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是吃货！》久澈

16、番外 于暮寒

　　老子才不是Gay！！——于暮寒
　　**

　　“嘭！”
　　大门被粗暴的甩上，于暮寒紧皱着眉走向车库。
　　啧，真是越来越没法在家呆了！
　　虽然这么想着，却碍于自家小弟的安全要每天回家，唉～这是什么事。

　　“于暮蝉那个混蛋！”顶着一头黄毛的青年有些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在艳阳高照的下午就驱车去了酒吧。

　　常去的那家已经开门，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虽然气氛没有晚上那么high，但也不妨碍那些无聊的男男女女纵情声色。
　　于暮寒点了一杯冰水平复自己烦躁的心情，他一个人坐在吧台没有去物色一个临时“搭档”，因为这个时间一般没有值得他出手的美人。
　　不过他不去招惹别人也不代表清闲，不客气的打发走三四个跑来搭讪的家伙后，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外国人走了过来，注意，不是金发美女而是一个留了点胡子的年轻男人。

　　“请问，你有时间吗？”那男人开口，一口有点怪异的普通话。
　　“走开！老子不是Gay！”有点厌烦的一口饮尽杯子里的凉水，看到这个人就又想起了家里那个变态“大哥”，真是够了这世界现在四处都是同性恋吗？他可不好这口！

　　不过事实证明这次是他自恋了，这个自称萨姆的家伙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赛车手，正在一次放松性质的赛车之旅中，以交流的目的和各地业余赛车手进行私人友谊赛，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和这个城市里的NO.1比试一场。
　　真是乌龙，尽管直觉不是好事，但于暮寒对赛车比赛一向不能拒绝，难得遇到一个好对手，当即答应。
　　对方似乎比他还着急，立马拉了他到附近的山道。虽然还早，但考虑到这是一条不太热闹的短山道，比起夜里时不时往来的货车来其实这个时间最安全，于是他没有只是微微犹豫便不再去想。

　　于暮寒双手握着方向盘，尽管头脑清醒却挡不住浑身热血沸腾，对手是难得的职业选手，然而他的眼睛里还是只有志在必得的自信，就像每一次比赛一样。
　　通过校对到秒的时钟两辆车同时出发，对方如他所想的技术高端，但在这条他无比熟悉的山路上还是他技高一筹，一路领先。
　　可惜他没有志得意满到最后，等再次清醒时，他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转变，或者这种说法不够确切，简单来说
　　——他死了。

　　别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任谁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身旁飘着一个伤的能打马赛克的家伙也会知道，虽然没见过自己此时的尊容，但看看他身下正逐渐缩小的爱车残骸……咳，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两个“人”受到牵引一样向上飘去，期间于暮寒试图和萨姆沟通，但立马发现对方像电影里的低级怨灵一样没有理智。就这么飘啊飘，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真要飘到天堂去的时候他们在山道上停了。
　　在那里他发现了另外几个“同类”，四个同样马赛克处理的家伙……

　　说实在的换作平时他是真的会怕的，但现在他都已经死了——模样还是不想为妙——而这些“同类”貌似也不打算搭理他，反而让他一直保持冷静，甚至在发觉自己离不开脚下的法阵附近后能无聊的东想西想。
　　首先，自己是被谋杀的，凶手就是杀千刀的于暮蝉！这是仔细回想前因后果后于暮寒第一个想到的事。
　　丫的！这种能力怪不得老子以前抓不到他把柄！这是第二件。不过鉴于他自己现在绝对不乐观的处境，唉……小弟你要自求多福了。

　　远处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于暮寒看着突然蠢蠢欲动起来的五个“同伴”心生不妙，该不会，害死自己的那玩意儿还没撤吧？抱着试试看的心思，他跑到山道上吼：
　　“喂！！停车！”
　　结果是那辆大巴没看见一样差点从他身上驶过去——不对，就是没看见他。

　　无奈的看着那群恶鬼兴奋的扑上车，然后整辆车瞬间失去控制一般，最终冲出山道很不稳当的挂在崖边。
　　“咻～～”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不过这可真惊险啊，如果不是那辆车的司机下意识踩了刹车，一会儿可要有一堆新“人”来陪他了。
　　在挂在树梢的少女身边转了会儿，啧啧～这可真是好运啊，这样被甩出来都没死。
　　不一会儿那女孩醒过来貌似有点茫然的看着四周。

