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03、
李辰吃过饭后就有些困了，他没说让程曦离开，程曦自然不会走，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玩手机。
秋日的午后，阳光静好，程曦偶尔抬眼看一下躺在床上的男孩儿，她的眉眼间都流淌着静静的笑意。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程曦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李辰，立马按了接听键，走出病房后才放在了耳边。
“喂？”
电话是张超打来的。
“在哪儿？”他的声音哑哑的，程曦记得宿舍的女生都说这叫性感。
“医院。”
“你怎么了？”他问得很快。
“不是我，李辰住院了。”
张超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烦躁，“又是他，晚上浩的女朋友过来，介绍你认识，还有老三的媳妇儿也在。”
程曦靠在墙边低头想了想，“我不过去了，替我跟浩说一声。”
“程曦，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暗恋无私奉献啊，丢不丢人！”张超生气了。
程曦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没办法，这辈子就没有出息过，你们好好玩吧。”
张超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程曦盯着已经是忙音的手机，皱了皱眉头，她想不通张超为什么这么生气。
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正拿了药水瓶准备配药，李辰也已经醒了，正看向房门口，见程曦进来，他笑了一下。
程曦等护士离开才状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告诉玲玲了吗？让她过来照顾你几天吧，你这样身边没个人是不行的。”
李辰原本上扬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转头看向了窗外，“分手了。”
程曦正在削苹果的手微微一抖，声音依旧很平淡，“再和好不就行了，这是多好一苦肉计的方法。”
李辰的脸色变了变，“是我提出的，这次是真的，我继续不下去了。”
程曦插了一小块苹果递了过去，“为什么？她又劈腿了？”
李辰接过苹果，瞪了她一眼，“损不损啊你？”
程曦耸耸肩，抽了张纸巾给他，“难道是你劈腿？不靠谱。”
李辰看着她，眼神有些严肃，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程曦笑笑，“你那么爱她，离不开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好，何况要是真有别的女人，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李辰看着程曦，眼神一点点黯了下去，转移了话题，“这学期来了怎么不联系我？”
“你不也没联系我，还沉迷于网游吗？”
李辰摇摇头，“不玩了，没劲儿，明年就毕业了，我选修课的学分还不够。”
程曦点点头，听到手机铃声，看了看号码接了起来。
“浩。”
“程曦，我女人今天第一次过来，你居然不给我面子。”
程曦笑，起身走到了窗边，“改天我去找你女人道歉，今天真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不管，后庄鱼店二楼包厢，就等你一个了，你不来我们不开席，你自己看着办。”
程曦握着已经成忙音的手机，哑然失笑，今天这是第二次被人直接挂电话了。
李辰盯着，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想了想开口，“你晚上有事？”
程曦点头，“浩的女朋友过来，大伙儿请她吃饭。”
“你过去吧，我没事了，一会儿输完液就睡了。”
程曦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低头站了一会儿，然后说：“给玲玲打电话叫她过来吧，你这样我不放心，你们也好了五六年了，分分合合都几次了，有什么意思，明年一毕业直接结婚算了。”
李辰靠在床头，煞白的脸上有着忧伤，却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小曦，大学为什么不找男朋友？”
“遇不到有感觉的，身边的男人都太乱情。”
然后，李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我跟玲玲分手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他的眼神太过热烈，不知为什么程曦突然就感觉到心虚，听到短信的声音，有些匆忙地开口：“不行我得走了，要不一会儿就被他们灌死了。”
也不等李辰开口，程曦慌忙地出了病房，走在医院寂静的长廊上，她觉得跟李辰之间要发生些什么了。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高兴，有些期待。
但更多的是不安。
04、
程曦到了包厢，立刻觉得一阵愧疚，他们真的没有开席，十来个男男女女都在等她。
她开了一瓶啤酒倒了一个满杯笑嘻嘻地看着大伙，“我认罚，认罚！”说完就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后大家一阵起哄，看到静子朝她招手，程曦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
静子的身边是张超，从程曦进来，他就一直低着头喝酒。
程曦的另外一边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儿，旁边是浩，她估计就是浩的女朋友了，一顿饭都很照顾她，不停地给她夹菜，帮她挡酒。
浩看起来很高兴，不停地冲程曦眨眼睛。
饭后，程曦喝得有点儿飘，出来后先转去了洗手间，干呕了半天没吐出来，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张超等在外面。
“你等我？”程曦从包里翻出几张纸擦着脸。
张超也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什么东西？”
程曦没接。
张超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把塞进她怀里，抿着嘴唇转身就走了。
程曦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杯奶茶，她取出来轻轻握在手里，感觉到杯身传递出来的有些发烫的温度，她的思绪变得不太清明，怔忪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饭店。
马路边一群人嬉笑打闹着商量下一步去哪里，张超侧身靠在一根电线杆上抽烟吗，静子就站在他身边，两人挨得很近，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逗得静子咯咯笑了起来，然后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程曦咬着吸管从台阶上下来，扯了扯嘴角朝着浩他们走了过去。
后来一行人转战到学校酒吧，占据了一个十人的位置开始继续喝酒，程曦觉得头晕不怎么想喝了，但有人过来跟她碰杯，她也还是会端起来若无其事地喝两口，到第二瓶啤酒的时候，张超坐到了她的身边直接抢走了她手里的杯子，再有人过来时，他一边跟人拼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难受就别喝，说个不字有多难？！最后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程曦也不反驳，半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着他一杯一杯跟人喝酒，过了好久才嘿嘿笑了两声。
