妇老远看见柳姨就开始了吆喝:“诶,柳家的啊,你知道不?庆家老三下个月就要跟少爷身边的随风结契了。听说还是随风自个儿在少爷跟前求的允。”

      柳姨也改了方向,走过去搭腔:“哟,终于开口求啦。我老早就看出那庆家老三有这意思,不过真没想到会是随风去求。那随风不是一直没多大反应么?我本想着庆老三还是要等上一阵的咧。”

      “谁说不是呐。不过总算这俩个是凑成一对儿了。我啊,一直就看好他俩。说来这俩可真都挺好的,我是自家没个闺女,不然他俩任一个做我女婿也好。”

      “是啊,你看那庆家老三,家生子,打小就能干着,现在都能帮着爷理好几间铺子了,再看那随风,这些年都跟着爷身边,能耐肯定也不小。诶,你说,他俩在一起,这谁是那啥……”

      后面的话儿弦歌已是没怎么听了,他心底正琢磨这结契的事儿呢。听柳姨和王家媳妇这意思,这结契就是结婚吧。

      可是这随风是个男人,那庆家老三弦歌记得好像也是个男人。这男人和男人怎么能结婚呢?难道这世界还是个可以光明正大男男恋的地方?不能吧,那也太……太,太开放了。

      可是事实还真就如弦歌所想。那就是场男男的婚礼,只是不分嫁娶,彼此以年龄论契兄契弟。而且这契约还分两种:一种称活契:缔结地两男仍然能够娶亲。另一种为定契:缔结地两男将不得再缔结其他婚契关系。大多数的契兄弟缔结地都是活契,庆老三和随风恰为一例。怪不得,那王家媳妇都知道这两人结契,还想着嫁闺女。

      经此事的弦歌对这个世界的婚姻制度是颇感兴趣了。原本弦歌总以为古代啊,应该是一夫多妻的。可是除了商丘国和祁国,和中间那四个国家主要是如此,其他两国可不同。

      敕勒是一妻多夫制,虽然那里的现在的领导者是个男人。

      郕国算混合,或者说强者为尊。除了极少的个例,双方的嫁娶关系由两人的社会地位决定。

      在那里,男的可以一夫多妻,女的也可以一妻多夫。只一点,娶了亲的人除非将自己所娶之人尽休,不然不得再嫁与他人。

      得到这些消息的弦歌震惊了许久,心里不住地感叹: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啊。

      也正因着此事,弦歌终是意识到这个世界该是跟自己想的古代大有不同。因而除了更留心起众人的谈话外,开始琢磨着怎么能让柳姨带自己去书房。

      虽然弦歌成日里被带着到处走,可是书房从来都没去过。究其原因,也是弦歌自己造的。

      原来弦歌曾因不满他老爹重色轻儿,还暗里下“毒手”的折腾过他,所以就故意的用口水和“爪子功”把他爹爹放在房间书桌上的几封书信全给毁了。那几封信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爹爹气的都想拍他了,亏的娘亲拦了下来。所以这样的弦歌,书房从来就是禁地,就算此后发现他老握着房里的书,没弄坏一本也不行。

      到底该如何去书房呢?难道非要等到自己能走路的时候么?弦歌心里头思量着。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过了周岁的弦歌那是迅速的变化着。开始喊娘亲,慢慢的会说些简单的句。开始走路。开始满府乱晃。凭着两个小短腿,努力丈量楚府的每一寸土地。弦歌这番行动可苦了带他的柳姨,一个不注意就找不到这个小祖宗了。

      在弦歌抓阄的时候,他家那对总在游历中的老顽童爷爷奶奶回来了。爷爷还送了弦歌一把匕首作为见面礼。

      可所住时日尚短,两老就再度出游。本来奶奶是不愿意离开的。奶奶自回来可是成天的跟着小弦歌的。弦歌的事儿她一手包办,柳姨都要无事可干了。结果奶奶此举冷落了爷爷,爷爷忍无可忍之下,奶奶终被拐走。

      这天弦歌到处晃累了,打算走回自己屋子。现在的弦歌已经在重色轻儿的爹爹的强烈要求下,搬出了娘亲的房间,住在了隔壁。他转过回廊,刚要走出那回廊时,隐隐听见了哭声。

      这里过去可就是娘亲和我的屋子了。听这声音像娘亲的。出什么事了?弦歌心下纳闷,便放慢步子,小心地走出去,贴在那屋子后窗处听动静。

      “青儿,你别哭了。你这般哭,除了哭坏自己身子,半点用也无啊。”一个男声传来。

      这是爹爹的声音。爹爹惹娘亲哭的?他干了什么对不起娘亲的事?

      “呜呜呜呜……淑姨那般的人儿,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呜呜……浩然,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弄错了对不对?”

      “青儿,唉,你该知道的。当初弦儿他百岁之时就……”

      “呜呜呜呜……祁皇他糊涂了。他怎么能信?淑姨多爱他啊,他怎么能信!”

      “嘘。青儿,有的话说不得。好了好了,别哭了。早知你哭成这样真该瞒着你的。”

      “呜呜呜呜……”

      接下去就只听见娘亲的呜咽声和爹爹的劝哄声。

      看样子,这事倒和爹爹无关。弦歌思量着。这淑姨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养过娘亲一阵的淑贵妃?恩,应该就是了。天家之事啊。这水肯定深。希望不要扯到娘亲。现在还是出去哄哄娘亲。不然就娘亲的哭功,那不知要啥时停了。

      想着便加重了几分脚步,跑向娘亲那房门,没等弦歌跑去推开屋门,房门自里开了。原来是爹爹听见动静,出来看看。

      “爹,抱。”鉴于刚才偷听,弦歌有几分心虚,难得的向爹爹求抱。

      “弦儿,你又到处乱跑了。柳姨又跟丢你了?”爹爹边抱起弦歌边说道。

      “柳姨,笨,弦,丢。”弦歌答道。

      “弦儿,你是说柳姨太笨,把你弄丢了。”爹爹猜测。可是弦歌摇头。

      “难道你是说她太笨,没跟好,所以你把她弄丢了。”爹爹这下得到了弦歌肯定的点头,不由乐了。

      里头听见动静也赶紧收了泪,收拾了走出来的娘亲见这情形,没忍住的扑哧一声。

      “你这个顽皮的。是她嘱咐你跟好吧。你是趁她不注意就溜了吧。”娘亲边说边伸出手指点点弦歌的鼻子。

      “娘亲——”弦歌开始扭动身子扑向美人娘。

      “撒娇也没用。下次再乱跑,不让人跟着,就罚你一天都呆在你自己屋里,哪都别去。”美人娘亲这次没吃弦歌这招。

      “呜呜呜,娘亲,坏。”弦歌第二招,假哭。

      “弦儿,你要再哭啊就从这次开始罚吧。”

      呃。看样子美人娘亲的心情不是一般差。连这招都没用了。弦歌立马改变策略,抱住娘亲,主动献吻。“弦儿,乖,娘,好,不罚。”

      “你啊——”娘亲终于是无可奈何了。

      弦歌得意的笑,哈哈,转移注意力成功!

      那天过后的娘亲人前虽未显何不妥,可弦歌撞见了几次她一个人坐房里,红着眼眶。

      弦歌两岁生辰后,爹爹要出门去卫秦国视察生意,娘亲带着弦歌同往。这一去,不光见识了一路的各种风光,感受了这个世界的人文风俗,最重要的是带回了一个小伙伴。恩,他长的很像小时候的阿展,那个似乎很久没被自己想到的人。

      阿展,你现在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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