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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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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离开,龙天刑走近六月,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我问你,龙珠里面的东西在哪里?”
六月陡然一怔,受伤的注视着龙天刑:“我不知道,我没有偷龙珠,更没有拿里面的东西。”
龙天刑伸手自六月的腰间取出禁地的钥匙:“你要我怎么相信?”
六月别开头,倔强道:“我没偷。”
“六月!”就在这时,宋瑀匆匆跑了进来,两个箭步冲到六月面前,一脸担心的说,“我都听说了,我相信不是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查出陷害你的人。”
六月暖心地笑笑:“谢谢你宋大哥。”
被晾在一旁的龙天刑不悦地说道:“这件事已经完结了,不劳宋公子操心,钥匙也请你收回去。”
宋瑀接过钥匙,从容面对龙天刑坚决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下去,还请楼主珍惜对待六月,她是一个好女子,楼主不要辜负了她。”
宋瑀的话一出口,六月就见自己的头上挂下几条黑线,想是不是该告诉宋瑀,其实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龙天刑淡淡道:“宋公子说完了就请回吧。”
宋瑀转向六月:“照顾好自己!”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沉默半晌,龙天刑对六月说道:“我不想对你用逼刑,你好好想一想吧!”说完,拂袖而去。
六月呆呆的坐在床沿,哑然失笑,走到门前的龙天刑扣住门的手指紧了紧,瞬息间的驻足已经是他的极限,忍住回头的欲望,毅然决然的离开。
六月伏在床上,淡泊的眸子眨了眨慢慢阖上。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因为我是一个贼吗?指尖深深的扣进肉里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心伤了比伤了□□还要痛,痛上一千倍一万倍,没有体会到这种痛就不会知道它有多痛,难以形容的痛楚。
宋瑀回到雅阁才跨进院子,便看到宋娇娇清冷的站在院子里。他走过去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娇娇说道:“哥,我有话和你说。”
宋瑀说道:“我也有话对你说。”
“哥想说什么?”
“娇娇你听哥一句,不要插在龙天刑和六月中间。”
“哥,你喜欢那个女人对不对?”
“不要胡说。”宋瑀立即呵斥宋娇娇,因为心事被看穿,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哥你瞒不了我,从小到大哥从来没有表示喜欢过谁,至从上次你从扬州回来就不一样了,整日呆在雅阁里不思茶饭,哥以前不是这样的,闲来无事时你总是喜欢和师兄弟们切磋,督促他们勤习武功。这次明知爹禁止带任何人入禁地,你却宁愿违逆爹的命令擅自带人进入禁地,还将钥匙交给她。你还要不承认喜欢她吗?”
宋瑀知道不能再隐瞒,辛涩道:“你说的对,我喜欢六月,但她并不喜欢我,若是因为硬是要她接受这份感情而令她不快乐,我宁愿永远不让她知道,她能开心的叫一声宋大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你别傻了,你觉得她会幸福吗?难道你看不出来龙大哥只是在利用她吗?那天在瀑布你也看到了,龙大哥喜欢的人是我。”宋娇娇一脸心痛的看着宋瑀,“哥,我是你唯一的妹妹,我不想看到你整日沉浸在痛苦里,为了六月,也为了你自己,去把她抢过来。”
“够了!”宋瑀生气的低吼,“你不要再说了,更不要管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哥……”
“你回去吧!”宋瑀拂袖转向雅阁。
宋娇娇咬紧朱唇,恨毒的眯起眼,大声叫道:“哥,你会后悔的。”
宋瑀皱起眉头,进房反手关上房门。
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只够照亮方寸之地。吱呀一声门自外轻轻打开,映着灯光的人影在地下拉的老长。
龙天刑走到睡着的少年身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拭去少年眼角的泪珠,注意到少年紧攥手掌上的血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眼底流露出丝丝的心痛。
“我没偷,”少年不安的呓语,“为什么不相信我?”
龙天刑俯下身亲吻少年的额发,轻轻回应少年的呓语,“我相信。”
这般对他,他何尝不是万般心疼。六月赢了,他偷走了他的心,依约定他要放他走。
龙天刑走出房间,黑衣人单膝跪在门外。
黑衣人压低声音恭声道:“楼主,水月宫的人已潜上山,在方圆二十里内埋下了震天雷。”
龙天刑道:“通知零随机应变。”
黑衣人应道:“是。”随即掠进夜色。
龙天刑暗暗睨了眼院子里黑暗的角落,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开后,一个身量矮小的乞丐从那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起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烁着精光。
土行孙向院门外望了一阵,目光转到紧阖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抬脚走了过去。
六月嘴角一阵阵的抽搐,不痛快的瞧着站在面前的土行孙,深更半夜的床头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还以为撞鬼了,差点把他吓死。“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土行孙仗义道:“当然是来救你。”
六月冷道:“我不需要你来救。”
土行孙沉吟道:“难道你想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直到死在龙天刑手里?”
六月握紧拳头,不免有些难受。“你怎么知道我会死在他手上?”
土行孙道:“龙珠里的东西不见了,你想他会放过你吗?”
“你怎么知道龙珠里有东西?”六月诧异,看着土行孙的目光也警觉起来。
土行孙一脸无辜道:“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偷听到了你和龙天刑的谈话而已。”
六月闻言放下警惕,魂不守舍的垂下头:“若是走了就是承认龙珠是我偷的,我宁愿死的有骨气,也不愿背着这个黑锅活下去。”
土行孙语重心长道:“你死的倒是有骨气,这黑锅可是拿不下去了,你就甘心永世背着一个骂名吗?”
