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邢夫人》dragsun

6、怒打

　　刑云打算只带着算儿与印儿二人，算儿自不必说，印儿年纪虽小，却也忠心耿耿。吩咐了算儿与印儿去收拾东西，便叫了章儿唤珠儿进来。
　　珠儿在外面已听说了太太要去庵里小住的事情，心中惴惴不知太太叫她何事，只听刑云道“我今提你做通房，你可愿意？”珠儿喜出望外，心想通房虽比姨娘差了一分，但也好歹也是半个主子了，忙跪下道“谢谢太太抬举”。刑云接着说道“等你以后生得一男半女，我再抬了你做姨娘吧”，喜得珠儿又磕了头，道“谢太太大恩，珠儿没齿难忘，”刑云道“你起来吧，我在后面给你准备个屋子，就挨着李姨娘吧，她是个好相处的。”珠儿暗忖李姨娘那可是打入冷宫的人，太太怎么让我和她做了邻居，忙道“太太，李姨娘正养病，妾怕惊扰了她，而且我那屋子已经住惯了，只让算儿搬了出去便可。”刑云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乐得清闲了，以后你的月钱就照着姨娘的来为二两，我再给你配个使唤丫头，做些杂务，就在我那些小丫头里选吧，选好了告诉算儿就成。”珠儿大喜，感恩戴德的下去了。
　　刑云叫了章儿一同去看李姨娘，章儿道“太太真是好心肠，看把珠儿显摆的，走路都带风。”刑云笑道“你很是不必羡慕他，你若愿意当通房，我也赏你一个好屋子住，还把算儿送给你当丫鬟如何”，章儿闷笑一番，瘪嘴道“才不稀罕呢。”刑云笑道“你不稀罕才好，你只管给我看好屋子，回来自有赏赐。”
　　进了李姨娘屋子，见李姨娘精神还好，只是额头上一团乌气，比昨日见着的更加晦暗，刑云心知李姨娘命不久矣，只得劝慰一番。闲聊片刻，李姨娘叫了迎春的新奶娘进来，只见一个年轻媳妇儿抱着迎春进来了。看着极干净利落一个人。刑云点头道，“这个倒是像个样子，你是哪家儿的。”奶娘回道“回大太太话，奴婢夫家姓赖，以前服侍过姑奶奶。”刑云问道“可与赖大沾了亲？”，赖家媳妇道“回大太太话，奴婢公爹与赖大是叔辈兄弟。”刑云点点头，向李姨娘道“我看着十分不错，知根知底的，人也利落。”李姨娘方道“可不是，我看着也十分好，听说是老太太特意给我们迎春挑的呢，只是我这身份没福气当面谢谢她老人家”。刑云劝道“老太太也是疼孙女，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养育迎春，才是正经。”李姨娘忙道太太说的是。
　　刑云嘱咐赖家媳妇道“请你尽心照顾二小姐，你们姨娘没想到的你要想到，你们姨娘想到的，你要想到了她的前面儿去，才不枉赖家在府里当了几辈子的差”，赖家媳妇回道“请太太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二小姐。”刑云笑道如此方好，赏了荷包给她。刑云又与迎春玩了一会儿，迎春虽然人小，却分得出美丑，而且刑云身上有一股涤尘去垢后的纯洁清香之气，使小迎春窝在刑云怀里便不想出来。因着迎春缠着刑云不肯松手，刑云只好在李姨娘处摆了午饭，等迎春吃饱喝足午睡之机方脱身出来。
　　午后阳光炙热，刑云用帕子扇子用，看得章儿道“不如奴婢去叫轿子过来，”刑云摆摆手道“何苦劳烦那些婆子，大热天儿的，让她们歇着吧。”正说着话，前面过来两个婆子合力抬着一只箱子。看见刑云，正要行礼，刑云忙道免了吧，问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两个婆子一对眼，一个面相敦厚的方回道“回太太的话，刚才桂姨娘遣人来要了一箱冰，奴才们正要送过去呢。”
　　章儿气道“一个姨娘哪里来的分利，你们倒巴巴的送过来了。”刑云点头道“我这丫鬟说的极是，倒不知国公府如此优待姨娘们。”不等那婆子开口，章儿冷哼一声道“别的府里怕是正经主子们用着都不够，咱们府里倒好，今儿个桂姨娘要得，明个儿贱姨娘也要了，这府里十来个姨娘们一齐要了冰，你们都供得起么？”刑云开口拦住章儿道“妈妈们还没说话，你倒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方向两个婆子道“我这丫鬟嘴巴最碎，妈妈们勿怪。”婆子们忙道不敢，只听邢夫人叹道“这才刚入夏，就要了冰，以后可怎么办啊？”两个婆子已知冰是送不过去了，忙道“太太说的是，府里并没这样的规矩，奴才们这就送回去。”刑云点头笑道“二太太定是事务繁多，弄错了，我们这位桂姨娘也是个不懂人事的，下次她还张嘴要，只回道不合规矩便可，不必再巴巴的送来了。”
