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爱》卡其卡其

9、第 9 章

　　第九章
　　后来他们就在柳程屋里的床上躺下，两个大人拥着一床被子，碎碎念，像两个小孩子。
　　“老公，我的床很赞吧，我就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啊，感觉超棒！”
　　“你床这么小，怎么滚。”陈综言永远都是泼冷水高手。
　　“还好吧……”好吧，柳程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跟楼下他们卧室里的那张King size比确实差的有点远了。
　　“老公，这是我小时候参加歌唱比赛时照的照片，漂亮吧，还有化妆的。”柳程又拿起床头柜上放的照片，柳爸一直觉得她这张最漂亮了，连钱包里也是她的这张照片，当然是把原来老妈的旗袍照压在了一小角，为此老妈很长时间没给柳爸和柳程好脸色。
　　“那么小就臭美”
　　柳程，你要忍！
　　“那你看这个，这是我的小电话，可爱吧。”是一个趴着的小熊，肚子上是号码键，“还是过生日时瑜子送的呢。”柳程那时候收到这个可爱的电话时，真希望大家上街拿的不是手机而是这种小座机电话。
　　“你到底几岁…”
　　我接着忍！不过忍字头上一把刀，刺得柳程浑身气呼呼的疼！
　　“那我的小仙人球呢，也很好吧，让她跟你姓吧，陈球？”陈姓仙人球不就是叫陈球？
　　“…”陈综言头有点疼了，这是自己的妻子，确认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这本书呢，匡匡的时有女子。
　　我特喜欢这句，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柳程南方的濡濡音调在细语蒙蒙的吉□□忽生一种薄凉。
　　陈综言觉得，这句子，虽美，但他却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他的挚爱，他若不能护她一世周全，不能懂她的语言，那他宁愿放弃。
　　可面对柳程，自己连最后的风度都不曾保留，自私了将近三年，将柳程留在自己身边，他后悔过，可见柳程也不拒绝，他觉得这样也好，再不济她也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柳程对他的在意，他变得贪心了，他从来都是个节制、冷静的人，爷爷很早就过说他稳重。
　　那年因为顾浅安的事情，他毅然离开部队，然后经商，爷爷见他去意已决，就送给他了幅字。
　　大道无形隐于市，大音希声清亦浓。
　　但遇见柳程，也只有她，他不停地想拥有更多，拥有整个她。
　　像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疯子。
　　柳程自顾自地说着，突然见陈综言沉默，就扭头看他，因着两个人是投靠头的躺着，柳程扭头就刚好亲到陈综言的耳朵，低下头一看，咦？他竟然有个耳洞，神奇，他这种人也会有耳洞？
　　正要开口问，陈综言就翻身压在柳程的身上，
　　“怎么，要主动？”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一句话还没完，就被陈综言的唇瓣堵上了。
　　后来又是陈综言都吻的身下都起反应了，柳程却瘪着嘴巴说，
　　“综言，我饿了…”好吧，柳程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事情有点多了，不过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况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你个磨人的小丫头，”陈综言无奈，可不能饿着自己的媳妇，说着就起床，告诉柳程让她先休息一会，他下去做饭。
　　“老公，你怎么就精力那么旺盛呢？”柳程是真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了，好累啊。
　　“你怀疑一个男人的精力？”
　　“……”柳程觉得陈综言又想歪了，自己只是想问他，这一路的舟车劳顿的难道他不累么？
　　“呵，你先睡吧，过会我叫你。”看着柳程无奈地翻了白眼，还觉得很帅气的吹吹前额的刘海，他觉得自己像养了个小朋友。
　　“嗯，老公，真好！”
　　陈综言刚离开，柳程就睡着了，是真的累极了。
　　自己的床上是她和陈综言的气息。
　　陈综言，我愿意再一次相信幸福。
　　大概二个多小时，陈综言上楼叫柳程下去吃饭，进来就要掀小丫头的被子，却看见柳程满脸的汗，嘴唇都发白了。
　　陈综言又是吓得一声冷汗，小丫头到底是怎么？
　　即使整个人很慌张，但叫柳程的时候还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生怕吓着她，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轻轻地拍着柳程的脸。
　　柳程整个人迷迷蒙蒙地睁看眼，看见是陈综言，就拉着他的手，“综言，我头疼，”说着就有迷迷糊糊地闭上眼了，真是困极了。
　　陈综言赶紧下楼倒了杯水，喂着柳程喝了水，就给这边的医生打电话，没过一会医生就来了，检查了一下说并无大碍，就是有点受凉，开了几片药，嘱咐好好就行了。
　　医生一离开，陈综言又把药给柳程喂了，自己就坐在柳程屋里那个大猴子沙发上。
　　怕她醒来找不到他。
　　大概到晚上12点时候，柳程哼哼唧唧的有醒来的迹象，陈综言担心她刚起来会口渴，就下来去倒水，脚上的动作也快起来。
　　刚走到门口，不大的屋子里传来了柳程的声音，
　　“程子尧！”裹挟着极大的力气，