　　“哟～恭喜你大难不死哦～回去赶紧买彩票吧，今天你福星高照啊。”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于暮寒还是恶作剧般打了个招呼。
　　“我怎么，貌似是在半空中？”这女孩有点呆的自言自语，但看着对方半天下来几经变化的脸色，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静嘛。
　　观察了半天似乎摸清了现状，女孩浑身一僵。
　　“哦哦～要爆发了吗？难道想哭了？”
　　“呼——世界就算不好，我也不能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虽然有点咬牙切齿，但这少女你还算冷静嘛。”于暮寒赞赏道。

　　接下来一系列自救手段全部告吹，不止少女越来越没辙，于暮寒看着也没了吐槽的心情，在少女开始喊救命后他就飘到巴士旁边想办法去了。
　　那些恶鬼还没出来，看情形里面的人不会死貌似也别想醒，至于进去驱魔这种事他是想也不会想的，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感觉身体里多了一种力量，而直觉告诉他，那些“同伴”比他更强。

　　车子开始上下摇的更厉害起来，总有一种随时会往下滑的感觉。于暮寒飘在车头尝试触摸，结果不出意外的穿了过去。愣了一下，想着自己要触摸巴士后再次尝试，感觉体内的力量流转到了手上，然后居然真的能碰到了！
　　这真是个唯心的玩意儿……于暮寒一乐，试着把车往回推，但显然世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他虽说减缓了车子掉下去的时间却一下没变成Superman，结果只能不上不下的在空中吊着不敢放手。
　　“点背！”感受着体内力量的不断减少，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坚持着等救兵。

　　半个……一个小时……又半个小时……
　　下面少女已经喊得有点崩溃了，于暮寒黑着脸忍受力量渐渐抽空带来的痛苦，直觉告诉他要是真的告磐自己下场会很难看……但他偏偏就是不愿意放手又如何！
　　“啊啊啊啊！！咳、呜呜，我可是拥有传说中的灵力啊啊啊！为什么……”下面妹子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于暮寒心说你要是灵力者为什么看不见我？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这么撑着一直到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自称恶魔的家伙回应了少女。
　　我嘞个去！难道还真碰上这么灵异的事了？不对，现在自己就是个鬼……
　　听着俩人的对话于暮寒想那个恶魔的声音确实有那么点蛊惑人心的意思，不过少女你能把这么个东西召唤出来刚刚怎么就对本帅哥视而不见呢？难道是种族歧视？

　　无厘头的对话和契约，一阵刺目的光闪过后，凭空而现的漆黑身影一脚踩晕了自己的新晋契约者，一手随意的像提小猫一样提着少女的后领落在巴士边。

　　“……哟。”不确定对方看不看得见他，于暮寒试探着打了个招呼。
　　背对着他的人回过身看他，只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不愧是魔族。漆黑如瀑的长发，精致到完美的脸孔，修长挺拔的身姿……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对方那种令人窒息的气质，那种君临一切的威严带着危险和说不出来的蛊惑，那是强者的味道，魔性的美貌。
　　呼吸一滞——尽管他不知道现在代替氧气让他活动的是什么——他觉得自己以前看见的那些美人神马的简直弱爆了，要是早点见到这个人没准自己都会去追。
　　不过，貌似现在也不晚？抱着玩笑的心思于暮寒心想。

　　现名奈特的魔族用黑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啧啧，那可真是漂亮。
　　“力量透支到这个程度，还不放手吗？”奈特开口，声音如刚刚一样低沉磁性的让人心痒，但没有感情。
　　这时于暮寒才恍然看向自己的手，那里已经变成模糊的轮廓，几乎可以称得上透明，怪不得这个恶魔也险些忽视他。
　　苦笑着放手，看见奈特挥手间把巴士拖回去，恶鬼们也被打进了法阵。
　　“安心修养，看在你今晚尽力的份上吾辈会给你一个结果。”眼前一黑前，他听见奈特这么说。

　　阵法里比外面多了很多“空气”，于暮寒猜那就是组成他力量的原料，称为灵力或者魔力之类的吧？不过他现在身体虚弱，靠近出口的好地方一直被那几只恶鬼霸占着，自己只能躺在漆黑的阵底。
　　一直过了不知道多久，阵法又被触动四周突然吵杂起来。
　　“杀了你的不是我啊啊啊啊——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奈特救命命命——啊！！！！”
　　唉呀呀～这个声音真是想不熟都不行。