六月咬着嘴唇不开腔,目光犹豫不定的闪烁。
土行孙见六月有所动摇,趁热打铁:“你不觉这件事很可疑吗?知道龙珠藏在何处,有机会见到龙珠的人只有宋靖雄和宋瑀父子,又有谁会知道龙珠里面藏着东西?”
六月一阵默然,心思百转千回。
龙珠里藏着什么,龙天刑知道,龙珠既然藏在天剑门,宋靖雄自然也知道,如今他和宋瑀也知道此事。他相信宋瑀不会拿龙珠里面的东西,宋瑀若是想要玄冰神功大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没有理由诬陷他?绝不会是宋瑀。
剩下的就只有宋靖雄,宋靖雄为什么要陷害他?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有宋娇娇,宋靖雄爱女如命,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满足宋娇娇,如果没有他在龙天刑的身边妨碍,宋娇娇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龙天刑的正妻。
可是这又有些说不通,照之前在瀑布所见,龙天刑和宋娇娇是彼此喜欢的,根本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来排除他,只要一纸休书,他与龙天刑就再无瓜葛。到底是谁偷走了玄冰神功?又为什么要陷他于不义?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没想明白吗?”土行孙急道,“这明摆着不就是龙天刑干的吗?他拿走了龙珠里面的东西,担心宋靖雄发现后会怀疑到他,而你又见过龙珠和里面的东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利用你来背这个黑锅。”
土行孙的话字斟句酌,让六月摇摆不定的心离龙天刑越来越远。如果这是真相,他留下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走!”
土行孙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浩瀚天下有得是咱容身之所,何必委屈了自己?”
六月毅然道:“前辈说的对,浩瀚天下不只这一方浩土。”
六月收拾好行囊,跨出门槛的一刻他顿住下,转身回到房内提笔写下留书,这才拂袖而去。他不能连累了娘亲,只要他背定这罪名,纵使龙天刑再可恶,也不会为难娘亲。
龙天刑得知六月已经离开了天剑门,回转房间拿起桌上的留书,兀自笑了笑。他还真将他当做恶人了,为了保娘亲平安,甘愿扛下盗取玄冰神功的罪名,真是胡来。
黑衣人进屋单膝跪下道:“回楼主,少主与土行孙已经安全下山了。”
龙天刑细心的收起留书:“奎跟去了吗?”
黑衣人回道:“堂主跟去了。”
“下去吧!”龙天刑在床前坐下,抚摸着六月睡过的地方,仿佛那里真的睡着一个人一般。
黑衣人退下,轻轻关上房门,眨眼间屋外只见树影婆娑。
龙天刑摘下头上的玉冠,脱下衣袍,平躺下来。他轻轻地开口,似乎少年就躺他的身边。
“我允诺你的不会食言,而你还是我的妻。”
六月与土行孙二人傍晚时到了天剑山外八百里的一个小镇,换上男装的六月着实让土行孙大吃了一惊,张着嘴,瞪着铜铃,咬着嗞嗞冒油的肥鸡硬是杵在了那儿。
六月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坐下,一只脚屈膝撂在凳子上,抓攫起金黄肥嫩的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土行孙打了一个突突,惊讶道:“你是男的?”
六月漫不经心的揶揄:“如果刚刚是地震,你已经给埋了。”
土行孙呵呵笑道:“你这变身可比地震厉害。”接着又问,“龙天刑不知道你是男子吗?”
六月直言不讳:“知道。”
“那你们……”土行孙看着六月的目光变得浑浊。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是倒霉载到他手上,不得不与他假扮夫妻。”
土行孙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沉吟:“原来如此!”
“娘,哥哥抢我的娃娃。”
“冬儿,不要欺负妹妹。”
小饭馆里走进来布衣母子三人,妇人严词呵斥儿子,眼底却是对幼子的宠溺。
六月瞧着母子三人轻轻地笑笑,有着那么一点羡慕。
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泥娃娃,不高兴地冲哥哥哼了一声,扬起小脸,嘟着小嘴不理哥哥。小男孩冲妹妹不稀罕的做鬼脸。小女孩瞄了眼哥哥,用鼻子又哼了一声。
妇人摇了摇头,买了三碗阳春面催促儿女快吃。小孩子没有隔夜的仇,乖乖地听娘的话安安静静的吃饭。
“糖葫芦,糖葫芦……”
小饭馆门外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串串的糖葫芦红艳艳的甚是好看。
小男孩眼巴巴的盯着糖葫芦,仿佛一眨眼它就会跑掉一般。
“娘,我要吃糖葫芦。”
“娘,我也要吃糖葫芦。”
妇人拗不过两个孩子,叮嘱一双儿女在饭馆里等着,便起身去买糖葫芦。
“啊,我的娃娃,呜呜呜……哥哥坏,哥哥坏……呜呜呜……”
小女孩坐在凳子上突然哭了起来,地下是摔坏的泥娃娃。
妇人闻声赶回来,呵斥了儿子两句抱起小女孩哄慰。小女孩一直哭个不停,扰的饭馆里的其他人也吃不安生。
“小妹妹不哭了,大哥哥把好玩的小老鼠送给你,你看它还会动喔!”
六月将上好发条的机关鼠放在桌上。小女孩果然不哭了,好奇的盯着桌子上咯嗒咯嗒跑来跑去的小老鼠。六月温柔地笑笑,转身回到桌前。
土行孙好奇地问:“你那机关鼠是何处得来的?”
六月说道:“闲来无事做来玩的。”
土行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懂机关术?”
六月夹了一筷子酱牛肉,点点头:“恩,懂些。”
土行孙突然哈哈大笑:“天意呀!天意!”
六月顿下筷子,莫名其妙的瞧着大笑的土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