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旧事》半夏泻心

2、梳发

　　2.
　　楼至韦驮的头发初时并未有那么长。
　　他是在认识蕴果谛魂之后，才开始留意起蓄发。蕴果谛魂的头发亦是一色素白，很长，平日不束起，只是整齐地梳开披在身后。楼至韦驮觉得别有风韵，亦留起了长长的头发。
　　但留得久了，他也有些厌了。

　　“蕴果谛魂。”
　　“何事？”
　　“你帮吾把头发束起。”
　　蕴果谛魂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楼至韦驮，头发确是长了不少，在他身前身后散着，与白衣同色，浑然不分。蕴果谛魂接过头冠，“楼至，坐这边来。”

　　木梳划过发梢的感觉异常轻柔，楼至韦驮顺过一缕梳好的发丝，在指上绕来绕去，低头看到两人纯白的衣襟在蒲团上散开又交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他松开自己的头发，正想伸手再去抓那衣服，却听得蕴果谛魂轻声道，“好了。”
　　蒲团上交叠的衣襟突然少了一块，闪出盖着的枯草本色。楼至韦驮在镜里看到自己头上束起了高髻，被鎏金头冠仔细地扣住，分毫不乱，身前倒是没忘顺下两缕长发。他伸手往顶上摸了摸，“你梳的发都这么严整……”
　　“可还满意？”
　　“唔……”
　　蕴果谛魂的笑容里温和又稍显得意，下一秒钟却被人直拉过去跌坐在蒲团上，与楼至韦驮换了个位置。“来，吾也帮你梳发。”
　　“……不必了，楼至——”
　　楼至韦驮一手握着蕴果谛魂素白的长发，另一手却不是拿着木梳，只用手指顺着发丝绕来绕去，“两边分开来梳可好？唔，还是梳成辫子？唔……蕴果谛魂，你可有发簪之类？”
　　“………………”
　　蕴果谛魂伸手从楼至韦驮那里抢救下自己的头发，“吾去拿头冠，与你梳成一式就好。”
　　楼至韦驮站起身来，稍稍撇了撇嘴角似有不满，手却不由自主地顺上身前的长发。“吾去看吾的昙花。”
　　蕴果谛魂回头看他，笑意里又是一副似了然又带困惑的表情，“楼至……”
　　楼至韦驮转身去了。

　　“每次善恶归源长出新苗，楼至你都称它‘昙花’……”
　　蕴果谛魂微微皱起眉，边摇头边笑起来。

　　彼时晨曦初照，修行者蕴果谛魂沉浸在善恶归源的气息里，一派肃穆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