张超是站着的，手臂撑在桌上，袖子卷起，露出了一小截古铜色刚劲有力的小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曦，眼睛微红，上面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与她对视了半分钟，然后也笑了，伸手极其随意地揉了揉程曦的头发，说了句：“傻样儿！”
程曦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得太多了，不然为什么对于张超这样有些过分亲昵的举动一点儿都不讨厌呢？准确地说，不仅不讨厌，还有些喜欢。
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程曦起身时，看到静子扶着张超离开了，她等他们走出去十来分钟才离开酒吧。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已经睡了，程曦洗漱好爬到上铺，翻开手机，里面有两条短信。
李辰：明早我想喝粥。
张超：早点休息，晚安。
程曦给李辰回了个“ok”，关机睡觉。
那一晚，静子没有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程曦上完课就去医院照顾李辰，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挺没出息的，但是一想到李辰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她就觉得五脏六腑哪哪儿都疼。
那几天他们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程曦有时候能从李辰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有些惶恐却也期待着发生些什么。
但上帝有时候真的挺不仁慈的，他总是在给了你希望之后，又活生生将它毁灭。
李辰出院的前一晚，玲玲来了，程曦看着李辰眼里的寒冰一点点融化，她的心却是越来越凉，在玲玲流着眼泪抓着李辰的胳膊不放，而李辰并没有怎么抗拒时，程曦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她依旧买了白粥去医院，护士说他们出去吃早饭了，程曦将打包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纵使她再纯情、无知，也知道杜蕾斯是什么东西。
说也奇怪，那一刻程曦并没有多难过，反而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她终于可以彻底放下这段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了。
05、
国庆刚过没多久，静子跟张超有了第一次争吵，两人还提到了分手。
静子很痛苦，一整晚一整晚地哭，其实本就是很小的事情，两人去学校的电影院看电影，张超跟卖饮料的小姑娘聊了几句，互换了个电话，静子不高兴了，让他把号码删掉，他不同意，最后两人电影也没看，不欢而散，本来这事儿只要张超道个歉认个错也就完了，可是这人拧巴得很，冷战一个星期了愣是没有一个电话。
静子找到程曦，让她去当和事老，实话说，这事儿程曦是一点儿都不想去管的，但她受不了静子总是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便抽了一个没课的下午给张超打了电话，约他在图书馆前的草坪见面。
程曦过去的时候搬了一件啤酒，张超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阿迪运动服，可能是刚洗过澡，跑动的时候清清爽爽的短发迎风飞扬。
程曦非常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张超的确是她所见过的长得最帅的男生。
“找我什么事儿？”
张超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程曦难得的看到他笑得如此灿烂，没有每股玩世不恭的痞味儿，笑容干干净净的，眼神清澈而明亮。
程曦在犹豫了一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静子让我来当说客。”
张超的手里握着一罐啤酒，动作微微一顿后，“啪”地一声打了开来，啤酒沫子随之喷了出来，他仰头喝了大半后，擦擦嘴角看了过去，眼里的笑意早已不在，换上了带着讥讽的冷漠，“你找我就这事儿？”
程曦避开他的注视，“嗯，静子天天在宿舍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你差不多就行了，多大点儿事啊？打电话道个歉赶紧和好得了。”
张超听她说完后，长时间没开口，只是一罐一罐地喝啤酒，到地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六个空罐子后，才将头扭向程曦，“ 我跟她不合适，这样是为她好。”
程曦将喝完的罐子扔在他身上，“张超，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是个禽兽？”
张超抬眼静静地看着她，将空罐子捏扁放在他的旁边，重新开了一罐递了过去，开口声音平而缓，“没有，不过我不是。”
程曦冷哼一声，对于他滥交女朋友她是真的很鄙视，不过这事儿也不归她管的范畴。
稳了稳情绪后开口：“你真的决定跟静子分手？”
张超点头，“其实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我没说过喜欢她。”
这次程曦拿着一罐满的啤酒砸了过去，被他稳稳接住。
“都夜不归宿了，你他妈还说这话，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张超瞪眼看着我，“什么夜不归宿？你别毁我清白。”
程曦冷哼一声，话语里尽是轻蔑，“不管怎么样，静子是我好姐妹，你要是非得分手就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别像个女人一样默默唧唧拖着。”
张超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响后拍拍屁股站起身，掏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程曦仰头，对于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发怔的当头，听到他一字一句慢慢道：“静子，我们分手吧。”
等他挂了电话，程曦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听到他清冷的声音：“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程曦你听好了，我跟静子或者其他任何女生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你想象的那些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跟我不喜欢的女人做那种事情。”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程曦呆呆地坐在那里，满脸通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