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爱》卡其卡其

24、第 24 章

　　第二天，粱煜珄就到酒店接了陈母和柳程，带着他妈去了梁家在山顶的老宅，粱煜珄的母亲自姓梁，巧的很，夫姓也是梁，也就没再随香港那些老家族的随夫姓的传统，出去介绍也是梁夫人或者直接就是本身的闺名。
　　即使现在在病榻上，梁夫人的脸色也有点苍白，却也藏不住她当年的风华绝代，是真真的眉峰似柳，眼如弯月，鼻梁挺翘，唇形绰约。
　　陈母一看见床上躺的表姐，嘴都动不了了，只能哽咽地唤了一声，“姐。”
　　两个五六十岁的人，眼泪就这样漱漱的往下掉。
　　陈母就坐在床边拉着表姐的手，一直往下掉眼泪，自己从来不知道她病的这么严重。
　　粱煜珄和柳程看着哽咽的两个大人，似有话要说，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彼此，只是说到柳程就是陈综言的妻子时，梁夫人明显的怔了一下，柳程也没在意，就和粱煜珄一起出去了。
　　推开门出去之后，粱煜珄尽量表现出无所谓地问柳程想去哪里逛，自己可以当个合格的导游，
　　柳程摇摇头，看着粱煜珄脸上掩不住的苦楚，开口问他，
　　“我没来过香港，你说哪里好玩我们就去哪。”柳程说完，又加了句，
　　“不要去太热闹的地方吧。”
　　其实柳程是挺喜欢逛那些个妙不可言的小店，听说香港就有很多这样的小店铺，有的还有很长的历史，但那些地方难免会太嘈杂，粱煜珄的好意自己不能驳了，他现在这种心情再去喧闹的地方会更闹心吧，自己的这个折中方法应该还算可以的吧。
　　粱煜珄倒是笑笑，就一口应下来，
　　“行，包你满意。”
　　两个人从粱煜珄家在半山腰的别墅里出来，粱煜珄还是骚包的跑车。2月份香港的天气已经不算冷了，粱煜珄一上是顶耍帅的开着敞篷开着，车程不到一会，
　　柳程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
　　叫粱煜珄什么好呢，表弟？煜珄？都感觉别扭，也太奇怪了点吧，最后选择的那个称呼让柳程觉得自己还不如学陈综言之前说过的那句“那谁”
　　因为柳程开口叫出来的竟然是，
　　“同学，我有点冷，”然后有点无奈地看看空荡荡的头顶上方。
　　粱煜珄一边按按钮放下车顶，一边有点忍不住笑，柳程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开口问，
　　“很奇怪么？”是真的有点凉凉的啊，脑门都是凉飕飕的，幸好今天还有刘海可以挡挡呢，要不岂不是更冷！想着还用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又想起陈综言被自己毁了的发型，就噗嗤也乐了一声。
　　粱煜珄摇摇头，“没什么，你要觉得叫煜珄不习惯的话，叫我阿宁吧，家人都这样叫的。”
　　这边却还是止不住笑，看着柳程颇为郁闷的表情还有因为怕冷的缘故而刻意钻到衣衫大领子里的小脸，
　　包括刚才她抬头看天空的无奈表情，更可爱的是那句同学，粱煜珄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这么不做作，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不假粉饰，表现最本真的自己，却也是那么的美。
　　粱煜珄有一刻的失神，然后又问柳程，“那你乐什么。”
　　柳程对剪坏陈综言头发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对瑜子说，可柳程又觉得这么可乐的事情需要有个人跟自己分享，下意识地开口，
　　“你都不知道…”还没说完，就又捂上自己的嘴，糟了，这旁边坐的不是瑜子，可是陈综言的表弟。
　　粱煜珄看着自己需要称为小嫂子的柳程，看着她的动作，
　　“哦？我还不能知道喽？”口气里酸酸的问道是粱煜珄自己都不曾感受的不经意。
　　柳程偏头看看粱煜珄，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不会说出去的吧，嘻嘻，给你看啦，”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要给粱煜珄看，准备递过去的时候，又想起他还在开车就把手又缩回来，
　　“还是等到地方我们再看，”柳程又转正身子，看着前面的道路，像个严厉的老师一样开口，“好好开车，”
　　自己可不能作个间接的马路杀手。
　　这下，饶是粱煜珄再好的家教，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柳程着实有意思，都聊了半天现在才想起自己在开车，还这么正经的告诉自己要专心开车。
　　第一次有女伴坐在他粱煜珄的旁边不是缠着问东问西企图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是像教导学生般的让他好好开车。
　　“我都不知道你在笑什么。”柳程疑惑的小声嘟，然后就把头转向窗前，看着从眼前一点一点消逝的风景。
　　最后粱煜珄没带柳程去那些高级餐厅，而是去了大学附近的小吃街，直觉上觉得她会喜欢这里，虽然粱煜珄自己都从来没有来过。
　　果不其然，等到了街口，粱煜珄就看见柳程瞪大的双眼，柳程算是真的做到了两眼放光芒了，都做好了准备要向里面进军的时候，柳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看着跟在粱煜珄，
　　“阿宁，我不是说不要太热闹的地方嘛。”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个地方并不怎么满意，柳程还刻意的佯怒。