　　陈综言脚一顿，不想听，是真的不想听那接下柳程可能说出来的话，他自知，他也没那自信他们这冷冷淡淡的三年时间会敌过他们刻苦铭心的八年，脚步也就那么的一顿，立马走下去，陈综言，选择的还是逃避！
　　如果他仔细听，会听出那句话里浓浓的怒气！
　　他的不自信，他的逃避，让原本可以使他们生活更加美好的、柳程间接诉说的表白，成为他们之间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你走吧，我得跟着陈综言……”声音已转成平常的音调却也是极其的笃定。
　　柳程迷迷糊糊间，知道有人喂自己喝水，然后还有医生来了。再后来还知道，自己嫌药苦，陈综言喂了几次，都没喂进去，他就用吻把药喂给自己吃了，她还觉得陈综言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想揶揄他，却奈何眼睛是真的睁不开。
　　接着就开始乱七八糟的做梦，乱乱哄哄的不停有人告诉柳程，
　　陈综言是个坏人，
　　陈综言是个坏蛋，
　　陈综言不是良人
　　顾阡陌、程子尧、瑜子、甚至是爸爸妈妈、还有陈妈妈…最后是陈综言，梦里，他歪歪嘴说，我就是个坏人，那口气，像是下半句就能说出，那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但柳程不信，她只是摇着头不相信，然后陈综言的嘴就又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柳程听不清，自己还是笑着摇头。
　　摇的连眼泪都控制不住。
　　然后程子尧来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死拉着柳程的手要离开，柳程又回头看陈综言，陈综言露出一个笑，那是一种怎样的笑，
　　悲伤的，释然的，幸福的，期冀的。
　　柳程为了这个笑，觉得自己不能走，猛得挣脱程子尧的手，却又看见程子尧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下意识的不想听，
　　极快地开口大声道，“程子尧，”像是只有声音够大，就能阻挡一切随之要来的声音，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你走吧，我得跟着陈综言。”
　　因为我觉得他不开心，他不幸福。
　　那么，我也就无法开心，无法幸福。
　　我得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他在一起。
　　后来又迷迷糊糊的做梦，最后慢慢的睁开眼，就看见陈综言端着水，站在床边。而陈综言，因为担心柳程半夜起来会怕黑也怕太亮的光刺眼，就只留了床头的小台灯，而此刻的陈综言掩在黑影中，只有手上水杯里的水反出一点光亮，深色的家居服，那一点亮光再加上陈综言挺拔的身姿，此刻的陈综言像个中古时期的骑士，英俊，挺拔，自信。
　　刚好的，柳程一直不太喜欢王子的偏偏，儒雅，要知道，那些都是骑士用生命垫下的坚实基础，才铸就了王子的温文尔雅。
　　可又忽然想到梦中陈综言那个笑，莫名的伤心。
　　我的骑士，你放心，我信任你的忠诚，你的坚毅。
　　我的骑士，就算全世界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老公……”撒娇的，委屈的。
　　“乖，来喝了这个水，再睡一会，明天早上就能好了。”
　　“我不困，那你刚做什么饭了…我还是饿…”
　　“火锅…”跟着柳程，陈综言都被小丫头那套乱理论给说服了，冬天越吃越暖和，夏天边流汗变边吃，过瘾，春天秋天不冷不热吃，更好。
　　自己竟然也觉得那些东西还真不错，一直围绕周身的氤氲雾气，大家围坐在一起，是比那些炒菜，冷盘什么的来的亲切。
　　“我们现在吃吧…”
　　“你身体有没好，应该吃点清淡的。况且，都12点了，会积食的。”
　　“老公…”
　　“……”陈综言发现自己对柳程还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默许了。
　　再看柳程像是生怕陈综言会变卦似的，赶紧穿了个外衣就下床了，拉着他就往楼下走。
　　哪像生过病的人，边往外走，还笑嘻嘻地说，
　　“陈先生，这好歹是本小姐的闺房，请陈先生不要在随便进进出出的，被人看见了不好吧。”
　　柳程一这样说，陈综言就又想起那次柳程叫着说不要，不要，自己很配合的一脸□□却被说样子蠢的事情，他嘴角抽搐，感情这小丫头逗自己玩呢呀。
　　却也是满心欢喜，但关于柳程那句掷地有声的程子尧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渗人的疼，拔不掉。他觉得心烦气躁。
　　到楼下，经过多次交涉，两人还是争执不下，陈综言坚持柳程不能吃辣酱，只能有麻酱。
　　不能用麻辣锅，不能吃羊肉，不能吃超过1个小时，不能…
　　等陈综言说完自己的各种要求，柳程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边上，噘着一张嘴，
　　“这还怎么吃啊！干脆我就喝这锅底好了。”
　　“也对！”陈综言做的是鸳鸯锅，辣的就是高汤配辣椒和各种麻辣底料，清汤这边是他专门煮的菌汤。
　　然后陈综言就像被启发了一样，拿了大勺子，盛了一碗汤，在上面撒了点小芫荽，也算秀色可餐了。
　　柳程也知道，吃多了不消化，况且前段时间还被说胖了呢。
　　她接过陈综言递过来的汤，气呼呼地准备上别的地方，刚把凳子弄在一边，还是半站着，就被陈综言按着坐下来，
　　“一个人吃没意思，”
　　柳程欢呼雀跃，要让自己一起吃？却不料后半句是个晴天霹雳，
　　“你看着我吃吧。”陈综言很享受和柳程坐在一起吃饭的亲密感觉。
　　“哼！”柳程把汤喝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