　　二个婆子忙道了声是，便重提了箱子往回走，章儿暗笑一会。
　　回了正室后，算儿已收拾妥当，刑云夸了她一番，被算儿劝着去睡午觉。等算儿扯下帘子，刑云一转眼又进了空间里去。
　　只见黑土地上，竟满地生起嫩绿色的枝芽，中间那个人参果树的灵根更是一下子长到了一米多高，见了刑云来看他，摇晃嫩叶似招手欢迎一般，刑云又惊又喜，心道这元土果然非比寻常，只一天的功夫，花、茶、水果的竟发了芽，还长到差不多小腿左右的高度了，想来不日就可享用了。人参果树看到了刑云笑得高兴，也快乐的左右摇晃起来。刑云知道他通灵便向他笑道“不知你们竟然长得这么快，果然不是凡品，我这就给你们浇灌一番。”灵根快乐地摇摇身子，枝头往下点了点，正是点头称是。刑云挽起袖子，仍用手捧了水，挨个浇灌一番，方与灵根道别回了床上。
　　帘子外头，章儿一脸得意的将刚才退冰之事告诉了算儿，算儿皱了眉头，埋怨章儿道“平日只怕躲着她不够远，你倒是巴巴的凑了上去。今个儿得罪了她，还不知她要怎么憋着劲儿报复给太太呢。”章儿挑眉回道“你何必吓唬我，太太依旧只听你一个人的，你且放了一千两百个心吧。”算儿苦劝道“好妹妹，怎么就生了气了，你看那桂姨娘，如此老爷正宠着她，放到嘴里都怕化了的人，她就是没事，也能凭空生出许多是非来，这样的人躲她还来不及呢，怎能上杆子往上凑，你要真为了太太就千万躲着她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章儿想了想气道“那就由着她欺负到太太头上来么。”算儿道“可不是怎的，如今只能忍的了。”并再三叮嘱，这几天只准老老实实的看着，等太太回来再作计较。
　　晚间刑云独自用了饭，实在无聊，邢夫人的爱好是点钱与探听八卦，刑云全无兴趣，想读读书，又想到邢夫人本人只认得些账本上的字，读书反让人奇怪。只得与算儿章儿唠些闲嗑。
　　入了夜，算儿便劝道“太太早些安置了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刑云便道好，梳洗更衣，正要熄灯时，听见外面十分嘈杂，算儿正要出去看，只见帘子猛然一掀，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满脸通红狠骂道“你这个泼妇，惹得老太太平白骂我一通，连我房里的人也敢欺负。”说罢，摇摆着朝床边紧走几步，一把扯起床上那人的头发，拽到地上，一巴掌打向那人的脸上，仍不解气地朝小腹踹了一脚，方将人扔到地上，骂道“你竟骗着老太太不许我休你，也好，我不休你，天天打你三顿解恨，看你能活到多久。”算儿起初吓得愣住了，现在方回了神，连忙扶起刑云泣道“太太，你没事吧。”刑云也被吓到，又挨了很打，浑身酸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捂着脸咬牙切齿道“老爷好狠的心，你索性打死我吧，我也没脸活了！”烛光下，一双水汪汪美眸，含冤带怒，瞪向贾赦，美得全然不似人了。贾赦一惊，酒醒了半分，摇摇酒醉的脑袋，仍道“你听着，以后老太太那里不准你去伺候，只推说生病了，我还要扶桂儿做平妻，从此大房的事再不用你管，你只管养你的病，库房的钥匙一并交了出来！”
　　刑云一听，心中悲愤，望着她的夫，幽幽道“老爷，你竟全然不念着我们的情分了么？”
　　贾赦心中莫名一阵心酸，嘴上仍强道“你不必做这些样子给我看，整日闹腾不休，唠唠叨叨动不动就发你那小脾气，我早就腻歪你了。”
　　刑云闭上双眼，不再看这可恨的负心人，眼泪流过双颊，良久方道“算儿，取了钥匙给老爷吧”。
　　算儿哭着从抽屉里取出钥匙，向贾赦递了出去，哭道“老爷，你收了钥匙，多少给太太留个脸面。”
　　贾赦心中发涩，恨不得早离了这屋，向闭了双眼再不看他的刑氏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仍给你留个太太的体面。”说完转身走了。只留屋里两人抱头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