　　粱煜珄倒是把柳程心思的飞转给瞧了一清二楚，渐渐知道了，陈综言为什么会娶她，程子尧会念念不忘了。
　　“行，算是我的错，我饿了，去找那个不热闹的地方前得先垫饱肚子。”很自然地想要拉着她往里走，有觉得不妥，就叫在后面的柳程跟上，没走几步，就又转头问柳程，
　　“刚才让我看什么，也没给看到。”
　　“诶？”柳程有点跟不上粱煜珄的思维。
　　粱煜珄倒是习惯了柳程总是神游太空的样子，
　　“就刚才在车上啊。”还很好心的提醒她。
　　“哦，这个呀，”柳程翻出包里的手机打开递给粱煜珄，“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没？”
　　粱煜珄看着屏幕上的陈综言，显然是站在车边在目送什么人，被目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现在站在自己旁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柳程了吧，
　　“头发？”
　　“嘻嘻，很明显么？”柳程有点不好意思，这张还是自己在大院门口挥挥手告别陈综言时拍的。
　　“…”这额前的头发乍一看都能看出来长长短短的参差不齐吧。
　　柳程也没理会粱煜珄的无声，自说自话的，“我剪的，嘿嘿。”
　　好吧，粱煜珄承认自己的这个嫂子是个人才。
　　“你不信啊，”柳程只是以为粱煜珄不相信自己会剪头发，没想到别的，看着继续沉默的粱煜珄有点上火了，遥想当年，她也是她们寝室剪刘海的一把好手，现在只是一次失手就连会剪刘海的事实都被否认了，很窝火的好吧。
　　“真的是我剪的。”柳程很坚定的又一次重申。
　　粱煜珄再也忍不住了，只好笑笑说，
　　“原来剪坏别人的头发很光荣？”
　　柳程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原来两个人的中心思想都不一样。
　　柳程也没再理他，总有一次要让知道自己的厉害。
　　然后就大步迈着往前走，街道的第一家店铺是买饮料的，柳程看着那个大的制作机器，很是好奇，
　　“阿宁，这个是做的什么呀。”柳程理所应当的觉得粱煜珄应该知道。
　　“不知道。”粱煜珄也是理所应当，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确定这是你的家乡？”柳程有点无语，哪有这样带人这样出来逛的。
　　“我有身份证，要不要看。”粱煜珄更加理直气壮。
　　“……”柳程站在那里，郁闷的望着那个大机器。
　　“我也是第一次来。”粱煜珄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不知道的东西，就带她来了，自己只知道有这个地方，别的一概不知。
　　“……”柳程再次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议。
　　最后，两个人一路吃过来，各种小吃，柳程就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小孩子，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跑来走去，还不忘叫上一直跟在后面的粱煜珄，
　　声声入耳，悦耳婉转
　　“阿宁，你看这个。”
　　“哇，你看那个。”
　　“嘿嘿，我们尝尝这个吧。”
　　因为有的店铺是年代较长，持店的人的又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只会说粤语，柳程和他们的交流就成了障碍，所以在那种情况下，粱煜珄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也不知道是由于两人年龄相近的关系，还是柳程想要让粱煜珄开心点，亦或者，粱煜珄也想让柳程玩的更尽兴，两个人的相处真的是愉快，一路吃上下来，柳程还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带粱煜珄去南京的夫子庙吃正宗的秦淮八绝，各种地道的小吃。
　　粱煜珄也一口应承下来，说自己一定记住。
　　最后在一家卖臭豆腐的铺子前，柳程又走不动了，
　　粱煜珄有点无奈，“你不会连这个也想要吃吧。”这怪东西的气味还真是让人汗颜。
　　柳程不好意思地笑笑，瑜子老说吃吃豆腐的人就是脑子有包，好吧，柳程承认自己脑子有个很大的包，她也不答就是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粱煜珄，脸上分明写着我想吃，而且是很想吃！
　　粱煜珄最后悲痛地做了决定，
　　“老板，来一份臭豆腐。”
　　柳程笑嘻嘻的凑到前，“要大份！”
　　粱煜珄：“……”
　　此时的柳程就想个顽皮的小朋友，眯眯的眉眼，皱起的小鼻子，像是在贪恋那股味道，粱煜珄忽然很想尝尝挺翘的鼻子下那樱红小唇的味道，忽然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柳程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嫂子。
　　有种求不得的不满情绪在身体里扩散。
　　这一路，从街头吃到巷尾，柳程算是给吃过瘾了，从鸡蛋仔、菠萝包到鱼肉烧麦王、辣鱼蛋、猪皮萝卜，甜的，辣的各种味道她是一个都没给落下。
　　粱煜珄觉得她还真是个别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的谁不是吃一两口就说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厨师做的有多难吃呢，柳程的胃口倒是好得很，一样接一样的，比自己吃的都多。