　　那五只鬼统统一副急着投胎样的往外冲，他才不屑这样呢，这绝不是知道自己抢不过他们才这样的！绝不是！
　　等他们终于全出去了，于暮寒看着出口犹豫了，那个强大美丽的魔族就在外面，可现在自己虽然回复了许多却弱的连那五只鬼都能欺负……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样。

　　“还不打算出来吗？吾辈可是特意选在这里调、教宠物的啊，就算只是被顺带施恩，也要心存感激的回应啊。”
　　顺带的吗……苦笑了下还是显了形，绷着脸故意不看做了伪装的奈特，想到昨晚被那个少女忽视，忍不住不满的瞪她一眼掩饰内心的忐忑。

　　之后的事情狗血的他事后再也不想回忆。
　　“长子喜欢上末子，末子喜欢上父亲，而父亲喜欢上二子”！？听着他以前只觉得有点喜欢装乖的小弟在那里说着操蛋的理由，他没感到那所谓的爱恨交织情难自禁，而是深深地胃疼！
　　这么娘的理由就是他的死因？忍不住开口教训了这个臭小鬼几句，把他打晕了事，至于大哥……咳，那啥虽然以前是有点误会，但他和这个变态完全相看两厌只恨不能亲手杀了对方是事实，所以，就那样吧。

　　请求和奈特做交易，并不是对自己不看重，只是对方是自己弟弟和老爸，于暮寒自问一生没什么遗憾，所以与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家里最终破碎，不如用自己剩余不多的价值尽最后的力。
　　好吧，虽然签了卖身契但看在买的是一个绝色的份上也不算糟糕？

　　事实证明于暮寒想的过于简单了，当对方真的要“吃”了自己时感觉着全身上下被挑起的强烈兴奋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配合着对方也取悦自己，破罐破摔的自己主动了起来……未遂。
　　最可恶的是那家伙的半途而废，好吧，是他自己会错意，但是这感觉真心太糟糕了！
　　“你曾说‘在人类间单纯的欲望不能算作•爱’，但你这样突然对吾辈发情是否算作•爱的表现？”恶魔用研究的口吻问他，这个问题突然地让他只能保持沉默。
　　太可笑了，只是见过两次面，虽说也玩笑般的想过把人追到手，可现在这种被人拆吃入腹可不在他的计划内。
　　真的不能接受吗？刚刚那样做下去会怎样自己明明清楚，但对方停手后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恶心而是不满。不论对方多美这在以前都不可能，当初于暮蝉给自己下药也能被自己心志坚定的逃离。
　　一见钟情？真是够了。

　　“左右想想只有我的归属权属于你太不公平了，从现在起，一定要得到你的‘心’！”最后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宣言，尽管荒谬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

　　“呜哇～你居然有钱到能买下这么个地方！？”站在新楼层里，苏希惊呼出声。
　　向他们这种家庭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秘密账户，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两年自己赚的钱差不多都在里面，既然奈特要用给自己心上人花也无妨，如此给少女解释后得到“妻奴”的评价。
　　而奈特更是直接，“你都是吾辈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
　　听到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完全做了无用功，不过发现奈特对他的亲密接触并不排斥又让他欣喜，这也是因为自己归属权的问题吧？明明平时看这个恶魔对别的揩油者从不留情。

　　“哦呀～真是巧呢～居然看到了这个～”奈特看着报纸的一页挑起了一条眉毛。
　　“什么？”
　　奈特把手上的报纸举起来指着一行标题，脸上挂着玩味，“《H市著名地产公司于氏总裁自杀，疑痛失爱子精神崩溃》——有没有举得眼熟？”
　　“——！！你……！”气愤的揪着对方领子，想要质问的话却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心里的爱恋，而是有一个清楚地认知——并不是契约出了问题。

　　“你的愿望是‘于朱弦此生放弃所爱，并永远不能再伤害家人’，现在因为于朱弦不会再去夺取你父亲的‘心’了，他的‘心’随着你的死追随而去很正常啊。”恶魔平静的解释，语气理所当然的像是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
　　于暮寒看着那双即使清澈也看不出一丝心思的眼睛，很想问当时那么警告他是不是早知道有这一天，但最后只能苦笑着站在父亲的墓前。

　　他啊，就是爱上了这么一个没有感情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